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Banana[一]
  发于:2009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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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说?”
“那儿热闹,……有许多茶馆,还有……还有。”
“还有唱曲儿的人,是吧?”
“呵呵,原来爷心里知道呢。”
刘洺遥笑了笑,突然觉得空空的后院偶尔有个人闹闹也不错,于是从前帘伸出一只手,拍拍四儿的肩,“……四儿,这车内再加些东西可能放得下?”
四儿会笑一句,“爷,你这不是说笑么?要装不下他,就是跟着车跑,他也一定会跑回刘庄。”
“那我让他跑回去,如何?”死小子,还敢顶嘴。
“……还是坐车吧。”……大爷,……我错了不行。四儿虽然苦了个脸,可心里确实高兴得很。调转车头向城南跑去,等不了多久,就会有个爱唱爱笑的人奔进车来,哭得鼻涕眼泪流一地。

茶客笑

四儿在刘庄呆了大半个月后,还是摸不清刘洺遥的脾性。……虽然平日里还算正常,但半个月内必定有一天要一大早出门,不到和衣上床的时候绝不回来,……深夜,就看着他提了灯远远出现在小路上,跟鬼一样吓人。风吹吹,树摇摇,那人穿着白衣将飘回后院,……先是一笑,然后说四儿,去烧水。
估计今晚也是一样,四儿拉开因为冷而把自己抱得死紧的之初,揉揉前几日被刘洺遥强迫在断腕上安的铁手掌,还是用着不灵活,不过总比一只手做事来得强了。
“…… 之初,别等了。先去睡吧。”
“二爷还没回来么?”
“嗯,……每次都是这样,别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能出什么事?”
“二爷到底做什么去了?……还不让人跟着。”
“我哪会知道?”
四儿捏着之初撅起的嘴,你呀,还是那种小孩性子,不高兴让人明眼就看得出来。以后会吃亏的,知道么?二爷对你还不够好啊?就是跟老爷吵翻天也要把你留下来,行了,别撅了,觉得累就在这儿睡会儿。
四儿用毛毯把之初裹得紧紧的,只露个小脸给他换气,“睡吧,……二爷回来了唤你。”
“唔……”之初慢慢闭着眼,小嘴微翘像小崽子一样可爱。四儿想起了还在坊里的时候,之初被那些客人弄得全身都痛,自己也是这样哄他睡觉,之初乖,之初乖,不哭不闹,睡觉觉……坐在房檐边上,手里烤着暖炉,虽说现在做奴伺候人,但总比被人糟蹋来糟蹋去好。而且自己看来,二爷也是很疼之初,经常带些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回来,……呵,这不,进院十来天,之初的小脸都胖了一圈。
“四儿!”有人敲着上拴的木门,声音刻意压得轻轻的,像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坐在院里等他一样。
“……爷?”
“……是我,还不快开门?”
四儿抱着之初走过滑滑的青苔,身上的人最近长肉,重了不少。四儿抱得有点儿吃力,好不容易才把拴子给放下,看着刘洺遥却惊叫了声,“爷?!怎么淋成了这样?!”
“嗯,……走的时候下了雨,天潮总是干不了。”
“那也应该回来烘烘身子啊?!爷,快回屋泡泡,四儿刚烧水现在正好热着。”有什么事大不了,非要湿着身体去,……染了风寒看你怎么办?
“不碍事,以前总这样,现在都习惯了。”刘洺遥笑着拨开挂在四儿身上的毛毯,之初的小圆脸缩在里面,红红的,睡得正香。“……他怎么在这儿?”
四儿也笑了,“还不是等你,……怎么说都不回屋,我看他哈欠连天的就叫他小睡一会儿。”
“给我吧。”伸手从四儿身上接过成了小毛球的之初,那人感觉到寒气过来,皱眉不安地动动身子。
“爷,你身上太凉了,还是快去水里泡泡,……四儿这就加水去。”
刘洺遥把之初抱进屋里,小毛球突然睁了眼,眨巴眨巴两下。凑过来搂着刘洺遥脖子,白白的手指理顺贴在脸上的黑发,全搓到后面去,“二爷……身上怎么这么冷,又出去淋雨了?”
“……我也不知今天会下雨。”
“那淋了雨也不该呆在外面?!!……二爷总说那人老糟蹋自己身子,……之初看最会糟蹋自己的人就是你!!”
“之初,你先下来,……让我把袍子换了。”
“不要!!”
“别闹,……乖,下来。”
“不要,二爷身上好冷,……让之初给你烘烘。”
刘洺遥叹了口气,只有抱着他往木桶边走去,毛毯下的身子只穿了薄薄的内袍,跟炭火一样贴在身上是舒服了不少。用手摸了摸水温便抬脚坐进去,温热的感觉立刻烘暖凉了一整天的身体,跟窝在暖暖的被窝里面一样。
四儿提着水桶站在门口,看着在水里互相搂着的人,尴尬得不敢进去,“……咳……咳……爷,还要加水么?”
“……加点吧。”刘洺遥被热热的水暖得舒服,怀中人身上也是香香的,于是闭眼靠在桶边,再舒服点儿就可以睡过去了。
“爷,水温差不多,有需要就唤四儿过来。”
“好……”
“……二爷,……四儿他走了。”之初悄悄亲一口刘洺遥的脸,真的好凉,……这笨蛋,明明知道是傻事还要去做?!
“怎么不继续?”
刘洺遥的手在水里滑向之初的腰,另一只手又向胯间滑去,不消一会儿便点燃之初全身的火。
“……之初看你挺累的,嗯……啊。”
笑着将嘴贴在滚烫的小脸上,又含上呻吟不断地唇,“不累,还可以好好疼你一番。”
“嗯……二爷,你也要之初弄弄么?”红着脸,小手向下方滑去,却感觉□早就挺得高高的,在水里更是滚烫。“二爷,你……讨厌。”这色胚,原来早把主意打好了,趁着水烫就把人家撩拨起来,然后嘿咻嘿咻半天不放。
刘洺遥笑着抬起之初白嫩的腿挂在桶缘边,两手吸上圆翘的臀,对准□抬腰挺了进去。水的热度顺着小隙缝也溜进了点儿,烫得两人深吸一口气。
“啊……嗯嗯。”之初两手搂着刘洺遥的肩,身体顺着那人的挺进在水里一上一下沉浮,双眸微睁,通红着两边脸颊慢慢地呻吟。
“嗯……啊,二爷,就是那里,之初最舒服的地方。”
热水中,探进□的挺起如鱼得水地在那一点上戳刺,惹得之初向后高仰脖颈,抑制不住地高叫起来。
“……啊啊啊啊,二爷,是那里,再来,……再来!”两腿无力搭下,紧夹刘洺遥的腰,两人在木桶里面抵死缠绵,闹得一桶的水向外洒了不少。再加上都蒸了水气,情焰更是在往更深处走。
“啊……啊……嗯,……快。”
“……呵,别急。”刘洺遥坏笑着放慢速度,欲望在之初的□里戳着那点慢慢跳动,却又不给最舒服的一下。
“二爷……啊,嗯……”勾着那人张口微喘几口气,却觉得水温在静下来的时候烫人得很,烧得一身的细胞蠢蠢欲动。“……别……别停下。”话音未落,那人就狠狠地戳刺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快,“啊嗯,啊嗯,……不行了,二爷。……之初,啊!!……之初要死了!…… 啊啊。”最后仰头高叫一声,然后瘫软下来,全身颤抖着闭眼喘气。
“嗯……好紧……”
刘洺遥也抬高之初的臀,最后一次将硬挺戳进收紧的□中,低喘着泄了。朦胧间,之初都不知道在那里面的是水还是欲液,……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地挂在刘洺遥身上,随着热热的水气,又生了困意。
“二爷,……之初好累,好热。”
“……冷么?”
“不冷。”
“睡吧。”
“嗯……”之初显然是早睡迷糊了,用头在刘洺遥肩头蹭了蹭。
刘洺遥拍拍不安稳的人,嗅着满室的水气和麝香味儿,虽然觉得有点儿腻人,但也累得睡了过去。
后院终于平静下来,……被刚刚房里的动静吵得不得安宁的人,都裹紧棉被骂骂咧咧地翻个身,在梦里将那两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几百遍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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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晚在木桶里面折腾的人,第二天全躺床上发起了高烧。……这个才刚喂了药那个又喊头疼,王莫德和四儿两头换着跑,烧水煎药请大夫,差点挂了半条命。好在之初被刘洺遥给喂得白白胖胖的,身子骨强了不少,没几天就从床上蹦了起来,鲜活得很。可刘洺遥一直没见好,来的大夫千叮万嘱说是前段时间太过劳累,一定要好生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行。但那人就是不听,要不看帐本,要不就是摆弄破风车,王莫德气呼呼地摸了他的脑门,……妈呀,这头还烫呢。
“二少爷,……你就好好躺几日吧。”
“……不做点事我心头闷得慌。”
“不行!这次怎么也不能依你!”一把抽掉刘洺遥手里的账本,瞪什么瞪,……把我瞪穿也不给你!
“王莫德,……给我!”刘洺遥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向前抓,却被之初给按回床上。
“二爷,之初给你讲些好笑的段子就不闷了。”
“别……别,你那些段子猪听了都不笑。王莫德!不许把账本锁柜子里!”
“二少爷,……你前段时间老在川内跑,还要忙修路的事。……就算那日不受凉,迟早你也得倒下去。”王莫德端起晾桌上的药,吹了几口递给皱眉吐舌的刘洺遥,“来……喝药!”
瞪大眼,一脸可怜地拉着王莫德,“……好苦……”
“你还小呐?!少磨蹭!快!”
“……王莫德……莫德,……莫叔叔……”
“喝!!!”王莫德两手叉腰,气势凌人地监督刘洺遥捏着鼻子把药灌下,再检查好空空的白瓷碗才满意地点头。
“哈哈哈,……没想到洺遥的性子还是没变。”
门外突然有人拍手大笑,听了声音刘洺遥一脸惊喜地坐了起来,“江师傅?!”
来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眼睛里的犀利全数收在笑颜之中,一身黑色的长褂,倚门而立。在成都乃至全川,若说你不认识江子鱼老先生,就是走出去也会被人笑掉大牙。江子鱼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番抱负,不过没做几年官就随着民国接替满清而下台。虽然有国民军欣赏他,但他却死活不肯为军阀卖命,所以就在成都当了教书的先生。偶尔有大户人家办喜事或开店铺,请他来说几句话,题些词,加上本身能说会道,拍马的功夫一流,这名声也大了起来。
“……哈哈,洺遥,几年没见,你看着精干了许多。”
“江师傅才是,……还是那么神采奕奕。”
“……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油滑?”江子鱼走进室内,眼睛在之初身上转了个圈,唇红齿白,想必这就是那个让刘老爷气得不轻的人。
“呵呵,师傅,这是之初……前段时间才带进院来。”刘洺遥拉过呆站在一旁的人,“之初,那是我儿时的夫子,江师傅。”
之初也乖巧听话,点点头,“之初见过江师傅。”
“呵呵呵,不用这么多礼,……之初,洺遥待你可好?”
“二爷对之初挺好的。”
“之初,……四儿今日学车,那新做的铁手还没用惯,恐怕又会出些事,你同王莫德去盯着他好不?”
“嗯,……之初这就去。”拉王莫德出门的时候,背着江子鱼向刘洺遥眨了眨眼,这老家伙可不好对付,二爷要小心着呐。刘洺遥勾唇笑了,哼,小的时候我就把他整得服服贴贴的,……难道大了还收不了了?
江子鱼哪会见不着两人的小动作,心中暗自想了想,刘洺遥小时候就是人精,长大了更是不得了。你说一句他能还你十句,还是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好。
“……洺遥,听说你近日前去会过杨光?”
“……呵,看来任何事都瞒不了师傅,……洺遥的确去见过他,主要还是拜谢他在生意上帮的忙。”
“哦,这样啊……那改建商业街的事,你怎么看?”
“当是最好不过了,师傅,洺遥不拐弯子。若今日师傅不来,洺遥也会登门拜托一事。”
“呵呵,……那事我清楚,如果是你拜托的,我定会处理妥当。不过……杨光这次在成都动土,可是还有其他的目的?这点儿你可清楚?”
刘洺遥点点头,……杨光改建街道除了是想建些功绩,主要还是为了川滇交战起来国民军的方便。在军阀里面,杨光是棵两边倒的墙头草……到时候混战起来,虽然争不了大的但也不至于被人追着打。而成都着个地方他心里清楚呆不长,……至于走后会变成什么样自然就不会管。江子鱼虽然没和杨光直接打过交道,可凭他的脑子道听途说也能猜个大概。
“……杨光只是把成都当成跳板,在的时候搞好点儿,走就拍拍屁股跟他没关了。不过商业街改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洺遥以为成都的街道通了,各行各业的发展自然会快些。”
“嗯,是这样不错,但日后乱了起来,又怎么办?”
“师傅,日后的事会怎样现在谁也说不清,即便真乱了也只有明则保身能退就退,别无他法。”
“……唉,这也是,这几年来四川大小混战不断,人早都过烦了。……算了,洺遥,那些闹事的曰夫子我负责去说通,你就好好做修路的事。”
“对了,师傅,……洺遥还有一个请求。”
“呵呵,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客气,……说吧。”江子鱼摸着胡须,这小崽子,现在变得油嘴滑舌的,真不可爱。
“师傅活了大半辈子,想必比这屋子里的人都懂做人的道理。……有些事自然是看得更清,现在洺遥就只求一件事,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洺遥做了什么决定,……师傅,还请你站在洺遥这边,可好?”
江子鱼从小陪着刘家三兄弟长大,刘易文是闷葫芦,刘绍恩只想着玩,……只有刘洺遥心里装的东西最多,多到有时候自己都看不透。不过他聪明,做什么事都掂量好了才做,就算眼下所有人都活得糊涂,可他---刘洺遥却一定是醒着的。
“……好!”
“呵呵,师傅答应得这么快,可是想好了?不怕洺遥日后杀人放火,做尽混账事?”
“你小子!就凭是我把你教出来这一点,我就信你。”
“……谢师傅还信得过洺遥。”
“应该的,不信你岂不是自己拍自己一巴掌?……对了,这个。”江子鱼从背后拿出一袋药材塞在刘洺遥手里,“我来的时候在前院遇着你爹,……他叫我带给你,三碗水煮一包。”
“爹?”
“你爹读书人性子作祟,心里疼得紧又死爱面子,……这药是他一大早就去山里采的,不好意思过来给你呐。”
“那老头。”刘洺遥嗅了嗅纸带上的泥土味,还湿湿的,仿佛能见着刘老爷笨手笨脚割草根的样子,一刀下去草没割着,脸上却全是泥水,狼狈得很。
“……父子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之初那么可爱又聪明,心地也干净,刘老爷若见了说不准还会喜欢呐。”江子鱼拍了拍刘洺遥的肩,这两父子都是倔性子,这样下去没准能僵上一百年,“好了好了,……我还得回去买点儿发糕, 晚了可会被抢光,没有啰。”摸摸肚子,发糕还是草市街那边的好吃,白晃晃的,咬一口嘴里清香怎么也戒不掉。
叫人送江子鱼走后刘洺遥还在床上坐了好大一会儿,……自己那日带了之初回来,只听爹一开骂就赌气回院子里。现在想起来也有不是,……总之改天还得去前院好说一番。
“王莫德!”稍微拨开窗子,唤过院中帮四儿擦药的人。
“二少爷?”
“煎药……”
王莫德看了看纸袋中的药材,湿搭搭地粘在一起,叹了口气,准是那个白痴老爷干的好事。
“这药不能用,都被捂坏掉了。”
“……死老头,……笨死了。”刘洺遥翻身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还是盖不住里面嘻嘻的笑声。
唉,……现在提起老爷二少爷总算是可以笑出声来,呵呵,……看来一家人又可以围着一个桌吃饭,……真好。本是高高兴兴地回头却看着之初把绷带都缠上了四儿的脖子,那可怜的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之初!别缠了!再缠四儿可就挂了!!”
慌忙跑过去救下快被玩死的人,一边拍背顺气一边数落一旁扭衣角的皮孩子,你呀你,少惹些祸行不?!我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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