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曼陀罗----胖了好多
  发于:2009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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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任务让枢护法都觉得为难?”
“五皇子说要暗杀洛的九皇子,我们教中有人与这个九皇子交过手,听说他不同于一般娇生惯养的王子皇孙,很难对付。”
“若是能让暗影大人出马就十拿九稳了。”
“暗影的脾气阴晴不定十分古怪,上次他同意去追杀迟康安也只是因为想要吸取迟康安身上的紫薇真元,这一次我看他不见得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原来暗影就是那个面具人的名字……也许也只是个代号,洛仁荻暗忖着,这个暗影竟然可以不受他们教主的约束,他到底是何种特殊身份?
“是暗影大人在上面吗?”
侯天枢忽然抬头朝上看向了洛仁荻。洛仁荻一惊,正纳闷自己怎么会被发现发的,猛然惊觉是自己身上的香味,于是索性跳下屋檐,等着这两只狐狸出来迎接自己。
白天洛仁荻终于看清了秦傲群和侯天枢两人的模样,一个倒还算清秀,人模人样,另一个就很验证“相由心生”这句话了,两眼深陷,颧骨高耸,下巴尖削,一看就是阴险之辈。
“他就是那个夜闯圣坛的蒙面人!”秦傲群忽然认出了洛仁荻的身姿。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禁地?”
“杀你们的人!”
洛仁荻没有啰嗦,拂开鞭子就挥向了略显慌乱的秦傲群,既然已经知道了杀钟复善的直接凶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侯天枢虽然尽量替武功稍差些的秦傲群挡去致命攻击,却是力不从心,这个蒙面人的出鞭速度和力度都让人难以招架,更何况他的鞭子一次可以有多个攻击点,勉强躲开最致命的几处仍是要吃亏,而自己则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如此悬殊的差距,败阵只是时间问题。侯天枢于是看准时机飞身躲至一边,连忙从袖孔中放出一支响箭求救。
“枢护法!救我!”
“教主!”
眼看着洛仁荻有机会劈中秦傲群的头部了,侯天枢又匆忙赶过来飞身扑向秦傲群,致使那致命一鞭落在了他的右臂上。侯天枢尽管已经运足了气护体,右臂还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溅。失手的洛仁荻更火了,索性将他二人缠在一起,此时秦傲群和侯天枢也一起运功抵抗身上愈缠愈紧的长鞭,三人之间又展开了内力的角逐。洛仁荻突然放出所有真气,内劲沿着鞭子直达侯天枢秦傲群二人身上,这二人顿时只觉肋骨被压碎,肺叶也即将挤破,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另一条无形的长鞭袭向了洛仁荻,洛仁荻只得松开那二人闪过这一鞭的攻击。得救的侯天枢和秦傲群顿时咳嗽不止,涌入肺内的空气令二人的胸腔都剧痛不已。然而洛仁荻却更加怒火中烧,只差毫厘这两人就会一命呜呼了,偏偏被人救下,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我曼陀罗教的教主可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面具人如鬼魅般缓缓从天而降,声音依旧苍老而平静。
“你救得了他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这两个人的命我是要定了!”
“只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我虽然大意,忘了还有百草清毒丸这种东西,不过你也别想着这个药真可以保你的命。”
“是吗?你可认得我手中的鞭子?”
“嗯?”
洛仁荻亮了亮手中的青蛇鞭给面具人看,面具人果然很是意外的道:“这是姬若凤的青蛇鞭!你怎么拿到的?”
“我不仅得了青蛇鞭,还得了一颗灵丹妙药。”
“你是说火炫珠?这不可能!如果她真有火炫珠,早该自己用了,也不至于死在索魂散之下!”
原来那颗珠子果然可以解毒!洛仁荻从面具人的话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难怪那颗珠子莫名消失之后自己就渐觉轻松,内力充沛了,可是如果可以解毒,那为何自己身上的香味一点都没有淡去?
“若她是一心寻死呢?”
“寻死?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面具人又开始呈现出癫狂的状态,“那个冷血无情嗜血成性的女人会寻死?她要是想死早就该死了!”
“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洛仁荻看得出来,这个面具人和姬若凤之间的确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一个心甘情愿被对方杀死,一个则痛恨对方恨到人死了都无法释怀。
“你想知道吗?那就自己去地狱问她吧!”
面具人说完便是猛地一鞭挥过来,洛仁荻差点躲闪不及。虽说在武功修为上他与面具人差不多,但毕竟鲜少与真正的江湖高手单独较量过,缺少实战经验的洛仁荻在面具人每一次的变换攻击中都十分被动,而且危险。尤其,洛仁荻不擅长近身攻击,长鞭在近身处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且难以掌控,这对于远近攻击都很擅长的面具人是个很大的优势,洛仁荻便只能守不能攻,局面变得更加被动。
只能在一旁观战的秦傲群自语道:“他们的招式为何如此相似?”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帮暗影杀掉那个蒙面人,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侯天枢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短小的竹枝出来,含在嘴中对准洛仁荻便是一吹,只见一道细小银光飞速朝洛仁荻飞去。洛仁荻只觉脖子上一阵剧痛,全身不由得一僵,胸口重重挨了一掌。虽然剧痛和僵硬感又迅速退了下去,洛仁荻此刻已经占了下风,天龙山附近的护卫也都听到响箭渐渐赶了过来,知道自己不宜再多留,洛仁荻只得恨恨的瞪了侯秦二人一眼,纵身飞起逃离了龙犄峰。
“暗影大人,为何不追?”侯天枢急急的道。
面具人没有回话,自己也飞身离开回神殿去了。侯天枢虽是气急败坏却也对面具人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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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甩开曼陀罗教的追兵之后,洛仁荻扔去了裹在身上的麻布长袍笔直朝营地赶去。营地自然是不在了,只有刑子中和一匹马还守在那里。
“子中!醒醒!”
洛仁荻拍醒缩在一块大石头后睡着的刑子中,然后解开栓在他手上的缰绳跃上马背,还没等刑子中反应便俯身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他也提上了马背坐到自己身后,然后夹了下马肚子就启程了。
“对不起,殿下,您的马又自己跑了……”
“别理那个贪生怕死的混账东西,其他人呢?”
“在暮云镇等着。”
刑子中下意识的搂住了洛仁荻的腰,不由得心里一颤。
“不是让你们小心的么,有伤亡吗?”
洛仁荻知道他们一下子撤那么远肯定是中了曼陀罗教的毒招。
“属下在山脚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尸体。”
“被吃了而已。”
“他们真的吃人?”
“你什么东西顶着我?”
“啊?”
刑子中这下子窘大了,没料到自己只是和殿下同骑一匹马身体也会起反应,那顶着他的自然自己裤裆里的东西。
“你守了一个晚上精力还这么好么?”洛仁荻淡淡的问道。
刑子中虽然听不出洛仁荻的话到底是喜还是怒,却也明白自己绝对是犯了忌的,吓得裤子里东西又缩回去了好几分。
“殿、殿下恕罪……”
洛仁荻忽然拉住缰绳将马停了下来,笑着转过头道:“恕罪就不必了,反正这也不是在宫里。你既然这么好的精神,不如本王帮你抽去点如何?”
“殿下在……说笑吗?”
刑子中已经冷汗涔涔,尽管这沙漠之中温度明明高得很。
“说笑?”
洛仁荻忽然收住笑容,又一次提起刑子中的衣领,拉着他一起翻下马背,滚落至灼人的沙地之上。刑子中还以为他要打自己了,忙闭上了眼睛准备挨打,结果等了半天,别说拳头,连一个巴掌都没落下来,于是又疑惑的睁开眼来,只见那伏在自己身上之人剑眉微蹙,凤眼内波光流转,双颊绯红,微启的唇瓣更是像涂过胭脂一般鲜艳欲滴。刑子中霎时间脑子里炸开了花,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他的主子虽然是绝色倾城,但几时是这般妖艳邪魅惹人□的模样?
“子中,这样的事可只此一次,若让外人知道,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明明是说着威胁的话,可在刑子中听来也是带着娇喘的低吟,接着一双柔软滚烫的唇瓣便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刑子中只觉浑身酥软,完全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空白之中,那是他在和姑娘们寻欢到达顶峰时才有的快乐,然而现在只是一个吻就拥有了,而且如此漫长!
刑子中不自觉的抱住了洛仁荻,贪婪的想索要更多,欲望同样被唤醒的洛仁荻这才警觉起来,连忙松开唇起身扇了刑子中一巴掌。他居然差点把自己最钟爱的部下吸成了一具干尸!
嘴角已经裂开的刑子中似乎也并未感觉到疼痛,仍在留恋着自己唇齿内的幽香痴痴的看着洛仁荻。
“刑子中!你给我清醒点,要死也别死在这里!”
洛仁荻气急的拽起刑子中的衣襟使劲摇了摇,刑子中总算有了反应,但仍有些迷迷糊糊,身体更是像泥捏的似的软成一滩。洛仁荻暗咒了一声,只得赶快将他扔上马朝暮云镇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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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荻!你平安回来了!”
上官静也是守了一夜没睡,知道了曼陀罗教使毒的厉害,她还真怕洛仁荻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刑将军他怎么了?”
见刑子中居然是由洛仁荻抱下马的,上官静顿时又觉得奇怪了,难道他在山下也被那些曼陀罗教的人暗算了?
“呃……他没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里有什么好的壮阳补品么?给他补补吧!”
洛仁荻不好解释,随便交代了下就把刑子中抱入屋内了。
“什……什么壮阳补品??”
上官静更是不解,刑将军原来这么虚弱的吗?
“有找到紫荻的踪迹吗?”
“不用找了。”
“不用找是什么意思?”
洛仁荻坐下身来为自己倒了杯水,缓缓答道:“曼陀罗教和咸罗国原来是一起的。”
“你是说……”
上官静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如果紫荻还活着,她肯定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样我们就是有心找也难以找到。”
“那你是放弃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会要再来曼陀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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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穆王府——
秦川将宫中近日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汇报了一番,洛仁荻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在他身边还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小丫头,这令秦川有些疑惑,因为洛仁荻从来没有贴身侍婢。
“殿下是否该去见见皇上了?御医说皇上已经十分虚弱,随时都有可能驾崩。”
“秦大人觉得本王还有必要去见吗?”
“这……听说皇上一直很想见您,梦里都在记挂着殿下的安危。”
“他最终还是要见我……”
洛仁荻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准备进宫。
宁海殿——
“皇上,快看谁来了?”
毕兰小心扶起躺在床上的虚弱老者,自己也几乎不敢相信凡帝已经消瘦到如此地步。
“儿臣叩见父皇……”
“九皇儿,朕的九皇儿终于回来了!”
不等洛仁荻行完礼,凡帝已经激动的朝他挥手示意他过去,洛仁荻于是也起身走到凡帝跟前握住了他那只微微颤抖的手。
“父皇。”
“回来就好,朕总是做梦,梦到你遭了不测!朕的江山以后都要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凡帝说着像是提不上气来,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毕兰忙轻轻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洛仁荻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凡帝对自己的关心。
“父皇,儿臣很好。您也要保重龙体!”
“朕还保重什么,朕留着这口气就是等你回来……”
“父皇……”
“仁荻啊,朕知道朕以前太亏欠你了,所以朕现在决定把皇位传给你。但是朕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仁霫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凡帝好不容易说完这一长串话,然而在等待洛仁荻的回答时却刻意压下了自己粗重的喘息。洛仁荻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回答,皇位都不会再传给其他人。他迟疑了片刻,然后对上凡帝那双期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我没有杀他。”
凡帝脸上缓缓绽开了笑容,“好,好,朕就知道,朕的儿子绝不可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来。”接着,凡帝像是已经耗尽所有的气力,整个人都倚在了毕兰身上,连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了。
“皇上?”
毕兰以为凡帝已经睡过去了,凡帝仍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含糊不清的道:“朕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不要杀……太子……”
“父皇请放心,儿臣不会杀他的。”
“好……那朕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兰儿……”
“皇上!”
“朕要好好谢谢你……”
凡帝终于合上了双目,洛氏王朝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
凡帝驾崩后,所有文武百官王子皇孙都集聚在天麒殿上等待遗诏的宣读。然而众人等来的并不是总管太监催公公,却是手持国玺的洛仁荻。
“先帝驾崩时并未留下遗诏,只有口谕。”洛仁荻宣布道,“先将太子带到大殿来。”
洛仁荻的话自然令在场的人都匪夷所思,议论纷纷。
“九皇子,你说父皇没有遗诏,那你的口谕未必就是真的?”
五皇子洛仁安忽然高声道。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先惊异的看向洛仁安,再又调头看向洛仁荻等着他的回答。
“口谕还有什么真假,当时只有我在,你要认为是假的大可以说成是我杀了父皇毁了遗诏再伪造口谕。”洛仁荻淡淡的答道。
众人又开始议论。洛仁安没料到洛仁荻会如此直白的回答自己,一时竟弄得自己像是个别有用心挑拨是非的小人。洛仁荻缓缓朝洛仁安走了过来,洛仁安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洛仁荻于是伸手搂过他的身体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五皇子,你还不明白吗?左兴文死了,这帮臣子不过是群无头苍蝇,我说一他们就不会说二,难道你现在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吗?”
洛仁荻说完轻轻放开了洛仁安,洛仁安此刻已是抖得浑身冷汗脸色惨白,仿佛刚才听到的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洛仁荻倒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真没出息,说两句话吓成这样!
此时洛仁斐已经带到,洛仁荻又走到洛仁斐跟前,道:“众卿接旨!”众人于是纷纷俯首跪地,洛仁荻便一板一眼的念起了他所谓的“口谕”:
“传先帝口谕,皇位由太子洛仁斐继承。太子殿下,接国玺吧。”
如此简单明了的遗诏宣读,其他人都是闻所未闻,全都抬起头来看着洛仁荻把手中的玉玺往洛仁斐头上递。最意外的莫过于洛仁斐本人,自己原本被关在天牢中生死未卜,如今却被告知将继承皇位,更叫人无法相信的是,交给自己玉玺的人竟是自己一直以为想要杀自己的人。
“太子殿下?”
洛仁荻又叫了一声,洛仁斐这才起身迟疑的结果了玉玺,仍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洛仁荻然后也屈膝跪下身来,大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于是跟着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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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月阁——
洛仁荻那日在天麒殿的所作所为韶妃自然已经知晓,照理她是绝对不允许事情发展成如此,洛仁荻也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韶月阁,颇有些意外的是,韶妃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还很平静。
“母后没有觉得失望吗?”
“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又何必再去多想。不过我也要提醒你,火炫珠并不能真正解索魂兰的毒,而且它的作用会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
“我无所谓,活多久对我来说都一样。”洛仁荻淡淡的道。
洛仁荻的话让韶妃微微一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道:“你说的那个面具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也不记得姐姐曾有过什么意中人。”
“这么说他真是个凭空出现的人了?”
“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亲自去曼陀罗教的。”
“母后还是先想想和秦大人的事吧。”洛仁荻忽然提醒道。
“什么?”
韶妃不由得有些尴尬,她没想到秦川竟然已经把事情告诉给洛仁荻了。
“母后的仇,儿臣会帮你报。母后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握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洛仁荻说着微微笑了,这还是头一次,韶妃见到儿子对着自己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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