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过莫悱,不许他脱自己的衣服,所以莫悱百般压抑着自己想要将安纳斯的衬衫一撕而裂的冲动,饥渴难
耐的抓扯他的棉质上衣,指尖将布料翻滚出纠葛缠绕的皱褶,好似吸尽人理智的旋涡。
莫悱虽然埋首于安纳斯的肩窝,头昏脑涨如陷云雾,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带被解,长裤被褪
至膝弯,大腿间隙卡入了安纳斯的膝盖,他不得不把腿张得更开,以接纳安纳斯爱抚他腿间器官的手。
“安……呜……嗯……安先生……”被别人用手服侍,对莫悱来说,是破天荒的经历。要知道,莫悱连自
己的左右手君都极少动用,可实在情难自制了,他也会趁着寝室没人的时候关灯拉帘,蜷在床上意银安纳
斯,快速解决战斗。
有一次,他依葫芦画瓢胡杰克的招,想看着手机屏幕上安纳斯的偷拍照来他一炮,可他能偷拍到的安纳斯
的容颜实在太过冷峻寒凉,莫悱对着那么位冰清玉洁的男神撸管,羞耻得简直想死,更别提他不小心把脏
东西溅上屏幕了,羞愧得他用各种面巾纸将手机屏幕擦了个遍,要不是胡杰克猛捶了他的背一把,他真的
打算直接上舌头,用舔的消毒了。
在莫悱的意银里,确实有安纳斯用手帮他这么一段。可臆想真的变为了现实,冲击却是他想破脑袋也预料
不到的。他觉得安纳斯的手真是太灵巧了,只是随便的一揉一捻而已,就能让他的快感成几何级数递增,
似乎安纳斯一下子就搭起了空中楼阁,将他不住的往天上托,让他能与太阳平齐视线了——
可他升得太高,总会被骄阳烤死的。潜意识里不想落下“早泄”的污名,莫悱用尽了办法忍耐着不泄,硬
生生的憋回了精水,最终感到了肿胀的疼痛。
“安……让、让我帮你……”想着一起射,估计就不会被瞧不起了,莫悱的声音像是乱于风中的树叶,他
移下了一只手,想扒拉开安纳斯的西裤,让自己的手也带给他乐趣——
“你就那么想脱我衣服?”安纳斯的声音很低沉,那是即将陷入病理性的眩晕的前兆。他一遍遍刺激着莫
悱灼热硕大的家伙什,可那东西就算鼓胀得筋脉跳动了,仍不见泄,这让安纳斯就算昏头涨脑,也怄气了
,他随便扯开西裤的腰带,将莫悱的手拽进去,命令道:“就这么弄。你敢比我出来得晚,我咬断你。”
莫悱深为安纳斯的大胆直接而惊叹。就算灯光已毕、满室皆黑,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箱仍然倾泻出绚烂的光
谱,变幻的光影搅动着空气分子,肉眼可见那些泛毛的颗粒在飘摇沉浮,似乎房间即是海洋,情欲的波涛
不仅冲洗着身体,还将莫悱的眼睛洗涤得澈然墨亮,似乎他眸中有两束火炬,辉映着艳赤的光芒。
可安纳斯没有察觉到莫悱刹时澄亮的眼睛。他就算硬着,也很想就此睡过去了,能够打足精神应付莫悱,
全是因为他挂念着自己的夫人祈月烬,不想让另一个他败兴而归。
“安……”莫悱眼中的赤光诡异且明艳,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手握住安纳斯尺寸不亚于他的器官了
,这是安纳斯对他的一种挑衅,更是一种信赖。虽然莫悱看不见它的全貌,但那是安纳斯的一部分,莫悱
抚摸着它、感受着它的搏动,觉得自己好像掌控了安纳斯的心脏,这份激动与欣喜更强烈于得到“Salome
”时的情绪。
他开始尽己所能的讨好安纳斯的物事,同时全身心的感受安纳斯对他的抚弄。他看到安纳斯的眼睛半睁半
闭,似乎正受疲乏的煎熬,便主动吻上了他的眼睛,厚起脸皮轻声说:“安先生,我服侍你。”
安纳斯好像笑了笑。他的身子一颤,便在莫悱手中倾泻了。在他陷入沉睡的同时,他停下了早已节奏缓慢
的、刺激莫悱腿间器官的手,让莫悱又是吃惊、又是羞窘,既不好匆忙拿出自己的手,又不好吵醒安纳斯
、让他再动一动。
【安先生……】莫悱彻底哭丧脸了。他承接了一掌心的安纳斯的热液,可他自己的,还堵在铁棍儿里,将
出未出呢。
根据一向挺准的直觉,莫悱认为安纳斯没法轻易醒来了。欲火攻心的他被悲惨的抛弃到了一边,再循规蹈
矩恪守章法就太傻了。于是他轻轻的拿出了自己的手,将承接到的热液送到眼前,认真琢磨——突然,他
伸出舌头,试着舔了一下安纳斯射出来的东西。
这一舔不得了,莫悱被安纳斯的味道刺激,立马就犯了痴汉病。他饿狼般舔光了掌心里的浊液,顺道将安
纳斯的手拖拽到自己硬得不能再硬的东西上,让自己的五指穿过安纳斯的指缝,带着安纳斯的手,臆想着
是他给予了自己最后的巅峰,狠撸了自己的东西一把。
颤抖着射了个干净,莫悱脸红心跳的凝视睡容祥和的安纳斯,觉得人生太美好了,就算下床后给他一枪子
儿,他也认了。
注意着分寸,莫悱偷亲了安纳斯一口,才拖拉着裤衩下床,就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寻找卫生纸盒。
抽出几张纸,他匆忙且草率的将自己处理了一番,就急吼吼的去清理安纳斯,带出又一轮脸红心跳的节奏
。
可惜,他忘了安纳斯对他的叮嘱,缓慢的脱下了安纳斯的西裤——
一瞬间,莫悱面如死灰。因为他看见,安纳斯的大腿内侧青紫斑点狰狞,两条本该白皙的长腿上尽是瘀红
的印痕,好像是某种质地特别的绳索留下的痕迹。
缓慢脱解他的衣扣,揭开他皱巴巴的衬衫,发现他的胸膛压根好不到哪里去,淡色的乳尖上甚至残留了红
褐的血痂,月光倾泻,好似即将带给他伤痕的新一斩刀。
莫悱登时跌坐床沿,慌乱得眼前发黑。这就是他不被允许脱安纳斯衣服的理由?安纳斯到底遭遇了什么,
才留下了一身可怖的伤痕?莫悱想到了性虐待,可安纳斯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大少爷,会被谁虐待?难不
成他的家世有隐情?他看起来不像受虐狂,可真的是不是……
“叮咚”——“叮咚”——极有规律的门铃声响起了。
在黑暗里绞尽脑汁思索的莫悱被吓了一跳,他赶紧下地,刚想踮脚跑过去开门,就想起不能让旁人看见安
纳斯这副饱经蹂躏的身体。硬着头皮,祈祷门外的人耐心些,莫悱飞快的替安纳斯脱衣褪裤,将衣物叠好
放在床头,从衣柜里找出空调被,为安纳斯盖好、捻严实被褥边角,不让凉气透进去。
做完这一切,莫悱拉好长裤拉链,抹几把咸菜似的长袖T恤,顺一顺乱糟糟的头发,才做贼心虚的小跑步至
大门,轻轻拧开了门把。
因为已到了睡觉的时间,走廊上光线柔和,并不刺眼。矗立于莫悱眼前的冷面男子,正是在旋转餐厅紧随
安纳斯身后的黑衣侍者,莫悱记得安纳斯称呼他为“杰克森”,而看他的面部轮廓,他也确实是个眉眼深
邃的西方人。
“您好。”莫悱反射条件的鞠了个躬,以表对安纳斯亲信?家人?属下?的尊敬。
杰克森面无表情,同样鞠躬回礼,不过幅度达不到只对主人完美呈现的九十度就是了。
“请问,安纳斯塔西亚少爷在里面吗?”杰克森早已用眼睛余光瞟见606室内的全黑场景了,同时,他不动
声色,也将莫悱明显纵欲过的凌乱装束看了个遍。在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他就在脑内拟定了数十个应
急方案,包括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绑架了,他该怎么做;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奸污了,他该
怎么做;安纳斯少爷被眼前的年轻人奸污后又遭到了绑架,他该怎么做。
“呃……”莫悱暂且摸不清安纳斯对杰克森的态度,如果他们水火不容,安纳斯又被他窥破了曾遭性虐的
秘密,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肯定要犯躁狂症。所以最稳妥的方法是将杰克森挡在门外,待安纳斯清醒了
,再向他通报杰克森曾经试图入室的情况,由他亲自做判断、决定怎样应付?对付?杰克森。
“安先生刚睡下,您现在进去,可能会吵醒他,”莫悱鼓起勇气,作出副女主人的样子,拦在门前,不让
杰克森通过,“我是他同校、同院的同学,请允许我照顾他,我会小心——”
“您再进去,同样可能吵醒少爷。”杰克森抓住了莫悱话中的漏洞,立马反驳。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棋逢对手之感。
莫悱:“不会的,我刚照应安先生睡下,又来为您开门,不也没吵醒他吗?我和他做了两年同学了,知道
人一多,安先生会烦躁,所以还请相信我,留我在这里照顾他吧。”
杰克森:“素我冒昧。我等连续三代服侍少爷的家族,少爷的生活作息、厌恶喜好,我以性命起誓,我早
已背得滚瓜烂熟。少爷不是因为人多人少而烦躁,只是不满服侍他的人的低素质及低能力罢了。我可以保
证,我的素质和能力不会让少爷做出达到‘烦躁’程度的情感性判断,服侍少爷是我的本分和职责,请让
我入内。”
莫悱一听对方的应答如此专业,干脆开始胡诌:“他在学校时跟我们说过了,他最讨厌别人‘服侍’他。
我是以平等的态度,把他当做同学来照顾他的,虽然不及你专业,但他更喜欢同龄人的照料,所以才早早
就睡了。请勿入内打扰他。”
杰克森发现了一个接一个的疑点,他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撂倒莫悱,冲进去抢救自家少爷了。沉住
气,他对莫悱下达最后通牒:“您虽为少爷的同学,也有照料少爷入睡的功绩,但还请顾及到少爷‘不留
宿床伴’的习惯,自行离去,容在下入内服侍。”
莫悱一听自己干脆升级?成床伴了,登时焦急:“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种
关系,您——”
杰克森早就不耐烦了,他急着查看宝贝少爷的情况,便抬起刚劲有力的大手、猛然挥向莫悱,想一掌敲晕
他——
“莫悱!杰克森!你们都给我滚,吵死了!”
屋内,毫不知走廊上暗战的安纳斯翻了个身,钻进空调被里,晕沉的又睡过去了。
11.间歇性自我厌弃症
莫悱愿意相信,杰克森的一心排外,源于他一心为主人考虑。
在安纳斯发话后,他虽与杰克森面面相觑了老半天,仍拗不过杰克森微带鄙夷的眼神,只得反手关门,由
杰克森护送?监视?着,离开了莲景饭店。
被杰克森的车送回宿舍,已是三更半夜。莫悱虽然一路上没跟杰克森说一句话,还是在临别前有礼貌的道
谢且道别:“谢谢您送我,麻烦您了。回去的路上,请注意安全。”
杰克森却突然打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莫悱面前,俯视他道:“恕我无礼,可否让我知道您的名字?”
莫悱没想那么多,立刻回答:“莫悱。”言罢,还用手在空中比划出那两个字的中文写法。
“感谢。”杰克森简短说完,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
接下来的五天国庆假,莫悱过得可谓风平浪静,唯一的波澜,只是施哀诉又打来了催命电话,把莫悱在莲
景饭店闹出的事翻来覆去的说,好似将莫悱用铁钳儿穿起,放在烧烤架上翻来覆去的烤,莫悱没被烤成外
焦里嫩的极品肉串,连他自己都庆幸。
然而事已至此,他都和安纳斯滚上床单了,想再做到面对祈月烬时一腔正气两袖清风,可谓万万不成了。
对此,莫悱并不后悔,因为他也是一条命,老天爷既然让他再活了一遭,他压抑苦闷了两年,今次终于顺
了一回自己的心意,听上去也不怎么过分。
莫悱想,祈月烬要追究,自己就在总归会到的那一天,被他追究死吧。在此之前,他希望能继续借用祈月
烬的身体,弄清楚安纳斯身上伤痕的真相,并在与他的关系上顺其自然,他想进展到哪一步,就和他进展
到哪一步。
莫悱的处事原则可谓消极,然而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他一介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又该怎样调查能入住
五星级饭店的大少爷的私密?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要到安纳斯的联系方式,只能天天刷会儿人人,试图
从八卦消息中捕捉到他的生活点滴,另外按时替“Salome”上弦,边倾听它稳重沉着的心跳,边警示自己
沉下气来,不要轻举妄动,给貌似麻烦缠身的安纳斯惹来更多的槽心事。
就这样,他东摸摸西搞搞,在胡杰克和家人外出旅游、尤纪和同组同学下乡调研的空荡荡宿舍,一个人胡
混了五天。终于,在以一天一破的速度第五次破关《植物大战僵尸》后,他发觉自己不能再玩物丧志下去
了,干脆的于国庆假最后一天跑去了不怎么空荡荡的图书馆,找了去年的考研政治“红宝书”和历年的考
研英语真题来看,预备未雨绸缪,给来年的考研打下能多坚实就多坚实的基础。
……
可惜,毕竟是放假,就算是扎根图书馆一亿年的学霸们,也心思往外飘,没翻几页书划几道杠批几笔注,
就按亮了手机屏幕,想着再刷五分钟人人再说。
莫悱倒是早有远见,根本没带手机。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秉承了高中以来的恶癖,他一看政治就打瞌
睡,更何况是近四百页的考研红宝书,又没有红小鬼举着它,在莫悱耳边大呼“我考研我自豪”,让莫悱
掬出感同身受的一把辛酸泪——“咚”!——这已经是第三次,莫悱的脑门儿砸上红宝书第一页第一章,
那行“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的黑体加粗二号字了。
猛灌了一通特浓信阳毛尖茶,恶狠狠的嚼下茶梗,莫悱将红宝书“啪”的合起,“啪”的放到一边,一不
小心抬头,发现对面的同时抬起头的大哥深表理解的推了推眼镜框,而他手里,正拿着一本《考研政治常
考知识点背诵精要(狂背版)》。
莫悱默默的低下头去,默默的扒过来考研英语真题,准备以还不错的词汇量储备作火力支援,轰走即将把
自己的学习欲碎成一地渣的政治恶魔。
然后……莫悱的学习欲反倒被英语恶魔碎成一地渣了。现下,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满分一百的考研英语,
能过五十就挺优秀挺自豪挺骄傲的了。全因为阅读理解题太坑爹,偏要理解连作者都理解不到那一点上的
偏难怪超长句,理解的时候如果站不上出卷老师傲然屹立的那块礁石,就会被英语恶魔拍进大海,只能吼
一句:“我还会回来的!”等待来年再战。
不过,待莫悱晕头晕脑的轻轻合上了真题集,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weather”,“天气”,还特么有
一个“度过”的意思?莫悱决定现场造个句:I weather a nice day in library,yeah!
造完句,发现时态有待商议,不过莫悱无力计较了,他头重脚轻的踱去了厕所,准备泄它一顿悲愤的洪,
让滔滔黄河水冲走自己无尽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