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遭遇闷骚 上——搏仔糕
搏仔糕  发于:2014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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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跳中深呼吸了接近十次,才濒临喜极而泣道:“那……安先生……您是指,并不是我害死了祈月烬?

安纳斯干笑两声:“谁说不是你害的?当然是你,不是你是谁?”

莫悱傻住了。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乐极生悲”一词的绝佳代言,好像不被命运整整,连命运都觉得手痒难

解。“为、为什么?您不是……您不是刚才……不是说……祈月烬是被他妈妈……”

安纳斯长长的“喔”了一声,声音中藏着又一次恶作剧得逞的狡黠:“你太不经吓了。你那脆弱的小心脏

如果真因我的一句话而爆掉了,我好像没有多余的可以换给你哟,老婆。”

莫悱咬牙切齿,深为他忽真忽假的话语而愤懑:“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安先生!”

又是几声敷衍的“喔”,安纳斯将声线放平稳,语气可称温柔:“现在该你问问题了。老规矩,只准问一

个。问完了原地不动静止三秒,现在你就可以问了。”

莫悱想,安纳斯真是个钓鱼的好手。至少,他这条鱼一见安纳斯放下了饵,不管那是多么伪装不善的低级

饵食,他也会怕被别的鱼抢去而一口叼住,再次上钩。

莫悱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安先生,您在见到我之前,并没有喜欢过祈月烬,对吗?”

手机对面传来一响鼻音,莫悱不确定安纳斯是不是因为着凉了,而在抽鼻涕。

“嗯。”安纳斯在给了回话之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手机。

莫悱听着手机那头的电话忙音,凝视着眼前漆黑深邃的雨幕,缓缓垂下了手,用慢之又慢的收手机的动作

掩盖自己躁动成了新生报名时的明理广场般的心境。

他的身后,远远传来“嗒嗒”的拖拉脚步声,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背部渲染开手电筒橙黄的光亮,并可以模

模糊糊的听见保安大叔隔着上了锁的正门传来的声音:“哦,终于来接你了啊……”

莫悱抓着双肩包的带儿,一次性跳下了所有的台阶,踩出一路激蹿的水花,抵达了那个白色的人影面前。

喘出带了寒意的气,他还没开口说话,头顶就被罩上了一伞阴影,那是一把大红伞面的桐油纸伞,艳艳生

光、灼灼发亮,像是燃烧在黑暗中的一朵花,永远光鲜明丽,温暖而烂漫。

莫悱从不觉得这种古朴的怀旧桐油伞有多大的遮雨效果,但能被安纳斯揽着腰,与他贴合得严丝密缝、不

留隔阂,蜷缩在同一把小纸伞下,于苍茫的雨色中踏上归途,莫悱觉得很好,不能再好了。

******

很默契的一致走向明理广场西边、通往校外的门。莫悱知道安纳斯想带自己去哪里,他虽为即将到来的一

切而忐忑,却更期待,因为他的火已经被燃起来了,任何自然的雨水都浇扑不灭,唯有满心挂念的那个人

的温暖能够带给他身与心的安宁与平静。

零点已过,身着塑料雨衣的门卫草率扫了一眼莫悱的学生证,就手一挥,放二人出去了。似乎已成为惯例

,两人在走路的时候几乎接不上话头,好不容易莫悱想至诚至恳的道歉了,他又一脚踩中了一块烂泥砖,

登时砖面一扬,溅了他一脚脖子的泥水,黑黝黝的粘稠东西软哒哒的往鞋跟里淌,还没待莫悱暗怨自己的

狗屎运,安纳斯就发话了:“你觉得这种死法怎么样——我被一脚踩进没盖盖儿的下水道的你拖进了下水

道?”

莫悱:“……很糟糕。”

安纳斯一只手搂紧了莫悱的腰,一只手装作拢外套,实则压抑着抽搐而紧按腹部。“莫悱,”安纳斯觉得

自己再不借助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得被不断重复的雨声和癌痛逼疯了,“你猜猜,我这一个月去干嘛了

?一,二,三,回答。”

莫悱反应不及,拖了一个九拐八绕的“喔”音,末了,试探道:“魔女?”

安纳斯没能给予肯定或否定的回复,他开始无意识的掐莫悱的腰际。在出门前,他低估了自己的抗药性,

误信了美施康定的说明书,导致现在,他低垂的银灰色眼睫在颤,按压腹部的手成了拳,也在颤。可莫悱

以为他在恶质的偷笑,便翻了眼睛不理他,转而漫无目的的扫视街边的雨景。

他看到,绵密的雨水就在咫尺之外,柏油马路上粼粼生光,像是碎掉了整路的鱼鳞。如果真有红鲤突然从

路灯朦黄的光斑中蹿起,跃过车流疾驰的高架桥,莫悱也不会吃惊,因为朦胧而氤氲的水汽能够营造出各

种梦境,包括陆地上的鱼,他头顶上莫名熟悉的鲜红纸伞,和与他紧紧相依的纯白青年。

安纳斯的体温一直偏低,莫悱为自己打了个气,突然就扬起一条手臂反搂住了他。“安先生,就近找个地

方就行了。”莫悱嘀咕着,将他往自己怀里搂,在感受到他大概是因为雨寒的颤抖后,几乎将他嵌入自己

的半个身子,好像他化作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两个人就是从未分离过的连体婴儿,血脉交缠而筋络纠葛,

共享汩汩流淌的血液与咚咚轰鸣的心跳。

“我好……”安纳斯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随即便再不言语了,呼吸气若游丝。

“您冷了?”莫悱在心里偷笑他偶尔的弱势,十分得意自己不惧寒且体温高,搂娃娃般牢牢裹住好似又清

癯了些的他,加快了脚步。

莫悱一向暗嘲胡杰克粗神经,可这次,粗神经的却是他。

他没有注意到安纳斯更加埋低的头颅与颈侧贲张的青筋,因为他墨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灯光与水色,他满怀

着雀跃的希望,像一星跳动于黑暗雨夜的火花,丝毫不知他头顶的月亮早就被沉重的乌云吞没了。

怀着光明的心境,他带着自己的爱人,走进凄雨深处……

25.它的小白鸟

一层玻璃之隔,便是细密的雨幕,霓虹光影硬着头皮打过夜空,便也无奈的染上了湿意,绚烂一旦沉重起

来,溃败得特别快,光谱粒子没蹿腾多远,就被黑暗一口吞了,“咔吱咔吱”,尽情咀嚼。

祈月烛弯起右手食指,敲了敲落地玻璃窗,看着绵密的雨水滑过自己玻璃幕壁上的倒影,觉得诧异而有趣

,好似自己在空寂夜色下不着寸缕的洗了个澡一样。

就着玉石棋盘般的大理石地板,他坐了下来,顺手拖过脚旁的一只小型保险箱,轻车就熟的旋动了密码盘

,“锵”的一声打开了深灰色的箱盖。

箱子里面摆着一排整齐的试管,根根都齐整的陷入了鲜红色的内衬。透明的液体在试管内形成了一个个椭

圆形的液面,好似一只只卡在试管内的小圆纸片,旁人乍看上去,料是不明白这一小箱药剂的真正价值罢

祈月烛的手指抚摸而过排列有序的试管,好似在抚摸纯白的水晶琴键。一遍抚完,他随手抠出一根细管儿

,晃荡管身,看那液面反复倾斜,透明的液体翻腾起小小的泡沫,似乎要开始浑浊。

他停下了手,将试管裹在手掌里玩,墨浓的眼睫低垂,阴影完全遮住了他赤红色的眸子,和他眸中闪烁不

明的暗光。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等谁。不过零点都已经过了,想必那个人不到明早,是不会回来的了

。对此,他既心知肚明,又抱有一丝幻想,譬如说他只是误搭了一辆绕远路的车,或只是因为突然犯了路

痴症,晕头晃脑的走了不短时间的反方向,在突觉不对后,正着急的往回赶。

但他既甜滋滋的做着梦,又清楚的明白,安纳斯塔西亚在被他囚禁了整整一个月后,一旦出了鸟笼,只会

想方设法流连于自由的天空,怎么可能轻易跑回来。

祈月烛将试管按压于左胸口,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两天前还铺满了房间的暗红色地毯已经被撤走、送去

清洗了,因为祈月烛把安纳斯按在地毯上干了太多次,导致地毯脏污得明眼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虽然

安纳斯硬撑着满不在乎了大半个月,但祈月烛忧心他又一次被清洁女工异样的眼神逼急,只好压下可惜的

心情,先一步找人来撤走了地毯。

“安……”祈月烛十指交扣,将试管按压于双掌之下,满心思念他倔强的小鸟。

追忆他与安纳斯的往事,就连思维方式迥异于常人的祈月烛,也甚觉荒唐。他与他的小白鸟的相遇,实际

上发生于距今大约一千零八十年前,而一零八零恰好是传说中,能够囊括人类所有愿望的一百零八这一数

字的整十倍,即,一零八零是超越了人类所有愿望极限的数字。

祈月烛在千年前深爱他的小竹马司君安,可惜司君安不爱他,司君安喜欢女人,所以他用了邪药,得到了

女人的身体,强要了司君安,生了他的儿子,是为祈月烬。

祈月烛本以为,他为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又替他生了儿子,他付出了宁可变异为畸形的痛苦,司君安总

该接受他了吧。

可是司君安没有,至死也没有接受他。反倒将一腔爱意都投注给了懦弱无能、只会傻不拉几蹦蹦跳跳的祈

月烬,只对那小废物温柔的笑,抚摸他赤色的头发,亲吻他的眼睛。

司君安死后,祈月烛迫于家族的重负混沌而活。一年过去了,时至司君安的忌日,祈月烛前往曾经软禁求

而不得之人的槐树小院,却愕然发现那棵高大的雪槐树下沉睡着一个小少年。白雪之上、槐瓣之下,他一

身素白,就连露出光洁额头的短发都是雪白的,像一只掉落云端的小鸟,刹那间便震荡了祈月烛死灰般的

心。

祈月烛救起了他,以为他是司君安的转世,抑或收了司君安魂魄的小神灵。祈月烛并不在意他没有司君安

记忆一事,因为他与司君安的往事并不总愉快而甜蜜,他宁愿司君安化为一张白纸,更名换姓,重回他身

边,再给他一次捕获他真心的机会。

可令他震惊的是,安纳斯竟然说,他是个穿越时空的旅人,他从千年后穿回千年前,是为了寻找他的夫人

——祈月烬。

这也太可笑了。他要找的是他儿子,那个动不动就哭成只鼻涕虫的小废物?那个注定不得好死的小渣滓?

祈月烛才懒得管是不是存在千年后,安纳斯与祈月烬的旷世恋情,他已经把安纳斯当做活泼好动版的司君

安了,因此打定了主意要得到他。再说了,祈月烬可是他生的儿子,千年前才刚过八岁,有什么道理跟他

抢一个大男人?

他没把素来视他如洪水猛兽、敬畏他恐惧他的祈月烬当回事,可他却忽视了安纳斯对祈月烬的执着,和祈

月烬的……贼胆,银贱本性。

祈月烬用了家族禁术,在一夜之间获得了大人的身体,与安纳斯结合了。两人相携逃跑,当忙着操办家族

事宜的祈月烛知晓后,气得几近窒息。

祈月烛抓回了他们俩,把他们关进了祈月家的地牢。他好心留给了安纳斯与祈月烬好聚好散的话别时间,

安纳斯却趁机找了早前被关进地牢的同伙,安排下了抽离出他的魂魄,将他封印的计划。

他毫不知情,喜滋滋的在地上亲自布置他与安纳斯的新房,又去找了只穿给司君安看过的嫁衣,一身火红

,莲步轻至那间火艳似燃的新房……

迎接他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那时,安纳斯用于直指他眉心的,是手枪:沙漠之

鹰。

他被封印了,不过遭到封印前,他对他深沉憎恨的儿子祈月烬下了一个亘古的诅咒:只要祈月烬与安纳斯

相遇,无论他们轮回多少次、有没有前世的记忆,祈月烛都会借助祈月烬身体的精气复活,展开属于他的

狠辣报复。

随即,他陷入了一千年的沉睡。而两年前,有人将他唤醒了——他睁开赤红的眼瞳,愕然对上的,竟是一

双冰冷凝视他的异色瞳,一身素白西装的安纳斯塔西亚对他冷酷的说:“死三八,给我起来,做个交易。

你放过祈月烬,不许动他,我任你玩。”

祈月烛求之不得。反正他报复儿子的唯一目的,也只是为了铲除情敌、得到他的小白鸟,安纳斯愿意蹦跶

小鸟足,跳进他的牢笼,他感激涕零、抱着上了千百道锁的鸟笼欢呼雀跃都来不及,为何要浪费时间寻觅

大可能早已转世了的儿子,将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他觉得,这两年非常幸福,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虽然安纳斯和他的交合时常伴随着血腥与暴力,但

他就是喜欢征服高傲倔强的小兽,就是喜欢将他憎恶鄙夷的面具连带皮肉挖起,让他再冷再冰,都能被他

舔化,被他顶撞得燃起火来,挣扎扭曲于他给的快乐,哀叫着求饶、泪如雨下,在战栗着失神时向他伸出

双手,模糊的唤:“夫人……”

莲景饭店A座606室,只是他与安纳斯的其中一个爱巢而已。他在复活后重回祈月家,动用了各种手段,夺

取了祈月家最高掌门人的地位,并运用他千年前的手段与魄力,让祈月家在千年后重新崛起,两年内便积

聚了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巨额财富。所以他大可挥霍自己的劳动果实,大购房产,将安纳斯带到各种地方

做爱,无论是星空下的草原,还是细雨后的海滩,只要他想,安纳斯至多跟他撕咬缠斗一番,最后终将被

他压倒,呻吟着茫然,被他带着起伏,抵达巅峰。

不过,虽然他想将安纳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安纳斯却要求“放风”,要去承担起本该由守护枫羽市灵

地的祈月家承担的、屠杀魔物守护人类的职责。

祈月烛知道安纳斯修炼过名为“魔术”的神秘,因此才能穿越时空,做到封印他、又替他解封的不可思议

之举。他拗不过安纳斯的坚持,也想着偶尔放小鸟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行,便一面允许他十天半个月

的出去玩耍,一面吩咐了祈月家,让他们重拾斩妖除魔的旧职责,自己也偶尔动个手,一夜间扫荡整个区

的夜之邪物,导致安纳斯经常败兴而归,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摔个杯子砸个枕头,独自生闷气。

他觉得很好,安纳斯的所有小脾气小恶习小怪癖,他都喜欢。包括总是有事没事去去学校,偷窥一下已经

被他全消、篡改了记忆的祈月烬;包括既让他收留已经毫无用处了的祈月烬,又让他尊重祈月烬身为“莫

悱”的新身份,还反复威胁他,如果他敢和“莫悱”私下见面,就怎样怎样他。

当然,祈月烛是无所谓祈月烬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他光是对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安纳斯都嫌时间不

够,管他遗忘了一切的祈月烬干嘛?那小渣滓有多远死多远,只要不和他抢安纳斯,他大可网开一面,毕

竟他也是人,是祈月烬血缘上的母亲,时隔千年,他仍记得怀胎十月、一朝生产的苦辛。

所以就算安纳斯与祈月烬……不,莫悱,与他藕断丝连,只要他们俩没有真正搞在一起,祈月烛咬咬牙,

能忍则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实在忍不住了,让安纳斯连日下不了床,算是轻巧的提醒与惩罚。

可安纳斯进入所谓的大学三年级后,情况发生了改变。一向死不服软的他,开始在性事中叫疼,并急剧消

瘦、胃口大减,怎么好说歹说都咽不下稀粥,还频频光顾地下药市,拎回成箱成箱的止痛药。现在摆在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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