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细心侍候下,安华只一会便达到了顶峰,颤抖着,直射入我喉中深处。我吐出那可爱物事,把那带点腥涩的液体一口吞下。安华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一双大眼水气迷朦,茫然失神。
我轻轻一笑,便抬起他一条脚,把自己隐忍而已久的欲望直插入那花径深处。安华一声惊呼,便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
“痛……”他一受痛便猛的咬紧了我,一时间,我在他的体内竟是进退不得。
“安华,放松,乖……”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韵味,柔软而盅惑。头枕上他的颈间,灵舌不断游走安抚,手指掐上他胸前两点,轻轻抚慰。安华果然便渐渐软了下来。竟回我甜甜一笑,“不要紧了,他动动看?”
我一笑,他茫茫失神,一脸潮红,便错开了目光。
我试着动了几下,见他已渐渐迷离,便不管不顾地杀将起来。安华声声呻吟,妖治撩人,我的自控力只一会便用完了,事实上,我从来便不是个自持的人。在达到顶峰时,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而理智,却已远去。
事实上,我是个纵情纵欲之人。看著那张脸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风情,我已无法抑制自己的动作,只拼命地把自己的身体与他的身体纠缠着,把自己埋入他身体的深处……
我不知道这一夜要了安华多少次,但这种感觉是全新的,我没有像过去与别的人一起时那样,只一味地逼对方屈服,只一味地掠夺,一味地只顾自己享受而不管别人感受。这一次,我的初衷是要安华感受和我一样的极乐,让他知道发之于情的性爱之乐,我曾努力地取悦着他,只是,到了最后,我还是让欲望迷乱了理智。可我,毕竟是这样打算了,也这样努力了。我非圣贤,怎能看着美食当前而坐怀不乱?
抱着安华沐浴之时,我又忍不住在水中要了他一次。安华低声咒骂着,“禽兽,坏家伙,混蛋,王八蛋,色情狂……”他嘟着嘴的样子,十分可爱,真的让人想要一口吃下。
把安华抱回床上,我踢了鞋,缩回被子里,把安华柔软的身体抱入怀中。
“嗯……”安华推了我一下,手下却没有半分的力。“可不许再想着秋河哥哥了,你要找他的话,一定要我在场才行……可不许再与他单独见面,就算偶然遇见也不可……”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低头去看时,他已经睡去。
“知道了……”我轻揉着他头顶的发,目光却越过他的头看着窗外浮云轻飘,遮了月。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安华的交易,自嘲地笑笑,我竟是把这事给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吹雨楼接下的生意,这江湖中恐怕没人敢再接了。如果对方能把委托给撤了,十倍的赔偿金,安华值得。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对方下那么大的本钱要杀齐王爷的七公子,便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而我,更是不能把安华放于这样的危险之中。虽然按照行规,吹雨楼是不会去打听顾客的身份与杀人动机的,但,谁想要杀安华?安华想谁死?安华想要谁一直活着,活到所有人都死了还是活着?我的心中已有了计量。
安华,这世上可以杀你的,便只有一个我。有我在,谁都别想伤你!连你自己,也不行。
清晨,我在鸟儿悦耳的歌声中醒来,安华依然睡得很沉,我便缩了回去,重新把他抱入怀中。下人们也都回来了,正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安然有序,却也很默契地没有人来主房看看这边的情况。
我觉得甚是满意,又躺了一会才爬了起来,自己梳洗更衣,出门让丫环备了些早点才回了房,安华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发呆,看到我进门,便露出甜美的笑容。
“可有白粥?”
“有的。”
“可有绿茶糕?”
“有的。”
“可有桂花糕?”
“有的。”
“可有……”
“有的有的……”我已经走到床边,一手撑在床沿上,一手挑起了他尖细的下巴,顺势堵了他喋喋不休的小嘴,用我的唇。
本只是想给他一个轻柔的早安吻,可看着那张明艳的小脸,我改变主意了,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我不想要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于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早安吻,到最后,变成了一番热吻。安华也不像昨天那样不得法了,昨晚他像个雏儿般任我作为,今日回想定是又羞又怒,这时竟双手环到我脖子后头,激烈地回吻起来。
过了好久,我瞅他满面涨得通红便知他呼吸困难,可这小子从来也就这倔性,非得强撑绝不示弱的,我也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的唇,安华侧过头去喘息不已。
久久才回头对我笑笑,笑中依然有着倦意和虚弱。
“没有绿茶糕好吃,我还是吃绿茶糕好了。”
我一听便笑开了,“好好,绿茶糕就在隔壁书房,公子可要起床更衣?”
“你侍候我?”他瞅着我有些得意的笑。
我微微点头。他便兴奋的笑开了。
侍候他梳洗更衣,我横抱着他从卧室与书房相连的门走到书房,下人们已在那里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早点,全是安华平日所偏爱的。可因为他胃不好,在冷香阁烟华决不肯让他多吃甜品,每天也只能吃到一两样的一两口而已,这在安华可算是一种折磨,所以他一看桌上满满的甜品,林琅满目,竟欢呼着在我脸上猛亲了几下。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我小心翼翼把他放在椅子上坐下,“你那些毛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全愈的,也只能靠平时多注意饮食作息,加之用药慢慢调理……”我说着抬头看着他,果然安华听我提到用药便低下头。我轻轻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烟华不让你吃甜品也是对你好,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吃药?你说,我的药你也用过好几种了,可有不好的么?行了,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调理过来就好了,来,先把这个喝了,才能吃绿茶糕。”说着,我把盛着碧绿液体的碗推到他面前。他怯怯看我一眼,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碗,叹道:“好漂亮的绿色,不会是毒药吧?”
我失笑:“对你,还需要用毒药吗?你以为毒药是青茶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毒药给你,还不是浪费?”
“你!”他气结别开头不理我。
“行了,是治胃痛的药,喝了就能吃绿茶糕。”
“我就说,这颜色怎么这么古怪。我不喝!”
“不喝就没有绿茶糕,桂花糕,千层糕,绿豆饼,糖蒸酥酪、枣泥馅山药糕……”我看着桌上的糕点,伸手招来侍女,指点着她们一样样撤下。
安华转动着大眼,跟随着侍女们进进出出,眼看着面前的糕点渐渐少了,只剩下最后四样,忙一把捉着我又要指向那一盘榴莲酥的手指,小嘴嘟得老高:“好哥哥,我吃药,我吃药好不,你让她们把刚才撤下的都送回来,好不?”
我从他手中抽回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喝吧。”
他扁扁小嘴,委委屈屈地双手捧起了药碗,眼含哀怨地看我一眼,一闭眼,一昂头,一副视死如归状地把药往口中灌。却又立刻停了下来,别过头疑惑地看着我:“甜的?”
我微微点点头。
“你耍我!”安华气极,狠命瞪我。
我气定神闲地微笑点头,伸手拿起那盘榴莲酥:“还不喝的话,可连这个都没有了呢。”
安华瞪我一眼,气鼓鼓地昂头喝干那并不难喝还有点甜的药。“啪”的一声,碗重重地砸在桌上。
“把绿茶糕,桂花糕,千层糕,绿豆饼,糖蒸酥酪,枣泥馅山药糕……还来!”
“我又没答应你喝药后就能把刚撤下的糕点拿回来。”
“你!”
“我怎么了?”
“你撒赖!”安华说完,站起身便要走。我一把把他拉回来,他收势不住便整个身体倒入我怀中,倒像是投怀送抱一样,只是这家伙却不解风情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去。
“放开啦,我不陪你吃早点了,我要回去,我再不来找你了!”
“好安华,别闹。”我柔声哄着:“我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你爱吃什么都让她们送上来,可好?”
“我都不要了,我要回去!放开我,我要走!”他一边叫喊一边捶打着我圈着他的手臂。最后竟猛然一口咬下!
我吃痛地皱起了眉,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双手慢慢收紧,声音渐渐远去……
姐姐的脸在我眼前晃动着,笑得幸福祥和。我猛然冲上去,双手紧紧卡着她纤细素白的脖子!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你能一个人笑得那么幸福,而那种幸福却与我无关?你爱上的,为什么不是我?杀了你的,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从开始到结束,都不属于我!
“放……放开……”我看着怀中的人那双大眼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是要跳出眼眶一样,那眼神慢慢地失去焦距,变得死灰,那张小小的脸竟涨得发紫!我回过神来,便又听到了声音,侍女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嘴角带血,一个已经晕了过去,另一个正痛苦呻吟,显然是我发狂时想要保护安华被我一袖扫了出去的。我右手掐着安华的脖子,他的脚已离了地。我忙松了手,安华软倒在地。
我忙蹲下身把他轻柔抱入怀中。
“安华,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明明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却,为什么却这样伤了他?我明明只和他闹着玩儿的,我也明明知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可是,我却,我却,又失控了……
“什么嘛,弄得我好痛……你说吃就吃嘛,都听你的,还不行?”安华有气无力地说着,便慢慢闭上了眼:“好累,我再睡一会……”
姐姐说过,我的心中住着一只猛兽,这让她一直无法放我一个人。可到了最后,她还是弃我而去了。我的心中的确住着一只猛兽,一只只有姐姐才能让之平静的猛兽,在姐姐走后,它便没了约束,它乖张狂暴,它肆无忌弹,它任意莽为,它总是紧紧地瞪着它的猎物,一发现他有什么异向,便猛扑过去把他撕毁。
那一次,安华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三天三夜,我竟没能合眼。我不敢上床去抱着他睡,我怕我又会失去控制,我会把他勒死在我的怀中。
我怕他会离开,那么怕那么怕,怕到失去自我,怕到被心魔控制。怕到不能听他说,“我要走”。
南宫适说,你手一紧,它便再也回不来了……
而我知道,对于安华,我并没有抓得太紧,我之所以如此心慌,是因为我根本抓不住他。他任性胡闹也好,他撒娇纠缠也好,我都知道,他在心里把我拒于千里之外。而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解开他的心结,我没有办法得到他。
所以看着他那么认真地演着撒娇闹别扭的亲密戏码,我心慌得想结束一切。
可是,安华,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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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1-13 02:23:12 [引用回复] [编辑] [删除] [查看ip] [加入黑名单]
三天之后,安华醒来,看我一眼,只轻声说道:“我要绿茶糕,桂花糕,千层糕,绿豆饼,榴莲酥……就算要喝那个绿绿的甜甜的药,我也要吃……你不许不给我吃,不许撒赖……”
我已欣喜若狂,忙命人去准备。自己只紧紧地握着他双手,看着他傻笑。
“你怎么变傻了啊……”安华抬手想摸我的脸,我忙捉紧他的手贴着脸颊磨蹭。
“你怎么了啦?我病了你都不让我吃好,我要生气了……”
“安华,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泪打在他的手背,绽开着晶莹的花。
“你说什么啊?你又不是大夫,我病了你也没法子啊。你今天真的……好怪啊……”
安华,我不敢让你记得你躺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安华,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如此软弱,软弱都不能面对那个被我伤害了的你。我不敢面对你可能的质问,更不敢面对你可能的决绝,我怕你真的离我而去。所以,我让沈云清理了那两个侍婢,所以,我对你用了“迷迩香”。
安华昏迷之时,烟华来接了几次,都被我以身体虚弱,应由大夫常侍身边调理为由打发,因为沈云告诉她,我进王府之前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夫。于是烟华便请求留下,亲自侍奉照料安华。这我本没理由反对,可安华一直昏迷,点水都进不得,所有药物都是以药浴的方式从肌肤渗入,如果烟华在的话,作为安华的近身女侍,这侍候入浴的工作必定是她的,对于此,我甚是介怀,自然不能让她留下。所以这三天以来,安华身边一切事务,都是我一手包办。
只是烟华每天至少都要来上一两次,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问安华病情。同样的话,我说了不下十遍。她总是习惯地抿着唇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是第一个如此直视我的人,她目光锐利却哀冷,我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我们总是那样看似坦诚的对视,但内心却都有着自己的计较。我直觉觉得,烟华并不相信安华是突然犯病,她一直照料安华,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她也一定留意到潇雨楼的丫环换了。
我和她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刚相识之时,她对我警惕而戒备。
安华苏醒之后,烟华几乎立马就来接人了,可那时,绿茶糕还在厨房内,安华装痛装头晕地蒙混过去,我也便十分配合地请她先回去,让安华好好休息,我把宽慰的话几乎都话尽,烟华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我回头去看安华,他斜靠床上,落在烟华身上的目光同样依恋而无奈。
直到烟华离去,我关上门,回转身来。安华脸上哀怨之情一扫而光,又嘻笑起来:“走了?”
“嗯。”我微笑点头,向他走去。
安华拍拍胸口,吐吐舌头,做出个怕怕的表情,然后伸出双手让我抱他。我温柔把他圈入怀中。
“烟华可讨厌了,总让我做这做那的,这个说不许那个也说不许,还会让我吃好苦好苦的药,还不让我吃好东西……”
第二天,我把从沈云那里拿来的几个古玩玉器放在安华面前。
他走过去拿起这个看看,又去拿那个瞅瞅,才回头问我:“这些都是送我的?”
我笑着摇头从身后抱他的腰:“是要拿去送人的,你生病的时候,你秋河哥哥和白哥哥几乎天天来看你,还有……”
没等我说完,安华一脚向后踏来,我忙缩脚:“还有小季也来过一次,沈二总管也来看过,现在你好了,我们得去串串门子,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秋河哥哥是一个人来的么?”安华无视我的话,语意不善地问。
“啊?是的,有时来到的时候,白月刚好也在。”
“我不是说,不许你单独见秋河哥哥么?”
“他是来看你的,我怎么能回绝?再说,我是这里的主人,总不能把客人放一边,自己跑开啊?我还是你的大夫哩,他来到自然要问你的病情的,我总不能不回答,让他白白为你担心受惊吧?我保证,我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你的,你秋哥哥问的每一句话也是关切着你的病情,绝对没说一句私话!”我指天发誓。安华这才又笑了,挣开我的怀,去看桌上备好的礼品。
“这幅《空谷幽兰》是前朝最负盛名的画师王曦真迹,正好送给白哥哥;这粉青釉纸搥瓶是前朝官窰出品吧,好像是上年王爷寿辰时,在大理寺魏大人的礼单上有的,送给四公子正好;
这古扇,玉柄镂空雕漆,扇面白绫绘制,可是秋叶山人亲笔?送给秋河哥哥他定然喜欢,沈二总管就不用送了,这个枯木寒鸦扇、螭龙纹盘、宝相花饰碗、碧玺笑樱壶、十四铭文剑都送回冷香阁,你说好不好?”安华说着转身,身子贴上我身,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着搂过他的肩,曲着食指轻刮他的小鼻子:“这小孩,真贪心!明明是你要送礼,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把珍藏都全数拿了出来,你倒好,选完礼物,还要把别的一并没收?”
“好哥哥,我病了那么多天,差点就再见不到哥哥了啊,你都不心痛我,不对我好点么?”安华嘟着小嘴扯了我的袖子满眼委屈的撒起娇来。
想到那天因失控差点把他杀死,想起这些天来他昏迷不醒,我的心痛欲绝,我的内疚痛苦,我的担惊受怕,我的忧心如焚,我恨不得以身代他,那三个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是煎熬,每时每刻都难度如年,每时每刻都万分懊悔,万刃穿身般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