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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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公子已经见过二公子了。"天流放下茶碗,微笑。
  "恩,他去蓝贺盗取了天灵石。现在蓝贺动向如何?"我轻抚头,有些郁闷。
  "属下接到在辰周兄弟的消息,蓝贺私下派了使臣前往雪国,不过被人中途截了,按说霆懿的嫌疑最大,可却不见盛京里有暗人出没。"天流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霆懿做的?有另外一帮人?"我见天流点头,疑惑,"难道暗地里还有势力?会是斡瀚吗?"
  "不清楚。但听才州岛樊城的兄弟报告,陆范是范家人,十日前已经回了乐饭门接长门主之位,他们似乎更忙于接位之事,但是若是他们做的也不无可能。"天流细心看着我,怕我有什么冲动。
  "你做什么这么看我,他是乐饭门少主的消息,布丁也已经提醒过,那上官慕呢?"微饮茶,心里却想着陆范果真是范家人,上官慕不是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啊......"天流叫道,"呵呵,也没什么,半月前有人围攻幽冥宫,上官慕把陆范给赶走了,自己跑回宫里帮忙去了。"
  "围攻幽冥宫?"我沉吟道,"那叶知秋说的是真的。"
  "恩,应该是暗影门做的,他们乘幽冥宫主和左右护法不在,就打了上去。"天流低头思索,再次抬头道,"但暗影门的门主并不在围攻之列,只是由几个蓝面带了数十青面前去。"
  "那就是潇湘说的,暗影门主赶着来斡瀚的几日,也就是潇湘出事的那日。暗影门有谁带紫面?"如此一来时间就吻合了,可幽冥宫真是这么容易被拿下的吗?
  "暗影门的杀手是以色字决来分等级,门主是紫面,再下是蓝、青、绿、黄、橙、红,红色最低,共七等。"天流静静看着,接着道:"霆懿的江湖势力可能要变动了。"
  我略点头,:"江湖大帮的事,我们了解即可。可有暄之的消息。"见天流摇头,接着问,"有查到轩辕天的资料吗?"
  "轩辕天,霆懿恒亲王,十岁那年在盛京失踪,再出现就是十六后的盛京,期间具体信息不明。"天流小心瞄我一眼,傻笑,"这王爷比公子家师父有过之无不及,俩人一样神秘。"
  天流见我看他,继续说:"公子家师父查到是十岁那年出现在六横城,也就是十岁轩辕天失踪的那年,这可能是巧合。但公子师父十岁前的事情完全查不到,且公子师父在十四年后也就公子下山时失踪后就没人看过他了。公子家师父在云梦斋可说是住了十四年,期间公子你在云梦斋住了八年。失踪两年间,公子家师父音信全无,两年后,轩辕天出现在盛京以公子家师父威胁公子,也许......"
  "你想说什么?"我厉声打断了天流的猜测。
  "是属下逾越了,甘愿受罚。可还......"天流跪于我侧身,双手微拽紧。
  "这事以后不用查了。舜极的岛主如何?"我打断他的话,低眼看着碗内干涸的茶叶零落四处,失去水的叶子再也飞舞不起来。
  "属下亲自查探过,康德城里舜极的岛主是他人假冒的,只是一个他们的管事冒充替代而已。"天流暗哑道,语气莫名的激动。
  "假的?你如何确定?"我转头看像天流低垂头的发顶,托力扶起他。
  "在公子来之前,属下已经探过岛主府第,无意中听到两位管事的对话,一个姓姚,另一个姓陨,姓姚之人要让姓陨之人在三日之后冒充岛主,说是岛主的命令。属下惊讶之余就想找到真正的岛主,闯进了一处类似禁地的屋子,在那房子内看到了摆放历代岛主的画像和注解,其中有一幅画像。"天流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着担忧,"画像和公子所画人一样。"
  "啪嗒",茶碗被我衣袖带下,伸手拽紧天流的衣领,急声道,"你说什么?"
  "是。宅子内摆放的是历代岛主的画像,有一幅是舜极十年前新任的岛主,与公子家师父的画像极为相似。"天流不顾我越发拽紧的衣领,咳着道,"属下认为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我毫无意识的放开天流,低声呢喃:舜极岛主和师父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不......
  天流见我眼儿瞪向他,瑟缩的后退了一步,磕巴道:"公......子,我......我......没看......错......真......"
  "你确定?"我眯起眼,心下波涛一阵强过一阵,见他连点头,下定决心道,"佳城到康德马车也就一天路程,若用轻功来回也许一夜够了。"
  "什么?公......公......子,大半的路上是积雪......"
  我一瞪眼,把他半句话噎了回去,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打开窗直接跃了出去,临去时对屋内之人道:"跟上。"
  佳城城门早已锁住,我和天流对看一眼。他给我个无奈的眼神,我淡然看他,飞身上了城墙,随后他也跟了上来。
  俩人使着轻功向康德城而去,风呼啸着擦过耳边,翻起衣领霍霍作响。今夜是十四,路上道路还算清晰,官道由半亮的水洼渐渐变成了银亮的白,风刮在脸上生疼的厉害。
  侧头看了眼天流,他平静的很,似有感到我的目光,侧身对我露齿一笑。
  "公子,若是,你作何打算?"轻轻的声音随风消散,却也进了耳。
  若是,我作何打算?作何打算?......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弄明白,一定要找到他,问他一句话,要他给一个解释,他欠我一个解释。
  "若他解释了以后呢?"天流凝细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内。
  稍愣,莫不是刚才无意中说了出来,随即集中注意力,使力上脚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站在大门前,看着已在中天的月光反色着城墙上的"康德城"大字,耳边传来气喘的声音,"公......子,你......你也太快了。呼......呼......"
  "一刻钟调息。"我背靠一棵雪松下,不看他傻住的神情。
  若是看到了,他真是舜极的岛主,那我该怎么办?可他怎么会是舜极的岛主,轩辕天不是他吗?轩辕天......我抬手抚着唇瓣,想起那个被设计的夜晚,他竟然用术拿走了天灵石,可他身为王爷却把石头用在我身上,五灵石不是皇家要抢的东西吗?
  轩辕天和师父到底什么关系?如此多的相似,如此多的不同,如此多的巧合......
  "咔嚓......啪"雪松随着我的一掌倒在了地上,惊起一片雪絮。
  "公子,......"天流看向我。
  我虽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能听出些许担忧。"走吧。"我率先向城门走去,皱眉道:"康德城墙比佳城高,你还能行吗?"
  "呃......公子莫要小看天流。"天流话落,随即四脚并用,犹如壁虎般攀爬了上去。
  我抬眼见他已经站在城墙上,月下可见他脸色带着笑意。微摇头,聚力于足下,飞身而起。站在城墙上,看着身边傻眼的人,淡淡道:"走吧。"
  "公子,属下知道你功夫高,可没想到有如此高。竟能毫不借力的跃上四丈高的城墙,可非一般人能做到。"天流气息已经平稳,说话也不喘。
  "若是他,再高一倍也能轻松跃上。"我想起云梦斋里那个十四的夜晚,他只是轻轻一跃就出了我的视线,那又何止四丈。
  我们立于岛主府第的围墙上,寒风像是刀子,刮出阵阵的疼。我体内的寒力已经流去一半,若是还要赶着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样?自嘲一笑,瞟向天流,见他勉强一扯嘴角,跃入府内。
  我跟着他几个起落,避开巡视的守卫,闪身进了一个屋子内。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墙上的画,目光一幅幅流过,最后停在了那一幅,久久不能动弹。画中人白衣胜雪,柳枝的弯眉细腻如女子,黑耀般的眸子结着层深厚的寒冰,看不出在想什么,微勾的唇角带着不羁和邪魅,却似看透了人间的闹剧,犹如世外之人纤尘不染,融进了身后一片雪山之中。
  "师父......"不知何时,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伸手摸着画上人的脸庞,感受透骨的凉意和颤栗的心动。
  "公子......"天流的声音响起。
  手指一顿,退回脚步,却移不开目光。这是十年前的师父吗?十六岁的师父已经有如此神情,莫非他真是冷情的人。注视良久,一抹泪,射出两根冰针,伸手把掉下的画框接住。回头见目瞪口呆的天流,淡淡道:"还不来帮忙。"
  "是。可是公子要画做什么?"天流顶着我寒颤的目光,不怕死的问。
  "呵......给你那幅是睿之画的,感觉没这么传神。既然给我看到了,我就收下了。"我笑说。
  "公子既然找到他了,为何不直接去见他呢?"天流把画框仔细拆开,似乎是随意的问。
  "他不会见我,除非有其他的机会。"我黯然。
  师父是什么样的性子,多少也了解点。既然他让人冒充岛主,势必是不想让我见到。既是如此,我即使拼了命也未必见的到孤高的他,而且他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秘密。
  少刻后,用发带捆住拿出画框的画,放入宽袖内。长长的画卷搁着手臂,虽有不适,心里却是丝丝窃喜。
  拿过天流手中的夜明珠,我看向画下石盒上雕刻的一句话:斡瀚舜历290年,舜极第十代岛主。目光不觉带上几分冷色,伸手去开石盒竟毫无反应,抬眼看向天流,见他摇头。
  我走向前一幅画像,画中人是位俊雅不凡的少年,透着一股子傲世的感觉,有天下唯我独尊的味道。在那漠视众生的眼中,我亦看到了和师父眼中一样的冰霜,感觉师父有几分像他。我摸着画下的石盒,雕刻着:斡瀚舜历240年,舜极第九代岛主。
  "嗬"一声,石盒被打开了,也拉响了不知是藏哪的警报。
  "公子。"天流急忙提醒。
  我一把拽起盒子内的书册放入怀内,掏出块面巾遮于脸上,看他也已蒙住了脸,示意他快走。
  人来的很快,我和他冲出屋子就已被围住。外围火把中,我看到两个熟人,一个是姚总管,一个竟是许久未见一身玄衣的傻大个。
  "公子,那个就是冒充岛主的人。"天流在我耳边悄声说,视线看着傻大个陨掌柜。
  我收回惊讶,眯眼看着那个熟人。他不似在六横里看到的带着傻气,如今更像个拥有魄力和果敢的侠客,还有他此时全身散发出的杀气。
  在我打量的瞬间,傻大个陨掌柜和我视线一对,他踱步近了几米,反背着手,笑道:"两个小毛贼也敢来偷东西,莫不是活腻了。"
  话语中带着杀气,气势更是强悍,与以前简直判若俩人。
  "咳咳,小陨,让他们把东西留下即可,犯不着杀人。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贼,就这么杀掉太无趣了。"姚总管说着杀人不见血的话,眼中亮光更似一只看着老鼠的猫。
  "姚老说的是,拿下。"陨掌柜眼儿一眯,笑道。
  我看了眼抵挡中微喘的天流,扫出掌力隔开几人,上前帮他分去一部分攻击,传声道:"你先走,回佳城再见。"
  天流银剑扫过几人经脉,乘着空隙,看了我眼,道:"要走一起走。"
  我一白眼,这些家丁看着普通,功夫却了得,招招精准、勇猛,难以招架。天流折腾一晚上本就有些虚脱,佳城与康德的路并不短,还要抵抗康德的寒气,一流的高手如他也是难以支撑长久。
  "我自会安全离开,你难道想拖我后退?"我带着怒气传声过去,见他微一顿,拂袖把他侧身俩人隔开,"快走。"
  天流快速看我一眼,乘打出的空隙飞身而起。此时,陨掌柜似早已察觉,飞身如鹰出手直袭天流。
  我见天流似有诧异,空中竟还迟缓,顾不得暴露身份,急忙凝气射出冰针抵挡姓陨的,同时闪身躲避四面袭来的攻势。
  陨掌柜躲过冰针,落于我前方,眼见天流逃走,嗤笑:"你以为逃的出舜极。"
  呵,只要出了康德就行。我心里微感释然,既然天流安全逃走,那我也可以撤了。
  "想走,还得问过我手中剑。"陨掌柜已看出我的意图,不知从哪弄了把闪着寒光的剑直逼我面门。
  我左右突闪,奈何他的招式实在太快,等我闪避,竟已经在下一招处等着我。我以前根本没想过,憨厚的傻大个竟会成为眼前人,凌厉流畅的招式,快如疾风的动作,冷然洞悉一切的眼神。
  此一刻,我冲动的想告诉他我是谁,想告诉他,傻大个不应该是这样。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剑锋,竟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也看出我的迟钝,笑道:"看来真不想活了,连命都不要了。"
  我稳下心神,斜身看着他微偏了下剑锋,险险擦过我的脖子。看来他也没打算要我的命,如此一想,内心已经有些平稳。却在此时,侧身的俩人斜脚踢来,四拳上下围攻,竟是封了我所有的退路。
  看着架于脖子处的寒剑,心里哀叹:难怪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了,何况是这么多人。
  傻大个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何小贼如此大胆。"
  认命的看他伸来的手指,此时听道几声嘶叫。傻大个收回手扫视一周,见几人莫明其妙的倒地,和身旁姚总管一对眼,微皱起眉。
  "不知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姚总管展开了菊花脸,笑着对空中喊。
  他们几个都提高了警惕,防备四顾。
  我见是机会,低眼看着稳架在脖子处的剑,心想着如何脱身。用寒气凝成的寒冰线伤人也只能唬住他们一时,见他们眼中起了疑惑,再聚寒力隐于空气,幸好是冰冷的康德,他们对寒气的反映并不高也就盛少感知。
  "嗯哼",一声闷哼从陨掌柜口中发出,我乘势足下轻点离开了他的剑控范围。再见围攻而来的家丁,已经觉得不耐烦,从布袋内一掏拿出一瓶改良版红雪散,向四周撒去,瞬间倒下一片。冷不防死角处射来的暗器,隔开暗器后竟是陨掌柜的剑锋,想来已经把他惹毛了,一脸杀气投射在剑上。
  险险避开却又迎向菊花脸放出的暗箭,此下已是双器齐发,连迎剑气。一个躲闪竟把袖内的画轴甩了出去,还被菊花脸用暗器打离了触手范围。暗器竟射中了画轴,心下一慌,不再多想,使出醉仙望月步法闪身接住画轴插入腰侧。
  "啊-哼",我转眼看着刺穿肩处的剑锋,快速伸手拔出进入腹部的暗器,掷向身后拿剑之人。他撤身避开,抽出我肩内的剑,有些呆滞的看着我。
  我听着剑抽离时磨蹭骨头的吱声,忍下痛和怒气,凝四针射向菊花脸,收拢寒冰线嵌入他四肢。只见菊花脸躲过四针后痛哼一声靠住插地的拐杖,我快速使全力于足下,飞身离开了此地,回头见傻大个双眼复杂的看向我处,从口型中看来似乎念着:鸣大夫。
  在康德的大街上快速疾走,左手上感觉黏糊浓稠的液体,以及身体两处涌上大脑神经的痛楚。心下不禁咒骂菊花脸和傻大个,此次可说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大受伤了,还是一次大出血。
  闪身躲过一对巡逻的士兵,站立在城墙下,提起最后的内力飞身上了城墙,险险站稳脚。站在离地面几十米高的城墙上,眼前一阵晕眩,不知是恐高还是失血过多。拿出止血和聚气的药丸,一古脑儿吞下,竟感觉丹田处的微弱寒力一下子消散了,差点把我眼泪给急出来,再发现佛提子包裹下的暖流四散开去,充盈了经脉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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