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学先生(穿越)----闭目听花开
  发于:2009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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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刚亲政,赵曙批示皇考一事,待过了仁宗大祥再议。意思清清楚楚,若赵曙没有封皇考的打算,直接回了他就行,既然说是再议,就是摆明了立场,这让曹皇后一党颇为不满。
沈绛也想看看,这困扰历史的“濮议”迷题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以王珪为首的两制认为,濮王是仁宗兄长,英宗应称其为皇伯,而以韩琦、欧阳修为首的宰执们则认为,英宗应称其为皇考,他们还请求英宗将两种方案,都提交百官讨论。英宗和宰执们原以为,大臣中一定会有人迎合他们的意图,谁知情况恰恰相反,百官对此反应极其强烈,大多赞同两制官员的提案。曹太后听闻消息也立刻下懿旨,严厉指责韩琦等人,认为不应称濮王为皇考。由于赵曙不想死去的父亲得不到安宁,决定再将此事搁缓,待太后消了气,再行讨论。
赵曙受了沈绛的影响,十分简朴,对下人赏罚有度,不滥赏,不乱罚。有了沈绛,赵曙也没有再娶嫔妃。本来有了赵顼,也不用担心继承人问题,又加上少些嫔妃可以给高滔滔少些威胁,在沈绛一事上,曹太后也保持沉默,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通过这事,让赵曙明白,若想让皇考一事通过,关键就在曹太后身上,于是,在一天月黑风高的晚上,赵宗实带着沈绛、欧阳修、韩琦去进见曹太后。
期间,欧阳修等人据理力争,苦口婆心,甚至买通曹太后身边宦官,使劲劝说曹太后,而沈绛却在一旁慎静恭默,静坐无语。这让赵曙有点不满,平时一向奇怪论点颇多,最擅长循循善诱的沈绛不说话,让在场的众人很忐忑,生怕沈绛突然临镇倒戈,反过来帮助两制派。
欧阳修等人是看清了仁宗已死的事实,曹太后大势已去,所以尽心竭力地支持一切赵曙的意见。而曹皇后则是想通过这件事警告那些人,她的势力尤在。
于是一场尔虞我诈的宴会,就在沈绛的沉默中提前结束了。
欧阳修等人看气氛不对,借口出宫了,留下脸色不太好看的赵曙和一脸茫然的沈绛。
“怎么了?”沈绛看赵曙脸色不好,不怕死地问。
“不是你要来的么?为什么不说话?”赵曙以为沈绛主动要求来见曹皇后是为了替他说话,结果沈绛一晚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可怕。
沈绛更是奇怪,他只是想亲眼看看历史的真实走向,想知道困绕历史学家多年的迷题真相,才央求赵曙带他来的,他并不知道赵曙希望他帮他说话呀。
“我……不想影响任何人的意志,我……”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皇考的事不应该进行么?”沈绛没有说完,就被赵曙打断,并歪曲了他之前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改变历史!”沈绛着急解释,情急之下,说出了实话,却在赵曙那里听得刺耳。
“历史?你帮我就是改变了历史?那么你认为皇考的事注定不能完成?我是错的?”赵曙很失望,他以为就算天下都与他为敌,沈绛也还是会站在他这边,这次,他看错了他么?
沈绛第一次看赵曙这样不听人解释,一反常态的温柔表象,这才是真实的他吧,皇帝嘛总归有些独断。而沈绛讨厌这样陌生的赵曙。
真是,失望。两个人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于是本就淡然的沈绛放弃了解释,转身离开。
而赵曙看着沈绛离开的背影,虽然发觉自己语气是有些不好,却仍觉得沈绛做的不对,所以也没有阻拦他离开,更没有追上去。
沈绛蹲在墙角见半晌赵曙都没追出来,当真生气了,赵曙从来没有大晚上的让自己一个人回去过。哼,沈绛泄愤般地踢开脚边的碎石子,撇撇嘴,站起来整整衣服,向宫门走去。
沈绛回到书院已经很晚了,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手札。是小苏辙,邀他去大名府过端午。本来沈绛想拒绝的,后来一想,还是去吧,来宋朝那么些年了,除了眉山、秦州和京城,他还哪都没去过呢,他已打定主意,待赵曙死了之后,他也会随他而去,理由同样是:知君深情不易,所以他要趁现在好好游历一下,好对得起自己白白占用了十多年的沈子谦的身子;更何况现在他和赵曙冷战,正好趁此机会出去玩玩,让两人冷静冷静。
于是第三日,热闹的大名府衙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美得惊天动地,眼睛里却满是云淡风轻的白衣男人。引来众多阿姨姐姐叔叔弟弟的围观,以为神仙下凡。而府衙里面的大人听到报告后,扶着已经隐隐做痛的头,心想着:酱酱,长的美不是你的错,可是长成这样还出来祸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本来还想低调过节,如今怕是不行了。
而当赵曙终于肯放下架子,向沈绛低头时,却发现,自家那宝贝,破天荒地放着书院不管,玩起了失踪。开始的时候,赵曙慌乱了一阵,以为自己就这样失去了他,可是当柳承安告诉他,经调查沈绛是去了苏辙那里之后,而且还引发了大名府衙门前天天有人来告些鸡毛蒜皮的事,为的就是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见见那美貌仙子,赵曙又生气了,为了这么点事,离家出走,明明是他不对,却做足了要自己去求他回来的姿态,看来真是惯坏他了。所以思想上出现严重分歧的二人,开始了意想不到,竟然长达半年之久的冷战。
19.
“辙儿,近两年过得如何?”沈绛作了一大桌子菜给苏辙吃,还象小时侯那样,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发。
“还好呀,皇上登基的时候,我还去观礼了呢,酱酱你真是让人吃惊。”别看沈绛平时对什么都不执着,真到上心的事上,总是出人意料。
“哎?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沈绛拼命回想,都没有搜索到苏辙的身影。
“我官职品级低,站得靠后,你当然看不见我。不过你那一身白站在皇上和皇后中间,却非常招眼呢。”
嘿嘿……这真不是沈绛想,他还是乐意在赵曙身后默默支持他,猛地给推到前台来,那时他还真有点瞢。于是沈绛黑着脸站在了俩人中间,却让外人看来是他冷俊无情,藐视苍生呢。
“你这次出来,皇上可舍得?”苏辙也长大了,自然能明白沈绛和赵曙的关系。
“哼,他?”沈绛别扭地不说话,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苏辙明了地笑笑,这老夫老妻到了今天,才闹脾气,也真是不一般了。
“酱酱消气前,就先在我这罢。”苏辙倒是大方,腾出间房子让沈绛住,还对外宣称汴梁那著名的夫子来大名府讲学,也让沈绛闲暇无事时发挥发挥余热。
“这大名府也是关防重地,怎么我看你倒是比当年的秦州防御史还要清闲?”沈绛看每天苏辙都陪他游这玩那,几乎寸不不离,很是奇怪。“怪不得你已经有这么柔软的小肚子了,原来是太过清闲啊,让赵曙知道了,保证气得瞪眼睛。哈哈。”全天下,也就沈绛这无法无天的,敢这样称呼当今圣上,还以取笑他瞪眼睛为乐了。
“酱酱。”苏辙突然扯住沈绛的胳臂肘,迫使他转过身来。他那认真地看着沈绛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深邃,看得沈绛一阵心惊肉跳。半晌,苏辙才放开他,长叹一口气:“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了,请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除去登基那天远远的一瞥,苏辙有三年没看见沈绛了,听说他被卷入过宫中夺嫡,又差点被火烧死,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命悬一线,又有多少次,他们就要天人永隔?平心而论,赵曙可能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情人,但还是不能让人安心地把他的酱酱托付给他,赵曙总是保护不了沈绛安全,总让让沈绛身处险境。而且每次见到沈绛,苏辙都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的不祥预感。
“啊?”被他知道了?不可能,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除了沈绛自己。沈绛安慰着自己,也顺带摸摸苏辙的脑袋,“我为什么会离开呢?傻孩子。”沈绛的笑刺痛了苏辙。他的酱酱,那曾经对他傻笑,装失忆,百般疼爱他的酱酱,在他俩之间,横亘了,一道深深的沟,让他永远无法跨越,沈绛在想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给他,不知道,赵曙会不会知道沈绛到底在想什么呢?苏辙苦笑,自己这举动倒像是被抢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走吧,我给你做松鼠桂鱼吃。”沈绛转移了话题,并先一步逃开了。
沈绛分析,苏辙这一举动,可能是过度依赖他,导致的独占欲,和当年他和赵顼打架是一个原因,至于为什么他会如此不安自己会离开,沈绛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最近自己的气场太过低气压,导致场依存型的孩子都受他影响,心绪不安。所以要快快调整心情啊,自己,毕竟还是个教师。沈绛下定决心。
哼,这赵曙,都小半个月了也不说来找他,连信都没有,哼哼!
臭赵曙,死赵曙,呸呸,不能说死,哼,都一个月了,还不理我!
啊啊,受不了啦!一个半月啦,还不理我!
唉,沈绛服软了,两个月了,三个月了,四个月了。没有赵曙的任何消息,既不来接他,也没有书信,连口信都没有。他那日那般招摇地出现在大名府,赵曙没有理由不知道。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赵曙真的很生气,所以等着自己回去哄他;二,就是赵曙已经不喜欢他了,厌倦了他的无理取闹。第二条,刚从沈绛脑海里冒出来就立刻被他拍死在摇篮中了,唉,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沈绛决定还是回汴梁吧,没有那人陪着,在哪里逛都一样寂寞。
苏辙知道后,也没有留他,他知道沈绛的心一直都不在这。“要记得给我写信哦。”苏辙用已经高出沈绛一个头,甚至比苏轼还要高一点的身体,抱了一下“小小”的沈绛,着实又让沈绛郁卒很久。
“好,你也要记得给小黄写哦,他想你想的紧。”沈绛想起那天在院子里托着脑袋盼信的小少年。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真是后悔,热死了,他们走的官道,骑马的话就尘土飞扬,还晒,不骑又慢,真是苦了沈绛。沈绛心里暗自说道:真是自作孽啊。
这会比上次沈绛来时坐马车走的要快很多,晚上就到了汴梁城。
刚一进城,就看见告示亭里贴着明黄的告示,定是皇家颁布的,于是沈绛走近一看:大意是,尊濮安懿王为皇考,以茔为园,即园立庙,天下大赦。同时贬了反对派三位御史的官。
糟了!沈绛突然想起一件事,跨上马就往皇城冲。撞翻了路边摊也不觉。
该死,他怎么忘了,赵曙一向身体不好,皇考事件又浪费他太多经历,历史上他虽然成功了,但也因此耗尽心力,病卧不起。
沈绛想,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在这几年陪着他的么?怎么又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弃他于不顾?自己是不是太该死?自己这样任性,一定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了吧。如果他恨他,那就狠狠地骂他吧,反正现在,他是肯定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
赵曙躺在床上,看着天色阴沉下来,上午还晴朗的天空,现在被厚厚低低的乌云覆盖,闷闷的,空气也潮潮的,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皇上,沈先生回京了。”柳承安进来禀报。
“喔?”这孩子,已经消气了?“他现在在哪?”
“就在殿外。”
“快让他进来。”赵曙立刻坐起来,这承安也真是的,人都到殿外了,还不赶紧放进来。
沈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曙穿着黄色的亵衣,强撑病体半起身,巴望着门口,神情很期待,果然,这个人对自己的爱一点都没有淡,自己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沈绛急忙小跑到赵曙身边,扶住他的身体,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觉到赵曙更加瘦了。
“舍得回来了?”赵曙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没一点责备,好象一位母亲在训斥玩野了才知道回家的孩子,虽然名义上是训斥,声音却却充满宠溺。
所以沈绛听了,紧紧抱住赵曙,做错事般把头埋在赵曙肩头,在赵曙把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扶的一瞬,一滴眼泪,落在赵曙肩膀。
“怎么了?”赵曙心疼地扳过沈绛。
“曙,对不起。”沈绛很认真地看着赵曙,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表情十分的惹人怜惜。
而赵曙的动作则是重新把沈绛搂回怀里。
“曙,我爱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不分离。
“外面下雨了?”赵曙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没有啊。”
“那你怎么那么湿?跑着来的?”原来沈绛一进宫门便不能再骑马,只能跑过来。汗把衣服都浸得透透的。
“来人,沐浴。”赵曙立刻吩咐人准备。
沈绛心情也平复了点,“你哪里不舒服?什么病?糖糖来看过了么?”沈绛看看这,看看那。赵曙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沈绛的注意力引回来,用亲吻……
沈绛被吻得头昏脑涨,浑身发软。只想起来,这底气这么足,像是有病的么?
长长的一吻过后,沈绛瘫在赵曙怀里,骑一天马又跑这么长路,累得真是够戗,反观那有病的赵曙,神清气爽,春风得意,真是诡异。
“我没有病啊,你听谁说的?”赵曙笑着看沈绛,爱极了看他关心自己的样子。
“啊?”沈绛突然有吃书的欲望,哪个该死的史官说的皇考事件后赵曙又病了然后曹太后继续垂帘的?
“那你睡这么早干什么?”
“早点睡本来说明天去接你的。”赵曙说得真切,完全看不出是骗人,看来真的没病。
“这么着急回来,就是因为听说我病了?”赵曙拿被子裹住湿透的沈绛,避免他着凉。
“我……”沈绛定定看了会儿赵曙,然后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看了会绣龙的锦被,又抬起来,“我告诉你一件匪夷所思却绝对真实的事。”沈绛下定决心,要告诉赵曙一切。
后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澡盆里,然后就说岔了话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洗完滚上了床。
“唔,曙……”一个字的爱称就是比两个字的好用,尤其是撒娇、呻吟的时候。
“四个月,想不想我?”赵曙借机威胁小沈绛,想听他的求饶。
“想……”受到鼓惑般,沈绛迷蒙地看着他,乖乖说着实话。
“哪里想?”赵曙仍旧不依不饶,其实这样的惩罚真的很轻。
“唔……你快点……”沈绛扭动着身体催促赵曙,却又害羞地把头埋在赵曙怀里,不让他看。
“害羞了呀,”赵曙坏坏地笑,“那我来问,你只要答想不想就行,这里想不想?”赵曙亲了亲沈绛的额头。
“嗯。”沈绛想要更多,却被赵曙躲过。
“这里呢?”赵曙又亲亲他的脸。
“嗯。”
然后是嘴,脖子,胸前的两个小可爱也没有被遗忘。
“这么乖呀,那这里和这里也一定想咯?”赵曙亲亲沈绛高高竖起的宝贝,又摸摸后面他宵想了很久的地方。
“啊……”可怜的沈绛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 逗,“曙。”最后那点意志也溃不成军,只能无助地唤着爱人的名。
“绛,我也爱你。”知道了沈绛身份的赵曙,觉得自己和沈绛更加贴近,虽然他说得让人难以置信,但他相信他。更明白了那句引发了两人冷战的“不想改变历史”的话的意思,是自己错怪他了呢,自己也有错,所以怎么也不忍心再惩罚他了。
翻云覆雨,沈绛终于累得睡着了,大力士赵曙抱着他又去洗了澡,然后搂在怀里,怎么看都喜欢。
“我觉得应该借鉴一下你说的那个‘历史’,皇考的事得罪了曹太后和两制御史,不如我现在称病,让太后垂帘,还能平服一下他们的心情。”第二日,沈绛疑惑地看着装病不起床不上朝的赵曙,赵曙对他解释。
“……你这……”沈绛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可以形容无赖赵曙了。
而赵曙趁沈绛冥思苦想之际,又偷偷亲了亲他。
“反正我们两个现在都下不了床,不如?”
“你敢!啊啊……不要啦,万一一会太后来看你,看见我们俩这样,该误会你是色 欲熏心才不早朝的。”
“不管,有你就够了,什么长生不老,大鱼大肉,权倾朝野,只要有你,就幸福。”赵曙说着煽情的话,手上还不忘到处点火,害得本来意志就不坚定的沈绛同志,又一次落入封建统治者的设下的圈套。可悲啊可悲。
20.
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欧阳修上表请求外任,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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