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略楼纪事
作者:蛇蝎点点
文案
强攻强受。古代文。暗黑系爆笑文
讲一个没心没肺和一个闷骚的故事。
内容标签:强强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主角:韩武,韩贝贝
第 1 章
太阳红得耀眼。
今天天气真好,如果没有失手打破那只琉璃臂的话,或许还能在午饭后逮空去梨院里晒晒太阳。
韩武一边想一边哼哼着将光溜溜的屁股在地板上蹭来蹭去,真痒,他从小涂惯了这个,却还是受不住。
是主子这次给他下了大象的量,还是拿他试了什么新品种?
真他娘的痒。
他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被绳子束缚的身体扭动得厉害,急于找点刺激,无奈地面不仅材料光滑得要死,还他妈一尘不染,连个土渣石头渣都找不到。
该死的下人,没事连炼房都打扫这么干净!欠棒子磨的!
越想越火,不知不觉骂出声来。
却听见窗外有人哧了一声,“欠棒子磨的怕是你吧,怎么样?三百两银子一瓶的‘尾笙’伺候得你屁股爽不爽?”
娘的果然是这小子给主子炼的新药!
“韩贝贝!你他娘的有本事现在进来操老子!没胆子给老子滚远点!!”
“我是没那胆子,”外面那人继续阴阳怪气,“主子今天叫了地院那群疯狗来伺候你,说好十二个时辰,你要撑得过去呢,这事也就结了。要撑不过去,呵呵。”
“没那药你吃得消么,”又哧笑一声,“论理你还该谢谢我。”脚步声远了。
“老子早晚有一天干了你!”韩武挣扎着吼了一嗓子,又开始呻吟起来。
门吱呀开了,韩武斜着瞄了眼,不是主子也不是地院那些打手,估摸自己“刑期”还没到,撇回头光顾着自己又扭又叫。
一具身体被扑地甩在地上。门又关了。
韩武屁股里夹了十根毛毛虫似的难受,哪管得了后头那人是谁。想想今天好象没其他犯事的,八成是主子又带了新货进来□。
他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已经几乎脱了小馆的身份,和韩文韩贝贝一样被提到主子身边,负责管楼里所有打手,算个“有点身份”的奴才。□新货这种事归韩文手下□师傅们管,偶尔人手不够也会调他底下的人去,见多了就见怪不怪,只要不出人命,他也就眯眯眼当去看场戏。
再说了,再严重应该也抵不上他这次要受的罪。想着身边那新人要受的待遇——又可怜他又羡慕他。
可怜他从此也掉了火坑,羡慕他……比自己今天轻松多了。新人最多也就灌灌肠,上上小刑具,尝尝一般的□。比起他现在屁股里涂的这该死的啥“尾生”,和地院那十几个比他还壮实、那东西跟锤子似的的壮男,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摔了一个肖公子送的琉璃臂,抵去他韩武床前台后十几年,说罚就罚,十二个时辰还算特殊待遇——要换了其他人,会给折腾到死为止。
啊啊啊真的好痒好难受!!
“……是‘尾笙’?”背后突然响起个低哑的声音。
韩武翘了嘴角,“怎么着?你也尝过?”一边挣扎着把身体侧侧脑袋转过去。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实在是没什么道理去嘲讽别人。对方满头满脸的血污,软软地蜷在地上,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
啧,他第一次看见进来的时候就被打成这样的。
“喂,”韩武一边有节奏地扭着身体一边道,“你还活着?”他的血已经淌到自己这边了。
对方扑哧笑了,“死了能和你说话吗?”
语气倒是轻松,不过人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声音也微弱。
韩武自始至终没看见那人有哪怕一丝的挪动。他摊在那里,就像具死尸,只有一双血染红的眸子泛着光彩。
“这里是哪里?”对方问。
“炼房,韬略楼的炼房,”韩武应了两句,又开始呻吟着扭起来,咬牙切齿地,“就是咱被人操的地方,操啊操的,你也就习惯了,可以出去伺候人了。”
那人毫不意外地哦了一声,低眼看着他前面后面都淌出绿色□的□,“尾笙的时效大概三个时辰,用热水清理,再用针分扎俩个囊袋就可以解了。”
“娘的,才三个时辰……”韩武却哀叫起来,那剩下的九个时辰他咋过?!
那人扑哧一声又笑了,“还嫌短?诶,你确定你还能活着出去?”
“那又怎样……”韩武痒得愈发不耐烦,“你都要被人操了还叽叽歪歪什么!有力气说话不如过来操老子!”
“我手脚筋都被挑了,动不了。”那人挺平静地。
“……”韩武只能看怪物一样瞪着他。
“你是这楼里的人?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老子和你这半死的人有什么交易可做。韩武无语望天花板。
他实在是被折腾得厉害,前面又被捆着,迷迷糊糊听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哼哼着答应几声,竟然就昏过去了。
醒的时候睁眼就是一声惨叫。
“韩贝贝!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真要废了老子?!!”
“吵死了,”拿着根银针对着他□准备痛下杀手的韩贝贝抬起头来啧了一声,对守在一边的几个打手道,“打晕他。”
“你你你们敢……”韩武一激动挣扎起来就要吼,结果还没看清动手那混小子是谁呢,立马被人翻过去,颈后一痛。世界再次黑暗。
再醒的时候,就不敢说话了,先警惕地看了周遭一眼,确定那些打手们都不在,才斜了眼去看守在床边的韩贝贝。一看就乐了,哟呵,小样儿跟那儿打瞌睡呢,头一点一点的,嘴微张着。口水倒没见滴出来,只是两片唇红得发紫,等人咬的葡萄似的。
他十几年前刚进楼第一次见到韩贝贝的时候,还以为他中了剧毒,嘴唇的颜色极不正常,后来才知道他是楼里负责炼药的,嘴上紫不拉几那些是毒没错,却是毒别人的。韩贝贝早几年还挂牌子接客的时候,牌子上的名字就是蛇吻,接了七年客,没谁敢去碰他的唇——他就是亲根柱子,那柱子也得蚀个洞。
韩武一想到这里就不觉得他的唇跟可口的葡萄有多少联系了,只不耐烦地从被子里挣扎出一只没力的手,拍拍床,“嘿!”
韩贝贝颤了一下,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仅那么一刹那,就眨了一下眼皮,又变回满眼的冰冷戏谑,挑着眉伸手去拉开他被子往他命根子上看了一看,又问,“后面还痒不?”
韩武一哆嗦,歪了嘴角,先去摸的却是自己前面,恩,很好,没被他穿出什么洞戴铃铛类的变态东西,这才往屁股后摸摸,明显被清理过了,一片干爽,之前的麻痒也通通消失不见。
等等,一片干爽?
韩武皱了眉头,一掀被子坐起来,也不顾自己全身上下□的,只往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竟一点痕迹都没有。
“主子放过我了?”他愕然,转头望着韩贝贝。
韩贝贝神情复杂地看他一会儿,才说,“你跟新进那人,说了什么?”
“啊?”
“他自愿替你,主子居然答应了。而且……他居然知道‘尾笙’的解法。”这味新药是肖公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的一张破旧羊皮上的春宫图记的,上面只说了配法和效用,在韩武之前都没人试过,更别说解法了。
韩武懵了,愣那儿想了好久,隐约记起昏迷前最后那几句话,突然一个激灵,“衣服!给老子衣服!”
“小武哥~” “哟,小武~活着呀。” “呵呵,小武哥,还以为您没个十天半月起不来呢。”
一路都是些嘈杂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向他伸着枝叶爪子,韩武不耐烦地挥手一一打开,“都别吵!欠操是吧?老子忙完这口就来伺候你们~!”
“等着你呀~”那后头些个不识相地还在打趣,冷不丁一道影子跟着掠过来,通通噤了声,只缩回头去加了句,“贝哥。”
韩贝贝也不理他们,只径直奔了前去,去拉还在往前冲的韩武。
“你站住!”
“滚开别拉老子,老子要去问问他!”
那人都断了手筋脚筋,又血流成河衰弱成那样,如何能够替了他受那十二个时辰??主子又怎么会答应?难道真是个要往死里整的新人?
更何况,这笔交易那人负出这么大代价,居然只要那么奇怪的报答……
“韩武!”韩贝贝强行去扯他,被韩武一挣。韩武自小练家子,天天窝屋里炼药的韩贝贝哪里是对手,当即被一甩撞到墙上,闷哼一声。
韩武反应过来白了脸,只听得后边韩贝贝阴恻恻一句,“你好啊你。”惨叫了声“我不是故意的!”,拔腿就要跑。
刚跑出两步,一股香气飘过来,脚下一软就栽下去了。
韩贝贝黑森森的脸出现在正上方,“跑啊?”
“贝贝……我错了,”韩武堆起一脸笑,“我就去看看他死了没,就只去问他句话,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他为什么要救我?你瞧瞧,不问我怎么睡得着觉?”
韩贝贝踹了他一脚,“去个屁!没死,主子还让我去治了来着,那人也是个怪物,这样都还有口气。主子让好汤好药吊着,弄天院里养伤去了。就你昨天犯那破事儿,还敢往里跑?嫌主子操不死你?!”
又狠狠踹了他一脚,韩贝贝才扶着腰起来走了几步,又道,“我看他不是一般货色,主子这次下了心思,你要看,估计也得缓些时候……”
“可是……”韩武喃了句。
他好象答应了那人,要“尽快”……“哎……哎!贝贝!你先给我把这啥麻药解了再走啊!”
……
大清早起了雾,天还蒙蒙亮,竹间石板地微微打滑。菊院里咿咿呀呀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不知道哪家的一夜七次郎还意犹未尽。韩贝贝皱了眉头,想到等会又要背着药箱去翻看菊花,心情便不怎么好了。
事实上韩贝贝每天心情都是不怎么好的,一天到晚黑个脸,唇又发紫,看起来跟个毒发身亡的厉鬼似的。照韩武的说法,他那是楼里一片移动的乌云,飘到哪儿哪儿就阴。犯了事的小倌儿们时不时就得被他研究的□折腾一番,折腾完了,烂个小菊花瘪个小蘑菇什么的,又得让他来治,时间长了有些人看见他出现就哆嗦,比□师傅的鞭子还管用。
“龟壳……龟壳……”隐隐约约从近处传来几句。
韩贝贝啐了一口,脸就欲发阴黑,又走了几步,揉揉还在痛的腰——那是昨天被韩武推墙上撞的,一边往怀里摸了瓶药粉,一边抬脚踹了药房的门去。
“龟壳……到底放……哇啊!是我啊!!”猫腰蹲柜子那翻药材的韩武忙叫道。
晚了。香风一过,又给软了。
“知道是你,”韩贝贝一笑,露出一排泛阴光的白牙,“正好昨天配了‘尾笙’持久版,还没想好找谁试呢。”
“操你大爷的韩贝贝!”韩武如今一听试药就来气,吼得口水沫子喷起老高,“给老子解了!昨天跟院里冻老子一夜还不够啊!不就翻你丫几副药,还真跟老子杠上了!老子白疼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都让着你……”
韩贝贝听了这句,突然又阴森森一笑。
韩武给吓得住了嘴,正估摸不准这混蛋又想什么坏主意呢,一个瓶子送到鼻子边来给他嗅了嗅,片刻之后,丢掉的力气捡了回来。
韩贝贝拉了右下角一抽屉,拣了片壳出来扔给他,道,“还要什么,说。”
韩武讪讪站起来,“百乐草,蛤蟆眼,还有……”顿下来想想,“那什么……鹦鹉头?”
“因无虫。”韩贝贝白他一眼,回身去抓了些材料出来,“现在煎?”
韩武压低声音说了句。
“什么?大声点!”
“我说……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天院那个人……
……
楼里的主子出去陪人游湖。天院偏房里,就三个人。
窗边临水,这会子太阳已经挂起来了,映着水光泛在窗框上,房子里的光线虚虚实实。
房里器具简单,一只柜子一张床。床是十足地大,躺七八个人也不成问题。四周都挂了乳白的纱帘,只掀起来一边,看得见里面躺着一人,黑发凌乱,铺了一床。
“你替他受了十二个时辰罪,就想换这一碗药?”站床边的韩贝贝挑眉。
床上那人微点了下头。
“这药的方子我从未见过,是毒?你想自杀?”韩贝贝又问。
床上那人扑哧笑了,开了口,声音低低哑哑的,磁性非常,“要自杀,咬舌就好了。”
“那这是做什么用的?”
那人笑了笑,道,“你主子交代,你只要让我活着就行。其他的你也不用管吧?”
韩贝贝哼了一声,他也的确懒得管,反正是韩武答应的,若又出了事,正好试新药。
这些话本来该韩武问,奈何他张大了嘴哑声立在一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床上那人,就差没啪嗒一下掉出眼眶里来。
韩贝贝斜瞟他一眼,又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口气,“怎么着?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见,见过……”韩武吸了口口水,恍恍惚惚说。见是见过,可那日里满头满脸的血水,哪知道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
韬略楼里好看的小倌儿多了去了,不说最红的红角儿韩酒心,就是打杂的韩小乐,打理干净了拎出去,那也能一笑百媚,勾搭那么七八个不是问题。说到他们楼主韩异,那更更是号称那个风华绝代那个邪魅倾城……
可是……
“怎么办啊贝贝,”韩武口水滴答地,“我头一次见比主子还好看的……”
韩贝贝一药箱给他砸下去。伴随着床上那人哈哈哈的微弱笑声。微弱,但是无比得意。
“我现在……要是手能动,一定是……哈哈哈……用来锤床的!”那人边笑边呛着说。
他又一扬眉毛,一双斜飘的狐狸眼往正在捂着头呻吟的韩武那里一晃,定住看着他,笑道,“你这人爱说实话,我喜欢。”
韩武给口水呛住了。
那人没再看他,只是略偏了偏头望向韩贝贝道,“我跟他的交易只在这碗药。至于你,小药师,”他舔了舔干涸的唇,笑着说,“我能教你几味比‘尾笙’更持久更好玩的东西,还有完全治好我手脚的法子——你那主子肯定不喜欢一段不能动的木头……”
韩贝贝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你要想我帮你逃出去,不可能。”
那人咳了两声,依旧在笑,眼睛却盯住韩贝贝的衣角不动了,“逃?”他哧笑了声,眼里带了些狠,“这倒没必要。小药师,我只要你传一句话。日后若有人来寻我,只需替我传一句话……”
他唇角翘着,看着像在笑,一字一顿道,“跟他说,这是你欠我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韬略楼里红牌要换人了。
哎要说这消息可不是捕风捉影。瞧瞧现任红牌韩酒心那脸色就看得出来。
“小脸蛋绿的哟……”韩武手挑着人家下巴道。
韩酒心啪地打掉他的手,“少在这儿幸灾乐祸。我说,你也算经常跟贝贝哥去天院晃荡,那人到底什么来头?我连句话都没见他说过,他是不是哑巴?你说说,我在楼里混成今日这样,什么东西没费心思去学,他倒好,木头似的往那儿坐一会儿,那人们都跟蝗虫似的涌过来!”
“你跟前也是蝗虫似的人啊。”韩武好言安慰着,拍拍他肩,“那看完了热闹,不都又回你这边了么。”
韩酒心往后退了一步,撩了把齐腰的发,哼了一声,“那是主子没让他挂牌子接客。要挂了牌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变天了!”
他往韩武身上一扑就要哭,“小武哥……”
韩武绿着脸回了屋,韩酒心的□一泪不是吹的,他那桃花眼一红,多少贵家公子捧着金山银山和着自己心肝交过去。直把韩武哭得那个心软肺软,手软脚软。
软绵绵往床上一躺,听见脚步声从自己房前过了。
“贝贝,干嘛去!”跳起来拉开门道。
“给主子送药。”韩贝贝面无表情的。
“天院?我也去!”韩武凑过去,被韩贝贝带着疑问阴森森一瞥,又加了一句,“我有事找主子问问。”
于是二人并排一言不发地出了他们住的梨院,往临近的天院走。一路上急匆匆过了几个打手,停下来叫了声,“武哥!贝哥!”
韩贝贝平淡点了个头,韩武恩了声,刚走出两步,“给老子站住!”
那几个打手汗涔涔地停下来。
“韩,不,非……”他咬着牙说,“我想起来了,那天帮着贝贝打晕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