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豪抱住他，在他耳边发出极为压抑的呻吟。

「糖糖……」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唐彦恩就达到高潮，他想要狠狠亲吻沈威豪，但对方却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颈肩。

他只好向他哀求，「豪豪，我想要接吻。」

沈威豪没理会，抱着他，低头不语。

唐彦恩感觉肩膀湿了，立即反应过来，沈威豪正在哭，慌张起来。

「豪豪！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乱来了——」

沈威豪摇头，表示不是因为这样。最痛的时候他也没哭，撑过一段时间，唐彦恩放开手脚后，也能渐渐感受到快感。

「你别哭……你哭，我会很难过……我们下次不做了。」唐彦恩一直道歉，甚至后悔他们刚才的行为。

沈威豪抱着人痛哭失声，不论唐彦恩说什么也不听进去，就是想大哭一场。

他觉得好像有什东西正渐渐丧失。

「豪豪，不哭，对不起、对不起——」唐彦恩也只能道歉，懊悔不已。像是抱着孩子一样回抱他，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糖糖——糖糖——」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唐彦恩不厌其烦地安慰他。

沈威豪哭得累了，终于停歇。

唐彦恩被吓怕了，不敢离开他身边，极尽所能地乖巧，担心着他的情况。

「豪豪，要不要喝水？」唐彦恩询问他。

沈威豪点头。

唐彦恩赶紧出去弄热茶，再回来房间时，沈威豪已经坐起身，神情恢复许多。接过热茶，缓慢喝着。

唐彦恩坐在床上，盯着他喝茶，他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很令人心疼。

10.

沈威豪放下茶杯，正面看向唐彦恩，对他提议，「要不要再来一次？」

「还来？你很痛吧！都哭成这样了。」唐彦恩惊呼，不是很赞同。

沈威豪摇头，「我是太舒服才哭的。」

「骗人。」

没错，骗你的。

沈威豪脸一沉，假装生气，呛他，「你要不要做？不做我要回去了。」

唐彦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他，许久才听见他小声的回答，「我要做……」

沈威豪哼笑，躺到床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他们现在是在唐家，唐彦恩的特大单人床，可勉强躺下两个人，只是唐彦恩太魁武，稍微挤一点。唐彦恩听话地爬上床，躺在沈威豪刚拍过的位置。

「你先自己弄起来。」沈威豪在他耳边耳语。

唐彦恩觉得这样的豪豪一点都不好，像是恶魔一样蛊惑着他，刚才也是，一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他就射了。

像现在，只是听他的耳语，他就已经半升旗的状态。

「你不帮我吗？」唐彦恩询问，奢望沈威豪能帮他摸。

「不行，我现在很累。不过我可以口头上指导你。」沈威豪轻笑，拒绝帮忙，但愿意提供口头上的技术指导。

这好像比他帮他摸还要来得刺激。唐彦恩觉得不妙，又期待兴奋，他承认自己对沈威豪的声音特别有感觉。尤其当他刻意将嗓子压低时候，还有无意间流露出呻吟喘息声的时候。

「糖糖，你摸摸底端，由下往上套弄。」沈威豪下指令，看着唐彦恩抚摸着自己，脑海里拼命想着足够色情的话语，再组织起来。

「你看上头开始渗水了，很舒服对吧？想不想用更紧的东西包裹住你的？很想进来我的体内对吧？」沈威豪说着淫荡的言语，一边亲吻他的耳垂与颈间。

唐彦恩这地带特别敏感，对他的声音也是。沈威豪都知道，甚至会刻意去作弄他，让他变得难耐不安。

「豪豪……」唐彦恩受不了地转头看向他，一脸渴求。

沈威豪想笑又忍住不能笑，盈盈的目光回望着他，彼此交换渴求对方、充满欲望的眼神，他凑向前去，跟糖糖亲吻。

缓慢轻柔的深吻，舌尖轻挑唐彦恩的上颚，感觉他似乎颤动了一下。

好像闹过头了。沈威豪心想，退开亲吻，警告他一声。

「喂，别太早出来啊。」

「那你别这样刺激我。」唐彦恩无辜反驳，停下手的动作，他刚才真的差点就要出来了，现在赫然停止，也是很难受。

「抱歉，抱歉，现在就进来吗？」

「可以吗？」

「还不行，你得先帮我扩张。」

「要怎么做？」

唐彦恩真的很好操控，沈威豪还犹豫着要自己来，还是让他来。看唐彦恩似乎不介意的样子，干脆让他来。

「你的手指进来，让我习惯。先用一根手指，然后慢慢加进来，你的太大了，至少要进来三根手指才行。」沈威豪说完，双手环着唐彦恩，将他抱住，让他好动作。唐彦恩整张脸羞红，连脖子、颈背都是红的。

「假装你的手就是你的东西，在我体内进出……」

像这样淫乱的言语，一旦起了头，再说出口就变得很轻松，

「豪豪……」

「……嗯？」

「你不要这样说话——」

沈威豪一愣，想说该不会让对方反感了吧，心慌到不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这样我很容易射出来耶……」唐彦恩抱怨，不好意思地嘟嚷。

沈威豪久久反应过来，低头，埋在他肩膀，大口咬他肩头。

「啊——！」唐彦恩惨叫一声。

那是当然，因为他拼死命的咬他。

「豪豪……好痛……」唐彦恩可怜兮兮地哀嚎。

听在沈威豪耳里，却好像是在跟他撒娇，明明可以用力推开他的，却纵容着他的恶行。

所以他补偿性地舔了舔被他咬得出血的肩头，或许会留下牙印也说不定，最好能留下永远不能痊愈的伤疤。

啊啊，光是这么想，他又觉得感伤得想哭了。

「豪豪，可以了吗？我想进去了。」唐彦恩迫不及待地蹭着，好像一进去就能马上射出来。

「可以进来……但是要慢点，等我适应再动。」

唐彦恩答应，一寸一寸进入他体内，再完全没入时候，发出极度满足的叹息。

「好棒，豪豪的里面好棒——」唐彦恩忍不住赞叹。

沈威豪听了觉得不怎么好意思，埋在他颈肩不发一语。

他为了得到完整的唐彦恩，把身体也奉献出去，为他成为类似女人的容器，承受着他的欲望，却满足了自己。

「豪豪会痛吗？」

沈威豪摇头。

唐彦恩停顿一会，又问，「我可以动了吗？」

像是等待指令的好糖，要主人说开动，它才能动作。

沈威豪缓慢地点头，应许他动作。

唐彦恩一开始还懂得客气，之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随心所欲起来。

但老实说，糖糖不顾虑的时候，他会比较好受。

随着唐彦恩的动作，沈威豪呻吟着，努力要稳住不断被摇晃的身体，但是他抵不上练武之人的力气，直喊着轻点慢点，才稍微缓和下来。

唐彦恩经过上次的教训，似乎学乖了，时快时慢，跟他慢慢熬。不想这么快放过他，变换体位，欣赏着沈威豪的表情。

说不上享受，但却意乱情迷的表情。

唐彦恩想接吻，一边接吻一边冲撞，将他的呻吟声都吃下。

「豪豪，好舒服——你舒服吗？」唐彦恩忘情呢喃着，还想知道他的感受。

「嗯……」沈威豪应答。

声音很不完整支离破碎，但情绪却是圆满的。

他得到糖糖了。

他就在自己的体内。

戴套子做了一次，不戴套子又做了一次。

做完都精疲力尽了。

唐彦恩帮沈威豪擦澡，沈威豪装死不动，让人伺候着，穿上对方的T恤与睡裤，最后被唐彦恩安置到一旁的活动椅上坐好，唐彦恩将床单收拾起来，换上新的床罩。这次行为太激烈，底下铺的大浴巾都不够看，那些爱欲交织的产物还是渗透到下头去，不得不换床单。

唐彦恩忙进忙出，等一切打点完成，又抱着沈威豪到床上躺好，拉上棉被，怕他感冒。他跟着躺在沈威豪身边，双手环抱着他，心满意足的模样。

「前所未有的好，怎么办我觉得好开心。为什么我会这么开心？」唐彦恩抱着他说话，很想要再亲亲他。

沈威豪鼻子哼笑，心里想着有洞插跟没洞插差别很大，你当然开心了。

「你床单弄干净没？」

「弄干净了。」

「你家人回来时候喊醒我，我休息一下再回家。」

「今天留下来，好不好？我还想再抱着你。」唐彦恩恳求。

好像是情妇挽留有妇之夫的发言。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想动。沈威豪没坚持，答应他，「那好，你去跟我家人说一声，我今天就留宿了。」

「好，那我去联络。」唐彦恩得到应许，也舍不得退开，拿了床边的手机拨打电话。接起电话的是沈母，跟对方谈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沈威豪都觉得老妈废话多了，打个呵欠，调整最舒适的姿势，先睡了。

11.

唐彦恩结束通话后，发现人已经睡熟，平稳呼吸，还带点鼾声。他打量着沈威豪的睡颜，心里莫名一甜。他觉得能这样跟他在一起真好。重新将人搂好，跟着一块睡下。

沈威豪睡醒时，自己是被唐彦恩双手双脚抓住、缠着，难怪他做了一个被八爪章鱼抓走，还被触手爆肛的梦。

没想到凶手不是章鱼，而是唐彦恩。

沈威豪要坐起身，试图推开唐彦恩，但对方扣着自己的腰，死活都不放手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很重。

「猪，给我起来！你这死胖子！」沈威豪骂道，发现自己的腿被压麻了。

「我才不胖，我长高了，又结实不少……」唐彦恩呢喃反驳，眼睛还闭着，看起来就像还在说梦话。

但应该是醒了，只是一时睁不开眼睛。

「你把我腿压麻了，王八蛋！猪！」沈威豪愤怒，他的脚真麻，动一下都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他脚上爬。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帮你按摩，这样就不麻了。」唐彦恩闭着眼睛，手往下摸索，还睡着，睁不开眼睛。

「是这只脚吗？」

「不是。」

「那是这一只吗？」

「不然呢？我就只有两只脚！」

唐彦恩听了沈威豪的暴怒，笑得很白痴，开始帮他按摩。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好麻！停止！住手！」沈威豪哀嚎着，碰一下都觉得很麻，猛打唐彦恩，要他住手。

「不行啦，豪豪，要赶快让血液循环，才不会麻。」

「不要！不要！」

沈威豪挣扎着，但抵不过学武的力气。

很快地，他的脚不麻了，但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太过拼命挣扎又拉扯到昨天纵欲过度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唐彦恩一眼，唐彦恩终于睁开眼睛，无辜看他。

「我们合气道老师都是这样治脚麻的，很快就好了。」

「是很快就好没错，但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沈威豪发怒。

唐彦恩用他天生丽质的圆润明亮大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沈威豪，一脸歉然。好像耳朵折到后头，垂头丧气的大狗。

「请你原谅我。」

沈威豪鼻孔出气，坐起身，下床刷牙洗脸，顺便洗澡。等到他从浴室出来，唐彦恩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看着他，等待他的原谅。

「我原谅你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沈威豪哼说。

「真的！」唐彦恩喜出望外。

「嗯。你快去刷牙洗脸，我想到外面吃早餐。」沈威豪催促他快点动作。

「遵命！」

唐彦恩赶紧动作，刷牙洗脸，回到房间，沈威豪打开他房间的衣柜，换上他的外出衣。以前他们也常穿彼此的衣服，可是今天一看，唐彦恩莫名地有心动的感觉。

「你干嘛站在那里发呆？」沈威豪发现他呆滞的目光，询问他一句。

唐彦恩答非所问的回答，「我……我喜欢看你穿我的衣服。很、很好看。」

沈威豪听闻，一愣，随后讥讽自嘲，「对啦，你衣服都名牌，我衣服都便宜货，穿名牌当然好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彦恩一脸为难。

沈威豪走到唐彦恩面前，单手举起，啪啪轻拍两巴掌，左脸右脸各一下。

唐彦恩更加无辜，不明所以。

「快去换衣服。」沈威豪催促他。无缘由的，他就是想打他两巴掌。

「喔。」唐彦恩听话，到衣柜前，去换衣服。

沈威豪躺在床上，欣赏唐彦恩脱去睡衣后，展现的结实身材，就连背部都有肌肉，全方面的力与美，他吹了声口哨，拍拍手赞美他几句。

「你身材真好。」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我好高兴！」唐彦恩回头，满是欣喜。

「虽然跟你的娃娃脸不太搭配。」沈威豪轻笑，起身靠近他，凑向前去，捧着唐彦恩的脸，亲吻他的脸颊。

唐彦恩露出羞涩的表情，闭上眼睛接受他的亲吻。

他们的互动就像是一对恋人。

却不是那样的关系。

沈威豪拍拍他的肩膀，询问他，「换好了吗？」

「嗯。」唐彦恩被动回应，感觉魂都飞了，还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沈威豪，好像希望他能多亲吻他一些。

「我肚子饿了。」沈威豪软性拒绝，「还要带好糖出去散步。」

唐彦恩只好回过神，乖顺地跟在沈威豪身后。

今天是礼拜六，休息日大家会睡得晚一点，他们两人蹑手蹑脚，静悄悄地带着好糖离开公寓。

搭乘电梯时才有对话。

「要去哪吃早餐？有特别想吃的吗？」唐彦恩询问他。

「去美而美，想吃的东西多了。但我身上只有二十块钱。」沈威豪将口袋里仅存的二十块交给唐彦恩，因为是待会要负责付钱的人。

他口袋里的二十块，还是唐彦恩裤子口袋的二十块。所以认真说起来，他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仅存的二十块还是唐彦恩的钱。

唐彦恩被欺负也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理所当然地接下二十块钱，又继续问，「想吃什么？说来听听。」

「萝卜糕、汉堡加蛋、玉米蛋饼，再一杯奶茶。」沈威豪念完，再补充一句，「如果你钱还够的话，我还想吃热狗。」

「够。」

唐彦恩肯定语气，沈威豪看他好像又帅上几分，对他微微笑。

「真羡幕你吃不胖的体质。」唐彦恩羡幕语气，他就算已经瘦下来，但因为体质易胖，所以平时饮食也是很注意份量。

「昨天晚上激烈运动后就睡了，害我现在超饿的。」沈威豪摸摸自己的肚皮，正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哀嚎声。

「啊……抱歉。」唐彦恩跟他道歉，回想起昨晚，好像又想要做了。不合时宜地轻咳一声，掩饰自己不妙的回想。

沈威豪直摇头，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抵达一楼，往社区的美而美走去，早餐店面对马路，所以人潮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等外带，内用的桌椅还有一张四人座。他们非常幸运地找到位置坐下。

唐彦恩去点餐，还记得沈威豪要点什么，餐点送上完全正确无误。沈威豪给他轻轻拍手，赞许他的好记性。

唐彦恩只吃蛋饼跟热狗，连饮料都没喝。

沈威豪慢条斯理吃着，他全部都能吃完，胃口非常好，他真的超饿。

12.

「沈威豪？」

沈威豪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居然是炮友小新，一口蛋饼差点喷出来。

「真的是你！哇啊，好巧喔！」小新嚷嚷着，非常自动自发地坐下，坐到沈威豪身旁的位置，「我刚在外头经过看到，觉得很像你，还想说会不会是认错，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过来这边？」

「我教授住在这附近，我过来交报告。你最近在干嘛？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

沈威豪还没回答，唐彦恩率先发难了，「豪豪，这位是你朋友吗？」

唐彦恩开口发言，提醒他们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在，他从刚刚被彻底无视，对方还粘着沈威豪这么近，心里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