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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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魁白云广袖一拂,欠身一揖,如清水芙蓉,姿态若飞,美好的近乎不真实。乐师面如刨光白瓷,亮不灼人,魅不惑人,秀不柔弱,俊不过刚,白衣飘然,风姿卓著。乐师眨着凤眼,眸色如虹,本是不言不笑之面看向我时笑如花靥,只听四周一片吸气、掏绢声。俩人站在一起,更是如一对神仙眷侣,羡飒旁人。
  紫魁平日最讨厌就是这白色,今日竟是一袭白色云锦罗衫,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真不假,为了身后之人也甘愿穿上这厌恶之极的颜色。两人作揖时均是往我这瞟了过来,一人凤眸微眨,一人白眼相送。
  箫声低沉呜咽,时高时缓,回旋如梭。
  舞姿应节而起,婆娑曼妙,白云长绫随音翻飞。箫声急转,舞姿迤俪,歌声轻起,轻灵缠绵:
  踏破繁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再孤独
  吻过江南桃花烟雨楼台何人听丝竹
  怕是爱了多少恨了多少只闻笛声哭
  能有多少人知道那断肠毒药名叫相思苦
  马蹄声声不见莲花开落红粉映青竹
  女子含着泪听合欢鸟唱守护不老树
  怕是缘也散了人也忘了到头一场空
  还有多少人明白是蝴蝶分飞大雁忘归途
  长相守
  那是青鸟落泪满楼听风雨
  空长叹
  丝绢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
  不想恨
  是什么萧的声音望着我可惜
  书生说
  若是有缘我们下半生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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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声不见莲花开落红粉映青竹
  女子含着泪听合欢鸟唱守护不老树
  怕是缘也散了人也忘了到头一场空
  还有多少人明白是蝴蝶分飞大雁忘归途
  长相守
  那是青鸟落泪满楼听风雨
  空长叹
  丝绢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
  不想恨
  是什么萧的声音望着我可惜
  书生说
  若是有缘我们下半生再遇
  长相守
  那是青鸟落泪满楼听风雨
  空长叹
  丝绢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
  不想恨
  是什么萧的声音望着我可惜
  书生说
  若是有缘我们下半生再遇
  (无忧插花:长相守,章若涵。表问我紫魁人妖怎么会的,就是那么会的。)
  歌罢,舞停,箫声续尾,绵长幽远。
  箫声伴着广袖长绫拂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牵动每一份情感,俘获众人的神智,如痴如醉,一如梦里伊人在怀,笑饮醇酒甘醴。
  呵呵,两个妖孽呢!月余不见睿之,轻减不少,卸去了易容竟把紫魁都要比下去了。举手拍掌,惊回众人,具是高声喝彩。
  睿之和紫魁分站厅中,等候座上人嘉赏。岛主未言,轩辕天先声道:"紫魁姑娘色艺双绝,玄音公子名不虚传,如此绝配当世不可多得也。"
  "当",碧玉箫随着轩辕天的声音滑落在地,咕噜噜滚了好几米远。
  轩辕天一语停歇,惊起众人纷语,窃窃私语之声不断。
  睿之看了轩辕天一眼,接过紫魁捡起的碧玉箫,垂首静立。
  "多谢大人夸奖。"紫魁玉手握住睿之,斜身靠上,如无骨之体,声音更是夺人心神。
  果然,紫魁绝对不适合白色,他的行为和语气全权否定了身上的色彩。
  我起身,走向厅中,无视紫魁瞪人的大眼,本是噪杂的厅内又静了下来。"岛主,千面神医和玄音公子向来不离不弃,在下与紫魁更是结义兄......妹,可否请岛主留下鄙人的两位朋友?"
  岛主似又沉吟了段时间:"神医之请,岂有推托之理,何况俩人都是本座请来为神医和王爷接风。"
  "多谢岛主。在下与俩人已是许久未见,可否先行下去。"
  "慢。"岛主起身离开座位,却未出帘,"本座之妹常年卧床,本座惜之,把她送到了佳城静养,神医赠送的九转回魂丹灵效盛佳,在此多谢神医。明日本座不能亲送神医去佳城,还望神医能尽力救之。"
  我看了自饮的轩辕天一眼:"在下授王爷所托,自当竭尽全力。告辞。"
  睿之伸手想握我的手,被我轻巧避开,跟着侍者率先出了大厅。
  侍者领我们到了一处院落,已有掌灯侍女点灯等候。我进屋回身看着俩人,紫魁请退了侍女和冬至,看我一眼,摆正声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感觉怪怪的。"
  "紫,你先去隔壁房间好吗?"睿之眯缝着凤眼,轻声对紫魁道。
  紫魁垂下小头,两玉手轻抚青丝,脚丫互相撞着,扭怩道:"嗯,本是不应该单独把你们两个放一起,嗯,不过,我去看看雀儿回来没,也好做个接应。"紫魁说完就跑了出去,阖上门时对我狠狠剐了一眼,见我毫无表情,又悻悻阖门离去。
  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我撇开眼看着侧面的海岛屏风图,流转内力压制起伏的情绪。
  睿之靠近一步,冰凉的双手捧住我的脸转向他,逼迫我的视线对上他的凤眸。他眼中满是伤痛杂着无奈,嘴角微勾带着浓浓的苦涩,泪就那么低落在衣襟上,落进我心里,生疼生疼,感觉像被掐住了呼吸,话就停在了喉间上下滚动。
  我伸出手接住他再次落下的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睿之的头慢慢靠近,双唇相接,静静的停在那,可我却好似已经从那微勾的唇角处偿到了苦涩,漫进口内,流进心头,像把铁锤重重的落在了那。
  睿之一把按我入怀,下巴顶在我的肩上,声声压抑轻喊着:"鸣,鸣,鸣......"
  此刻我才发现,他已是比我高了不少,更是瘦了许多,如此抱着,能感觉到他根根的肋骨,顶着我好疼却远比不上心痛。我伸起双手亦抱住他,窝进他的怀内。即使分离才短短一个多月,可我已是如此想你,闻着你的气息,感觉安宁。
  可是睿之,你知道了吧,恨我吗?我是如此的卑鄙,利用了你,利用了你的感情,欺骗了你,欺骗了你二年的时光,睿之,你该恨,可你为何不恨我?当你用魅惑术时,我就没忘记过,从来也没有,可你知道却装着不知道。是啊,同是催眠的高手,叶知秋不会上当,我自然也不会,可你即使明白却也不作声响。
  肩上的湿濡透过白色的夹袄渗入衣内,凉入骨髓。睿之,我该怎么做才能补偿你?
  睿之离开的那一瞬我竟可以感觉寒冷,真的好冷,打起寒颤。睿之,我好怕你会推开我,再也不理我......
  "该死,鸣,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快,快静下来,别哭......"
  抬眼见睿之开合的唇似乎说着什么话,凤眸是泪过后的清澈晶亮,心智就如此迷失了,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呜......睿之......睿之......呜......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呜......别恨我......请你不要恨我......"
  "乖,鸣,不哭,不哭,我怎么会恨你呢?无论鸣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永远都不会。"睿之抱紧我,双手不断轻声拍抚。可我知道,即使睿之没有说,我也能明白他此时的心境,他看出我变回了以前的岚鸣,他在心痛,在后悔,在自责。
  抽抽搭搭,断断续续,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哭着,尽情的哭泣。睿之知道了,潇湘失踪了,叶知秋走了,轩辕天变了,师父找不到,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好迷茫,我该......怎么办?
  "鸣,告诉我你是不是认出他了?"睿之一下下轻抚我的头发,轻声询问。
  "什么......认出谁?"我自觉他话里奇怪,也未多想,此刻我最怕的就是睿之也许知道我的秘密,会不会讨厌远离我。
  "呵呵......鸣,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睿之话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你......怪我吗?"我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睿之,原谅我。"
  "恩,"睿之把我按回怀里,下颚摩擦着我额头,细腻滑滑的感觉,语带释然,"鸣还是这么自私,不过我还是很喜欢鸣,放不下鸣。但唯一一点我不能原谅,"睿之见我挣扎的抬起头,笑道,"你又变回去了,这点我当真无法原谅。不过......"
  门咯吱的声音,紫魁满脸怒气出现在门口,单手斜抱着雀儿,铜铃大眼圆瞪似要把我们烧出个窟窿。
  我意识到不经意间引起某女王的强烈醋意,急忙抽身离开睿之怀抱,以免睿之难做。睿之也不阻止,挡下了我拿衣袖擦泪的手,从怀里掏出绢帕,认真的擦去遗留的泪迹,动作一丝不苟,向对待稀世的珍宝。
  有些不自在,睿之怎么可以当着紫魁的面做这些,莫不是故意的......
  "够了,王睿之,玄音公子,你这是做给我看的嘛?呵呵......瞧我的傻话,你根本就不会顾及我,妄费我一路不远千里、远渡从洋跟你来拿这破石头,你眼里就只有那个不懂情爱的笨蛋。"紫魁出奇的气愤,伸出右手里的玉石,指着我道,"你不是要惠灵石吗?有本事就来幽冥宫拿,哼。"
  紫魁话落就带起雀儿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睿之飞快跃到门口,回头看了我眼,抛来一样东西,嘴角咧了下:"他拿走了惠灵石,我去追。尽管不愿意,但鸣还是去找轩辕天,他会保护你。记住,没有佛提子之前,千万不能用念力吸纳灵石,否则,阴阳失衡,容易走火入魔。"睿之深深看了我眼,背对我,"虞城你若来不了也别让其他人来,我等你三天,若你三天不来,我定带着惠灵石在云梦的枫树林等你,不准你躲起来,否则天涯海角我也要找着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睿之尾音未消,就纵身融入黑夜中。我已追至门口,眼见他消失在墨色里却无法迈步前往,远处火光脚步声迎来,看来已惊动府里人。我翻开手掌一看,是一块黄色玉石,隐隐流光在玉内旋转,上刻有"天"字。拽紧灵石,睿之,你果然知道了吗?这一个月,你去蓝贺就是为了拿天灵石吗?为何不跟我讲,蓝贺皇室又是哪那么容易进的,又是哪那么容易让你拿到供奉的灵石?你到底瞒着我为我做了多少?
  我把灵石往怀里一塞,正好被赶来的家丁围在中央。各个手拿刀剑,举一火把,两边分开一路,中间走出一人,正是日间手执拐杖的姚总管。
  "姚总管是何意?"我微一皱眉,莫不是向我询问惠灵石的下落。
  "岚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大人丢了样东西,寻着血迹找到了这。不知公子的三位朋友可好,是否允许老奴带人搜查一番。"姚总管的树皮脸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精神,睿智与沧桑并存的模版。
  "不用再找。惠灵石在紫魁手里,睿之去追,我正打算追去就被你们拦下了。"我看着脚边的几点血迹,应是雀儿留下,刚才也没来的及细看,想必是在紫魁他们献艺的时候去偷的石头,还受了伤。既然天灵石已经现身,四国内必是有人在打灵石的注意,想来也瞒不下,不如公之于众。
  "这,......苜苜,你立马派人去守住三方城门,千万不可让东西出了康德城。"姚总管见那人应后带人离去,回头看着我,道:"请岚公子随老奴去大人书房走一趟,说明原委。"
  我淡淡点头,示意他带路。
  睿之一个月前还在蓝贺,此时来了舜极也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从蓝贺辰周到这舜极又岂是区区一个月的行程,再加上"盗取"石头的时间,他莫非是马不停蹄,不睡不休息吗?睿之知道我要灵石,他以知道一切,也知道了灵石是暖性物与我体内冰心决之力不合,若没调息至宝佛提子是万万不可吸纳的。
  此时,我竟有一个突然的想法,可他真会怎么做吗?
  "岚公子......岚公子?你莫要担心的好,灵石丢了可以找回来,只是此样物品实在关系重大。"姚总管似以为我担心,开解我道。
  "总管,可知灵石的作用?"暂时先放下睿之的事,最近出的事实在太多,四块石头中没想到最先到我手里的竟是天灵石。
  "这还是让大人向公子解释吧。到了,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候,请。"姚总管替我推开门后,通报了声得到许可就离开了。
  我踏入书房内,一眼就看到轩辕天坐着喝茶,神情自若。
  "王爷。"我看向轩辕天一点头,内心疑问丛丛,但知此地不是问他的好地方,打算掀帘入内进入内阁书房。
  "鸣儿还是坐外间吧,岛主不喜与他人见面。"轩辕天搁下茶碗,看着我。此时的他已经换回了玄色长衣,外套一件黑色大袄,袄领处还绣有蔷薇细色小花。
  "神医再外间即可,请随意。"岛主听到侍女端茶进来的声响,继续道,"惠灵石可在神医手上?"
  "不在。"对面轩辕天斜撑着头,一手搁在茶几上中指缓慢的敲着,怎么看怎么碍眼。
  "如此就难办了。神医可知蓝贺的天灵石已在一月前失踪,已派出多方秘探查找消息。"
  端茶微饮。如此说来,天灵石失踪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即使隐秘也难瞒过有心之人。只要没人知道是睿之偷的就好。
  "霆懿的智灵石早在几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无人知晓去处。"轩辕天说着话,斜眼向我看来,唇角勾的莫明其妙。
  不关我的事,自然不会被你抓到。我大方的回看他,却见他唇是弯的越来越高,眼睛是琉光四射。
  "这样加上惠灵石,已是三块了。"岛主沉吟片刻,"雪国贤灵石似乎被忠义潇家拿走,如今潇搂主下楼不明,也不知灵石去向。至于这地灵石嘛......"
  "岛主何必忧心,时候到了自然就出现了。"轩辕天道。
  "哎,先祖家训在前,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岛主轻叹道,"神医,惠灵石乃岛上重要之物,更是先祖所托,若抓道了紫魁姑娘,本座一定要拿回灵石。"
  "只希望,届时岛主能手下留情。"我起身对内阁施礼。此事不仅关系紫魁,睿之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大家不提罢了。可紫魁临走时又为何说去幽冥宫拿?
  "恩,还请神医早日回别墅休息,明日就麻烦神医了。"
  "岛主严重了。岚鸣有一事未明,可否请教岛主?"正好借此机会,一探虚实。
  "神医可是想问无欢别墅的事?"岛主似打开了什么书页,听得"唰唰"声响。
  "无欢别墅?"难道就是我说的那个现代别墅。
  "鸣儿不是去过了吗?感觉如何?有没回家的感觉?"轩辕天停下敲打,幽黑的眸子更显的琉华浮动。
  "家?什么家的感觉?"内心惊跳不止,听到"嚓"的声响。
  "鸣儿做什么生气,大冷的天,我可不要喝凉茶。"轩辕天作势把杯子往我这一递,给我看我的杰作。的确,刚刚气势太明显,竟是对着轩辕天去,茶杯正好被他拿来抵挡,已出现裂痕。
  "神医莫要见怪,百香姐妹俩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去无欢别墅,希望给去的人有家的感觉。恒王爷在十年前正好来过,也住过一次无欢别墅,想来是感受颇深,那时还不是百香姐妹俩照顾。"岛主似停下了翻书,内阁静的很,沉吟下道,
  "不知神医是否听过三百年前无忧的故事?说来令人惊奇,无忧虽出生在蓝贺,可并不是蓝贺或是这大陆的人,他来自异世,所学所闻具是与这世界不同,无欢别墅正是家祖向无忧讨来的图纸,后在无忧的指导下所建,被后人用来招待贵客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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