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的吻扰了睡意的胡一之终于发现某人已经在做着越轨的动作，这让他感到惊慌。于是他忙说：“萧……不要……”他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一之，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人。”程萧的语气那么坚定，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占有欲强烈而清晰，程萧不顾身下人的意志地撑开他的双腿、压住他的手臂，然后在他的身体上恣意留下自己爱的痕迹――已然无法控制这般发疯的自己。
看着被程萧控制的自己的身体，看着程萧野蛮般的行径，胡一之突然地落下了泪，轻轻的呜咽声让程萧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你这是，□……”
看心上人哭成这样，程萧的理智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冲动了，心疼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温柔地说：“对不起，一之，是我太性急了，弄痛你了么？”
胡一之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想和你结合，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可以先等我一段时间么，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到我自己的欲望，没考虑你的心情，一之你打我骂我好了。”
“不，萧没有错，是男人都会这样的……所以给我点时间。”
“恩，是我不对。”明明是比谁都要在乎地将他视为珍宝，却这样轻易地屈服于欲望，这样的自己多么差劲，程萧紧紧地抱着他，心里万分愧疚。
“萧……”
“一之，我是很认真地想要和你走下去，绝不是为了想要占有你……”
“我知道。”
“我真心地爱着，爱着即使这么自我同时又那么耀眼的你。”
“我知道。”胡一之收紧了那抓着程萧背脊的手臂，继续说，“那，萧，你现在怎么办？那里还是……还是有……有……”
毕竟抱得这么近，傻子也能感受到。
“需要……你需要我……”
“一之没有准备好不能勉强你，我自己能解决，你先睡吧，不是累了么。”
让胡一之躺好，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程萧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去冲了个冷水澡，该让自己冷静冷静了。现在绝对不能要他的，一定要忍耐，情愿自己忍耐也不要伤害一之，不伤害一之的自尊和自信。
否则，便，不是爱。
程萧轻轻走回房间钻进被窝，轻轻将他搂在怀中。
看你在我怀里安睡，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么。
15
“唉……”
因为班里又换了一次座位，程萧得每天面对坐在他前排的项少傅——被某人称呼为老腐朽的项黎泠。
“黎泠，你这是叹什么气？”
“黎泠？黎泠？？”程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那个大少爷的措辞么？受打击了么？他连自己基本都是连名带姓叫的。
“虽然坐在某优等生前面的确很好啦，有助于提高学习成绩，某人还是挺乐于助人的，不过呢……”
“我说一之，你现在和项黎泠很熟了？”
“也没有吧，就她一个女生还愿意和我说话，所以就聊着聊着……”
“大危机了？程萧？”老腐朽的微笑确实很有杀伤力，但程萧宁愿希望是那种墓土里的阴沉恐怖的笑而不是这种太过美丽的微笑。
“什么危机？”
“没什么拉，和你开玩笑的拉。”项少傅摆摆手，一副调侃的随意样。
“对了，黎泠，我很好奇，你是项羽的后代么？”
“咦，一之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感觉像黎泠你这样的人就觉得很合适。”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吧。”那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淡定豁达地说着，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还有，你们两个啊，不要让人太嫉妒哦。”
“唉，黎泠，这是什么意思？”
“项少傅喜欢玩高深，我等凡夫俗子是参不透的。”
“哪里哪里，明明很容易理解的，圣诞节玩得开心哦。”少女神秘一笑，转回座位去，准备下堂课的书簿了。
圣诞节，美好的日子。第一个重要的约定的节日。
“黎泠怎么会知道我们要一起出去的事？”
“你没告诉她么？”
“没有。”
“她猜到了吧，这个小妮子果然是不能小看啊。”
“你说她猜到什么了？”
“大概，我们的关系吧？”
“啊！！！”
“那家伙观察力很强，然后加上女人的第六感，十有□她是知道了，反正，不用管她，你说要回请我那顿遥远的KFC，说吧，要去哪？”
“就我常去的西餐厅。”
“一般你都是去那里么？”
“每周差不多会去个一回吧，不过也不定。”
马克西亚的招牌很低调，但尽管低调，这家西餐厅确是这里最好的，胡一之习惯选最好的，有好的干嘛要委屈自己，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很开。
“给我奶油鸡酥盒、新鲜鹅肝、八分熟菲利牛排、三文鱼、
6寸金枪鱼披萨还有蛋白饼各来一份，意式蔬菜汤和水果沙拉两份，再加上两瓶1986年波尔多产的红酒，谢谢。”
“好的，请稍等。”优雅的服务生走后，胡一之窝进舒服的座椅里，临窗的位置很难得，尤其还是圣诞节这样特殊的日子，所以餐厅里很热闹。
“一之，我以后养不起你，怎么办？”程萧坐在对面，笑着问。
“赚钱啊。”胡一之理所当然地回答。
“压力挺大的。”
“压力大你就不干了？”
“那有什么办法啦，把宝贝饿死也太悲惨了。”程萧无奈地说，“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
“那，程萧我不是吃不了苦。”
“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放心。”
青涩的恋人们，在还如此单纯的天空下，去期盼那不知何处的未来，以为着天长地久是可以这样到达，所以当时的他们都没有发现那必然的矛盾的尖锐性已经一触即发。
高级西餐厅就是不一样，服务是一流的，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品尝美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也许，这样便不会寂寞了。虽然程萧没来过西餐厅，但基本的东西还是知晓的，不然就会让一之看笑话了，说起来一点也不严谨的一之也爱这么有规矩的餐厅么。
“只是气氛好又卫生，什么餐桌礼仪的谁管那么多！”胡一之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看，嘴角上有东西。”
“啊？”
程萧伸过手，抚过他的脸庞，帮胡一之舔掉了嘴角的残留物，或者应该说那是刻意的吻？
这家伙是吃饭也不让自己好好吃啊。
“我现在发觉一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可爱呀。”笑□的狼的气息好重。
“本少爷哪里……哪里可爱了！”涨红了脸的胡一之反驳。
“现在就很可爱了。”
虽然那些女孩子他要说她们很可爱的时候她们确实很开心，可是自己并不觉得这样来形容自己是可爱的事。
本少爷这么英俊帅气有型，和可爱没沾边啊？胡一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可以不用想啊。
“别用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我……”
“好好好，一之最英俊了。”
临窗的座位有很好的风景，那俯瞰整个城市的感觉让人置身于一种无可名状的巨大□之中。果然，高处，是不一样的。
“那，一之，你看，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窗外正纷纷扬扬飘落着雪花。
此年的第一场雪慷慨地在圣诞节这天落下了，那晶莹的雪花带着天国的思绪如此降临。
所以，大哥，你在天国还好吗？
“一之你不用和我抢啊，这次我付好了。”
“可是明明我说要请你的。”
“不能每次都让你花钱，所以，这次我请，这点钱我还是能够负担的。”幸亏自己有多准备，怎么说总比一之为自己花费的那一套行头要便宜得多。
“可是……我点了很多……”
“没关系的拉。”
最后还是程萧付的钱，偶尔也该让他表现表现下绅士风度吧，谁让自己的恋人是富家公子哥，怎么也不能委屈他。
恩，是该考虑考虑如何赚钱了。
他拉着胡一之走出了西餐厅，手牵着手，迎接他们的是那么纯洁无暇的雪花。那是一幅气象万千的画卷，那令人兴奋的雪花，给节日添上了喜庆的气氛。
“一之冷不冷？”程萧将胡一之的围巾――那原本是送自己的那条围巾——整理好，温柔关切地问着。
“不冷呢。”
他们十指交错着，掌心的温度也足够温暖了吧。
那是幸福的姿势呢。
与你紧握的手指。
散散步，雪中漫步，恩，悠闲的生活。
“一之，还要不要去哪玩？”
“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难得的约会不能浪费哦……”
“约会？约会……”
“难道一之的意识一直停留在两个人一起出来玩？”
“又没差的。”
“当然不一样哦，普通朋友是不会……”
在这喧闹的大街上，喜庆笼罩的城市，程萧毫无顾忌地拉他入怀，深情地吻着，蔑视了所有人，也许在和胡一之的接触中，他体内那并不愿安分的因子被激活了吧。
对，就是要蔑视这样的教条，我想要得到自由，心灵高贵的自由，达到那梦想的高度。冲破世俗的牢笼，将一切狠狠抛弃，犹如一个“通灵者”，将自己的人生灿烂绽放，将时代远远抛在时间之后，矜持而□、热情而冷漠、高雅而粗俗、美丽而丑陋，这是极端之平衡。
哪日，也许那天台上如精灵一般的豁达和宽广，使之深深迷恋上了。本质，都是相同的。
他们无意成为诗人，却向往着那诗化的人生，殊不知，历史本身就是由史诗开始。
16
越界。
越轨。
一月已到中旬，交往已经两个多月了，已经给某人充分的时间准备了。那个某人在那次之后确实是去找书啊资料啊去了解了，结果……
为什么我要被压？？？？？？？？？？？？？
怎么说，身高两人是差不多的，体格也相差不了多少，本少爷长得也很英俊啊。
虽然这么说，同学你没想到反攻么？还有那次根本啥都没做，你怎么就把自己定位为被压的那个？果然！！！少爷你本质就是受啊！！！！
然后现在这种状况——
“那，一之，真的不需要去宾馆么？”
“我……我有点认床……”
“我看你去我家那次并没有这样啊……”
“好了，在自己家有安全感好吧！”已经确认了好几遍大门有没有锁好的胡一之吼道。
“好好好，不过，有没有其他人有家的钥匙的？”
“对哦，一凡……”胡一之立刻抓起手机拨了某小鬼的号码，然后很不客气地说，“臭小子，这几天不准来我家，你敢来你哥我不饶你！”
说不准一凡根本没这打算，被你这么一威胁，说不准好奇心驱使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不过程萧也就心里想想，他没敢告诉胡一之，好不容易美人儿同意了，要是这么一说肯定要泡汤。一之确实太小心了，这不是强迫症的经典表现么？
“没人看的拉，一之不用这么担心。”
“以防万一。”胡一之严肃到不能再严肃地说着。
“那么，一之”，程萧凑近他耳边轻轻说，“准备都OK了，是不是……”
“我……我先去洗个澡……”胡一之发现自己的心噗嗵噗嗵跳得厉害，赶忙先躲去浴室了。
“就说他非常可爱嘛，这还不承认。”程萧将酒杯满上，旁边放着的是香槟产的红酒。
“冷静冷静，做人不能不讲信用，没什么好紧张的。”淋浴从头上浇下来，乌黑的发被打湿了，那美丽而结实的□更是被水表现地更加迷人，这样看起来胡一之还是有热爱锻炼身体的，没有赘肉真好，女孩儿应该向他取点经的，果然身材要靠锻炼出来的啊！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遮掩了胡一之的不安。
“那家伙还没好么？”看胡一之进去已经超过半小时，程萧不由得纳闷。而浴室里的家伙正被烦恼着。
居然没带浴袍、睡衣、浴巾之类的！！！胡一之望天——确切说是望着天花板悲叹，谁让自己那么急地冲进浴室，总不能再穿回刚换下的衣服吧？那怎么办？裸着出去，他不要啊，又不是家里没人，虽然待会可能也许一定会有裸着，可叫他这么丢脸地穿过程萧坐着的客厅溜进卧室拿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啊。
完了，本少爷的一世英名啊。胡一之在心中愤慨。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15分钟过去了…… 程萧真的坐不住了，以为胡一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比如在浴缸里睡着了，或者一不小心晕了，所以当他准备去拉开浴室的门，却被某人立刻关住了，然后某人大声吼着：“不准进来！！！”
“我没说要进来，就是看你那么久没出来以为出什么事了。”
“那个萧……”
“怎么了？”
“我……我……没带浴袍也没带睡衣……”
“那怎么了？要我抱你出去么？”
“才不要多丢脸啊！”胡一之厉声说道，然后他隔着门轻轻对程萧说，“可以帮我去拿么？在卧室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里……”
“好，我去给你拿来。”程萧马上转身去卧室找来了浴袍，递给了胡一之，胡一之隔着门只钻出一个脑袋，伸出手迅速地拉上了门。反正待会肯定会把他剥光的，程萧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看胡一之这么谨慎，让他觉得很有趣。
“萧……”过了一段时间，胡一之慢慢地从浴室里出来，轻轻唤着还在客厅里品酒的程萧，脸上是红晕不断，声音也失去了嚣张乖戾之气，浴袍系得紧紧的，腿也闭紧，他低着头一本正经地站在程萧面前。
这家伙怎么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老师面前等训话？
“洗完了？”
“嗯。”
“还紧张？”
“嗯。”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没有勉强！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只有我看得到，不用担心什么。”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恋人，用言语抚慰恋人的不安。
然后，程萧拉住胡一之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了吻。
“我不是绅士，但为了一之我要学着成为绅士，所以，请放心地将自己交给我吧。”
于是在胡一之的默许下，程萧一把将他抱起，向卧室走去。
“一之，你真的好诱人。”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程萧压在他身上看着他，他的手已经在解着一之的浴袍带子。
第一次献出自己，第一次要体验的性经历，尽管已经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胡一之还是有紧张，所以在程萧即将要拉开带子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一之，放松，我会温柔的。”
“萧，我还是……有点怕。”
“不怕不怕，你疼的话我会停下来的，放轻松，相信我。”覆上唇，舌头相交，深吻缠绵，气息开始混乱了，随着触觉的牵引，程萧吻着他的锁骨，同时抽掉了他浴袍的带子，于是程萧知道恋人现在是没有任何遮蔽物了，然后他看着他羞涩地捂住眼睛什么都不看，程萧会心一笑，你那是任人鱼肉的表现么？
程萧的手顺着脸颊往下抚摸，令胡一之全身一震，随着手的力道的加重，触觉也更明显，而且被手滑过的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胡一之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娇喘，甜腻而陌生的声音，让自己更是羞红了脸，脑子里也无法思考其他，只有羞耻感，但是却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于是涌上一股甜蜜和酸涩。程萧看他如此可爱的表情，将更多的爱意表达，索取着美人儿的吻，一之无法拒绝这样的吻，竟也不自觉地回应起来。程萧的手当然也不会闲着，他拨开敞开的浴袍，向那火热的地方袭击，敏感的一之立刻发觉了。
“萧……不要……碰……那里拉……”
“哦，不碰那里，那碰哪里？”
“总之，那里……”
“一之你要明白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现在都是我的，不用害羞拉。”安慰着还没放下矜持的恋人，程萧继续技巧性地逗弄着让胡一之害羞的地方，身为男人，怎能忍受如此的挑弄更何况今夜，他并不是要禁欲来着，既然已经决定将自己给他，那么总是要经过这样的程序，那是为了自己而温柔着，如果程萧想的话可以直接要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服务，所以兴奋起来的身体遵循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