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枫流丹----南泥湾
  发于:2009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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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感受到了嘴里的阴 茎正在快速的抖动,挑眉环顾了一下郑浩的身体,惊讶的发现他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竟然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微微颤动著。傅煜大惊之下,一边继续著舌头的抚慰,一边抬眼看了一下郑浩的脸。这一看,傅煜只觉得心脏那里一抽一抽地疼,郑浩双眼微闭,上齿紧咬著下唇,满脸痛苦之色。
傅煜眼睁睁地看著泪水从郑浩的眼角滑落,心里有些明白,又有些惶恐。松开嘴,轻柔而快速地揭掉安全套,傅煜用一只手握住阴 茎上下滑动,另一只手支起跪了许久的身体,挪到郑浩的脸旁,然後伸手把他的脑袋搂进怀里,用力按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傅煜快速地动作著,终於在郑浩爆发的哭泣声中,握住了满手的黏液。
很快的,郑浩在射 精和痛哭之後的疲惫之中安然睡去。傅煜小心地放开怀里的人,又拉开棉被给他盖好,这才下床去卫生间洗手。看著自己手上的乳白色精 液在流水中一点点地滑进下水道里,傅煜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苦笑著把手伸下去拉开了裤子拉链。
等傅煜弄停当,看看满身狼藉的自己,干脆躺到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走出卫生间之後,他看了看床头的手机,快半夜两点了,明天还要开几个小时的车,於是迅速的关了灯上床,顺手把郑浩身上的被子拉过一半来盖在自己身上。


10
第二天早上,郑浩从沈睡中醒来,居然看见傅煜背对著自己,正从壁柜里拿毛毯往行李袋里装。坐起身,郑浩慢慢地想起了昨天的事,心一下子又沈了下去,也懒得去管忙忙碌碌的傅煜。
傅煜收拾完东西,回身的时候看见坐在床上的郑浩,笑著说:“可算是起来了!赶紧的,吃点东西咱们就出发,记得多穿点,外面零下20多度呢。
郑浩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阳光灿烂,经过皑皑白雪的反射,刺目地让人难受。不过他觉得傅煜欢快的语调更让他厌烦,他下床往卫生间走,在门口的时候扔下了冷冷的一句:“不是说了我要上课,不跟你去嘛。”
谁知道傅煜跟著推门进来,看著坐在马桶上的郑浩,认真地说道:“逃一天课吧,带你去个地方。”末了还加了句,“乖,别闹脾气。”才走出去。
郑浩无奈的翻白眼。无论他昨天晚上怎麽感动於那个善解人意的傅煜,早上起来看见还在自己眼前转悠的他,特别是听著他理所当然的安排自己的生活,郑浩竟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难道生了重病的那个不是自己吗?为什麽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待著呢?
最後,郑浩还是在傅煜的逼迫下吃下了一大碗加了牛奶的麦片,然後穿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
坐在车里,郑浩沈默地看著高速路上的路标从眼前一一闪过。两个小时後下了高速,郑浩终於没忍住,开口问道:“到底去哪儿?我礼拜一还有考试呢。”
傅煜指了指路标,郑浩不禁惊讶地提高了声音:“白求恩故居!你疯了,大冬天的看枫叶吗?你自己抬头看看,光剩树杈子了。”
郑浩见车子一路开过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们家,还在继续沿著公路往前,终於放弃地低声询问:“老大,咱们到底要去哪儿,阿刚昆?你走火入魔啦?”
傅煜也不说话,伸手从後座够了条毛毯扔到边上突然间喋喋不休的人身上,吓得郑浩一个劲的表示下次有什麽要拿的吩咐自己就行了,他老人家只要专心开车就好。
傅煜轻声说了句:“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郑浩狐疑地侧著头观察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什麽来,也就听话的抖开毯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郑浩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时,竟是在一大片的空地中间。郑浩茫然四顾,然後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对面的枫树。要说加拿大既然把枫叶当作国家的标志印在国旗上,举国上下枫树当然是多不胜数。可惜每年也只有十月这一个黄金赏枫季节,等到了十一月底,除了松树以外,满眼只余光秃秃的树杈枝丫而已。满山遍野的金黄深红,一夕之间枝叶寥落,著实让人生出萧瑟之感。
可是面前的几棵枫树,虽然大雪压枝,却从那白色中透出点点红意。只听说过霜染红梅是冬日至景,倒没想到雪中的枫叶竟也如此绝色。
傅煜看了看被眼前景色惊呆了的郑浩,想起了当日因为巧合误闯此地的自己,会心地笑笑,开了车门对郑浩说:“裹上毯子,咱们下去看看。”
两个人下了车,笨重的雪靴踩在积了好几天的雪地之中,嘎吱嘎吱响的欢快。一步一挪地走到尽头,郑浩探头再看时,原来下面是个浅浅的山谷,长满了枫树。不知何故,也许突然暴雪,或是山谷里气温偏低,那些枫叶还没离枝就生生被雪冻在了枝头,低温的缘故让那些或金黄,或火红的叶子依然保持著最豔丽的风姿,傲立在风雪之中,绽放著无可比拟的光芒。
站了十多分锺,傅煜怕郑浩著凉,领头回到了一直没有熄火的车上。从保温瓶里倒了杯咖啡,把冒著热气的杯子递到郑浩手里,傅煜自己就著瓶子喝了一口。
郑浩啜了一口温热的咖啡,问道:“你怎麽找到这里的?”
傅煜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窘境,他说道:“那个时候租了辆车,想去参观白求恩故居。当时那辆车上配了个GPS,我翻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人定了故居的地址,就偷了个懒。你知道我英语也就听听说说还凑合,这种便宜当然是要占的,可能中间哪里点错了吧,反正七拐八拐的跟著提示到了这里。”
傅煜转头看看仍旧盯著挡风玻璃不说话的郑浩,继续说道:“你看,即使前路不可预知,还是能看到独特的风景。我当初要是因为越开越偏僻而掉头回去,说不定就错过了这里,今天也就不能带你来领略这奇迹了。”
郑浩闷头想了半天,说:“可是已经没有奇迹可以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怎麽知道,不过是刚开始而已。现在就放弃,那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傅煜说道。再多的大道理他也不会讲,他只想郑浩能够体会自己第一次踏足这里的那种震撼,和由此而生的这世界竟然时刻充满惊喜的感叹,余下的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帮忙,也许郑浩应该找个心理医生,他想。

11
地下停车场里,傅煜坐在“切诺基”的驾驶座上,正在热车。因为傅煜这一次逗留的时间比以往长,郑浩便到公寓的管理处给他登记了个临时停车位,也省得每次出门前都要扫上半天雪。
郑浩站在车外,一手拎著书包,另一只手伸过半开的车窗,将手里的纸条递到傅煜眼前,嘴里说著:“要是在班芙找不到地方住,就去找这个Eric,地址和电话我都给你写在上面了。”正是滑雪的旺季,傅煜又不肯在网上定酒店,说是走到哪算哪,现在要把沿途的酒店都定上根本不现实。郑浩想想也有道理,就把自己手头有的旅店电话,地址整理了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傅煜接过来,搁进兜里,对窗外的人说道:“你自己要当心,出门的时候多穿点,记得戴帽子,别感冒了。”
傅煜正要再嘱咐几句,有电话铃声响起来,见郑浩掏出手机,便靠在椅背上看著他讲电话。
原来从“阿刚昆”回来後,傅煜留心观察了几天。郑浩虽然有时依旧会坐在那里发呆,但是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强装镇定,却忽喜忽怒,波动无常,便想著自己该走了,也好让郑浩一个人安静地想想今後的生活。
昨天,傅煜陪著郑浩去见了医生。他坐在一边看著两个人谈了很久,郑浩一直很克制,跟医生讨论病情发展的时候,眼睛里也没有特别的伤感。之後,傅煜趁著郑浩去前台预约下一次时间的机会,向医生询问了一下郑浩的心理状态,他希望听听专业意见,再决定什麽时候动身。
中年医生看著眼前一脸急切地傅煜,认真地告诉他: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郑浩的情绪调整的还不错,已经基本接受了这个现实,也积极配合他所提出方案准备治疗。他个人很欣赏郑浩这样的年轻人,也希望傅煜能够给这个坚强的小夥子以支持和鼓励。
傅煜听了很高兴,那才是本来的郑浩,有著一股百折不回的韧劲。开车回家的时候,傅煜便跟郑浩说一早就开车去阿尔伯塔,见他没有异议的点头,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头发上摸了摸。这个动作他常常对在他看来还是孩子的郑铭做,等反应过来边上坐著的这个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郑浩,傅煜尴尬的笑著放下了手,郑浩倒是无所谓的低下头调收音机去了。
傅煜见郑浩放下电话,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有点兴奋,又有点怀疑的样子,便问:“怎麽了?”
郑浩吸了口气,定定神说道:“医生的助理打来的,说是医管局今天早上发了通知,上次我检查用的那批试剂灵敏度有问题,让我回去重新测一次。”
“假阳性?”傅煜倒是听说过这个名词,不过完全没想到会让自己碰上,他怕郑浩再受一次打击,於是问:“我陪你去吧?”
“最糟糕的都过来了,还有什麽可担心的,你还是按原计划出发吧。”郑浩摇头拒绝,见傅煜已经熄了火,忙提高声音说:“你不相信我?”
傅煜停下解安全带的动作,盯著郑浩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於坐了回去。是啊,难道郑浩不值得信任吗?作为朋友,他愿意尊重这个朋友的决定;作为男人,他更加钦佩眼前这个男人的勇气。
傅煜重新发动了车,却听郑浩忽然说:“对了,你给我带的‘红塔山’和‘五粮液’呢?”
“这种东西,以後还是少碰点的好,对你身体不好。”傅煜说。
郑浩弯腰趴在车窗上,轻声笑著,带著一点嗔怪的意味说道:“喂,不是一直说不要多想嘛,你还老是提醒我。快说,东西放哪儿了,你不会自己‘密西’了吧?我看你这几天在我面前也没怎麽抽,是不是晚上回房间自个儿偷著抽抽喝喝来著。快点,坦白从宽。”
傅煜也笑了,能重新看见轻轻松松的郑浩真是好。於是把那些婆婆妈妈的思绪扔到脑後,他说:“都在书桌的抽屉里放著呢,自己去找吧。”
见郑浩直起身体,让到一边,傅煜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後慢慢地将车开出了停车位。


12
目送著傅煜的车子离开视线,郑浩将手里双肩包甩到肩上,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考期临近,今天是考前最後一堂“tutorial”,他还有好几个问题要去问问小助教。加拿大的大学和国内的机制完全相反,宽进严出,一个学期板上钉钉地至少三次考试,不考试的科目那就是每月固定一份长篇报告。郑浩恍惚了好一段时间,如今只有加倍用功,他可不希望再花银子重修。
刚才在电话里和助理约好了时间,因为受到这批试剂影响的患者比较多,助理小姐抱歉的问他介不介意等两天,她那里这个星期之内实在是排不出时间来。郑浩说没关系,他可以等,最後约定了下个礼拜五的下午做检查。助理见他脾气甚好,便主动提出一旦有人改时间,马上就通知他,郑浩笑著说了谢谢。
若说没有一点著急,那是不可能的。刚得到结果的那几天,他确实很无措,理智告诉他要接受现实,又不是马上就死了,还有几年的时间,应该好好打算。可是感情上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把自己的一颗心放在小火上慢慢炙烤,虽然说不上痛彻心肺,却是一点一点侵入深处的煎熬。
好在他一直是个放得开的人,当最初的惶恐退去,他便开始正视自己的状况。既然事实已然如此,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让自己继续走下去。不过他倒没有想到,这一次面对生死他竟然能这麽快的恢复理智,不知道是应该归功於自己的乐观本性,还是该感谢傅煜的“神经一日游”。
在郑浩忙著考试的时候,傅煜跟著当地的旅游团,几乎走遍了所有坐落在阿尔伯塔省境内,隶属於落基山脉的崇山峻岭。当他在雪上与冰川之中穿行的时候,常常情不自禁地在这蛮荒而原始的壮观美景中停下脚步。在这样的时刻,傅煜总是有一种渺小的感觉,身後的一切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上海,地盘,金钱,兄弟,甚至阿海都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那天他正如往日一般,站在山顶了望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把他带回了现实。
挂了电话,傅煜仰头望著湛蓝色的天空,由衷地感谢著:不管你是上帝,耶稣还是如来佛祖,谢谢!
假期的最後几天,傅煜回到班芙,准备把剩下的时间用来滑雪和泡温泉。他放弃了酒店,拿著郑浩给他的电话,找到了Eric。原来那并不是一个与汽车旅馆类似的B&B,而是由民居改建的那种家庭旅馆。Eric 热情地接待了他,听说是郑浩介绍过来的,还特地拉了傅煜去看门厅里的照片墙。在密布的照片中,傅煜看见了郑浩,搭著 Eric 的肩膀,笑得灿烂,身後是绕屋而建的木质回廊,以及廊上挂著的一张五彩斑斓的布质吊床。
这栋房子一共隔出了四个房间供住客选择。楼下是两个大套间,都有独立的洗手间;楼上是两个单间,共用一个洗手间。四个房间分别用“蓝”,“紫”,“黄”,“绿”四种颜色命名,傅煜参观之後才知道原来每套房内的色调都以各自的名字为主打,可见Eric 是一个十分讲究情调和个性,用心经营的主人。
傅煜定下了楼上的“黄”,他很喜欢那个大床上暖暖的柠檬黄卧具,与外面灿烂的阳光相得益彰。Eric 在他选定了房间之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只是告诉他二楼中间的小起居室里有便携式的DVD 和碟片,晚上要是无聊可以拿到房间里去看,又跟他定了第二天的早餐时间,便告辞走了。他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镇上他的女朋友家里,他们在镇上还开了一家餐馆,所以傅煜有幸每天早上都享受一顿丰盛而美味的西式早餐。
临走前的一个晚上,傅煜正在找地方放这几天的小费。拉开床头柜抽屉的时候,看见一本硬壳的记事本。打开看时,原来是之前每一位住客的留言,多数是对主人的赞美和感谢。傅煜无聊的翻了几页,偶尔遇见中文的便仔细看看。突然他停了下来,拿著本子下了楼,找到了还在收拾客厅的Eric。他问Eric 自己是不是可以留下其中的一页,Eric 摇头,说那是他的宝贝,存著将来老了以後作为回忆的,不过他答应复印一份,明天一早带来给傅煜。
Eric 说完,笑著问傅煜:“你就是Howard在里边提到的那个,希望可以一起住在这里养老的人吧?”
看见傅煜诧异的眼神,Eric 解释道:“我看不懂中文,不过几年前他来得时候,我们聊得很投机。前几天看你选了他住过得那间房,觉得你们还真是有缘份呢。”
Eric 又补充了一句:“要珍惜啊!”然後继续埋头收拾起让楼下新住进来的小孩子弄乱的沙发。
傅煜若有所思地看著忙碌的Eric,在连日的早餐闲聊中,他已经知道Eric 的女朋友Nancy是个单身母亲,他见过那个如洋娃娃般精致可爱的Alice,乖巧地坐在 Eric 的膝上吃麦片。Eric 住在 Nancy 家里,帮她打理餐馆的生意,照顾小 Alice,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却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看著Eric 心安理得的过著快乐日子,傅煜不知道自己羡慕得是西方的宽松环境,还是Eric 的豁达天性。


13
周末的晚上,隐藏在地下室的GAY 吧里热闹非凡。喝酒的,划拳的,跳舞的,调情的,还有聚在一起玩游戏的,人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消闲方式。酒吧的一角,坐著刚下飞机,就跟著接机的苏靳回到这里来的郑浩。
去楼上的酒吧里转了一圈的苏靳,回来的时候,身後跟著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其中个子高一点的那个正在苏靳耳朵边上大声说著什麽。
等三个人走过来,从他们进门开始就看著他们的郑浩终於听清了那个男孩在抱怨什麽。
“苏靳,你自己说昨天晚上为什麽玩到一半就跑了。”
“不是跟你说了,网断了。”苏靳拉著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子坐到沙发上,也不去管那个还在生气的。
“鬼才信你,你下线了以後就没再上来过,肯定被唐胜杰拖走了吧,你个‘见色忘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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