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六皇子话,主子不会不想见您的,只是……」又往内偷望了眼,小公公踌躇了会儿,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万岁爷来了,正同主子赏花。」
「父皇!」低叫一声,离非连忙捂住嘴,细长的眸猛眨。「这、父皇……父皇来了吗?」
「回六皇子,是的。半个月後是主子的十七岁生辰,万岁爷来问问主子想要怎麽的寿宴。」小公公也有些惊惶,小心翼翼将离非推出了一些。「六皇子,小的失礼了,万岁爷既然在,您就……您还是别现身的好。」
「啊……是,那、那自然是……」这一下离非倒无法乾脆的离开了。他很久没见著父皇,之前是特意躲著,可、可他还是想见见父皇。
眼看再两个月就要十八了,他真的不愿意出家……
机敏伶俐的小公公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有些苦恼地叹口气。「六皇子,这、皇上要是龙心不悦,对您不见得是好事。」
「是……这是……」愣愣地点点头,离非还是难掩渴望地朝里头瞧了瞧。
「若您真的不介意,小的是能偷偷让您进去,可……」小公公迟疑地瞧著少年单薄的身子,有点支支吾吾。「六皇子,您才重伤刚好不久,这……」
「请绿壶公公别担心,我会留意的。能否让我进去瞧瞧?」
这回小公公没有拒绝,只是带点犹豫,默默地退开了些。离非露出淡淡的满足笑容,对小公公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往里头走。
因为离殇爱花,所住的庭院里四季皆有花卉,整理的整齐宜人,有时他也会同离殇在庭院里散散步,瞧瞧春风里摇曳的花朵。
离殇总会摘了花在手中把玩,分开了花瓣及花蕊後,用嫩粉的舌舔吃下花瓣。那比彩蝶纷纷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素雅又浓豔的微笑,隐约带著一丝顽皮有趣,暖玉雕成似的掌心里托著花蕊,衬得黄色的蕊心像金丝般闪闪发亮。
他问过离殇为什麽爱吃花,离殇却只是笑而不语,朝他吐了吐舌。
小心翼翼地踩著雪白的石板路,风里满满是闻惯的花香味,各种各样交杂在一块儿,却不显得乱。偶尔几只彩蝶因为他的衣袖,而飞舞了起来,少年都会紧张地停下脚步,咽著唾沫张望著自己是否被发现了。
「父皇……」离殇淡雅悦耳的轻语,从竹砌的亭里传出,离非连忙停下脚步,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张望著亭子里。
亭中是相依偎的两人,他认得离殇的身形,纤细若柳,黑缎般的发随意以发带束起,在风中轻柔的摆盪著。
不盈一握的腰被身著正黄衣袍的男子搂著,优雅的手指缠绕著如丝缎的发,像是把玩又像是爱怜地轻抚。
「嗯?」带著低笑的回应,让离非绷著身子抖了抖。
他忘不了这个声音,不仅仅是因为父皇,还因为这温柔的醉人的笑语,每一回都在轻描淡写中狠狠地伤他。背上的伤疤,似乎又隐隐作痛了起来,他蹲下身子,抱著膝盖微微颤抖。
「您……喜欢儿臣的花吗?」迟疑了下,离殇清淡的细语听不出太多的起伏,但也不是能让人轻易忽是他的若有所思。
皇上低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开口:「殇儿想同父皇说什麽?大胆的说,父皇定会尽力满足殇儿。」
离殇瞥望了皇上一眼,柔柔地垂下纤长的眼睫,隐隐约约舔了下柔软豔红的唇。似乎当成是邀约,皇上垂首就印上了一吻,揽著离殇的手臂轻一使力,将纤柔的身躯牢实地扣进怀里。
闷哼声,离殇用手抵住了皇上的肩,虽没闪避但也不迎合,眼眸紧紧地闭著,呼吸有些急促。
离非要不是即时捂住嘴,这时一定惊叫出来。他、他还是头一回切切实实地瞧见父皇同离殇……这这……他是不是该离开才对?若是离殇知晓他瞧见了,是不是会感到窘迫?
再说,就算是如何不懂察言观色,离非也知晓这种时候别说同父皇求情,光是被父皇发现,他兴许又是一顿好打。
他怎麽老是……老是这麽傻愣?总是找不著好时机面见父皇?
凉亭中,皇上已经松开了离殇的唇,浅笑著舔著微肿的唇瓣,大掌似乎解开了离殇颈上了衣扣。
不能再待了!离非尽管迟疑,仍慢慢地往後退,直到瞧不见凉亭中的人影,才转身拔腿逃跑。
离殇是他最重要的小皇弟,他却没法子将人从逆伦中拉出来……他连自个儿都顾不好了,真是没用啊!后离非!
失神落魄地回到颐性苑,离非也没心情看书,扯著被子又倒回床上,缩成一团小人球不知不觉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上他带著薄红的面颊,描绘著淡淡的眉、小小的扁鼻最後停在淡色的柔软唇上,以指尖来回摩娑。
沉睡中的少年缩了缩,似乎嫌痒似的伸出小舌尖舔了舔被轻触的唇。
手指的主人弯著眼笑了,坏心地趁著唇来不及合上,将指尖挤入了小小的淡色唇瓣间。受惊似的,少年的身躯猛然一震,下意识含住了那根指头,细长的眼迷迷糊糊睁开来,恍然地眨了眨,显然还没醒。
「六皇子。」男子俯下头,湿润的唇擦过少年的眼皮,被含住的手指半点也不懂规矩地勾弄起小小的舌。
「唔?」疑惑地闷哼声,少年不自觉用舌尖推著太过乱来的指头,却反而被拉进了抚触里,倒像是害羞的迎合。
「您哭了一夜吗?」男子的轻语似乎很愉快,温软的唇爱怜地一下又一下吻著少年红肿的眼,吻得少年嗯嗯轻哼,身子越缩越小。
「是小人的错,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开。」也不在意,男子又挤入了第二根手指进少年唇里,人也脱鞋上了床塌,将少年连人带被纳入怀里。
「唔嗯……」模糊不清地唤了男人的名字,粉嫩的舌已经被男人的指头逮住,挑逗地揉按著。
唾沫从唇角滑落,被男子舔去。
「是小人的错,身为男宠不应该对六皇子胡来。」男子的手悄悄地钻入了被中,贴上少年轻颤的背脊。「可,小人忍不住了,罪该万死……」
「唔嗯嗯!」少年瞪大眼,慌张地摇头,小手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襟,看来又快哭了。
「六皇子,您介意小人只是一介低下的男宠吗?」男子一下一下吻著少年,从额际到鼻尖再到唇角,修长的指也毫不放松地玩弄柔嫩的小舌。
用力摇头,少年紧抓著衣襟的手,指弯都泛白了。
男子站开一抹艳丽的微笑,将手指从少年口里抽出来,不待少年说话就用唇密实地吻上了。
熟悉的香气,让少年脑中一片空白,身子软绵绵地摊在男子怀里,手依不愿意放开。
临……他的临……----然後下一集出来我没被打死,就是皇上被打死好害怕(抖抖)
木头--第五章(下) [父子]
离非这辈子没敢想过要什麽东西,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是不容许他去奢望什麽、求取什麽,尽管想过要替天朝出一份心力,而今他离入寺为僧也不过一步之遥。
尽管离殇同他要好,但他心底明白,无论他多喜爱这个小皇弟,离殇终归是父皇的。那一日,凉亭外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父皇眼里只有离殇,就算是透过那张素雅又妩媚的容颜瞧著另一个相似的美人。
即便如此,这十七年多的岁月里,离非尽管迟了许多,终於还是有了想要的人。
临,他的临……就算是父皇的男宠,他也想要。
在窗边软塌上,相互依偎著,嗅著那淡雅馨香,感受背心透来的男人心跳的震动,宜人的体温覆盖在身上,温柔的唇摩娑著他的额际发稍。
只有临,他这生唯一想过要的人。
「六皇子,小人脸上有什麽吗?」自从见过面具下的容颜後,临在他面前没再戴过面具,左脸上狰狞的伤疤瞧久了,仍然是让离非感到心疼。
他不知该不该问临关於伤疤的事情,临也从不主动说自己的事儿,拖著拖著又好几天过去了。眼看,离殇的生辰都快到了。
摇摇头,少年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盯著书瞧,他近日总是这样,赖在临的怀里看书,临很爱替他拿书翻书,偶尔瞧到了有趣的地方,也爱贴在他耳边细声分享。
待到临离开後,离非就会拿著笔沾了朱砂墨,将那些句子连同自己的想法,整整齐齐写在书页上。
「是了,六皇子快要十八了吧!」临其实并不需要离非回应,他喜欢的是少年那紧张又羞怯的模样。
「嗯……」苦涩地应了声,离非轻轻叹气,将脸颊贴在临胸口上,撒娇似地磨蹭。「父皇命我出家,可我……我放不下……」
一开始放不下自己,接著放不下离殇,现在则放不下临。以前他不懂母妃的心情,既然身为父皇的妃子,又怎能做出私通的丑事?甚至为了私通的假阉人,意图弑杀父皇。
他提心吊胆了十多年,却还是走上了母妃的路子,对父皇的男宠心动不说,甚至有了些小小的坏念头。若非出家不可,他定要将临带走。
可想归这麽想,他也明白自个儿做不出这种事情。他不能同母妃一样,一错再错。
「六皇子,若真不愿意,是否让小人同皇上暗里提提这件事儿?」稍稍搂紧了少年瘦小的身子,唇亲腻地贴著小小的耳垂,让少年整个人都泛开了薄红。
「不不,别,我、我同你交好的事情,还是别让父皇知晓的好,我不想你被父皇罪责,我、我会自个儿想法子的。」用力摇摇头,离非的手扯紧临的衣袖,带点结巴。
「是吗?小人明白了。」临似乎隐隐约约地叹了口气,柔软的唇滑过少年的脸颊,落在淡色的唇上。
轻柔绵密的吻,灵巧的舌勾著少年粉嫩的舌尖逗弄吸吮,带著一丝强悍,直往深处探去,吻得少年四肢发软、脑袋糊成了一片,连喘息都快忘了。
他觉得自己快被临给吞下肚,小舌有些羞怯畏惧,想躲又躲不开,反而被男人吮得一阵麻疼。
「嗯呜……」细弱的吟哦像猫儿的咪咪叫,临隐隐约约浮出浅笑,这才松开了唇,轻啄著少年红肿的唇瓣。
喘得浑身颤抖,离非无力地倒在临怀中,没留心自己的衣扣已经被解开,外裳然後内裳接著是单衣,一层层被解开,单薄瘦弱的胸膛袒露出来,因为就在窗边,暖风从穿格中吹入,他不自觉抽了下身子。
临温热的唇顺著纤细的颈侧,一口一口的往下吻,偶尔轻啃白细的肌肤,留下显眼的印子。
离非紧张地伸手推抵著临的肩头,那那犹豫的力到轻得一点用处也没有,反倒被临一拉成了搂著的姿态。
缠绵细柔的吻,擦过了纤细的锁骨,沿著凹陷微微使劲啃了几下,离非惊惶地「啊!」了声,细长的眼用力闭紧,紧张得不敢睁开。
留下七八个红中泛青的印子,临似乎才心满意足,以舌代唇往下舔上了白皙胸膛上,小小的淡樱色乳尖。
同离非整个人一样,色泽稍浅的乳尖细细小小的,几乎舔不著似的,尽管被逗的突起,舌尖舔过时仍让人有搔不著痒处的不满足。
「啊……临、别……呜嗯……」离非的身子却已经抖得几乎抽搐起来,软软的呻吟带著鼻音,像是快要哭出来那样可怜又令人忍不住想欺负。
临抬起眼对少年一笑,那双细长眼眸里的水气让男人极为满意,光舔著那细小的乳尖已经不足够了,他索性狠狠咬上了挺起的乳首,直到嚐到一丝血腥味,少年抖著身子哭出来,才放松力道。
「临……临……」少年紧环著男人的颈子,就算疼还是依赖著男人。
他的临,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人,是不是也同样想要他?
如同以往,临露出暖似春风的浅笑,宜人又妩媚,含蓄又令人无法不脸红心跳,安抚地将乳尖上的血丝舔掉,然後替离非拉好了衣裳。
「六皇子……别哭……小人会心疼……」柔软的唇将泪水一滴滴吻去,温柔得让离非心口一阵抽紧疼痛。
「临……我的临……」
又依偎了半刻钟,临小心翼翼地起身将离非放回软塌上,在微红的眼尾上落下轻吻後,告别离去。
醉人的浅香依旧,暖和的温度确已经不在,离非缩在软塌上抱著自己,叹息了声。
第二天,临没有出现,离非一整日魂不守舍,呆呆地坐在窗边软塌上,看著外头的墨竹,直到月淡星稀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临再也没出现,一日两日三日,离非整个人失魂落魄,连饭都吃不下,稍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连忙探出窗子,热切期待地张望著空无一人的庭院,好半晌才叹口气缩回身子在软塌上蜷曲成一团。
第四日,小小的脸蛋明显瘦了一圈,夜里睡不好,少年不自觉缩在软塌上打盹,猛地被摇了摇,他受惊地睁开眼慌乱地眨了眨,才瞧清楚摇他的人是平沙公公。
「六皇子,万岁有请。」瞧他睁开了眼,平沙公公淡淡地拱拱手,语气有些催促的意思。
刚醒来,少年还是有些呆愣,傻傻地又眨眨眼,淡色的唇轻轻哈欠了下。
「六皇子。」平沙公公稍微提高的声音,离非紧张地缩起肩,眉心浅浅的扯了下。
「父、父黄招见离非吗?」他谨慎地确认,这麽多日子来,他除了那回凉亭外的窥视外,一回也没见过父皇,他以为父皇已经同过去那样,早已忘了他这个孩子。
平沙公公冷漠地点点头,催促著:「六皇子,请您随小的来。」
「父皇为何……父皇……」乾涩地咽下唾沫,离非一直以为自己想见父皇,这时才发现他根本不想见。
临突然不来了,总不会……父皇又这时後招见他……瘦小的身子不自觉瑟瑟发抖,小脸惨白成一片,几乎连下软塌的力气都没有。
「六皇子。」
「啊……是、是……」用力吸了几口气,身子还是轻颤著,离非依然努力用最敏捷的速度下地,随意套上了鞋子,正想换件衣裳,平沙公公又不耐烦地催了声。
没法子,少年只来得及稍微整理微皱的衣裳及一丝不苟的发髻,确定衣袖里揣了手巾,才加紧步子跟上平沙公公。
外头已经停好了小轿,离非几乎是被平沙公公给塞进轿子里,人还没坐稳轿子就起了,少年头昏脑胀地摔在椅上,然微颤的手摸出了手巾一次次擦著淡色的唇角,接著一回回折著手巾。
不用太久,就到了御书房外,离非又被匆忙地抓出轿子,还没弄懂怎麽回事,平沙公公就对著御书房喊了声:「禀万岁,六皇子到了。」
「进来。」皇上悦耳的声音透过门扉,像是带著笑意,离非既渴望又畏惧,小手揪著手巾扭成了一团。
平沙公公以眼神示意他跟上,毕恭毕敬地推开书房门,离非有些慌张地跟过去,险些被门槛给绊倒,狼狈地晃了好几回身子才稳住。
「小六,怎麽?这样迫不及待吗?」皇上似乎被逗笑,离非更是窘的连头都不敢抬。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连忙跪下,离非不知该怎麽面对父皇才好,他知道自个儿压跟藏不住情绪,这会儿定是满脸心虚吧!
「起来吧!朕想让你见个人。」随意摆摆手,皇上淡淡瞧了平沙公公一眼,平沙心领神会,立刻退下去带人。「小六,你又瘦了?膳房没给你送膳吗?」
努力要若无其事,离非的脸色却极为苍白,细长的眸怎麽样也无法瞧著皇上。
他的临,却是父皇的男宠啊!
「回父皇,是儿臣这几日没有胃口,少吃了一些……」声音微微发颤,好几回离非都险些咬著舌头。
「哦。」淡然应了声,皇上浅笑了笑,从桌案前起身。「为何没有胃口?膳房的伙食不合口味,或者想著什麽人?」
「不!不是这麽回事,儿臣、儿臣……」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离非结结巴巴慌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这时,有人被拖进了御书房,在他身边跪下。瘦小的身子一颤,偷眼望了过去,霎时浑身冰冷,淡色的薄唇开开合合,却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人是个男子,身形修长、长发散乱,左脸上有一大块翻开血肉似地伤疤……
「临……」嘶哑的声音抖得之离破碎,好不容易才挤出咽喉。离非站不住,腿一软坐倒在地。
「可不是吗?」皇上漫步踱上前,呵呵轻笑。「小六啊小六,你同临似乎颇有点交情,是吗?」
细长的眸紧紧锁在男人身上,怎麽瞧都是他的临,却似乎又有些……不不,定是因为临现在满身狼狈的关系。
临, 他的临……离非心疼得几乎没法子喘气,却又不敢在父皇面前伸手去触碰,只是愣愣地泪流满面。----变态真的是我的菜,应该不够虐啦齁要继续努力呀(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