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舞(穿越)----千岩
  发于:2009年06月01日

关灯
护眼

“咦,爱卿为何倒地不起?莫不是不想离开此地?”头顶响起君斐然的声音,迷蒙中感到他离他很近,声音中带著一股不寻常的波动。
“你……你……”舌头渐渐的僵硬起来,善悟唯一清醒的只有意识。
这是个阴谋,什麽送别宴,不过是引他入迥的圈套,当他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他好傻,竟然轻易的听信他的话……
“怎麽?爱聊醉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到寡人的龙床上好好休息吧。”
说话间,君斐然已弯腰将他抱起,一步一步朝罪恶的深渊走去──
千思百转,如果刚才他还不明白君斐然的意图,现在要是再不明白就傻的可笑了。
朝服已被弃在地上,身上唯一能遮体的只有那套白色亵衣,君斐然那俊逸的脸庞在他眼中不过是长了角的魔鬼,高大的身躯後仿佛生出了一对黑色翅膀,要把他带入暗无天日的地狱。
什麽也说不出来,什麽力气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有眼泪,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流下委屈的泪水,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和绝望令他痛苦不已。
不,不要,他不要被侮辱!他激烈的挣扎著,大声的嘶喊著,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面前还是君斐然那庞大的身躯。
忽然,君斐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屋内变的一片寂静,昏黄的灯光映在床幔上……
“含住,能给你减轻痛苦。”一小戴软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垂眼怔怔的看著君斐然的手。脸上只剩下干涸的泪水,他抬起头怀疑的望著他。
原来他并不是想……只是他多想了,还好,还好……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闪现他的举动,为什麽要含住软木?他要干什麽?难道他又有什麽阴谋?
此时,善悟真想闭上牙关使劲一咬,可他发过誓要重新来过,而且家中还有正在等待儿子归去的老父……整个身体突然转换方向,面朝下趴在床上,肩上一凉,一件好好的亵衣毁於一旦。
善悟别过脸,不再看君斐然,逃也不行,死也不能,只有随他,只求这一切早些结束……
一下,一下,麻木的躯体上不知他在刺些什麽,每一针都带他给极大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上,心上的折磨更是无以复加!
满头大汗,刺痛无比的肩,麻木的身躯,他连挥臂的力气都没有──为什麽?为什麽会是他?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恍然间觉得有数双手在为他穿上衣衫,被人抬入轿中。艰难的睁开眼,他已经被送到家中的大门口,他蹒跚的从轿中走出,一步一步往前移动。
“舞儿,舞儿,你别吓爹啊!”好像有人叫他,不是单墨,声音很熟悉,眼皮重得怎麽也抬不起来。
“舞儿,是爹啊。”
原来是他老人家在为他担忧,为他难过!
“爹,我回来了。”
费了全身的力气,他才张开眼,干枯的嘴唇像要裂开一样,痛的钻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哎呀,你的头好烫。”那张忧心憧憧的脸让他心生愧意,他伸手拉住爹,朝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躺一躺就好了。”头很昏,善悟的眼前一片黑暗。
“还说没事,快躺著,爹这就去请大夫。”
“嗯。”他应了一声,陷入昏迷中。
这一病就是三日,每日“爹”都会到他的房中,亲手喂他服下药後才离去。
肩膀已经不再疼痛,身体渐渐也有了力气,想来君斐然那天肯定是在酒瓶中做了手脚,要不然他也不会上他的当。一身的汗味让素喜洁净的他皱起了眉头,算来他从宫中回来至今都未曾沐浴。
“来人,送一桶热水进来,我要沐浴。”富家子弟的唯一好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半刻就送到了他的房中。
脱去沾有血迹的内衣,善悟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抬脚迈入沐涌,把整个身体都没入水中,感受水带来的热度,身心慢慢的放松……
痛!左肩上沾到水还是很痛,他伸手摸了摸,没有血,也没有痕迹,只是感到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记的那夜,他手执一根一寸来长的银针,沾上鲜红的朱砂在他背上缓慢的刺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一直刺到他的心中,不曾忘怀。
秋夜,已有一丝凉意,桶中热水已经变冷,他起身取过案上浴衣披在身上,任一头长发散乱,步到屏风後。
还是黄铜镜,还是单家人,可单舞已经不再是单舞,身心俱变。对著镜子,他仔细的观察背後的字。鲜红的“君”字跃然呈现在白皙的肩头,茶盖大小的字张牙舞爪,仿佛在显示它主人的所有权。
不,他不属於任何人,他也不会掉入他的圈套,他奋而抓起桌上的一枝玉簪刺向肩头。他要把它除掉,它的出现是他的噩梦,是他的耻辱,他再也不是原来的他──
忽然,窗户大开:“你干什麽?”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打下了手中的凶物。
“是你。”善悟愤怒的瞪著不请而入的君斐然,激动不已。
“你好大的胆子,竟想毁掉寡人的赏赐。”君斐然一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拉入他的怀中,一双阴鸷的双眼紧紧的盯著他。
他倨傲的推开君斐然,离他有三尺远,打心底中生出一阵寒意,“这样的赏赐倒不如不要。”
“大胆,几日不见,你倒变的牙尖嘴利,连寡人的话都敢反驳。”君斐然或许是意外於他的叛逆,声调高了几度。
善悟冷笑一声,再次拿起桌上的簪子,忽然後背一麻,整个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寡人今天才发现你这麽倔强。”君斐然从背後绕到他的前面,抬起了他的下巴,让善悟的眼睛与他平视。
身体的僵直让他再次陷入被动的局面,这已是第二次在君斐然面前显的软弱无力。不好,离他太近,近的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好香!”君斐然一把掬起他的长发放在手中轻抚,叹了一句。
他瞪了君斐然一眼,想伸手抢回头发,却无奈动弹不得。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在洗头发的时候加入香油,这都怪他一时大意!
“为何要刺上它?”
他急於知道君斐然为何在他的身上刺上一个君字,它代表的到底是何意义?
自那日被他强迫刺上字後,君斐然就没一点动静,今日深夜来此目的绝对不是阻止他伤害自己那麽简单。
“这个‘君’字映在你的肩头再合适不过。”君斐然头埋在他的颈间,拉下披在身上的浴衣,手指在刺字的地方一阵磨擦。
要不是君斐然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字,他也不会傻的残害自己的身体,都是他!他怨毒的看著君斐然的头颅,如果此时手中有一把刀他肯定会砍向他的脑袋。
“为什麽,为什麽要在我的身上刺上字?”善悟冷冷的再次问道,眼神无比的憎恨。
“很简单,你要为寡人办一件事。”
君斐然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记得那晚他也曾提过此事,不过被他拒绝了。
“我长相平凡,一无所长,什麽事也不会做。”冷哼一声,原来君斐然是想利用他,却害他背负了一个沈重的包袱。
“哈哈,现在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单舞,要不是你这张脸是真的,我只怕以为你是敌方来的卧底。”他开怀大笑,捏了捏他的脸颊。
头皮发麻,四肢冰冷,君斐然的观察力实在太敏锐!
“君主,我看你有什麽事就说吧。”善悟勉强笑了笑,硬著头皮问道。
“也好,先谈正事。你听好,此事事关君耀国的未来,你可是仔细听了。你应该知道他有个大哥。”话至此时,君斐然顿了顿,望著他,见他点头又接道:“本来这君主之位是传给他的,父亲在临终前却传给了寡人,他自然是不服他这个做弟弟的抢了他的皇位,连日起兵造反,寡人念在兄弟一场放了他,他却拥兵自重,在邙山建了一个山寨,几年来招兵买马,势有回头夺下王位,寡人想到黎明百姓这向年才安居乐业,不希望他们卷入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但邙山地势险要,不宜强攻,所以他想找个人到邙山偷出军事图,助他扫平邙山。”
君斐然说完了,善悟的心却始终忐忑不安,君斐然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真的是为民谋福的好君主?还是只是想骗他去偷军事图?姑且算他是个明君,上任的君主把皇位传给了他,但他也非常厌恶他!
“君耀国人才济济,为何要派我去?”不明白是君斐然为什麽要定下这个计划,竟然卑鄙下作的对他下药,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
“寡人可是记得那日你在大殿上的表现,非常出众。”
原来如此,此事早已注定,都怪那日一时忍不住在大殿上出了风头,如果不是这样这样的差事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要是他不去呢?”善悟试著探探底,不料却惹怒了君斐然。
君斐然瞪了他一眼,仿佛他说的都是废话,“不去也得去,寡人的意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抗。”
“舞儿,你房中是不是有人啊?”“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跟他说,没人。”正当善悟想张口呼救,君斐然的大手卡住了脖子。只要一使劲,他的性命就要断送在一双铁腕中──
他横了君斐然一眼,无奈的对著屋外说道:“爹,没人,是我在自言自语。”
“那就好,你早些睡吧。”
“爹”的身影从屋外移开,君斐然才松开了手,冷冷的空气瞬间进入他的肺部。
“这才是乖孩子,给你个奖励。”他还没来及吸气,双唇就被他强悍的锁住,炽人的气息直扑脸上。
霸道的气息涌入口中,肆意的略夺他的领地,那丰厚的唇,那滑的动舌,死命与他纠缠。天,这可是他的初吻,就这麽被轻易夺去,真是欲哭无泪!
“好了,你休息吧,寡人还要事要办。”在他快窒息昏倒的时候,他放开了他 ,一脸诡笑的望著满脸潮红的他。
“你……”他睨了君斐然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
善悟这才发现身体的已经能够自由的活动。为何他不在君斐然吻他的时候推开他?他那麽的憎恨他,那麽的厌恶他,为什麽会拒绝不了他?
“记住,你已经是寡人的人。”
临走前,他回过身来丢下这句话,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出去,消失在前院。
红肿的唇,刺痛的肩,都是君斐然留给他的,甚至连他的家人他都不想放过,看来未来并不如他想像中的美好……逃,逃吧,明天就带著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远远的离开这里!
夜空中,再度响起君斐然的声音:“你肩上的字,字上有毒,每日必会痛上一阵,如若一个月内你还拿不到图,你的肩膀就会烂掉。”
卑鄙,无耻!
善悟实在找不出什麽字眼来形容君斐然,或许刚才还对他有一丝莫名的感觉,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只留下满心的憎恨。

长袖舞 第四章

第四章
五日後
善悟独自一人行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街上一片嘈杂,小贩的叫卖声,酒楼夥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动中带静,别有一番意境。一路上,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若不是身负屈辱,恐怕他会流连其间,乐而忘返……
左肩上又开始隐隐刺痛,每日午时他都要忍受这个痛苦,时间证明君斐然的话的真实性,看来他得加快行程,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取到图,不仅他的性命会丢掉,连“爹”的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不由的,善悟望了望天色,太阳正当空,他急切找了一间客栈入住,躲在一间房内咬紧牙关,强忍著痛楚,把身体缩成一团倒在床上不停的流著冷汗。
记得那夜君斐然走後,翌日清晨,一大队宫中侍卫强行闯入家中把爹带走,只留下一句话──一个月之内必须拿到军事图。
他这才不得不怀著忧愤的心情踏上前往邙山的行程,路上历尽磨难,刚到此地身上的盘缠几乎用尽,明日的饭钱都没有著落,想到自己落拓如此,他气恼的攒紧拳头猛击床侧。
“客倌,您没事吧。”店小二在房门叫道,或许是善悟的动静太大,把他引了来。
肩膀已经不再痛了,善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打开房门:“没事,麻烦你送一桶热水来。”混身的汗味,每日这个时辰沐浴已经居了他的一个习惯。
店小二一脸为难的摇摇头:“客倌,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小店刚刚走了烧水的小工,所以现在──”
“那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麽有水的地方?”善悟想了想问道。
也不好太为难他,再叫他找人烧水也不太好,於是想到找条小河或者小溪随便清洗一下就好。
“有,有,离城西一里处有一处水潭。”店小二猛点头,打开窗户,朝远处指了指。
善悟掏出身上仅剩的几个钱币丢给他,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春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善悟脱下衣衫跳入清水中,真是一件畅快无比的事情!
“好舒服!”他开心的嚷一声,潭水的清澈让把烦心的事情抛诸脑後。
清澈见底的潭水,偶尔还可以看到几条小鱼畅游其间,善悟忍不住掬起一捧清水往身泼去,冰凉的水花溅在身上清爽不已,他开抱大笑,头一次如此开心 。
忽然,他警觉的回头望向四周,好像总有什麽人在看他,可是四周都是树林,一个人影也没有,扫视一周後他立刻取回潭边的衣衫,套在身上。
总觉得背後好像章一道炽热的目光,但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或许只是他多疑?!
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已经被一片乌云遮住,没有阳光的照耀,身上渐起一阵寒意,算算也是时候回客栈。
幽静的林间,鸟儿欢叫,树叶被微风吹的沙沙的响,忽然一声惨叫传入他的耳中。
“啊,我的腿──”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善悟看到一个人倒在下面,定晴一看,此人脸色发青的抱著小腿,双眼紧闭。
多管闲事,不是他的性格,但见死不救,也不是他长,挣扎了一番,他还在弯下了腰。
“你怎麽了?”
此人一副行脚商人的打扮,可眉宇间透著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仔细回想却没什麽印象。
“我的脚,我的脚,被蛇咬了。”商人脸色乌黑,指著小腿肚处对他说道。
善悟放开他的手臂,伸手拉开他长衫的下摆,只见黝黑的小腿上两个青紫的小孔,一看就知道是蛇的牙印!
糟糕,这伤口肯定有毒,难怪他脸色发黑,小腿肿胀,若不及时救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善悟站起身来,打算离去,救人不是他的专长,而且救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他更加做不到。
一阵阵虚弱的呻吟声,莫名的让善悟的心头纠紧,他竟又折了回去。救,还是不救?他望著脚下的陌生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後,他还是弯下了腰,毕竟在他面前的还是一条生命,如果就这样在他面前消失,那他跟杀人凶手又有何异?!
善悟一咬牙,低下头,对准伤口猛的吸了一口毒血,吐在地上,乌黑的毒血溅了一地,伤口处还在冒著污血,他不再犹豫,一口又一口只到把毒血全部都吸了出来,伤口处流出的是鲜红的血液为止,才松了一口气。
善悟回到潭边,濑了濑口,起身用袖口擦了擦嘴。
再次回到商人的身边,他的脸色已经由黑转白,神智也清醒过来,一脸感激的望著他道:“谢谢你!小兄弟,要不是你这条命就算丢了。”
善悟轻轻的笑了笑,摇摇头,这人倒算是个好人,也不枉他救他一次。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远处响起一阵阵的呼唤声,离这里越来越近。
商人苍白著脸勉强支起身体靠在树根上,沙哑著声音说道:“我在这里……”眼中却有著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十几个商人打扮的人一涌而至,把他俩围成一团,每一个人都关切的望著商人,仿佛当善悟不存在似的。
当善悟转身想离开时,却被人一把拉住,商人向那群人介绍他。当他们知道善悟是他们大哥的救命恩人之後,纷纷至谢,简直就把他当成他们的大恩人,反倒让他不好意思。
事後,善悟才知道他们是一队商人,来此地采买生活必须品,被他救起的男人正是他们的领队。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善悟现在已经身处邙山之中,看著茫茫林海,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