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烛脚边的,就是纯度极高的吗啡,不稀释后再加以皮下注射的话,须臾毙命。
就像读不了祈月烬的心一样,祈月烛也猜不透安纳斯的心。他好言好语,换着法子询问安纳斯,但后者给
出的回答总是:“你放了我,我马上就好。”
祈月烛当然不可能放过他。没有劈晕安纳斯后强送他进医院,是因为祈月烛自翻医书、自学成才,早已明
白了安纳斯症状的根结。
他知道安纳斯没几天活路了,但他并不恐慌,因为他会陪着安纳斯死去,而不把在阴间照料他的机会留给
祈月烬。
他本来就是个活死人,在千年前被安纳斯杀死过一次,再活了一遭,得到了他心爱的小鸟儿,他已经知足
了。如果能紧攥着小鸟儿的尸体进坟墓,他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是一个完美的圆,一个毫无缺口的轮回
。
但他毕竟还是不忍心安纳斯疼痛难忍、偷偷呕黑血、在痉挛中濒临休克的,所以他会定期检查安纳斯的秘
密药箱,一掷千金为他补给药材,并在性事中极力克制、极力温柔,极力削减索取的次数,在安纳斯实在
困乏的时候,只抱着他、给予他温暖,让他好眠。
可他宽容,安纳斯却不。趁祈月烛忙着在背后整顿祈月家,他开始做出出格行为了。不仅破坏了与他的约
定,开始和莫悱搭讪,送他贵重礼物,当着他的面斩杀魔物,更有可能……和莫悱做了?
祈月烛听了暗探的报告,使劲儿忍,摆出笑脸,只愿意相信安纳斯只是想去找个乐子,用用前面的家伙,
新鲜一下、刺激一下罢了。反正祈月烬是他儿子,就算成了一无所知的莫悱,还是产于他的一团肉,安纳
斯把莫悱当做小妾玩玩,祈月烛能接受。
可他的暗探向他呈上了一封信后,他忍无可忍了。那封信是莫悱寄来的,寥寥几句,有礼有节,可情意深
藏,祈月烛怎能窥不透!
祈月烛震怒了、爆发了。他延长了软禁安纳斯的时间,并杀去学校,一探莫悱的底细,打算一发现他拥有
丁点祈月烬的记忆,就一个字:杀。
然而莫悱确实不是祈月烬了。安纳斯既然能够完美封印祈月烛,自然可以封印祈月烬的意识,让他作为“
莫悱”,没心没肝傻傻愣愣的活成个真正的大学生。
威胁、误导了莫悱,严禁他主动勾搭安纳斯后,祈月烛心情稍畅,回到606室,与安纳斯共享了又两周的鱼
水欢情,这才食髓知味的,于今早放他出606室,让他去外边的天空乱飞一番。
现下,入夜,转钟,凄雨寒凉,他又无比后悔放走安纳斯了。
仰躺于方鉴般的大理石地砖上,他十指交叉、禁裹那瓶装有吗啡的试管,祈祷安纳斯能快些归来。他想,
就算安纳斯一放风,又去跟莫悱胡来,回归时带着一身莫悱的气味,他也认了!
因为他才是能与安纳斯同生共死之人,莫悱、祈月烬只不过是小偷、乞丐、第三者,小废物从他那里偷去
的点滴时间,比起他将与安纳斯共度的无尽岁月,又算得了什么!
静静的闭上眼睛,祈月烛思念着自己的小鸟儿,进入了浅浅的梦境。
26.被拒绝的请求
胡杰克觉得莫悱没救了,真的。连续一星期,他和安纳斯出双入对,踩着每节课上课铃的点儿蹿进教室,
两个人挤在最后一排眉来眼去、唧唧歪歪;一下课就共同消失个没影,也不知去了哪里鬼混;至于夜不归
宿的问题,胡杰克已经无力计较了,反正他已经伙同尤纪打了如泣如诉的亲情电话,莫悱从头“嗯”到尾
,心不在焉的调调一听就像在敷衍,最后以一句“安先生说,我打电话的时间太长了,对不起,我挂了”
作结。
胡杰克捶胸顿足仰天长啸点评:“家长没见,亲没订,嫁妆没送,就跟别人跑了!操!老子真他妈是在替
别人家养女儿!”
尤纪一直很淡定,从未改变:“只是同居而已,能不能真在一起,还有待观察。所以不要抹杀你女儿主动
回归的可能性,胡老爹。”
胡杰克掀桌的走起:“女儿是老爹上辈子的情人你懂不懂啊尤四眼!老子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你能忍
,老子忍不了!老子要把他的香肠撒上花椒面胡椒面咖喱粉烤熟了拿来吃!”
尤纪扶扶眼镜框:“您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胡老爹。不过,还是为您女儿的性福考虑下吧?莫大
院花最近那副被滋润过度的样子,啧啧!这一个星期来,他比过去两年看上去都要开心,这一点,咱总不
能否认吧!”
胡杰克怏气了,耸拉成一张哈巴脸:“得得得,他高兴就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尤纪:“敢问一句……父是你,母是谁?”
胡杰克双眼空茫:“……老子多希望是齐老师……可惜目前只能是你了,尤四眼。”
尤纪果断的拍出了一只(才去厕所踩过“黄”水的)拖鞋。
至于莫悱那厢,这一个星期来,他是真的被“滋润”过度了。
不过,这“过度”,十之八九是他自己找来的。
现下,在五星级酒店“纱罗宾馆”的某间房间里,他就满脸红晕的蜷缩在安纳斯怀中,陪着面无表情的他
看收费GV,看得热汗直冒香气蒙眬,双腿夹得老紧。
“猪仔……”安纳斯看着莫悱的后颈一步步红透,语气平淡,“少妄想跟我拼意志力了,你不合格,滚边
儿去。”
莫悱遮掩着,狠压了自己骚动的裤裆一把,哭丧着脸道:“对不起,安……可我真的想帮你,我会继续锻
炼意志力的,我会让你满意,教我怎样清剿魔女吧,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安纳斯在心里直叹气。早知道就不瞎扯“对魔女战斗力=看GV不发情”这套理论了。可莫悱这些天来,死缠
烂打想让他教导怎样对抗魔女,还扭扭捏捏的辩解,说看不得他受伤,希望自己也能保护他,说得那叫一
个星眼氤氲秋波荡漾啊,搞得安纳斯有够头疼,直怀疑他在使美人计。
“莫悱,我带你出来住,不是想听你成天唠叨‘魔女’的。再说了,那些烦人精都是冲你来的,你再给我
主动送上门去,是嫌自己不够松所以找操去的么?”
莫悱赶紧抢过安纳斯手里的遥控器,一把关了小零正嘤呤娇喘的电视。“安先生!”莫悱脸冒热气嗔怪道
,“你说过,全人类都是魔女的食物,可又说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这前后矛盾了啊!我到底有什么特别
之处,值得他们追杀?每个人都有可能遭遇魔女,我只不过在图书馆碰上了一次而已,不能说明他们只冲
着我来……”
安纳斯干脆的在床上站了起来,绕到并腿而坐的莫悱面前,一脚抵上他的肚子,让他倒在床上。“脱吧,
”安纳斯用脚尖分开莫悱的双腿,趁他反应不及,蹲进了他大开的腿间,“才换的裤子,别又弄脏了,我
才懒得帮你手洗。”
“洗衣机……”莫悱声音很小的哼哼,不过看在裤子“Versace”商标牌的份上,莫悱自觉不能用机洗这价
格不菲的金贵货,只得主动讨饶道,“安,我去厕所,自己解决行吗……”
“还真不行,”安纳斯乖戾一笑,“我喜欢看你现场自慰。要不然带你住宾馆干嘛,直接在你寝室的床头
装个针孔摄像机不就成了?你对着真人的我撸,跟对着我的照片撸,到底有什么不同,多撸几次,总结经
验说给我听听,我有兴趣。”
“……”莫悱眼眶红了。这一个星期来,除却回学校上课,安纳斯带他辗转于枫羽市各大星级宾馆,跟他
一起看电视点外卖扯淡加唠嗑,说出来的话却真真假假,一涉及重点就翻脸不认人,动不动飞出一脚踹他
上床,变着法子跟他玩各类性爱游戏,乐见他被折腾得精尽人亡、天地茫茫两不知。
莫悱直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安纳斯嬉笑怒骂的流气外表下的真相。他隐约知道安纳斯出身豪门,吃穿用度
均不菲,懒得在宿舍楼下等他上楼拿衣服,所以直接带他去了市中心的奢侈品一条街,把他往人较少的店
里一推,任着他被导购员小姐塞衣服,末了金卡一划,全部打包带走,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刷去了父母小半
辈子的血汗钱。
他这番作为,简直就是一个败家且跋扈的纨绔子弟了。更别提他瞧不上眼五星级以下的宾馆,对着特级厨
师献上的珍稀食材也挑三拣四,皱着眉头甩盘子进垃圾桶,还乱丢乱扔据说是家里给的银行卡会员卡,相
当于把百十万直接踢进了床缝,等着被别人卷走金山——莫悱出身小门小户,厉行节俭,极不适应他的铺
张挥霍,时常觉得他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他有些失望,却更自卑,因为毕竟当下,“钱”不是万
能的资本,却是没有却万万不能的资本,他先爱上,已经在爱情中居于下位了,如果不能在其他方面强于
安纳斯些许,很容易被玩腻后抛弃的。
“安……我……”莫悱已经很努力的想表现得强势、男人了,可悲催的事实在于,他好似摆脱不掉被安纳
斯肆意玩弄的下位者窘境,“教我清剿魔女的方法,我能帮到你,我不怕受伤,不怕疼,你先教我,我再
……做、做给你看。”
安纳斯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蹙了眉头,沉默着支膝托腮,停顿数秒后,亲自挥开莫悱的手,替他
脱解皮带。
“安心过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何必管那些烦人精。我记得你计量经济学完全没入门吧?笔记做得一团糟
,不用心整理,还有闲工夫去管魔女?魔力的使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找到并熟练掌握自己的战斗
方法也需要时间,搜寻魔女更是大街小巷乱跑的麻烦事儿,找到了他们,打不赢,还得我去救。说什么不
怕疼,你这细皮嫩肉……”
安纳斯很有心计的在莫悱大腿根处一挠,就让莫悱软了下来,不敢逃了。掐住莫悱的一根手腕,将他的手
按在他肿起一块的内裤上,安纳斯敛眉冷硬道:“你可以压根不心疼,但我没法做到‘压根’,挺多这样
压压你的‘根’……”
莫悱的脑筋转了个弯,笑了。安纳斯表达“我心疼你”的方法总是那么拐弯抹角,他嘴上不饶人的特性真
是有够傲娇的。
“笑什么笑,再笑喝了你,”安纳斯才不想被莫悱听出他的真心思,可莫悱那副可怜兮兮、生怕被抛弃、
百般寻求自己有用之处的傻样儿,安纳斯又看不下去,只得厚起脸皮说几句肉麻话,好让他安心,“你啊
,别再想魔女的事了,他们追杀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比如说你比较美味?保护你是我的选择,你就
继续头脑简单的美味下去,只让我扫荡完觊觎你的家伙后,好好品尝你就够了……”
一股热浪抽上了莫悱的脑尖,他压抑着粗气,眼睁睁的看着安纳斯弯下腰、垂下头,舔上了他内裤的肿处
,淡粉色的舌尖打着圈儿逗弄,吮吻出了他丝光棉内裤表面晶亮的水色。
“安……安……”莫悱的喉头抽动,觉得光是用看的,这幅场景就太过刺激了。他在和安纳斯同居的一个
星期内,被安纳斯颠来倒去戏耍,当然(被迫)与他玩过“69”,可瞪大了眼,目睹自己的小兄弟在布料
下、因为安纳斯湿热唇舌的撩拨而不断昂立,似乎即将撑破内裤,大着胆子顶进安纳斯的口腔,深入他紧
致的温域——这对于一直在下、被动接受的莫悱来说,似乎终于能靠着联想“男人”一把了,他甚至感觉
自己可以将安纳斯压到身下,自己也是有那样豪迈的气概与不怕死的勇气的——
“想什么呢你,给点甜头就胆敢犯上作乱,纯属欠操啊。”安纳斯怎能不知莫悱的挺胯动作意味着什么,
他严防死守着老婆的反攻欲,这下干脆收回了唇舌,脱掉一脚的棉袜,踩上了莫悱逐渐湿透的内裤,轻轻
重重的碾压移蹭。“莫悱,伸出手来自己弄,不然我踩弯你的老二。”
莫悱的脸扭曲着,但扭曲了也不变形而狰狞,反而自带一种歆享虐待般的银乱美艳。他颤抖着,却听话的
伸出了手,从安纳斯白净的脚踝抚摸到他圆润的脚趾,深浅混乱的呼吸,眼中安纳斯的面容摇晃后清晰。
终于在被他踩着手摩擦下体时,莫悱扬高了头颅叫唤,口齿不清:“安……呜……啊啊……摸摸我……不
要……脚……安……嗯啊……”
安纳斯果然收回了脚。他依旧蹲在莫悱腿间,托着腮观察莫悱情难自制、手钻内裤呻吟自慰的场景。“就
你这样,还想分尸魔女?”安纳斯压住莫悱的膝盖,阻止他挣动着并拢双腿,“如果有魔女变成了我的样
子,你早就被掏干精气后七零八落了。老婆,夫人,蠢猪,你乖乖接受我的保护,有那么难吗?我可不会
因为你没钱没厨艺没战斗力就瞧不起你,我的时间有限,你陪着我,在我不在的时候想想我,这就够了,
我要求的一点也不多,反而是你……”
俯视到莫悱停手轻颤的激动表现,安纳斯又一次感慨老婆心思的单纯,忍不住弹了一指莫悱翘出内裤的家
伙什,无奈道:“你把自己在想什么全都写到了脸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让人省心的老婆啊,真是造孽
。”
伸出一只手,裹住莫悱的手,安纳斯表情柔和,可称宠溺:“帮你一把,快弄出来,莫悱……让我看着你
。”
莫悱眼神湿润,他无声的抽噎了一下,就着安纳斯的手,开始了别具意味的手银。因为知道安纳斯在眼睛
不眨的观察自己,莫悱紧闭双眼,仍能感受到那股探照灯般的视线,他觉得自己就算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只要能继续呆在安纳斯提供的小玻璃箱里,只被他一人注视,他不怕失去自由、失去某种程度上的尊严
,被人当做下贱的男妓而横加鄙夷。
因为是在他面前动情,他能容忍、能宽容自己灵魂深处的饥渴与银秽,莫悱抛开了一切,喘息着扭动,根
茎也在自己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的双重挤压下,积聚了热液,淋漓着喷射,让莫悱呼出了一口又一口的热气
,紧攥了安纳斯的手指,声线不稳的倾诉道:“安,我喜欢你,我爱你,请利用我吧,我一定会对你有用
的……”
迎上了安纳斯的嘴唇,莫悱在情思浓郁间,突然听到了安纳斯的一句话:“想被我利用,先接受个考验吧
?”
莫悱想也没想,迷糊着“嗯”了。
安纳斯凑近莫悱的耳畔,轻声道:“我得回去了,莫悱。分开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