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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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功夫与你长谈!川都不知跑哪儿去了!若是再听信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又与我置气,还不知怎样才能哄好!

高灵毓是不愿离了秦川一步的,几句话将自家亲姐敷衍过去,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时间坐下来慢慢详谈,于是不顾雨澜鸢的阻拦,径自追赶秦川去了。

高灵毓刚走出会客正厅没多远,就看见无缘站在连廊上,垂手等待。

“他人呢?”

“方才为燕公安排了住所,现下在闵楼主处,两人大约正在饮酒。”

高灵毓迈上连廊,皱了眉头,“——大约?!我不是说了,他听到的每一句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要给我弄得清清楚楚!”

无缘见高灵毓一副要喷火烧人的模样,连忙补充,“他与燕公没说什么话,倒是闵楼主那边……”

高灵毓猛地一个回身,月白的外袍在风中急急划过一道弧线,“又是那个闵玉淳!他说什么了!”

无缘略略斟酌,“他又提起您与风月扬之事,好在秦堂主没听信他的,似乎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他二人饮酒之时,闵楼主询问,金庄主为何没来……”

“……金庄主?”高灵毓想了想,才记起在前往逍遥山庄的路上就被他下手处理掉的那个金胖子,“提他做什么……川他如何反应?”

“秦堂主当时似乎酒劲上头,不曾回答。”

高灵毓沉默片刻,“这个闵玉淳,可千万别坏我的事……兖州那边如何?我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无缘凑近,伏在高灵毓耳边说了几句,高灵毓勾起嘴角,“师弟贯是会投机取巧的,倒给他捡了个现成便宜……罢了,一切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无缘应了声,看了眼自家公子又道,“公子现下要去找秦堂主么?”

“自然要去!他酒量最是不好,万一醉倒在旁人那里怎么好!”高灵毓说着便转身下了连廊,向闵玉淳的住所疾步走去。

无缘立于长廊之上,望着高灵毓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息。

高灵毓对秦川疯狂的独占欲简直叫人害怕,他恨不得将人手脚锁住,关在暗室之中使其不见天日,整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与外界最好不要有一丝一毫联系。而且,高灵毓对兖州情势的控制比无缘想象的要更加严密,他完全没有因为眼下他与秦川两人关系尚算融洽而暂缓他的计划,而作为旁观者的无缘,由衷地感到一阵无力,她从来不曾妄想可以规劝自家主子改变想法,这些日子下来,也深知秦川内里是多么的固执己见。看来他们俩的事情,也只有这两人去慢慢磨合,她能做的大约就只有期盼他俩得以修成正果吧!

秦川是被高灵毓背回禹辰院的,被轻巧地安放在床铺上的时候,还在嚷嚷着“我还能喝”之类。

这不是高灵毓第一次照顾醉酒后的秦川,数月之前在洋泽堂时,他发完脾气半夜里从艳月楼跑回来,也是撞上秦川醉得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可此时的心境,却同那时候截然不同。

那时候被秦川拒绝,自己只能跑到姐姐的艳月楼摔砸撒气,却全然不明如何才能留在秦川身边。可是时过境迁,此刻是他将醉倒不省人事的秦川从旁人那里接回,一路背在背上送回两人共同居住的小院。主客关系的颠倒、二人强势弱势的交换,都使得高灵毓心下十分满意。

他为秦川仔细盖好棉被,见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低头凝视着秦川熟睡中的面容约摸半刻,便起身走出禹辰院。

一路上,高灵毓心里虽万般不耐,但面上仍是恭敬有礼,谦和温厚地一一回应路上所遇行人之各种寒暄逢迎。走到自家姐姐所居住的斜枝院院门的时候,远远地就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使女正立于门边等候。

“二少爷,请随我来。”

高灵毓眉头一皱,“可别这么称呼我,从小到大我都不曾觉得我有过兄姐。”

“可是……”

见使女为难地看着自己,高灵毓又道,“叫我公子便好!快领我去见你家夫人罢。”

使女大约是雨澜鸢所疼爱的,竟绷不住脸皮,笑着同高灵毓开起玩笑:

“公子可不能这样称呼我们小姐!就如您明明是二公子却不喜旁人叫你‘二少爷’,我们小姐虽已为人妇,却也不喜旁人叫她‘夫人’,你们二位还真是真真儿的姐弟呢……”

高灵毓勉强扯了扯嘴角,等待这活泼爱闹的使女说完笑完,毫无诚意地行礼赔罪,再带领自己前往雨澜鸢所在之处。

斜枝院是雨连江在爱女十五及笄之时,特在山庄辟了一块地面,专门为她建造的一处精致别院,而那时候高灵毓已经被送去了水悠宫,所以这是他头一回走进姐姐的这处住所。他无不挑剔地打量着前院的凉亭花木、房梁屋檐的雕梁画栋,愈看心中真是愈发地不满。

——真是可气!这斜枝院的使女都比山庄别处的端丽秀气!

“可算来了啊,我还以为二公子贵人事忙,我这做姐姐的需等到明日又或后日,才能同二少爷见上一面呢!”

果真是姐弟,连揶揄讽刺的声音语调都如出一辙!

高灵毓扭头看见雨澜鸢抚着略微隆起的腹部,站在客厅门口,终于想起他这姐姐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可嘴上依旧尖刻不饶人:

“川方才同人饮酒饮多了,我将他送回禹辰院去。可是姐姐你有了身孕,想必是日日闲着没有要紧事的,等一等又何妨!就算不是等我,你难道还能外出游山、骑马涉猎么,夫人?”

领着高灵毓进来的使女心中暗暗咋舌,这对姐弟果真同传闻中一样,见面就掐,庄主将亲儿送走这件事,似乎终于变得可以理解了……

47.王爷舅舅

听到高灵毓口中“夫人”二字,雨澜鸢冷哼一声,“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添堵的吧!”

高灵毓立即惊讶道,“明明是姐姐在大厅外拦住我说是要长谈,要谈些什么当然是姐姐心里知晓!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雨澜鸢瞧着门厅外样貌大变,性格却愈发恶劣的弟弟,正带着一脸隐隐的得意望着自己,心中挣扎许久,终于退步认输。

“好了好了,不与你争辩了,快点进来!”

高灵毓得令,乐呵呵地跃上石阶,跳到雨澜鸢身前,没瞧自己姐姐一眼,倒是煞有介事地低下脑袋,贴耳在她凸起得并不明显的腹部,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

“里面怎么没声儿啊……”

雨澜鸢“啪——”地一巴掌将弟弟的脑袋拍开,“才四个多月,哪来的声儿!里头说话,别耽误我时间!”

说着一手抚上腹部,转身往后院走去,高灵毓此时倒挺配合,跟在自家亲姐身后,一路直走到斜枝院最里的花房。逍遥山较山下寒冷很多,山上也只有梅菊之类,于男子来说没甚大碍,但是爱花惜花的女子就难免会感觉单调。

这花房便是雨澜鸢的得意之作,选建在斜枝院最南面,每日阳光最盛,屋内日夜燃火盆,四角置铜炉,非要把这屋子烘烤得温暖如春!花房中培植各种喜温花卉,无论外头怎样天寒地冻,里面照样姹紫嫣红,四季里是花开不断,花房西角安置香炉,真真是香云缭绕,使人如登仙境!

高灵毓一进门,却是立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暖!”

雨澜鸢有了身孕,终究不能久站,舒舒服服地倚在软垫上坐了,“只有温暖如春,花草才能四季不衰,这么浅显你都不懂么?”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姐姐你兴师动众,建温房以育花,不觉得过于勉强么?”高灵毓瞧瞧屋内悬着的一盆茂盛绿萝,随口说道,“须得不分昼夜加炭燃炉,指派使女整日整夜地看顾,这样养出来的花草,未免太娇贵了些,或许移种到外头,连一日也活不了……”

“什么叫做‘过于勉强’?逍遥山上终年只见什么梅啊菊啊,看得我都腻得慌,建温房养花又如何,我不过是太过喜欢罢了……只要喜欢,大费周章又如何呢!”

高灵毓抬眼看了看自家姐姐,没有答话。

“我俩既是姐弟,就应该心意相通。于花如此,于人也是如此,你说对不对?”雨澜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见高灵毓坐在椅上,浅笑着不说话,“怎么没动静了?哑了?”

“我说姐姐怎么将我带到花房来,原来是要训导弟弟。”高灵毓脸上似是无奈,“我可不是想要‘温房育花’,姐姐怕是会错了意。”

雨澜鸢仍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灵毓:

“你让艳月带了一半的昆仑玉环给我,又千方百计请来了舅舅,听说今日燕公见到你时激动异常,必定也是你暗地里使的什么招儿。这样的百般部署、万全准备,难不成你是为了能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扬名天下?”

高灵毓哈哈一笑,“这也说不定呢!或许是弟弟我悠闲日子过够了,想要做一番大事业,这才劳烦舅舅与姐姐前来……”

“你闭嘴!”雨澜鸢突然狠狠将茶盏顿在案上,“我还没有说完!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同雨家人还有哪一处相像!不必哄骗我练的是什么水悠宫神功,明明就是犯了禁忌!”

雨澜鸢也不顾孕中不宜情绪激动,倏地站起身,沉声喝问:

“你把舅舅请来不就是为了压制爹爹么?虽说当年被送走之时你才七、八岁大,但早已记得事情了,舅舅和爹爹是彻彻底底的死对头你难道忘了?舅舅虽算不上江湖中人,可是他手握重兵,是朝廷的王爷!手下的死士更是不知其数!你利用他来压制着爹爹,整个逍遥山庄还不任你妄为了!”

“姐姐多虑了……”高灵毓嘴角仍带着一丝浅笑,淡然地回应着亲姐的喝责。

“燕公与你师父有数十年的交情,你有什么事情请他老人家帮忙,他必定不会推辞。至于这只昆仑玉环……”雨澜鸢转身走了几步,从花房东角的沉香木架上取下一只精致木盒,搁在高灵毓面前的茶几上:

“若你今日不将事情说清楚,这只玉环,我不收。”

高灵毓见雨澜鸢将玉环退了回来,稍稍睁大眼睛,但很快恢复那一抹怪异的浅笑,“姐姐,这可由不得你收或不收啊……”

见亲姐冷冷地瞪视自己,高灵毓叹了一口气,“爹爹一直不喜欢我,连雨这个姓氏都不愿给我,说什么随娘亲姓高,他只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

“你胡说什么呢!”雨澜鸢神色竟有些慌张,“你我同是爹与娘亲所生,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为何要将我送予水悠宫?为何不让我姓雨而要姓高?为何十数年他都不曾去水悠宫看过我一眼?还有一事……爹爹与舅舅水火不相容,从来都是意见不合,姐姐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何?”高灵毓起身,在屋内随意踱步,倒是雨澜鸢蹙着眉头,扶着圈椅扶手慢慢坐下来,神色沉重。

“你越说越荒唐了……”雨澜鸢沉默良久,低声自语。

高灵毓低下头善意地提醒,“自从爹爹与娘亲十数年前闹翻,娘亲离家而去,下落不明,舅舅便不再踏足逍遥山一步。可是我此次让人去请,他却即刻答应了,舅舅待我,真是比爹爹好很多呢。”

“舅舅与娘亲名义上是兄妹,但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娘亲是自小被收养,同舅舅根本没有血亲关系,他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这中间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姐姐你说呢?”

“荒唐至极!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雨澜鸢凝着眉头,想要打断高灵毓荒谬的发言。

高灵毓摇着头轻声笑了,“你当然不愿我说,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不仅爹爹颜面扫地,逍遥山庄在江湖上的声名都可能荡然无存,所以我说,这只昆仑玉环,由不得你收或不收啊……”

高灵毓将装有玉环的木盒推回雨澜鸢身前。

“还望姐姐收下这只玉环,能够与我同心协力。”

“这不是我在请求你,这是你们雨家欠我的……”

高灵毓从斜枝院走出时,步伐异常轻快,路上遇见的巴结讨好之流似乎也变得好打发许多。

转过花苑之时,却让他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大哥!”着一身竹青袍子的俊秀少年,呼唤他的语气满是兴奋,“你为何在此?”

高灵毓见他身旁还站着个衣着贵气的陌生少年,约摸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停下脚步,朗声道,“川同人饮酒又喝多了,我赶着回去照顾他,改日再聚!”

说完冲花苑那头的风月扬展颜一笑,脚步如飞、大步流星向禹辰院的方向奔去。余下两个俊朗少年一时有些莫名其妙,稍稍愣了愣,那个华服少年凝眉询问,“他口中‘川’是何人?”

“大约是水悠宫的秦川秦堂主。”

“他们二人关系竟如此亲密么……月扬,你不是与那高灵毓熟识?你给我说说!”

风月扬似有犹豫,勉强开口道,“高大哥同秦堂主两人确实感情甚好,不过,你不要胡乱猜测……”

那少年怎样哄劝,见风月扬还是不肯多说,讨了个没趣,望着高灵毓急急奔走的方向,冷冷道,“就算你不说,日后我也自会知道……”

待高灵毓回到禹辰院,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刻了。

一进院门,见无缘正站在院中间懒懒地喂鱼,高灵毓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道,“醒了么?”

无缘摇头,同样低声回答,“睡死过去了。”

高灵毓放轻脚步,迈到院中那只硕大的彩瓷鱼缸前,低头瞧瞧里头欢快抢食的红鲤,“你少喂点,这些蠢东西没记性,万一撑死了怎么办!”

“那就把死鱼捞出来,再放几条活的进来,反正你不爱惜这些玩意儿,只因秦堂主喜欢,你拿来讨他高兴罢了。”无缘甚没好气地又朝水中撒了一把鱼食,也不管高灵毓是何表情,转身走了。

高灵毓气得厉害,狠狠瞪着她的背影,女人真是奇怪!我又不曾招惹她!

轻轻推开房门,迈入内室,就见秦川仍是那个姿势睡得正香。高灵毓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心爱之人毫无防备的睡颜,恨不得将他这副模样刻在骨上、烙在心里,平时要么正经严肃,要么谦恭内敛,何曾见过他这样舒展眉心、歪着脑袋呼呼大睡的怜人样子!

“川,起来吃饭么?”

高灵毓几下蹬了鞋子,扒掉外袍。

对于他的问话,熟睡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高灵毓小心地钻进棉被,掰过秦川的肩膀将人抱进怀里,脑袋蹭进秦川发间,鼻尖不住磨蹭着他柔软的头发,嗅着他身上熟悉甜美的气味,秦川没醒,高灵毓自然要趁此机会尽情温存,一双手也渐渐不安分起来,隔着薄薄一层亵衣,在熟睡的人身体上下轻柔地游走抚摩。

48.蚀骨噬心

睡梦中的人因酒劲儿糊住了神志,被高灵毓在手臂、胸前、大腿到处占便宜也没有转醒的迹象。高灵毓索性大了胆子,一只手将秦川搂紧,另一只狼爪便潜进了秦川亵衣之内,在他结实温热、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胸膛之上尽情地揉捏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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