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结缘
文案
凤凰欲火待重生,火中死去的我,因一块玉的指引,与你相遇,就此情定一生……
龙朝:架空历史
龙谨,龙朝曾经的大皇子,其母主导的政变中作为幼帝出场,政变失败后,被贬黜徐州行宫,后死于大火。实际上被九王爷龙刑天秘密送到先帝挚友处生活。
玉皆无,龙谨的父亲清玄帝龙弄天的挚友,北冥云流执法使。
龙刑天,当朝九王爷,号安王,前身正主为心爱女子殉情身亡,现代的冷千尘穿越时空成为新的龙刑天。
龙耀天,当朝三王爷,号恒王,曾身为监国辅佐现任皇帝庙号清平帝的龙谦,后与新的龙刑天成为一对恋人。
主角:玉谨(龙谨),玉皆无
龙家王朝(穿越时空)[第一部]:http://www.59ebook.com/chuanyuezhuanshi/2008-12-16/7931.html
龙家王朝(穿越时空)[第二部]:http://www.59ebook.com/chuanyuezhuanshi/2008-12-16/7930.html
龙家王朝(穿越时空)[第三部]:http://www.59ebook.com/chuanyuezhuanshi/2008-12-16/7929.html
龙家王朝(穿越时空)[第四部]:http://www.59ebook.com/chuanyuezhuanshi/2008-12-16/7928.html
一
龙朝,光政十二年,幼帝亲政,天下大定,一派祥合。已经归隐两年多的龙耀天和龙刑天一直住在位于乾州的王府中。乾州是恒王龙耀天的封地,当年因为皇上年幼,肩负监国重任,他一直没有机会到乾州。乾州地处西南,与楚和羌交界,气候温暖。蛰伏两年多的龙刑天经过调养用药,身体逐渐复原,而且在闲极无聊的时候开始练起游龙枪。穿越到古代的他,并不是真正的龙刑天,在这之前,因为陷于朝廷的种种事情之中,没有时间研习,现在练起,时间虽然短暂却使得越来越好了。
“哎呀,好无聊!练完有什么用,都没有用武之地。”龙刑天故意大声抱怨着。
从门外进来的龙耀天刚刚写完密折,来看看他,知道那抱怨是说给自己听,莞尔一笑。“你又想折腾什么啊?”
随手将一旁的毛巾捏住一角,拎到把游龙枪当旗杆抱着摇晃的龙刑天面前。
“闷到要发霉,总得干点什么啊。”龙刑天抱怨着接过毛巾擦脸,然后偏头看向他,“你写完密折了?”
龙耀天一脸闲适,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会儿就发出去。”
龙刑天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就势喝干他手中的茶,“不如我们亲自送去洛辰好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龙耀天眯起眼,才不信只有这么简单。
龙刑天往杯中续上水,凑到龙耀天唇边,“我们一路刚好游山玩水。”
“只有这些?”不敢轻易接受他的“好心”,龙耀天的身子微微后仰。看到对方忽然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孔,心里哼了一声。
“昨天我突然发现了这个!”龙刑天将腰间束带中别着的玉牌拿出来,亮到龙耀天眼前,说出提议,“我们去找找龙谨怎么样?”
“不好!”拒绝的口气干脆利落,丝毫不给人余地。
劈手夺下那块玉牌,龙耀天不禁想起那份名为赐死实为暗中将龙谨藏起的密诏,为了不想节外生枝,他已经给销毁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证据证明龙谨也就是当年的大皇子还活着。而负责这件事情的龙刑天正主已死,现在附于身上的灵魂是另外的一个人,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龙谨的下落。寻找他的唯一线索就是这块玉牌。
“让他消失于世间,才是明智地。”
“是他母亲要篡位,又不是他的错,将那么小的孩子放逐到锦州的行宫就已经很不人道了,最后还弄个被火烧死的假象蒙骗世人,活在谁也不知道的深山之中。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人生被弄得支离破碎后怎么生活下去?”
动之以情,一向是龙刑天对付龙耀天的杀手锏,而晓之以理是习惯性打蛇随棍上,而且他所讲的理通常很难脱去强词夺理的嫌疑。
龙耀天叹息一声,“刑天……我不是没想过。只是,龙谨必须是死的,不管他现在叫什么,他只能改换身份过一生。”
“总得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龙耀天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他做什么事之前要权衡利弊,不免让理智占在感情的上风,天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实在不想凭空再起波澜。终是微微摇头,不愿轻易首肯。
“私下查访总可以吧?又不是大张旗鼓的干。”龙刑天不死心地继续劝说着。
龙耀天其实很清楚,龙刑天只是憋坏了,就是想找点事做做,才如此不依不饶地劝说。如果不让他干这个,哪天他脑子一热,还会想起其他事来增加热闹。
“好吧。”
没等龙刑天站起欢呼出声,龙耀天将他的手按在桌面上动弹不得,开出条件,态度强硬不可撼动,“不许单独、擅自、大胆行动。”
那岂不是不让他动?龙刑天未能欢呼出声的嘴张着,表情要多痴呆有多痴呆,犹不死心地问着,“包括打架在内吗?”
“你说呢?”龙耀天的眼神不善,语调阴阳怪气的。
当然是不行的,龙刑天懒洋洋趴在桌上喘气,没了精神,就差把舌头也吐出来了。
真正上路之后,各地的风光美景还是让他振奋起精神,不能动武,那就动眼动嘴加动腿,看风景吃名菜逛街市!这才是逍遥自在的生活啊。一路从西南北上的两人,游山玩水走访名坊玉器行。
说起玉器的使用,由来已久,最早是用作祭祀用具,后来逐渐开始装饰在身上显示身份尊贵,再后来玉器的雕刻和使用出现了更繁杂的分类。
号称南方第一富贾之地的泉州有着南方最大的一家玉器行,名为金玉堂,在这家店里珍玩无数,且件件玉质上乘。就连都城洛辰的达官贵人都不远千里来此订购,与其遥相呼应的是北方永霜城玉家的玉成轩。
龙刑天和龙耀天将玉牌取出,那位金玉堂的掌柜立刻改变了态度。来金玉堂鉴定玉器的人无数,大多是粗糙之作,难见珍品。而这一件,其雕工与玉材的巧妙配合达到了罕见的地步。
“没错,这是出自玉皆无玉先生之手。”金玉堂掌柜的口气相当肯定,那副表情分明在说这玉牌的出处毋庸质疑。
“玉皆无?”
“玉器行里最神秘也是手艺最好的一位高人。”
“你见过他吗?”龙刑天收回掌柜奉还的玉牌。
“这倒没有,我说了,他很神秘,已经隐居多年,除了偶尔出现的珍品外,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龙刑天觉得有些泄气,他们已经问过很多玉器行,还是不知道的行踪。
“不过他的徒弟昨天来过,送来两件新作。”
龙耀天和龙刑天对视一眼,按下心中的雀跃,“他徒弟叫什么?”
“玉谨,这年轻人长相英俊,办事也妥当。”
“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
“这位客官是他的朋友?”内掌柜脸上一贯和善的笑容稍稍褪去,手捻胡须,精明的眼在两人脸上流连。如果因此得罪到玉先生,可是得不偿失,如此盘算着,这位老先生问得含蓄。
龙耀天按下龙刑天,接口道,“我的兄长得生贵子,视若珍宝,我们两人此去是祝贺的,然而这玉牌是友人相赠,不好送出,所以想找到这名工匠烦请他再雕一件玉器,当作周岁的礼物。”
“哦,看两位身份不俗,送礼必定讲究,是在下多虑了。那玉先生是北方人,与北方玉成轩的玉家有关系,他的徒弟应该是回北方了。不过他又向我打听一个人,城南白家的白敬,说是有师父嘱托,前去送玉。”
龙耀天与那掌柜叙话,又是感谢,又是如果此去不遇请掌柜带话帮忙联络云云,他们告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泉州号称南方第一城,有三美,女子美,食物美,风景美。
龙刑天走在大街上,摸摸肚子,觉得还是先吃东西比较好。两人挑了一家热闹的饭庄,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周围客人的谈话。热络的店小二见两人出手大方,有问必答,将白家府邸介绍了一番,看来这白家还是这里有名的人家。吃过饭,上来茶,那面桌上的说书先生已经将书说到结尾了。压了一口,老人捻捻胡须显得意犹未尽。龙耀天适时邀请对方入座,请他说说最近江湖发生的趣事。
老人见此人相貌非凡气度雍容眼睛为之一亮,龙刑天吩咐店堂伙计上一壶顶好的茶给老人家。那说书人像是赞赏着龙刑天的豪爽痛快频频点头,笑着开了口。
“两位想必初到此地,是中原人氏吧。”
“对,我们来南方游赏一番,顺便采办一些珍玩回去馈赠亲友,这泉州是南方最富之地,不来一游,这南下之说岂不哄人吗?”
龙耀天一番夸赞使得操一口南方乡音的老者面带得意之情,见他如此抬爱家乡宝地,拉开的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既如此,就说说这半个月的事。我们泉州人杰地灵,出了不少英雄豪杰。就说缅岭的裴家,那是泉州船主们最愿意结交的木材商,言出则必行,要求的木材是什么料什么大小,办得又快又好,作风干脆。只可惜,上月底被仇家寻着走失了宝贝。想这裴老爷也是数年间将生意做到如此,早年他们家虽是世代木匠,奈何当地鱼龙混杂,受人欺凌,总也无起色,不知这裴老爷从何处练得一身好武艺,收拾了地头杂蛇,这才将生意做起来。却说这裴老爷走失的宝贝非同一般,是江湖中传闻的一位奇人所雕,且不说那人的手艺如何,这奇人据说武功之高,江湖中唯有云游宫宫主施素问能与其一较高下。”
“可是姓玉?”龙刑天听得入神不由探身过去。
那老者将扇骨在手掌上一敲,“着啊,就是姓玉!原来公子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那玉先生的作品多少行家趋之若骛,有人来抢也不算怪事,尤其是那七件玉牌。”说到此处,老者见扇子打开放在耳边,压低了声音,尽量只让桌前的两位公子听见。
“是那个以玉牌为信换武功秘籍的传闻?”
那老者手指点着,但笑不语,捧了茶盅喝茶。龙刑天和龙耀天互相递了个眼色,龙耀天开口道。
“我们听说这玉先生收了一名弟子,今天本想找到人烦请他传话,不管花多少钱,想为家兄订一件趁心之物赏玩。”龙耀天的姿态显然一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富家子弟嘴脸。
那老者笑着摇头,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天真天真”。
“这做玉器的行家都言明:玉先生的行踪神秘之极,只有他将作品命人送到,从没有谁向他要货,他有个徒弟不假,但是从未见人在江湖上走动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昨天才听金玉堂的掌柜说,此人来到泉州,而且……是从缅岭过来的。”
“您的意思是?”
老人低头吹着茶,“老朽我是说书的,天天言道无巧不成书,可是天下竟然有这般巧事?不过关乎个人名节,老朽又无依靠,不便深说啊。”
此话分明是在暗示,裴家有玉之事本是秘密,却被玉器作者的徒弟突然找上门抖出此事,这其中隐含的猫腻不言自明。
龙耀天生于皇室,从懂事开始就在宫廷官场摸爬滚打,把人往好处想的机会少,把人往坏处猜的机会比比皆是。心中一转,已经有了事情的梗概。这七块玉牌以及秘籍之事,一定当年同伙中有人走了嘴,流到江湖上来。其余人把自身有玉的秘密藏得更深,显然这玉和秘籍之事是很不光彩的事。如今有了名声有了地位的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揭出老底,颜面无存。
思及此,那么这玉先生果真就是当年先帝的挚友吗?那徒弟果真就是被送去的龙谨?毕竟先帝一生活在宫中,只这一位朋友,如此秘密且重要的托付,除他还能有谁?况且,那相认的凭证,先帝确实在病中时赏赐给了九王龙刑天。凭着那玉,那玉先生绝不会不管龙谨,就不知现在的龙谨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就在他们两人沉思的时候,楼外的街上,忽然热闹起来。被撞倒的声音,东西被摔的声音,间或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闻听到热闹第一个坐不住了,龙刑天起身走到门口。
一位青年正在被几个家丁追赶,龙刑天看向街的另一方,包抄过来的家丁已经堵住了去路,那青年顿下脚步。悬挂在同心顺意结下方的玉牌摇晃着,那青年紧紧攥着花结,另一手仗剑而立。
楼内的龙耀天也起身看着正停在门口正前方的青年,又看看了追着他的家丁号衣身上的“白”字,起身一个错身,让开因为害怕波及躲进店里的人,来到龙刑天的身边。
眼中的青年继承了龙弄天威仪天生的身形气度,略带妖娆的眉眼自是像极了静妃,一颦一蹙,混合了男子的英俊坚毅和女子的冷艳风情,就不知是故意一身朴素,还是习惯使然。
“像他!”
十分肯定地低沉声音在龙刑天耳边响起,他轻道,“你确定?”
“他被流放徐州行宫,是我送到洛辰东门的,眉目虽然有变化,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样子。现在的他七分类父,三分像母。”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龙刑天伸展一下双臂,十指交叉,活动着手指。
龙耀天按住他的肩,“等等。先看看。”
那青年被团团围住,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只是街上这拥堵的人群让他感到不快。他搜索着四周的空隙,似乎只有房顶上无人占据。一边跟恶狠狠追击上来的家丁周旋,一边寻找着可利用的攀附之处,等待脱身的机会。
龙刑天发现他的意图,“你拦他,我对付喽罗。”
在龙耀天点头的同时龙刑天已经出手,数十枚棋子脱手飞出,叮叮当当之声连绵不绝,青年身边几个家丁手中的兵器被震飞,龙刑天一个云天纵,落在家丁和青年之间,一撩下摆,人业已站定,只头上紫金冠吐珠微微颤着,一身华衣的他犹如天降神俊,打破了双方的僵持。他身侧的青年愣了一下,递出的长剑回到身前。
九皇叔?!青年在心里说着唇形微动却无声音,望着突然插手的俊美男子,他努力搜索着多年前的记忆。不会错,确实是他,事隔多年,恐怕他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抓。”双目通红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刀,示意龙刑天赶紧闪一边去。
龙刑天袖口一抖,一把短枪滑出,手腕一转,一个回旋之后,短枪变长枪于后背斜指地面,红缨随风轻摆。“正好拿你试枪。”
是游龙枪!九皇叔使得最得意也是霸气的兵刃,青年在心中默念着退后几步,撤出游龙枪的攻击范围。
“谨儿。”
以为自己听错了,竭力镇静自己,闻听身后之人又上前一步。
“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吧,我们见面虽然不多,不过你第一次离开洛辰是我送行。”龙耀天站在青年身旁,仅一步之遥,“而且你用最快的速度判断出游龙枪的范围,不着痕迹得撤出,就能说明你了解这套枪法。”
“叫我玉谨。”青年用不带感情的腔调冷淡回应。
“果然是他,你知道你师父是你父亲的挚友么?”
龙谨,不,现在应该叫他玉谨,霍然转身盯着龙耀天,“你说什么?”
“看来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信赖他,你父亲不会让九弟将你托付于他的。”
玉谨回身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责怪过父亲,母亲那样肆意妄为,逼得父亲痛下杀手。说起来,他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非。双亲的面貌清晰依旧,却不是因为他还心怀眷恋,而是更深刻难以磨灭的某种东西。这世界上,只有师父把他当做珍宝一样疼爱。是的,只有师父,但,这已经足够。
“你只想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
“你来这里大闹一番,是为了什么?让朝廷关注你?琅天府表面上解散了,实际上变成完全由皇上掌握的暗行御。”
“多谢忠告,我的事,永远也不会与朝廷再有牵扯。”玉谨一个燕子穿云翻身到屋檐上,再一个纵身,已经隐没于市井深处的屋脊之间。
性子和他那个任性的母亲有点相似,不轻易低头的倨傲倒是龙家人的一致特点。龙耀天看向正打得兴起的龙刑天,难得他把枪法练熟,已经手痒很久想试下威力,今天可让他逮着机会了。如果去阻止,恐怕会招来埋怨。撩起下摆,龙耀天走入楼内,继续悠闲喝茶。那几个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是要想和龙刑天做对手,还不够资格。认真起来的龙刑天,他和四弟连手都不敢说有胜算。虽然不是正主,可是底子仍在,内功深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