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国----壹泛木棉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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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会、怎麽会!这种伤势……」失血速度太快了……青年急急聚气,力量却被点点抽走,他大吃一惊,不顾伤势拔走了匕首。
「噗咳!可……恶,这是甚麽……」他盯著那诡异的黑刀,流血让他行动变慢,丧失的力量随著伤口涌出,他只得眼巴巴怒视众人,在地上喘咻咻。
大局已定。
谢谢你,男人看著再次失去意识的穸,脸上的记号已经消失无踪,心中默默道谢一遍又一遍。
他慢慢上前,抚摸自己孩子的头,「让它结束吧,炎……」
岂料死心不息的野心再次燃烧起来,「我偏不……」
青年对著不远处的二人弓手,「要死的话也要他们给我陪葬……哼哈,哈哈哈,去死吧!」
雾起包围起伽罗跟穸,重重的雾气萦绕,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瞬息之间。
说完青年又呕了大口血,便瘫在地上不动了。
「炎……」男人撑膝站起,差点打了个趔趄,对著空无一人的内庭喃喃:「出来吧。」
白的身影从影子钻出,「他就交给你了。」
男人撑著墙壁,慢慢离开废墟,背後的白抱起了青年的身驱,又呼喊了老人一句。
「喂……那、他们呢?」只见没入霞光的男人回首,给予他大大的微笑,「有人会代我照顾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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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锁国灵感来源是电影《The Village》港译《森魔》
有兴趣去找找简介吧
不过这出不是我的菜
我只喜欢它的构想^^
悄悄跟你们说哦
其实他们全家都是受

30

身体坠入水里,全身的力气被波浪不断拍打,伽罗挥动越发冰冷的手脚,撑出水面。
「呼咳、咳咳……」浮沈的身体让他不断喝水,他瞥见一处同样浮载的身影,扑打著水面游过去,抓著那团人影就往岸上靠。
「呜噗……哈哈。」伽罗翻过穸,只见他陷入昏迷,不醒人事。
「呜,你不要吓我啊……」他拍著穸的脸颊,脸色好像越来越紫了,伽罗急得东拍拍西搥搥,最後狠心在肚子大力一敲,一大口水从喉咙喷了出来,穸才捂著肚子猛咳。
「你醒来啦。」再次看到那双迷茫的粟瞳,伽罗感动得搂住那个伤患不放。
「我以为你快死掉了……」他吸吸鼻子,揩去了眼角的泪。
「踩住……踩住了……」嗯?
伽罗一顿,往下身一看,大吃一惊急急挪开了膝盖,摸摸头一脸不好意思。
「嗯,你醒来就好了。」
栗子色瞳孔一贬,穸扳开了环住自己的手臂,站开了数步。
「怎麽了?」一连串动作看得伽罗莫名其妙,只见那个站到一旁扭著水的人纳闷道:「没事。」
「哦……」
「看来我们不知被甩到哪了。」穸领头步开,环顾了四周,除了刚才跌入的水塘、几株枯树外,就只剩一片荒地。
「总之先到有人的地方去吧。」
暮远,天黑。
沿著河流跑了一段时间,穸只顾往前走,并没有跟伽罗说过任何一句话
这样的情景很熟识,就像那天报上自己名字之前一样,自己只得盲目的跟在他背後,伸手触不到的距离──同样的隔膜。
怎麽了?
迟钝如自己也知道发生了甚麽事,穸还不打算跟他坦白吗?
「穸,我……」
「前面有光。」眼前出现了间简陋的草屋,窗子透著微光,二人往门上敲了敲,内里并没有回应。
「进去吧。」穸急急道,手就往门上推,伽罗反应不来,跟著他走进了屋,「这样不太好,还是等人来应门吧……」
「是谁!」厉声一喝,伴随一柄飞来的铁锄,穸按著伽罗俯下身,勉强的避开了攻击。
虚掩的门页被一支杖推开,从中步出了个悠閒的胖老头,如果撇除他另手的一支铁铲,看他的样子完全不似有刚才甩出锄头的气势。
「可恶的小鬼头!」胖子一个拗腰,身体弯曲像把弓,如在弦上的铲子蓄势待发!
「请等等……」伽罗从地上爬起,挥著手解释,只见铁铲已经笔直往脑袋砍去。
利器一闪,铲子被折成两段,喀锵下地,穸甩甩左手,从凶器传来的震动足以让手掌麻痹。
胖子老头呆目当场,眼见冷不防被折成两截的残骸,又要抄起身旁的斧头。
「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是无意闯进来的!」
「哼!无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老头鼓著红润的大脸,冲二人跑来,不断甩动手里大斧。
「对不住了!」穸灵敏的抓著他挥斧的右手,在腕上一掐,被扳倒的斧,踢到了草屋的角落。
「臭小子!快放手!」老人唉啊唉啊的大叫,手边也没放松,挣扎力道之大,连肌肉磨擦的唧唧声也特别响耳。
正当二人僵持著,轰!轰──!
突然两声巨响从屋外传来,震耳欲聋!
老人趁机往穸的肚子重重的踹了一脚,手指反扣他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摔,没从声响中缓过来的穸肩膀落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知道老子厉害了没!」老人叉腰大笑,却突然察觉到甚麽,俯下头来。
一柄利斧擦过耳廓,裂开了个缺口,只见伽罗抄起斧,朝他的头颅乱砍一通。
「小子你想削了我的头吗!」
只见气冲冲的老头拍拍膝盖,抡起拳头,往伽罗手中的斧一挥,整个人划过空气,撞在门板上。
「哼,小屁孩。」老头咧嘴一笑,走到伽罗旁边执起斧头,甩了两下。
「等一下!」穸深感不妙,捂著肩膀大吼。
只见刚才面目狰狞的老头,有点性急的带著斧走出门外,过了一会又折回来。
「喂!你们还不快过来!」老头拿著斧恫吓他们,看到他们莫名其妙的脸更是火起。
「你们不是没听到外头的炮响吧!」跺了两脚,老人执起二人後领拖拽了出门,又叽叽咕噜咆哮,「真是!现在的新人越来越不长脑子了……」
老头领著他们攀过了个山头,来到一个村落众多的荒原,草是焦的,人双眼是红的,可怜人身上没块肉完好,有的缺了双腿,有的手臂穿了几个大洞窿,衣衫褴褛,脸无血色,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
他们两个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乾枯无灵的眼睛像饥渴已久,却忽然放了块肉在眼前一样。
混在人堆中,沿著一个方向走,身边跟著他们的人多了一倍,全部乾瞪著眼,不知在打甚麽主意。
「现在怎麽办?」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伽罗勾著穸的衣角,挨近他身边。
「先跟著他看看吧。」
这个地方令他很不安……不是恐惧,是甚麽?
眼前蓦地出现了个大凹坑,中间筑了个冲天的篝火,零星的人跳下了坑,他们空洞的眼珠变得亢奋起来,粗重的喘息著──像只野兽。
「看著吧,两个菜鸟。」老头手肘靠著斧头,玩味的看著底下那些肉汉,心里忍不住狂笑,连带周围的气氛也热起来,如蛰伏起来的狼只,不知甚麽时候会反噬一口。
「吼啊啊啊啊呀──!」几个巨人动身,互相扑向对方,手臂上的较劲,与烧得正红的火堆同样凶狠,他们摔在对方的拳头像镶了铁块,铿锵锐耳。
没一会那群大汉就被打得破皮流血,可他们就像感觉不到痛楚,用血流如柱的头颅去砸,用扭曲的手臂去打。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随著木柴焚烧,令人作呕。
围观的人看得激动,甚至跳下了坑跟他们搏斗,雄厚的大嗓门擦破了天际,怒涛一样的吼叫。
「呜啊呀!」突然底下传来猛叫,两个大汉中似乎分出了胜负,一人被大手攥著肩,五指抓著大腿抬过了头。
如炫耀胜利,那个满身是血的剽悍大汉举著残破的身驱冲壁上示演,雄狮的威武震慑了人,纷纷投以火热的眼光。
王者在成功吸引了众人注视後,他竟把那个动不了的肉块甩到火篝中!
「呜哈哈哈啊──!」大汉翻著眼举手大展胜利,嗅到尸体焦味後变本加厉,冲向剩下来的人堆中,把人拦腰举起一一抛到火堆去!
作壁上观的人更扯著嗓子鬼呼大叫,连坑边的泥土都被他们踹下去,一场野蛮人的竞技到了高潮。
穸别个头,这样低级的玩意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伽罗?
从人群中挤出来,单手撑地的伽罗紧紧皱眉,脚边湿了一摊。
穸上前轻轻扫他的背脊,只见他脸色面青了一块,嘴角还挂著一缕白沫,伽罗擦擦嘴道:「我没事,吐出来舒服多了。」
这地方令他觉得很呕心,还是先走为妙,想著穸扶起了伽罗,却因身後一顿吆喝般的大嗓子定住。
「你违反规定了!」
呯!伴随著怒喝,男人的惨叫声显得特别响亮。
刚才意起风发的壮汉,那个不败的勇士,肚子上插了一枝粗壮的长矛,血沿著矛头流了一地,男人连挣扎也没得来,就归天了。
「哼!这个废物!」坑的另一端站了个男子,身形及不上那汉子,在一群巨人中也没显得特别出众,可凭他那个气势,和那支长矛,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头头。
「这里不收废物,听清楚了就给我离开那些令人堕落的毒药。」男子随著坑边踱步,审视著其他人的倦容,刚才一下就起了杀鸡儆猴之意,一行人闪闪缩缩,均逃避了男子的目光。
穸拉著伽罗低下头来,却始终逃不掉他的注目,男子踱到伽罗跟前,一把攥著他的下巴,用力让他抬起头。
「新来的吗?」男子没修剪的指甲掐入他的脸颊,在这距离可以看到他的脸,他的脸让人难忘,左眼角有道如指宽的疤痕,差点陷入他的左眼,看似不到卅岁的男子用布扎起一头灰短发,很浅的瞳孔,像没有颜色的眼珠,很俊的脸──如可以撇除一脸暴戾的话。
伽罗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是……的。」
「哼,真瘦弱。」男子放下了他,走到人群并列的路中间,渐渐远去。

31

「欸,真难熬……」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头伫在他们身边,手边用力将一包黑黑的布塞到口袋里。
那是……“毒药”吧?
四面的人都兴致缺缺的散开,老头跺跺脚,似乎打算回他的家去。
「等一下。」穸喊住了老头,「我们刚到步,对这里的事都不了解,打算跟老前辈请教。」
「不用说客套话了小鬼,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也算有缘,想知道甚麽就问吧。」老头一瘸一拐,走路变得歪来歪去,又越过那片远远的山,摸到他家回去。
「前辈的腿?」老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咧咧掀起了右边裤脚,原有的小腿给一枝木头取代了,他捏住有点腐烂的接口处,轻轻按摩。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有甚麽好出奇?」老人抄出了小黑布,又从抽屉中拿出了烟枪,把黑色乾药点燃塞上烟嘴,大口大口吸食起来。
「不过我绝不会去玩摔跤的,那种削短生命的游戏,在场边赌赌看就好,有时还会有意外收获。」扬了扬那个布包,他满意的点点头。
「嘛,这种东西吃过就跟你一辈子,说戒就能戒掉吗?」他露出了疏落的黄牙,呼呼大笑,又多吸了几口。
「这里有生产麻药的工场吗?」穸垂首小声思考,灵敏的老头子尽收入耳中,当场掉了烟枪发楞。
没多久他爆出一顿暴笑,「噗哈哈哈哈──!」
他笑得捂住肚子,口中的烟雾喷不出来,呛在脖子里,他猛咳嗽一轮才从地上爬起。
「哈、你们俩在开玩笑吗?啊!老子肚好痛……」他掀起肚皮揉揉,执起烟枪大抽了两口,「开玩笑也有限度好不,快给我笑死了呼……」
狭小的眼瞪著,像给予警告一样。
「“魔窟”,可不是你们小孩子来玩的地方,不够格的就给我到路边去死!嘛,小孩子本来就不可能进得来……哈哈。」
闻言,穸脸色大变,却故作镇定,脑中飞快的运转著。
魔窟?这下糟了。
魔窟──罪恶的温床,毒枭跟疯狗聚集的缝隙,本该是收容著罪犯的铁笼,却因生长了大量的麻林而变成了制毒工场,所有外流的毒成了有钱人的玩物,表面上与“魔鬼心脏”麓城关系非浅,实际上却像个垃圾坑,卑微的存在,这群人暗中打甚麽主意可是昭然若揭。
可恶,草庚那家伙竟然……
惹上大麻烦了,怎麽办?
老头拍拍肩,站起,腿已经不再摇晃,「新人在这里很容易被盯上,然後挂掉,这晚我好心点,留下你们吧,将来可要报答我。」
他跑进厨房,端了些硬馒头给他们,然後就爬上床了。
「你这麽早就睡了?」伽罗叼了个馒头,看著缩在床上的小山丘一脸惊奇,天才刚黑了没一阵,他还以为喜欢那种呕心玩意的人都不用睡觉。
「你这呆子,我们可是有很多工作要做,怎可能跟你这种白痴相提并论。」从残旧的被褥中一声纳闷,老头就进入梦乡,鼾声有够大的。
「噢。」
啃完那个没味道的馒头,伽罗吮吮手指,发觉一旁的穸心思不知飘到哪了,手掌在他眼前扬了扬手,穸回头,眼睛布满了红丝,脸像做了一天苦力般累。
「你怎麽了?」好看的浅粟眼珠有点迷蒙,只见他甩甩手,「先睡吧,我去茅厕。」
伽罗有点赌气的缩在角落里打盹,搞甚麽嘛,甚麽都不跟我说……
这里的月亮是红的。
土地像炼狱一样充满了血色,映得人的眼瞳沾了鲜血。
「啧!真臭。」男人这样说著,手边抓了个铲,挖开泥土。
「这种生活甚麽时候可以完了。」另一人说,口中嗑根草,甩动著手臂打击硬泥,凿了个洞。
雾气萦绕著几条影子,相互敲击著血红大地,铲开了泥,一阵腐臭渗鼻腔,呛得让他们流下了泪。
「恶!这种味道不管嗅多少次还是不能习惯。」男人勒紧了绑著口鼻的布,看了看那个坑,反胃感一涌而上,呱啦!一记吃进肚子的东西都吐个精光。
「喂!别再摸鱼了,快点做完回去睡个大头觉。」搔搔头,几个人把一大布包甩到坑中,回头看了看,一下怒斥,「叫你不要摸鱼!」,男人朝头壳用力一敲,那副身体便直直摔到坑中,呯了声没了反应。
「喂……喂!你搞甚麽鬼……」男人对坑里伸手,漆黑的环境中隐约见到自己的手一团黑,他用两指搓了搓,黏稠的触感不是别的──正是血。
「呜哇哇啊!血……死人了!死人了!」惊惶失措的男人大叫,他跑到同伴身边,手指连碰也碰不到,几个人跟著坠到深坑。
「呀啊啊啊!不要杀我!别杀我……」男人挣扎大喊,手臂胡乱摆动,一个闪神,後翻下去跟尸体同眠了。
“ 天空中有尾鳍鱼,我伸手去碰。
它躲在云朵中,我伸手去抠。
一下子飞到远远的山边,我举手也碰不到。
仆倒在泥坑洞,大叫也没人给我手。
没多久我会飘,捧著头骨,又抓到了鳍鱼。 ”
伽罗揉揉眼,太阳晒到屁股去,他抓抓头,看到老头子跟穸也不在,他翻转了背,打算继续回梦乡去之际,又咻一声弹起身。
「怎麽没人叫我起来。」他拨好短发,摸出门口,这里的日头很大,闪得他快撑不开眼来。
「他们都跑到哪了。」两手叉腰,老头子的草屋好像离人烟稠密的地方很远,四周都是草木的样子。
虽然昨天被穸警告过一遍不要乱跑,不过这样的地方连人影也多见一只,恐怕只有老头在住,他也总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头吧?
去找找他们好了。
他执了根树枝,在地上拖行,这东西头够硬,用来攻击应该满不错。
入目皆是旱地,无尽头的小路爬行延绵了好几个山头似的,空中热气令人胡思乱想。
伽罗有点泄气,昨天起穸就怪怪的,现在连外出也没留句话……不,或许是看我没睡醒了吧。
只是错觉而已。
“……”
只是错觉吗?为甚麽连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那种混浊的眼神,还有飘忽的神情……不愿看他一眼的双眸,令他很在意,该不会自己做了甚麽令他讨厌的事吧?
发鬓流下一滴汗水,他恼怒的擦了擦,枯燥的心情难以消弭。
走到半路中途,路中心裹了一团黑,他上前,惊觉浑身湿透的穸倒在路上。
「你怎麽了?」扶起了他,突然从他口中吐出了血块,伽罗大惊,「你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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