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觉笑出声来,"老天也不舍得我死呢。"
如此一来,身体感觉暖和起来,体力也有些回升,飞身跃下城墙,向佳城的方向使出内力跃去。
肩上和腹部的血即使点穴也止不了,一运气穴道就解了,吃了药还做剧烈运动,根本无法让伤口愈合。即使暖流护住了全身,也渐渐感觉到了寒冷,感觉生命在流逝,月下雪的银色愈发闪亮。
"哼",足下力不从心,脚踝一歪,跌在了雪地上。
"呵呵......"我躺在雪上,感受风的刀刻,雪的刺骨,疼痛的感觉发现自己是活着的,竟不想起来。
翻身面向月亮,感觉血停止了外流,体内的暖流正舒缓着疼痛,自嘲想着自己做的药果然不错,就是用在自己身上不好。失血过多使大脑运转缓慢,迷糊的看着银色的月渐西落,看着月盘中出现的身影,出尘高雅如神诋的人物,手中的画轴被我使劲拽紧,看着那个月中走来的人,恍惚笑道:"师父,你来接徒儿吗?"
闻着熟悉安神的白梅清香,听着身后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心渐渐落下来,安心的在他怀中睡去。
我是被一阵争吵声闹醒的,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帐顶,转头看着对峙的二人。
百合面红耳赤,嘴唇抿紧,硬睁大着眼睛,极力忍耐眼中的金豆子不让它落下,一副倔强的神情。冬至背对我,肩膀微颤,似乎也在努力压抑什么。
这两人什么时候对上的,好像昨天我走的时候也是在争吵。
"公子,你醒了。"百香端着药碗进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挺尸的我,快步过来。
百合听到百香的话,一把推开僵硬的冬至也快步来到床前,紧张看着,哑着声音问:"公子,你感觉怎么样,要紧吗?"
我张口想说,百香抢前:"还不出去,你这样子要公子替你担心么。"
百香说完还瞪了百合一眼,边倒了杯水过来。
"百......合......咳咳......"我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咳完后就着百香的手喝了杯水,渐渐感觉舒畅了些。
"我睡了多久?"我感受着体内暖流的肆意流淌,惊讶竟连一丝寒力也感知不到。
"公子睡了一天一夜了,百合担心死了。"百合紧张的跨前一步,声音更是带上了哽咽。
"害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我看着三人惊讶的神色,道,"有吃的吗?"
"啊......有......有,公子要吃什么,百合去做,百合最擅长的就是膳食了。"百合似受了什么鼓励,声音随着她的心情恢复不少。
"呃......做些清谈的就好。"我茫然看着她,转眼见她激动的跑了出去,摇头笑道:"这丫头......呵呵。"
"公子,"冬至双肩抽动,眼里蓄上泪水,盯了我会转身跑了出去。
"......冬至。"看着她跑出的背影,迷糊的看向剩下一人:"怎么了?"
"呵呵,冬至姑娘是高兴吧。公子乘热把药喝了吧。"百香笑眯杏眼,把一碗黑呼呼的液体端至眼前。
眨眨眼眯起,笑道:"百香,谁把送我回来又换衣服的,还有我的画呢?"
百香笑道:"公子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先把药喝了吧?"她还把药碗往前送了送,笑的特开怀。
我蹙眉,冷声:"我的画呢?"说完挥手打开了她拿药的手。
"趴"一声,药碗摔在了地上,墨色流了一地。我看着百香有些震住的呆愣神情,心下难免升起点罪恶感,虽说我是大夫但不代表我喜欢喝药。
"公子是被王爷送回来的,也是王爷帮公子上的药,我们三个看倒公子的时候是昨日早上,根本没看倒什么画。"百香一脸惊吓的低下头,语气哑哑。
"轩辕天?他人呢?"我撇开眼不去看百香,难以招架女子的眼泪。
"王爷和大夫们在大厅商量如何医治小姐的事。"百香双手绞起帕子,神情紧张。
"下去吧。我是大夫,比较喜欢吃自己配的药,不用再熬药了。"天晓得,我有多讨厌喝药,即使自己配的也不喜欢。
"可......是。"百香看了眼,张下口也没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第六十二章
我查看了下身上,新换的里衣,肩膀和腹部上了绷带。腹部的伤不是很严重,姚总管的暗器可说是留了几分力,只是肩上的伤比较严重,以前挨过叶知秋一剑,如今可受第二剑了,还都是透骨。回忆起寒剑抽离时与肩骨擦出的感觉,额上瞬间沁出一排冷汗,心下痛的战栗。
忍痛盘腿坐于床上,眼儿在床边扫了下没发现画卷和书册,若是轩辕天帮我换的衣物,那应该在他那。如今他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为何会出现在康德和佳城的路上,为何会有百味酒,为何用师父来威胁我救师父的妹妹......前晚明明看倒的是师父,还有师父的清谈气息,为何变成了轩辕天?
啊......我要解释。我在内心狂吼一声,吼完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心浮气躁,气息紊乱,一向的冷然也消失了。刚才那三个这么惊讶,应该是我对她们笑了吧,心情似乎随着内力的转变而变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好现象。
静下心,闭目运气,试图把暖力收回。暖流运转周天却怎么也回不去,心下开始急躁,额上的温度也随之提高,汗顺着额角线条流躺滴入脖子,不论是情绪还是内力,感觉它们都有失控的倾向,害怕的想阻止却没办法停下。
怎么会收不回?该死......心情急躁致使内力乱窜,内力乱窜反使情绪愈发浮躁,如此反复递增。
"哇......混蛋",迷糊下感觉要暴了,气血一古脑儿往心口挤,无处可逆下冲口而出。昏迷前似乎又看到师父从门口处快步过来,几乎闻着了那股子清香,心下不禁苦笑:天,别玩我了。
再醒来已是晚上,屋内一片漆黑。不过今夜应该是十六,月亮的光很亮,屋内的摆设镀了层银白,看的清晰。
"唔,"我手捂下腹部,白天好像动作有些大使伤口裂开了,单手撑床使力坐起来,移身下床。
刚站稳身体不觉晃了下,黑暗中不禁苦笑起来,低低的带着委屈,真不像自己的声音。由于伤的是腹部,走路着实有些吃力,几步坐上圆凳倒了水喝,缓解了口干。
手里晃着杯子,暗下奇怪。这四周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百香姐妹和冬至莫不是都去睡了,难道就不留下个照顾我这病人的?
自怨自抑、乱加责怪中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了,时下一运气,竟还是暖流在经脉处,不过似乎比较顺畅了,没像白天那样被我搅和的乱七八糟。
"哎",看着满室暗色,心绪不宁。康德一行,势必已经暴露了我的身份。他们若发现被盗的是一幅画和书册,想来已经知道我找的是谁,若那人真有心,也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若舜极的岛主真得是他,那不是有太多得迷团不解了。岛主即位十年,所见人盛少,外传都是他的神秘。可这十年他却都待在天祝山,就说有我在的八年,他也未曾离开,试问一个岛能没有岛主八年吗?
他若是岛主,那么在岛主府看到雪涵楼的陨掌柜,陨掌柜是他的人,那么雪涵楼......雪涵楼也是他的吗?
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手里的杯子磕着桌面发出声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啪",我把杯子用力的掷在桌上,收回手狠狠的盯着它。
若雪涵楼真是他的产业,那么两年来我就不曾离开过他的视线。我所到之处基本都有去雪涵楼下的分店,也基本能看到这些茶店。天,我一直在他的掌控中,他并不只是云梦斋那个无欲无求的师父,他有很大的势力......和老狐狸云掌柜、轩辕尚、轩辕天都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还有些我没接触到的。
舜极的假冒岛主怪异的行为,对天一的讲解和暗示,这些是不是都和他有关......现在,我后悔了,我应该把傻大个抓起来狠狠的逼问,而不是跑回来在这边头疼。
"饿吗?"清谈无波的声音,刹那满室笼罩的清香,一切都在瞬间。
我僵立的坐在凳上,不敢回头。那是师父,一定是师父,内心狂啸着告诉自己,即使老是把轩辕天认错是他,可此刻的感觉告诉我--他真的是师父。
气息在靠近,颤栗的感觉从心上传达到身体、四肢。此刻的感觉却让我退却,并不是激动的兴奋,而是害怕和深深的恐惧。
"哎,鸣儿已经不想再看到为师了吗?"轻声的低叹,夹带着丝自责,"我以为你很想见我呢?"
我听着那转身的一步,犹如在心上划了一刀,站起身回头大叫:"站住。"
是的,是师父。熟悉的清瘦背影,柔顺的长发用简单的发髻固定,与月一色的银白长衫,袖下纤细修长泛着光华的手指,周身清雅温暖的气息......他是师父。
熟悉的背影,以往站在远处偷偷望着的背影,感觉像是已经看了千年,追随了千年,守望了千年,如今近在咫尺,跨步可及。
泪在一刹那涌出眼眶,所有的悲愤、委屈、喜乐、甜味一古脑儿涌上来,酸酸甜甜甘苦的味道在内心翻滚和着咸咸的味道流进口内。
"我想你!呵呵......看我都说什么......"伸手抹去脸上的泪,傻笑自嘲。
我本来想好了,应该质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的丢下我走了,为什么不甘不脆的用一个两年,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月下他微顿僵立的动作,冲上去抱住他,闻着熟悉的清香味道,却哽咽的再也开不了口。
不知多久,心里喜悦压倒性的占满所有的细胞,手越发收紧,靠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清淡的白梅夹冰雪的气息,呢喃:这个味道和在王府里闻着的一模一样,真的好熟悉。
"鸣儿,你还怪师父吗?"师父微冷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慢慢转身。
"师父......"真的是师父,我几不可闻的声音生怕吓着他,努力摇晃着脑袋。
不顾肩处的疼痛,伸手描绘他精致的眉眼、细腻的面庞、微勾的唇角。此时此刻,我才感觉自己是真实活着,两年来第一次活着,活在有他的世界里......
"鸣儿,真不怪师父吗?"青墨色的眼里有着自责和担忧,连声音也似透着紧张。
我的手指感受着他掀合的嘴,带着某种战栗传进心里,再次使力摇脑袋,"不。"
师父双手一拉,把我抱紧怀中,笑道:"鸣儿不怪师父,师父真的很高兴。"
我双手环绕他的腰,头靠上他的肩处,满满的激动。这是我等了多久的怀抱啊,期待了多久的时刻,师父,你这一抱是不是就接受我了。
"鸣儿,师父有话想对你说?"声音中的紧张似越发明显。
我微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心里无形的紧张,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鸣儿还喜欢师父吗?"头微侧,墨色眼儿紧紧锁住我。
瞬间,脸上开始发烫,感受他环着我的手越发收紧,心里悲悲喜喜的交替:"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因为我......喜欢鸣儿,所以......"
我一瞬退出他的怀抱,看着他月下如仙的面庞有些微红,琉璃色的光彩在乘着月光在眼中跳跃,他吱唔的停住话后瞬间又把我拉回怀里。
"呵呵......"眼泪再次决堤,流淌而下。此刻的感觉何止喜悦,心情像插着翅膀飞上了高空,不可言喻。
"你笑?还没回答我呢?"师父下巴磨蹭着我的额头,一手移上了我的唇角。
"不喜欢",我感受着他颤栗的身体,傻笑道,"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
我抬头看着他,见他眼中墨色琉璃运转的越发快,看着他的眉眼离我越来越近,直至四唇相接。合上眼感受静静的甜蜜,感受他的舌探入口内的滑腻,辗转带着某种侵占的气势,略微的刺痛带着霸道。
那一刻心中的某块地方竟是想起了松树下的白梅,柔和甜蜜的清谈香气如眼前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手在我腰侧微用力,提醒自己的不专心。我抬眼看着他浓黑的眼中夹杂着复杂的神色,主动缠上了他的舌,知他似乎在躲闪,急切的纠缠上去。我害怕他的逃避,害怕再次来一个两年,那不是我还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有了这次机会,我再也不会放手。
我发现自己很没用,一个吻也能把自己吻到脚软,靠在他身上,依赖他的双手撑着我下滑的身体。
"啊......做什么?"
他弯腰一手插过我膝部,把我横抱起来朝着床铺走去。"呵呵,鸣儿受了伤,难道不痛吗?"调笑的语气却有丝难见的关心。
"呃......"此刻才发现肩处的伤痛特别明显,应该怪他刚才一手握住我的肩伤处。奈何色令智昏,我都没眨下眉头,现在一放松,痛全回来了。
"呵呵,师父是最好的良药啊。"我嘻笑,任他把我放在床上。
"就会贫嘴。我帮你上药,你这样我心疼。"
我诧异的看他,师父刚才说什么?心疼,为我心疼?莫名的滋味漫上心头,看着月下朦胧的他,竟是如此的幸福。
冷不防打寒颤,低头一看,唯一一件里衣已被剥下,此刻他正拆着绷带,微凉的手指碰触着我的肌肤,竟有些烫热的感觉。
"师......师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他专注的面庞。
他抬眼看了下,空出一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笑道:"鸣儿怎么又哭又笑,莫不是弄疼你了。"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借着他冰凉的手指缓和些。他另一手在伤口处慢慢的游走,带起阵阵的战栗,心里焦急,直骂自己真没用。
他也感觉到了,皱起细眉:"怎么,冷吗?忍忍,上好药就好。"
"恩。"即使如此忍耐,可全身上涨的温度感觉要自燃。
他细长凉意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若即若即骚扰进心窝。
"师......师父......"实在有些难以忍受,虽说感觉很好但也和受刑差不多的难熬。
"鸣儿",声音低沉着带着某些压抑和隐秘的诱惑,"鸣儿喜欢师父吧。"
好诱惑的声音,还有近在咫尺魂牵梦萦的脸庞,心下狂跳起来。
"鸣儿喜欢师父吗?"魔鬼诱惑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令人无法抵抗。
"嗯。"不知是答应,还是呻吟。他的手指已经游离在胸前。
"那把自己给师父好吗?"热火般的气息扑进耳内,酥痒的泛起一阵激动。
"嗯......师......"父别......
脣齿相依,再也抗拒不了。只能让自己昏沉在他如火般的吻中,感受身体燃烧的热度。
他一手沿着我的耳垂直下脖子处,萦绕一握,听到我的闷哼声再次下移,来到胸前,揉搓着朱蕾,另一手沿着腰侧直下不知何时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
"嗯......师......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还有无法遏制的带着压抑的呻吟声。
"乖鸣儿,叫出来,师父喜欢听。"唇瓣掀合后微露的舌尖流离在我伤口的四周,直至舔上红色带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