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 下——冬日暖阳
冬日暖阳  发于:2014年04月11日

关灯
护眼

祈霖听他说完,才知道当日自己以命抗争,却由此救了表哥一命,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心中既觉后怕,又暗暗地庆幸不已,遂又想到表哥为了自己历尽艰辛,甚至不惜入王府为奴,他对自己的这份深情,这辈子只怕难以回报,忍不住又哭。这一整天,竟是成了个泪人!

武俊怀见他已经哭得双眼肿胀,虽然还有很多话想问想说,这会儿也说不出口。直到吃了晚饭,张冲悄悄上来问祈霖道:“要不要帮武少爷准备房间?”祈霖道:“不用,他就跟我睡!”抬头见张冲似有话说,又道:“我们从小经常一起睡!”张冲也就不好再说其他,拉着小小一同退出去,也挤在一张床上睡下。

第五十三章

此时天色尚早,兄弟俩并头躺在床上,仍让灯亮着。武俊怀初始还有些拘谨,直到祈霖主动回过身来,支头瞅着表哥的脸。虽然在左脸颊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伤疤,但是在祈霖眼里,那丝毫没有破坏表哥的俊美,反而给表哥增添了一些男人气。

他心疼的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块伤疤,柔声问道:“表哥,还痛不痛?”

武俊怀摇了摇头,双目贪婪地瞅着祈霖的脸,忽而哽咽起来,道:“小霖,这些天……我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一面,现在……我就是马上死了,都开开心心的!”

祈霖瞅着表哥双目含情,一阵热血上冲,暗想:“我此生即被那恶魔所占,只怕再难报答表哥对我的恩义,但我反正也做不了男人,那恶魔既能三妻四妾,我又何必让表哥失望!”

反复一想,终于横下心肠,直接压在武俊怀身上,凑口向着武俊怀嘴上亲吻!武俊怀浑身一紧,颤声道:“小霖,你……你不必这样!”祈霖道:“你别说话,表哥,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把什么都给你,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武俊怀狂喜之下,反而不敢动弹,哽咽道:“小霖,我喜欢你,从小……就要命的喜欢!”祈霖道:“那就别说话!”

学着服侍耶律洪础的样子,顺着武俊怀的嘴唇,吻向他的颈项,再顺着结实的胸脯,向下拉脱武俊怀的小裤,舔舐向武俊怀的下腹。武俊怀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喘,一下子按住了祈霖的头。

可能是太过紧张,也可能是这些天受苦受累,身体有点虚了;更可能从小就喜欢,所以特别兴奋,没几下的功夫,武俊怀浑身一紧,顿时泄了出来。

祈霖转头吐掉,又替表哥收拾收拾,然后重新躺在武俊怀怀里,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从小,对这具正搂抱着自己的身躯,也是十分心动。或许正是因为有心动,才会在表哥向自己吐露心声的时候,不能坦然面对,而是惊慌失措。因为他不能面对的,并非是表哥的爱,而是他自己内心不该有的渴望。

但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他对表哥有感激,有关怀,甚至也还有那么一点心动和依恋,但是,已经不可能再有爱。因为就在刚才,当他竭力的想要让表哥快乐和满足的时候,那个恶魔的影像,毫无征兆的,突然就窜进了他的脑海!

一直到他勉强帮表哥发泄出来,躺在表哥暖热的怀抱里,那个恶魔仍然盘踞在他的心中,怎么也驱之不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想着其他人对表哥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是他无能为力,甚至于恶魔的霸道与残忍,粗暴与野蛮,此时也让他如此想念。

武俊怀毕竟年轻,只不过稍微躺了一躺,身体便又很快恢复。身边躺着的原是他自小就情根深种、刻骨相思之人,刚那一下子怎么能够满足?既已捅开了窗户纸,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回过身主动开始亲吻表弟,一双手也上上下下抚摸着祈霖的身体。祈霖本身也没有发泄,又感激表哥对自己如海深情,本来想竭力迎合,但是那恶魔的影像,却一次一次不断从他脑海里蹿出,一次一次阻止他身体的苏醒。

最后他不得不挣了一挣,忽然想起一事,忙问:“表哥,你的新娘子怎么样了?”武俊怀愣得一愣,双手兀自抱着他,含混道:“等会儿再说这些!”祈霖用手推着他,道:“你先放开我!”

武俊怀自小对他千依百顺,虽然不舍,还是松开了手,闷闷道:“她能怎么样啊?那本来是我爹娘给我定下的亲事,我根本就不想要。”祈霖心中暗觉惭愧,早想起来表哥已经是有妻室之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撩拨他的兴头,忙展颜一笑,道:“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你的妻子!”武俊怀用胳膊支着身体瞅着祈霖,道:“小霖你是不是很在乎这个呀?你要是在乎,回去我就休了她,这一辈子,我就想跟你在一起!”祈霖吓了一跳,忙道:“千万别这样想,你既然娶了人家进门,再去休了她,你让人家还活不活?”武俊怀道:“那就别想这些事吗!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去,想这些烦心事干嘛?反正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边说,忍不住又凑下来亲嘴,祈霖只想多找点事情来说,忽又一把将他推开,坐起身来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忙一跳下床,拉开一个柜子,从里边摸出一枚银簪。

武俊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斜躺在床上看着他。直到祈霖回过身来,将银簪递到他眼前,道:“表哥你看看这个!”武俊怀刚一接在手里,忽然一下子坐正了身体,惊道:“怎么……这像是我娘的银簪,怎么到了你手里?”祈霖道:“真跟舅母头上戴的一模一样?”武俊怀仔细一瞧,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小霖你到底从哪儿得来的?”祈霖在床沿上坐下,道:“那……舅母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你有一个姨娘?”武俊怀道:“有啊,你是说……这是我姨娘的?可是……我娘说我姨娘早就死了!”祈霖道:“那舅母有没有说过你姨娘怎么死的?”武俊怀道:“这个就没有。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问过一次姨娘的事,结果我娘整整哭了几天,后来我就再也不敢提起,连在你面前,也从来不提。只是每年的四月几号,我娘都会让我望着北方给我姨娘上香祭奠!”

祈霖稍微一想,便已明白,必是舅母当年眼睁睁看着姐姐被辽兵掳走,只怕死前还要遭受无尽耻辱,所以把这事烂在心里,绝不跟人提起。便道:“这的确是你姨娘的银簪,她还没死,而且生活得很好,现在……是辽国的一个王妃!”

于是将巧遇萧震寰之事细细一说,一直说到王妃跟舅母长得一模一样,以及王妃跟王爷之间相识渊源,武俊怀听着也流下泪来,道:“没想到……我姨娘如此幸运,这要是……让我娘知道,可不知道会有多开心!”说着一想,黯然又道:“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祈霖忙道:“表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去!”武俊怀听他这话有些不对,忙道:“你也回呀,难道你不回?”祈霖苦笑道:“我只怕是……”

刚说到这儿,外边突然喧腾了起来,祈霖心中一惊,从床沿上站起身来。武俊怀更是惊诧不定,道:“不会是……来抓我的吧?”祈霖微一转念,便道:“一定是冲着我来的!表哥你只管睡你的,我出去看看!”武俊怀忙也穿上小裤,道:“我也去,总之我寸步都不会再离开你,就算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祈霖见他双眼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深情,也不由得砰然心动,道:“好吧,真要有事,我们就死在一起!”

兄弟俩各自穿好衣服走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院子大门处人声喧闹,灯笼火把照得院墙外边亮如白昼。

第五十四章

小小跟张冲听见声音,也刚从屋里出来,看到祈霖走出来,张冲忙迎了上去,道:“这个泼妇一样的王妃又带人过来了,我正要去跟少爷说呢!”祈霖道:“到底怎么回事?”张冲道:“我也刚出来,好像……那个姓李的小老婆屋里丢了一样东西,前儿武少爷摸进过那儿,所以他们就怀疑是武少爷偷的!”

武俊怀就在祈霖身边,一听这话就急,道:“我怎么会偷东西,我只是……为了找你们,进错了院子而已!”祈霖忙道:“这原不干表哥的事,他们……必定是奈何不了我,所以拿表哥做文章!”张冲道:“我也是这样想,他们还说……丢的东西已经从武少爷从前住的屋子里边搜出来了,明摆着是栽赃陷害!”武俊怀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就让他们抓了我去,免得连累了你们!”祈霖道:“表哥你只管站着别吭声,他们要抓你,除非先杀了我!”武俊怀瞅瞅他脸色冷沉,也就老老实实不再多说。

祈霖回过头来,只见院子大门敞开着,延虎和三个侍卫牢牢地拦着大门,另有第四个侍卫却不见踪影,想是被延虎派去找耶律莫阿去了。

临松轩的几个汉人奴才本来散在两边院墙之内,各各惊惶失措。看见祈霖出来,几个人相互一望,一起奔到祈霖身边,纷纷都道:“少爷你只管在屋里歇着,他们要是真冲进来,我们先跟他们拼了!”祈霖见这几人平时都是老老实实,这时候居然能够挺身而出,心中感激,忙道:“千万不要这样,这事本来就是冲我来的,你们没必要惹祸上身!”一人道:“少爷求得大王不打草谷,救了我等父母亲人,我等为少爷拼了这条命,也是甘愿!”祈霖心上一热,忙道:“他们未必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一插手,更不好办!”那几个人听他说得有理,这才恭恭敬敬退了开去。

此时院门之外吵得愈发响亮起来,以萧臻为首,一群人手执火把灯笼,声声叫嚷要进来抓贼!延虎不耐烦跟他们争吵,忽然断喝一声,道:“有本事你们就冲一冲试试看,谁敢上前一步,我先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刷”的一声,抽刀出鞘,另外三个侍卫也都手按刀柄。院外众人眼见延虎手上钢刀在火光映照之下闪闪发亮,一个个面面相觑,反而有一些沉静下来,萧臻阴沉着脸,道:“延虎,我是奉了王妃之命前来抓贼,你真的要以王妃为敌么?”延虎道:“延虎不敢与王妃为敌,但是我既然奉了大王之命,自然要先向大王尽职尽忠!”

忽听得一阵冷笑,道:“好一个向大王尽职尽忠!”挤在院门口的一群奴才听见这声音,立刻向两旁让开道路,王妃从中间走了出来,乌奶妈以及李芳等人紧随其后,另有一群丫头媳妇跟在后边。

延虎面色一变,插刀入鞘,躬身道:“小人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冷笑道:“我要带人进去,你让是不让?”延虎站在门口不动,只道:“小人职责在身,还望王妃赎罪!”那王妃扬起手来,“噼啪”一声,已打了他一记耳光,瞠目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只对大王尽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延虎被她一巴掌打得满脸涨红,反激发了倔强性情,一拧脖子道:“小人既奉了大王之令,娘娘除非杀了小人,否则断不能进得此门!”

原来辽人女子多数精通骑射,那王妃又本是武将之女,自小也曾跟着父兄习练武功,一听延虎此言,如何能够按捺得住?喝一声:“那我就杀了你!”伸手握住旁边一个侍卫腰里的钢刀,“刷”的一声抽了出来,当真向着延虎就砍。延虎不敢跟她对抗,只得向后退了一步。

祈霖喝道:“住手!”王妃哪里理他,又向着延虎横削一刀,延虎再退一步,已经进到院里。祈霖道:“延虎你让开!”延虎见事已至此,只得向旁让开。祈霖冷笑道:“王妃一刀在手,万夫莫当,当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呀!”

那王妃脾气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此时才又觉着有些失态,不由得脸上一阵火辣,随手将刀扔在地上,喝道:“把这屋里的汉人,全部给我捆起来!”

跟随萧臻而来的一群奴才巴不得一声,顿时蜂拥而入,就要来捆祈霖等人。延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冲向祈霖的一个奴才,随手向旁甩开,在祈霖身前稳稳一站,喝道:“要捆林少爷,先让延虎死!”

“刷”的一声,再次抽刀出鞘,另三个侍卫见他动手,也都抢上前来,四面一站,各各执刀将祈霖团团围在中间。祈霖一伸手,将武俊怀也拉进了圈子里,眼见那王妃已气得脸皮不住抖动,只怕顷刻之间便要大肆发作,随即道:“王妃想要我性命,真是容易之极!你既说我们偷了东西,那么人证何在?物证何在?只要人证物证俱全,我即刻引颈就戮,何用堂堂王妃亲自舞刀动枪,莫非你大辽皇族的女人真的就是不让须眉么?”

他这话已经颇有示弱之意。以他的性情,那是宁折不弯,但既有表哥在此,他一心要护得表哥周全,不得不使一着缓兵之计,以待耶律莫阿及时赶到。

那王妃眼见四人四刀围在祈霖身周,待要再抢过刀来乱削乱砍,却被祈霖几句话挤兑住了。但要令萧臻强行攻击,手下的奴才虽多,只怕不是这四个久经沙场的彪悍侍卫的对手,正气得嘴唇发颤,李芳站在王妃身后,忽然掩嘴一笑,道:“说什么不让须眉,那如你这般借男色以媚上,是不是你汉人男子,都该叫个赛过娇娘?”

这句话直切祈霖要害,把个祈霖好一阵子羞怒难当!回眼见一众奴才似笑非笑,索性泼了脸皮不要,冷笑一声道:“我倒奇怪,两位一妻一妾,却让自己的男人被男色所媚,这却是个什么缘故?”

王妃先被李芳一句话正说得解气,再被祈霖一语回击更气的遏制不住,回头喝道:“管家,你去给我调一队弓箭手过来,索性把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射死了,我倒要瞧瞧我男人怎么还能被男色所媚!”

萧臻方要答应,耶律莫阿匆匆忙忙奔进来,冷眼向着四周一望,王妃冷笑不语,其他奴才却立刻安静下来。耶律莫阿这才向着延虎一瞪眼,喝道:“大胆延虎,竟敢在王妃面前动刀动枪,你还要不要命?”延虎松了一口气,急忙跪倒,另外三人一齐跪下,都称:“请王妃赎罪,请将军赎罪!”耶律莫阿骂道:“你屡次冲撞王妃,大王回来,总是要降罪的!”抬起脚来,向着延虎踢了一脚。

延虎明知他只是在替王妃解气,生生受他一脚,仍跪在地上不动。那王妃冷笑一声,道:“你也不用跟我演戏了,我现在就要处置这几个汉人,你管是不管?”耶律莫阿躬一躬身,道:“大王吩咐下官看好这人,纵然他有得罪王妃,也请王妃容他多活几日,待大王回来,下官交了差,也就任凭王妃发落!”

王妃回头一瞅,只见耶律莫阿带来的一队亲兵整整齐齐列在院门之外,一个个手按腰刀,盔甲鲜明。明知枢密使只奉大王号令,真要撕破面皮,也不过让自己下不来台。一时心中怒如火烧,却是无可奈何,乌奶妈赶紧上前,悄声道:“娘娘,等大王回来,还怕这小子逃得上天去?咱们今儿原不是为着这小子,范不着跟他生气!”一句话提醒了王妃,当即冷笑一声,道:“很好,我就等着枢密使向大王交差!”回头对萧臻喝道:“管家,抓了做贼的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