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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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低低应了一声。轩辕天,你知道我是世外灵,作何要帮我?难道又是云梦派来的人吗?
  集中精力,开始回收寒流入各大穴道,穴道经刚才的洗礼也是更加扩展。寒流一空,佛提子就消散了开去,暖流似放学的孩童四处游走,在各处经脉内流窜,已失去掌控。
  "听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人徒知息思枯坐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休、藏眼神,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
  耳边轩辕天声音再起,我随着他的话语引导暖流走向,温暖祥和之气在体内游走,似在修补以前受损的经络。那还是在竹林与师父对决时候受的内伤,气息紊乱,震动经脉,留下了病根,故而不能经常运用冰心决内力。若不是先前贤灵石也稍加修补,我想也许再用个那么几次,自己也该命尽了。
  感觉气息又有点乱,急忙守住灵台,调息流转。
  不知多久,再睁开眼时,阳光已经照入室内,微晃着有些刺眼。低头一看,冰已消溶,是泛着热气的水,舒适异常。转头见轩辕天闭目盘坐在椅上,恬静之态,再已阳光作为背景,到有点阳光男儿的气息。他长睫微眨,有睁开眼之势。眼帘缓慢抬起,黑色琉璃映照下来,吸纳一切。四目相对,心又开始起伏跳跃竟有昨晚的感觉,瞬间撇开眼,吐纳定心。
  轩辕天起身离开椅子,伸手去脱身上的衣物,缓慢解去腰带。我不觉愕然叫道:"你做什么?"
  轩辕天瞥我一眼,不急不缓道:"沐浴。"
  "呃,"我急忙起身跳出浴桶,奈何动作太快,坐立太久,腿脚早已麻木,一阵麻抖上窜,还未落地就向斜边倒去,眼看就要撞上椅子。耳边似拂过轻叹,已被揽入怀。
  轩辕天低头盯着我,浅笑道:"鸣儿要投怀送抱也不需如此伤害自己。"转而把我移入软椅,半蹲下身,抓起我的脚板就在里内庭穴上按压。
  "别......别......"奈何劲没他大,抽了几回未能成功,还被瞪了眼,只好忍下,"昨晚,"我撇眼见他毫无声响,硬着头皮道,"为什么对我下术?"
  昨晚,从他转身看着我时就开始控制周围的气氛,从身体的所有部位散发出诱惑,吸引人的靠近。开始本还未能察觉,当看着他深邃眼眸时才意识自己已经被下了术,还是无法想到的媚术。记得师父就对我下过一次勾魂术,那时自己心境平和轻易就能看出师父的手法,而昨晚思绪繁杂竟上了他的当,才发生了那些,而他似乎就此逃避了我的问题。
  "啊。"
  轩辕天手下微用力,一阵钝痛传上大脑不自觉惊呼出声。我撇过头去,看着蔷薇花屏风,道:"为何你会我们云梦斋的功夫?"
  轩辕天手下一顿,转而继续,口中道:"鸣儿说呢?"
  我转头直视他,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散出精致银色发圈,垂下盖住了眼睛,那半面神态相及了师父。手微抬,摸上他的发侧,轻声喃道:"师父......"
  轩辕天抬头直视我,眼中黑色浓厚,神情莫名。
  我急忙收回手,抽回已被轻托的脚,继续盯着蔷薇花道:"不论你是师伯还是师叔,我都不会原谅你。"起身离开椅子,不再看身后人,向屏风外走去。
  未走远就听道轩辕天浅笑声道:"你在骗自己吗?也罢。现在的你还不能随意制衡两力,收回暖力,把寒力放出穴外。"
  我站至床前,听着屏风内传来的水声,换上搁置在床上的衣服。盘腿坐于床上打坐,心里却想着这一路的经历。
  所有的事情从阳城开始,城北大街上撞见轩辕天的马车,这是不是就是预谋的开始。
  轩辕天说:"想必公子已经尝过这佳酿,公子若想走尽管走便是,本王从不勉强他人。难道岚公子就不想知道这酒的来处?"
  他明明可以威胁到我了,为何还要请我喝绿萝,而不是手边的百味酒?
  他说:"岚公子好酒量。这绿萝可不光喝的清凉,可是烈酒之最,后劲急强,绿蟒之泪辛辣不说,寒崖壁虎的冰刺更是寒气凝结,还有......"
  还有调息至宝佛提子。
  他说:"岚公子真爱说笑,佛提子却如公子所言是火性之物,也是霆懿国宝。即是国宝必有它的不凡之处,是它的相容调和之性,是平息个中失衡的宝物。公子熟读医典,应是看过才是。"
  此时,他是否已经知道我吸纳了贤灵石,才"正巧"请我喝了绿萝,可他为何不明说?
  他说:"你重伤之时,令师狠心弃你而去,值得你如此为他挂心吗?"
  他说:"别哭。对不起。"
  他说:"本王以后可以这样唤你吗?"
  他说:"为何如此关心他,他只是不个负责的师父。"
  他还说:"他伤你,值得你如此做?"
  他为何如此关心我对师父的想法?只是查一个人所得出的结论吗?
  他问:"为什么不用内力压制情绪?"
  他道:"你终于要用内力压制情绪了?"
  为何他是如此知晓连叶知秋和潇湘都不知道的事?
  他说:"我与你师父是友非敌,鸣儿如此疾言厉色,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他说:"我可知道你师父每月十四就会下山一趟,你知他所见何人?"
  他说:"你可知你师父的名字?"
  无形中,他是不是在暗示亦或隐藏?
  睿之说:"鸣,告诉我你是不是认出他了?"
  睿之说:"尽管不愿意,但鸣还是去找轩辕天,他会保护你。记住,没有佛提子之前,千万不能用念力吸纳灵石,否则,阴阳失衡,容易走火入魔。"
  睿之为何如此肯定轩辕天会保护我?他认出的又是谁?
  怜儿说:"王爷说小客栈难免不干净,吩咐奴婢拿了熏香过来。"
  怜儿说:"岚公子,奴婢伺候王爷这几日可未见他对谁这么上心呢。"
  怜儿是不是在说轩辕天对我和别人是不同的?真的不同吗?
  他真的会是师父吗?
  十年前,王府后院,师父身上淡淡的清香,让我一直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看到师父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会害我。他感觉到我的放松,低下头对我安抚的笑笑,而这一笑如阳春三月开放的鲜花,温暖且惑人。王府树林里,他勾起了一边嘴角,瞬间有点邪魅,细看却是种看破红尘,生老病死,超脱世外的意境,让人忍不住想去窥视这如仙般的人物背后又有怎么样的故事。
  那时,我的目光再也没离开过他。
  师父说我骨骼轻奇,是难得一见的练武资质,要我拜师。师父说自己是四国内闻名的天一,文史经籍、医毒武功、机关算术,奇门遁甲样样精通。
  那时,我有了接近他的理由,以为就此两人间有了一层羁绊,就可以默默守在他身边。
  云梦斋里整整六年,师父教我识字,书写,武功,医术等等,所有的东西好像遵循着轨道在前进,而感情成了一坛百味酒,越陈越浓,越浓越醉。
  我曾经以为等到了,十四的夜里,是师父喂我喝药,是师父轻柔的吻着我,尽管睁不开眼睛,可我闻到了他的气息。那时我的心是飞着的,那一刻我很幸福。
  幸福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第二天的早上,残雪翠竹,白衣长袖,一片肃杀之气,师父用了术来对付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呢?他就走了,留下一个两年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那么现在呢?两年了,师父是如约回来了吗?
  曾经我看着轩辕尚的笑脸觉的熟悉的令人讨厌,因为那里有师父的影子,所以我才一直不喜欢他。
  云狐狸逼轩辕尚承认身份,那时我就奇怪不多事的狐狸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把我和失踪的天才四皇子联系起来,又经常借着我来夸师父。也许老狐狸那时就在暗示我,轩辕尚、四皇子和师父的关系。
  轩辕尚说:"岚,他不适合你!" 我一直以为这将是我永远解不开的迷,现在我明白,师父和轩辕家是有关联的,轩辕尚甚至认识那个在云梦斋里的师父。
  轩辕天呢?他和师父的容貌、气质完全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还截然不同。轩辕天是平淡温和的王爷,他的气质可以随着装而改变,平时温和却带着权势的冷漠,偶尔邪气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像一株杜鹃,未开花时如平常灌木,开花后艳丽可比牡丹。
  这样的轩辕天是一个危险的存在,无形中接近,未觉察时伤你,防无可防。
  师父是只可远观如神诋般存在的人,总是笑的温暖,像初春的花,给人希望。言谈举止更是优雅,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像雪山顶上的莲花,清洁高雅,令人仰望。周身清淡的白梅香气,更显出了他的高贵、遥远。
  这样的师父是我心中的神,令人膜拜,令人注目,令人渴望。
  如此不相似的俩人,却有着一模一样的清和声音,一模一样深不见底如渊的瞳仁,甚至连看不见脸时的神态也有那么分相似,以及整理袖口时相同的手法。
  昨夜,轩辕天用了银针和薰香来隐藏气息,可口中明明有着比银针更悠久的味道,是白梅的清淡气息同师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昨夜的一切更像是预谋,轩辕天拿走了我的天灵石后回屋,怜儿说的是"一切都准备好了"。那么事前轩辕天就知道我拿了天灵石,晚宴上,他认识睿之或者说他知道睿之会给我天灵石,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眼底下进行,他洞悉所有。
  可他意外的是没有拿到惠灵石,不然可以用温水提升两股暖力,从此与寒力持平对抗,甚至可以让暖力占主导地位。可只有一块天灵石是抵挡不住冰心决的寒力,才走至极端以提升寒力来防下一次的暖力吗?
  轩辕天会云梦斋的功夫,不仅是冰心决还有术,他更洞悉了睿之和我的一切。
  是问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两年前师父走了,约定了一个两年,两年后的现在出现的是一个叫轩辕天的王爷,如此我该断定吗?
  那么,最后的答案就是容貌。
  "嗯!"咽下口里的铁腥物,我睁开眼。
  轩辕天站定前方,皱眉看着我,见我下床,微叹一声,道:"还有人等你治病,别把自己搞坏了。"他说完就带着怜儿出门了。
  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逐渐消失,心里冰火两重天,压抑、冷然、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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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外停了两辆马车还有十几个骑马侍从,姚总管跟我们寒暄了几声转达了岛主的意思就要送我们上车。我拉过冬至上了后面一辆,把怜儿的呼声和轩辕天的轻叹声直接掠过耳际。
  我知道自己有点耍脾气,不愿跟轩辕天同坐一辆,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可我只要一想到他也许就是走了两年的师父,心就是无法阻止的颤抖,莫名的害怕和恐惧。
  上车后竟见到了百香姐妹倚坐一旁,俩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雀跃,换上了同样的厚棉冬衣,活像两个白米粽子。
  诧异一闪而过,我下车看着已站在马车前姚总管的菊花脸,等待他的解释。
  "呵呵,岚公子,百香和百合以后就多蒙公子照顾了。"姚总管手拿着拐杖,笑的温和,视线越过我看向走出马车的双胞胎姐妹。
  "为什么?"冲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冷的不行,还带着点愠怒。
  姚总管似瑟缩了下,涎着老脸道:"呵呵,这是岛主的意思。老奴就先告退了,预祝公子早日把我家小姐的病治好。"
  姚总管临走时使了眼色给我身后俩人,再无视了我眼里的冰针,转而向远处站立的轩辕天一点头,带着一干家丁回府里。
  我转头看着轩辕天望着这边,与他对视一眼就急忙转身面向马车。
  百香和百合眼里透露出紧张还带着丝后怕,后面是站着毫无表情的冬至。我举手轻揉太阳穴,直接穿过她们上了马车。
  "都站着做什么?还不上来。"我见她们几人迟迟未动,无奈出口喊人。
  百香和百合俩人上车后就没说过话,本开心的脸变成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撅着小嘴,低眉顺目不敢言语,俩双手绞着袖内的绢帕。冬至虽是没什么表情,可看着对面俩姐妹一致的表情和动作眼里也有着丝好奇和笑意,偶尔还往我这瞟那么下,看看我的脸色。
  我看着各人的动作和表情,心里满是无奈,现在有点明白睿之对着我时那毫无办法的表情,无奈的令人心痛,想来现在的处境还不及他对着我时的十分之一。
  车行的不快,也许还在城内的关系。马车还是沿着白杨大道行走,路上还是有着一帮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欢声笑语连连。
  百合抬眼扫了一圈,紧张的掀起一角车帘看向窗外,却被百香扯了下袖子收了回来。俩人对视一眼后又低下头绞起手绢。
  我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问她俩的事。无欢别墅里的下人不是不能随便出府的嘛,岛主为何派了她俩出来,还跟着我?莫非岛主是派她俩监视我,跟惠灵石有关?
  如此一想到有些道理,不过若真是为了跟着我找睿之和紫魁的下落,那是不是太明显了?而且这姐妹俩也不像心机深沉的人。这舜极岛主果然是个怪人,不见外人也罢连给妹妹治病也不亲自前往,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马车似乎加快了速度,听不到噪杂的声响了,应是出了城。开始闭目养神,昨晚虽打坐良久精神很好,不过也是一晚没睡,对我这个嗜睡如命的人来说也是够呛的事。
  脑海中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晃过,云梦斋里的竹林、枫树、院内的菊花、房舍、晃动的人影,六横城里熟悉的面孔、幽冥宫无空不入的帮众、有着一面之缘的模糊人头、城镇、阳城里深刻的人影,最后停留在了几张熟悉的面容,一个个仿佛在远处看着我,有眯眼笑着的,有皱眉满脸担忧的,有毫无表情盯着的,有微勾唇角邪魅笑着。
  看着几张脸逐渐远离,剩下两张停留在远处,看着他们俩逐渐移近互相融合,最后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有着精致的五官,毫无感情的眼睛,邪气的笑容,看着他长出手脚、身体,向我伸出手又逐渐远离......
  瞬间睁开眼睛,惊魂未定的拽紧双手,慢慢平息体内的躁动。再抬眼,三位女子具是紧张看着我,百合嗫嚅了几下没说出句话,百香静静看着我,冬至微蹙眉。
  "哎,"轻叹一声,转而一扯嘴角,道,"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虽想过这句话会有什么效果,只希望她们几个不要太拘谨,老是担心害怕的。哪知几人听着都往后移了下,然后更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如看到了什么厉害的病菌。
  随即,我闭上了嘴,不再言语。应是这日给她们的映象太深刻了,连我讲笑话都成了冷笑话,还让她们几人更害怕了。
  "公......子......百合喜......喜欢......公子。"
  我全身一僵,睁开眼看着垂头偷瞟我的百合。她满脸红晕,用白色的棉衣映衬着更显得娇嫩。举手重重揉太阳穴,启口:"恩,我也很喜欢你们姐妹俩,感觉像亲妹妹一样。"
  "公子,请原谅百合的不懂事。我们姐妹俩只希望留在公子身边好生伺候,不敢有奢求。"百香微瞪一眼百合,在车内垂头对我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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