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加！你要干什么？” 我猛然惊醒，急忙甩手，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是，已经晚了。
我被撒加推倒在了餐厅角落的长条沙发上。现在的他，就像一头矫健的狼，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的气息。他用一只手把我的双臂固定在头上，另一只手三两下就撕掉了我的裤子。我的双腿被他用膝盖强行分开，我眼睁睁看着他露出腿间的凶器。我的心里一阵绝望。
“撒加！求你，别这样……别……啊！——”
他毫不理会我的恳求，用那又粗又长的利刃贯穿了我。那一刻，我的心碎了。
下体被撕裂，伤口在流血，肉体在疼痛，我的心更痛。撒加对我尖厉的嘶嚎置若罔闻，不顾我两腿胡乱的蹬踏，在我的身上摇晃着，喘息着，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最后，他仰天长啸一声，把一股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
我的嗓子早已喊哑了，我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很意外，此时的我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我眼见撒加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带出一片红白相间的混浊。
撒加跪坐在我面前，木然地看着我，低声说：“师父他当年，就是这样疼爱我的。怎么样，卡妙，是不是很爽啊？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先是笑，歇斯底里的笑，到后来，笑里带了些哭腔，再到后来，变成一声接一声的哀号。那声音悲惨凄厉，让我不由得联想到孤魂野鬼。我看见他的眼角有泪落下。
明明受伤的是我，你又哭什么？
我被他浓浓的悲伤感染，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直到听见周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我才回过神来。这里是圣域的餐厅，是撒加的地盘。
来了很多人，修罗，迪斯马斯克，米罗，都在，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他们围在撒加周围，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样子。撒加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他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一只手臂在空中挥舞，不让别人靠近。他的那些忠心的属下们试图把他带离我身边，却总是功亏一篑，有几个人还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关键时刻，米罗挺身而出，一手擒住撒加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速把一只注射器针头刺进了撒加的肩膀。随着针筒里的液体注入，撒加渐渐安静下来，很快，他身子一软，栽进米罗怀里，昏昏睡去。
米罗抱起撒加，走出人群。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同情，有失望，有悲伤，还有，嫉妒。我想我明白米罗的心了。米罗是个善良的人，他乐于帮助一切弱小，不过，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撒加一个人。他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为米罗感到可惜。
人们纷纷随之散去，我的身边安静下来。我吃力地把衣服穿好，我想趁着没人注意尽快离开这里。我没想到，双脚刚一着地，我的腿就是一软。那个地方实在太痛了，腰就像被折断了一样，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真该死！我在心里暗骂。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在此地停留。我艰难地扶着墙，一步一挪来到门边，正要抬脚向外走，身后有人叫住了我：“你要去哪里？”
那是一个很文雅的声音。
我皱了下眉，转过身来看那个人。眉清目秀，面白如玉，像是个很有教养的公子哥，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出现在圣域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当然是要离开这儿，回到我自己的家里。”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答应着。
“你是和史昂大人住在一起吗？”他继续问。
“是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如果你是史昂大人身边的人，我愿意送你回到他那里，我不管教皇大人怎么想。如果不是，对不起，你是教皇大人带回来的人，我不会让你离开圣域一步。”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什么人？”
“就凭你没有别的选择。你以为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可能安全地离开圣域吗？只怕是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打倒了吧。至于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我的心在史昂大人这边，就可以了。”
他的话没错，我现在的身体，确实没法支撑多久，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我认真地看了看对面的人，这时我才发现，那人被额发遮住的眉间，有着和史昂一模一样的两个圆形烙印。如此说来，他和史昂的确应该很有渊源，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坏人，那么，就来赌一赌我卡妙的运气吧！
“好。请你送我回到史昂大人那里。谢谢。”
“愿意效劳。”他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我跟着他一路前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圣域的大人物们这时应该都还守在撒加身边，没空理会我们。带我走的这个年轻人在圣域内部的级别似乎也不低，有几次，遇到有把门的小弟过来礼节性地盘问，他只是轻轻一个手势就让对方作罢。我的存在，圣域内部似乎并没有公开，底层的人们不认识我也不奇怪。很快，我们来到了迪厅的后门处。再跨过这道门，前面就是公众的地盘，也就是说，到了那里，我就是自由的了。
我已经触到了门的扶手，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打开这扇自由之门。一想到自由，我的心就异常激动，我恨不得一下子飞回有史昂在的那个家。
不过，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我们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穆，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背叛教皇大人吗？”
我身边被叫做穆的年轻人猛然回头，用略带惊恐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人。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似乎与来人关系不一般。我此刻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也许我早就把生死抛在脑后了吧！
来者是一个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美貌青年，柳叶眉倒竖，丹凤眼圆睁，微启的朱砂口正念着令人绝望的话语：“这个人是教皇大人的，如果你敢私自放他走，我沙加绝不会原谅你。”
“沙加，给我个面子。这个人，我非带走不可。”穆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可能。你别犯傻了。”叫做沙加的那个人不为所动，迈步过来，伸手把穆拉到一边，转头阴恻恻地对我说：“你就是那个卡妙吧，果然生了一副灾星样，跟你扯上关系准没好事。我不会让穆放你走的，你要为教皇大人的病况负全责。让我来想想，是把你吊起来抽一百鞭子呢，还是把你泡在水里饿上十天半个月？”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用来形容这个沙加，再合适不过了。
“很抱歉，我并不属于你们那个所谓的教皇大人，我更不会为他负什么责。我要离开这里，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留下来任你摆布。”我横下一条心，不理会他要杀死人的目光，抬手扭开迪厅的后门，就要往出走。
“哐——”的一声，沙加一脚把我刚刚打开一条小缝的门踹了回去。接着，又是“喀啦”一声，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你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开枪。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沙加！别乱来！前面还有客人！你想把警察招来吗？”穆疾步跑上前，死死抱住了沙加的胳膊，“就算我求你，放过他吧！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你疯了吗？你知道什么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沙加显然对穆很是不满，嗓门也提高了几度，“刚才你不是没看见，教皇大人都成什么样子了？八年来我没见他这样失态过！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变成第二个艾俄洛斯！都是这个卡妙害的，你还在替这家伙说话！你脑子长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乱说话！艾俄洛斯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穆的脸急得微微发红，“而且，已经那么久了，请把那件事忘了吧！我不希望更多的人被伤害！”
“你说忘就能忘得了吗？那可是我们大家敬重的大哥！谁曾想过他会走上那么一条路？史昂大人因为他，心灰意冷淡出圣域，教皇大人因为他，郁郁寡欢落下病根，要不是他的意外，圣域何至于今天落到处处受冥王帮掣肘的田地？现在你还想着要放纵卡妙，难道你希望看圣域毁灭吗？”沙加越说越激动，脸色变得铁青。
“这和卡妙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教皇大人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失态？和他没有关系？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和谁有关系啊？”
“这……沙加，你不要问了！我说和我有关系，你会信吗？”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两个人争来争去，竟把我晾在了一边。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此机会溜掉。
“你们别吵了！”撒加的声音凭空响起。

第 5 章

四周的气温仿佛一下子降了好几度。穆和沙加马上噤了声，面向撒加垂首而立。没想到撒加居然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刚才他分明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想来这下自己是凶多吉少，豁出去算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背靠在门上，漠然地看着他。
撒加看起来很虚弱，由米罗搀扶着，慢慢走到我们面前。他先看了看我，令人意外地满脸歉疚。他没和我说话，直接转向了那两个人，徐徐地说：“穆，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命令就敢私自放人，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教皇放在眼里？”
“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教皇大人惩罚。不过，在那之前，属下请求教皇大人放过卡妙。”穆不卑不亢地答应着撒加，一点都看不出害怕。
“穆！你居然还替那个人说话！”沙加急了，抢到穆的前面，对撒加说，“教皇大人，这件事与穆无关，都是属下失职，不过属下已经将功补过，把人给您留下了，请您看在属下的份上，饶过穆吧！”
“我说过我要惩罚他了吗？”撒加的声音陡然一转。
“呃？”我们三个都愣住了，都没料到撒加居然会这么说。难道说，他不介意穆放我走？
“倒是你，沙加，刚才你假公济私那一套，别以为我没看见。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处罚卡妙了？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吗？”他似乎在恶作剧似地微笑。
“这……教皇大人，是属下错了，请您原谅。”沙加闹了个大红脸，低下了头。
“卡妙，我今天把你从地牢里带出来，本来就是打算放你回去的。只可惜，后来的事，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很抱歉。”撒加一口很沉痛的语气，看起来是真心在忏悔。
我吃惊不小。现在的撒加，又恢复了我最初印象中的那个温和阳光的大师兄形象，与刚才侵犯我的那个魔鬼简直判若两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应该相信他吗？我应该原谅他吗？那恐怕是我绝对做不到的。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的声音仍然很平静，我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现在就可以。我身体不太方便，就不亲自送你了。”他招手对穆说，“穆，你去叫辆车，送卡妙回家，代我向史昂大人问好。还有，替我转告他，我撒加，永远是属于他的。”
我愣在了原地。不为别的，就为他昭告天下的这最后一句话。
我看见穆和沙加二人的神情，跟我一模一样，呆若木鸡。
“撒加……”米罗的脸色很不自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被撒加挡住了。
“都还愣着干什么？”撒加仰起头，开始发号施令，“穆，还不快送卡妙回去？沙加，你带几个人去餐厅帮着收拾一下。米罗，送我回卧室，我累了。”说完，他向我们挥了挥手，把头靠在米罗肩上，放心地把自己大半的重量都交给了米罗，由他搀扶着离开了。
我看着撒加黯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阵难过。
撒加啊撒加，你这又是何苦呢？求不得，就放手，这样下去，只会徒增烦恼而已啊！不过，想归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自己头上，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清醒。对了，回去一定要向史昂问清楚，他和撒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们走吧。”穆拍了拍我的肩。我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同他一起，出了圣域。
我们搭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驶到了史昂的家门口。
几个月不见，我竟有种异常陌生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一样。我谢绝了穆的搀扶，踉跄着走上台阶，按响门铃。撒加说过，史昂今天刚刚去过圣域，那么这个时候他应该没有在睡觉，不会让我等很久。果然，很快，门内传来我熟悉的脚步声。我的心跳得飞快，呼吸也急促起来。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门开了。我日思夜念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他那对深紫色的眼直直地看着我，我再也看不见除他之外的任何事物。撒加说的不错，史昂仍然和几个月前一样，精神饱满，不过，有一点他没有告诉我，史昂额前那几缕飘逸的发已然全部变成雪白了。我的眼睛不由得发热。
“卡妙，”没等我开口，史昂已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平安回来，一定会的。”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话，他的头搭在我的肩上，他的脸埋进我的发丝里。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在我的脖子上。没想到，一向冷峻的他，居然落泪了。
他把我拥得很紧，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稳健有力，让我感到很踏实，很可靠。我的泪止不住地流，几个月来受到的伤痛、委屈、凌辱，我一直在忍，到了此刻，这些情感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把我整个人都冲垮了。史昂是我最后的、最坚强的依靠，在他面前，我还有什么好伪装的？我放肆地任由我的泪水把他胸前的衣服润湿了一大片。
我们就这样在门前紧拥着彼此，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间也像是静止了很久。直到我听到身后穆的声音响起，我才记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史昂大人，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宠孩子，卡妙跟您在一起，真是他的幸运。”
史昂和我一样，起初都没有注意到穆的存在，听到穆的话，史昂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他慢慢放开我，看向了穆。我看见他的眼中有爱恨莫辨的光在闪动。
“穆，是撒加让你送卡妙回来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愣住了。史昂这么说，很明显他知道这几个月我在哪里，那他为什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一直没有去圣域找我？我想问个清楚，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我们说话的好时机。
穆向史昂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谦和地笑着说：“即使教皇大人不下命令，我也已经决定要把卡妙给您送回来了，不信您可以去问卡妙。您的确很厉害，教皇大人这么多年来对您的心意竟一点都未曾改变过。我们都很震惊。他刚刚受了些刺激，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让我代替他送卡妙回来，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并且转告您，他永远是属于您的。”
史昂对撒加赤裸裸的表白并没什么反应，他眯起了眼睛，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来：“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通情达理了？这可不像当年的你啊。还是说，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表达你的不满？”
“您不要误会我的一片心意。”穆仍然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笑容，“史昂大人，如果您还认我是您的侄子，就请不要用看待敌人的目光来看我。如果说当年的事，我承认我有罪，可我之后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赎罪啊！而且，我对您也没有任何不满，换了是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会和您做同样的选择的。”
“够了，我不想和你再多说，你可以回去了。最后，谢谢你送卡妙回来。”
史昂的脸色有些阴郁，他挥手算是送客，便不再理会穆，揽着我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史昂径直带我进了卧室，让我站在他面前，扶住我的肩，对我说：“你瘦了，卡妙，让我来好好看看你，看看你这几个月受的苦，迟早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史昂……”我本想说些什么，却根本拗不过他。他不由分说，脱光了我的衣服，把我从头看到脚，看见了我一身的伤痕，自然不可避免的，还有股间那不堪入目的污浊痕迹。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非常恐怖，像是要喷火。
“卡妙，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快告诉我！”
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简直就像是要吃人的恶魔。我真担心如果告诉他是撒加做的，他会不会马上提着把砍刀去把撒加给剁了。
“史昂，你别激动，其实也不是很痛的……”我本想安抚一下他，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引爆了火药桶。“你不痛？难道你还很舒服吗？难道你很愿意被人这样干吗？难道你把我史昂视为无物吗？你想让我如何自处？你说啊！”史昂冲我吼着，抓住我的双肩不停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