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小雾狞笑道，自然是把白池干过来干过去，干到地老天荒为止。
两位神仙呵呵干笑。这个忙，可帮不得。不过，提高你的灵力，帮助你修行，或者甚至是助你成仙都没有问题。
成仙？成仙有什麽好？小雾甚至连继续修炼都不愿意了。估摸著差不多打得过白池了，就跟神仙告别。空梦和轩辕俱啧啧叹惜。可惜了，这小妖精不知道失去的是怎麽样大好的一个机会啊。
小雾并不在乎那些。他毕生的心愿，就是把白池弄到手。
此时小雾本领就不是一般的高强了，找白池，根本用不著自己动手，他已经有了驱逐野兽的能力，很容易，就在高墙大院内把白池找到了。二话不说，先就把白池给强要了。
身心爽快到比当神仙还痛快的地步。这一番交锋，将白池折腾得死去活来。三天三夜啊，都不晓得做了多少次，到後来，就连妖力不同寻常的狐狸精也支撑不住，硬生生被做晕了。
小雾美滋滋地搂著白池，如意算盘打得那个响。等白池醒过来，就制定计划，修行，欢爱，哪个都不能耽误。
白池终於醒过来之後，就好像被掏空了身体一样，连坐都坐不稳，被小雾抱著在院子里面赏花喝酒，看白池的妻妾们嬉戏。
白池自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一边装著体力不支拒绝小雾的继续求欢，一边暗地里调息运气，待到灵力恢复，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小雾踢下了床。
於是又开始了你追我逃，你打我闹的戏码，渐渐的，白池害怕了，小雾更加不满足了。
两只都知道了伤害是什麽滋味，都在给与彼此无穷的伤害。伤害到了尽头，都不知道为什麽会给与这种伤害。在白池而言，小雾既可恶又可怜，他的执著和暴戾，却让他的心怦然而动，然而又不甘心。在小雾那边，他全身心地投入，居然被白池玩弄於股掌之上。当他觉得他们俩总算是两情相悦之时，白池却另外勾搭上了一个妖，把小雾禁锢起来。
只是还是有些动心吧？白池对於小雾，还是有些动心吧？本可以夺取其内丹，置他於死地，白池却因心软而放手。过了些时日，没有人知道白池是怎麽想的，他居然又把小雾放了出来，把内丹还给了他。
而小雾愤懑之下，出手狠毒，反而攫走了白池的内丹。
然後，白池遇到了天劫，身形俱灭。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73）
73.
“啊？！怎麽会这样？”听故事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已。
晚饭已经吃完，小雾和白池还是没有到。这些人妖鬼各自找了舒服的位子坐了，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雷鹰带著艾伦和藤趴在床上下跳子棋，对那一波三折的故事完全没有兴趣。其他的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天劫，是不是就是上天派雷电轰击？老天好残忍哦。”虾米叹道。
“也说不上吧。”方言把腿伸得长长的，一边喝著冰啤酒，一边斜眼看著魁：“人有寿命，妖也有寿命。人可以成仙，妖也可以，甚至鬼也可以。只是如果都如愿以偿，上天也会人口爆炸的。人修炼得道的非常少。妖，如果广积善缘，也能逃过天劫。人死，或老死，或病死，或遭横祸而死。妖呢，或被其他的妖鬼或道士灭了，或被天雷打了，反正，绝大多数也有所谓寿命就是。不过，人。妖，鬼，基本上都想活著，所以……就是差不多这个意思啦。”
“那，身形俱灭又是什麽意思？”
魁小心翼翼地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手搭在方言的肩上，说：“人死，肉体没了，还有灵魂，还能投胎转世。若是灵魂没了，这个人，就彻底没了。妖也是如此。一般来说，天劫，毁的是妖身鬼体。除非是罪大恶极之妖或鬼，一般来说会允许其重新投胎。白池是命运不济。他本来灵力高深，所以那雷电设置得 ，呃，怎麽说，威力也大些。谁知道他失了内丹，就好像，嗯，本来有防护罩，结果防护罩没了，连累得他灵魂也被打散。三魂七魄，就这麽散了。”
白池为什麽要把小雾禁锢起来？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也没有人知道。魁很了解小雾的心思，因为小雾还真是把魁当作垃圾桶，什麽苦恼都跟他诉说。白池跟魁，泛泛之交，也许因为他太骄傲，也许因为他自己也不懂自己的心思，什麽事情都埋在心里，他人如何能够得知？
其实白池已经算到了天劫，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想著，去空梦真人那儿吧？人家毕竟是神仙下凡，说不定能有什麽法宝可以保得他周全。只是快到地方的时候，白池突然想起，小雾跟他几乎是同时开始修炼的，後脚跟著前脚踏入真人的宝地。若是他遭遇天劫，小雾恐怕紧随其後。没有内丹，被打回原形，小雾肯定逃不了毙命的结局。
於是白池又回到囚禁小雾的地方，将内丹还给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豺狗就无比凶恶地扑了上来，几番打斗，白池不敌，自己的内丹反而被夺。
看著小雾离去的背影，白池不知道想了什麽，而天劫，如约而至。
“那麽，为什麽你又说现在那人是狐狸的转世呢？不是什麽都没有了吗？”瑾问道。同为妖，对这点不能不关心。
魁苦笑了一下，接著说：“小雾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天劫。他怀有两人的内丹，雷击给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只是直到那时他才想到，白池没了内丹，肯定完了。他还想到，白池为什麽会回来把内丹还给他？是不是他算到了天劫的日期？是不是他也不想他死？可是，答案已经找不到了。白池已经没了。”
魁走到窗口，看著窗外，天空中繁星点点，他低声说：“小雾想尽了一切办法，总算把白池的三魂七魄给收集了起来。也算他动作快，若是少了魂魄，白池，就真的不复存在了。他把白池的魂魄放在琉璃甕中养著。可是就算魂魄不消失，灵魂已经被打散，白池也无法投胎转世，更不用说复活了。”
房子里一片寂静，突然传来棋子哗啦的声音，藤大声叫道：“不行，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众人看过去，就见雷鹰和艾伦笑不可抑，而藤却气呼呼地爬到扬晚的身上：“他们欺负我！”
扬晚轻轻笑著，摸著藤的头发：“那我们不跟他们玩就可以啦。”
艾伦却跑过来拉藤的手：“哥哥，哥哥，别生气，我们两个，打他一个！”
雷鹰笑声隆隆：“你们全部上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牵念抿嘴一笑，对雷鹰招招手，道：“你也不让让他们……不如，带他们出去玩，看看他们想不想跟你一起飞上天去？”
藤马上从扬晚的膝上跳了下来，扑到雷鹰的怀里：“我要去，我要去！”
艾伦眼睛眨巴眨巴，明显是很想去，却不好意思开口。
雷鹰看似颇为大度地挥挥手：“走，走，一起去！”便带著藤和艾伦出门去了。
房子里气氛活跃了一些，纷纷站起来，拿酒的拿酒，找冰的找冰，乱了一阵子，又各找位子坐了下来，继续闲聊。
“你说小雾帮上天做事，是不是就是为了让白池投胎转世？”方言问道。
“是。小雾虽然法力了得，毕竟很多东西都不懂。不过他知道，既然魂魄齐全，就还有法子。所以又去找空梦真人和轩辕真人，找他们求救。於是乎就跟上天签了合同，替天行道，做善事，积功德，换取白池投胎转世的机会。只可惜，孟婆汤是一定要喝的，所以白池对於以往的记忆，统统都被抹去了。小雾先在冥界做事，知道白池投胎做人，他就到人间。自然也要找，要等，要追求。说来也奇怪，白池每次转世投胎做人，都是那副傲慢狡黠的性子。小雾就算得手，也始终得不到那人。得到心，就得不到人；得到人，就得不到心……小雾到人间，也是投胎的，不过他有特权，不用遗忘前世，所以每一世修炼，都颇有成就。只可惜是人身，加上执念太深，虽然很厉害，毕竟有限……”
魁还是抱了一线希望，希望小雾能够有能力帮他脱离束缚。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能力不够，还是小雾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一次碰面，那家夥硬梆梆地说没有办法。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并不多。
正在这时，下面有人大力地敲门，还有喊魁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泡沫在玻璃上划过，说不出的刺耳。方言赶紧跑下楼，开了门，领进来两个人。
小雾的旁边站著一个人，比他矮一些，身材瘦削，穿著一件淡绿色的短袖衬衣，居然还打著领带，皮肤偏白，貌极美，就是眼神显得有些傲慢。
方言还没有开口，小雾就兴冲冲地大声喊道：“哈哈，都到齐了吗？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白池，我男朋友……”
话音未落，白池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一脚踹向小雾的腰，把他踹飞，扑到床上，把跳子棋打翻了，玻璃珠子到处乱滚。小雾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声色俱厉刚准备发火，白池已经转过身，对著方言笑道：“你好，我是白池，那家夥喝醉酒了，不用管他。”
方言掩饰住惊讶，伸手道：“我是方言，老师。这一位是……”
扬晚站了起来：“扬晚。我是图书管理员。”跟白池握了一下手，露出更加倨傲的笑容：“这位是牵念……”
牵念也忙站了起来：“我做电脑程序的，自由工作者。”
白池仔细地看了一下牵念，低下头把手中的公文包打开，拿出一支唇膏，对牵念说：“张开嘴。”
牵念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把嘴巴张开。白池捏住牵念的下巴，仔细地给牵念涂上口红，後退两步，打量了一下，道：“这样好多了，多少也像个活人了。这个，送给你。”
牵念拿著唇膏，挤出笑说了声谢谢，往後退开。
艾亦拖著瑾走了过来，先做了自我介绍，又介绍了瑾。白池漫不经心地跟他握了下手，又从公文包中掏出一支眉笔，捉住瑾给他画眉毛。
房子里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瑾虽然很不习惯，却也按著性子站著不动。见白池很认真地给他描眉毛，弄完之後，说：“眉笔送给你吧，画一下眉毛，比较不像人妖。”
艾亦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刚准备发飙，却被瑾拦住，然後被拖到一边。
方言干笑著说：“那个，白先生是做美容，哦，不，形象设计的吗？”
白池撇了撇嘴：“不是，我在银行上班，炒外汇的。”回过头来看小雾：“你的朋友？我都见过了。现在，我还有事，先告辞。”转身就走。
小雾一下子扑了过来，抱住白池的腰：“别著急嘛。”小雾嬉皮笑脸地说：“有稀罕看呢。这个是魁，我多年的老朋友。来来来，你看，他是没有身体的哦。”捉住白池的手，就去摸魁的胸部。
白池的手被小雾捉著，穿过了魁的胸膛。
魁露出极为尴尬的神情，忍住没有说话。方言三步两步赶过来，将小雾和白池拉到一边，声音中带著不悦：“小雾，你这样子，有点儿过份了。”
小雾却不管他，只对著白池笑：“怎麽样？好玩吧？还有那个家夥，是植物哦，我看看，嗯，是棵……你是什麽东西？”这话，却是对著瑾说的。
瑾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艾亦就开口说话了，脑门上青筋暴了起来：“他是风流草，你是个什麽东西？”
小雾道：“我是豺，前世。现在是人。这一位，是铜尸，也就是僵尸了。对了，那只大鸟呢？”
房子里的人都有些火气上来，艾亦更是摩拳擦掌，准备上去干架，却被瑾死死拖住。
白池一扬眉毛：“怎麽，都是你的朋友？看样子，你的人缘儿还真不怎麽样。”
正说著，雷鹰带著藤和艾伦也回来了，见房子里气氛紧张，又多了两人，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忙走到牵念的身边，见牵念嘴唇红红的，皱了皱眉头，道：“那道士欺负你了吗？干吗把嘴巴抹得像吃了人似的？”
牵念刚准备说话，就听到白池笑道：“怎麽，这里是同志俱乐部吗？”
屋子里的人一脑门的黑线。扬晚冷笑了一声：“不，这里是灵异同志俱乐部。欢迎你加入。”
白池也跟著冷笑一声：“听上去倒是不错。不过既然雾先生是成员之一，我就不敢加入了，免得也成了神经病。”
小雾跳了起来：“你怎麽还不相信？为什麽不相信？我治好了你母亲的病，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而且，鸟人，把你的翅膀亮出来给我男朋友看看！”
雷鹰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白池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踹得小雾来了个狗吃屎。
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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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周六上班忙，周日要出门……嘻嘻，先赔个不是，周一再见。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74）
74.
魁低头一看，小雾趴在地上，头离雷鹰的脚不远，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偏偏雷鹰火气暴涨，一只脚抬了起来，正准备趁火打劫，便忙开口说道：“雷鹰！给我点面子……小雾，你没有怎麽样吧？”
雷鹰的脚放在半空，咬牙切齿地慢慢地缩了回来。
魁看到小雾双拳紧握，身上似乎都要冒白烟了，知道那家夥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忙走到跟前，要去搀扶，却无能为力。方言见状，连忙止住笑，快步向前，把小雾搀了起来，见那家夥面容扭曲，脖子上和太阳穴的青筋都要爆炸了，便凝神屏气，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以防他暴起伤人。却见小雾面色转了几转，由青转白，又挤出笑，转身对白池说：“呵呵，没有想到，你的腿力更加见长……”
魁也陪笑：“跟你这家夥在一起，不强一点，岂不是会被拆骨？方言，你和他们先陪白池坐一下……小雾，我们去楼顶，这里风景不错……”
小雾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也不看众人，僵硬地往门口走去。魁在方言耳边说道：“你安抚一下他们。小雾性子暴戾，没有必要惹他发怒。”便跟了上去。
方言两只手在脸上揉搓著，放松了神情，伸手拿了瓶啤酒，递给白池：“喝点吧……这天气也太热了……不过白先生身手还真不错。”一指满屋子的人：“我们这些，除了雷鹰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小雾的对手呢。”
白池闷笑一声，并不接酒瓶，径直坐下，道：“我比较喜欢干红……那家夥说话不经大脑，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撇撇嘴：“我呢，其实也打不过他。他让著我，当我不知道？”
方言做不得声，把红酒拿了出来──他是准备了的，不过在座的人都喜欢喝冰啤，所以红酒还没有打开。费了好大力气开了酒瓶，特别取了个玻璃酒杯，倒了半杯，递给白池，却又听那家夥说：“有没有冰块？这天，实在太热了。”
方言黑著脸去了厨房。白池转头对扬晚说：“那家夥，挺好玩。”
扬晚不由得抚掌笑道：“可不是，我最喜欢耍他……不过不能过分。老实人发火也不得了，更何况这年头，哪里还有真正的老实人？”
白池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伪老实人才最是好玩。”
这两人击掌大笑，让旁边的人大为愕然。不过这一来，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方言气鼓鼓地弄了冰块过来，给白池的酒杯加上，自己又拿了瓶啤酒，咬开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见白池和扬晚露出心照不宣的笑，不觉恼怒，强忍著不快问道：“小雾说给你母亲治病，他还能治病吗？”
白池抿了口酒，皱了下眉头。这红酒，一般般，不算什麽好货。不过看著一群人，人手一瓶啤酒，估计在享受生活这方面都没有什麽造诣，便不去捅人家的痛处，道：“我老妈有风湿，蛮严重，医院都说没有什麽办法，整天痛得哼哼唧唧的，别人就介绍小雾给他治治。他呀，装神弄鬼的，可不不知怎麽的，居然让我妈好过了很多……哼哼，若非如此，我才懒得应酬他呢。”
众人点点头，似懂非懂的。
白池却转过身问雷鹰：“你真的有翅膀？两对？是禽类修炼成的妖怪吗？”
雷鹰点点头：“鹰，我是鹰。”
“哦，”白池拉长了声音：“什麽鹰会有两对翅膀？变态鹰？”
雷鹰“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张著嘴喘粗气，胳膊上的肌肉硬梆梆的，好像准备揍人的样子，却被牵念拉住了。牵念冷静地对白池说：“你也……不应该像小雾那样嘲弄别人。”
“啊，”白池摆摆手：“我并不是嘲弄，这个，是小雾跟我说的。他还说，你身上的血液是一种叫做幽水的东西，那可是个好玩意儿，他说，如果不是看在魁的面子上，一定要把你身上的那个幽水抽光。嘻嘻，弄一点注入我的血管中，可以让我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