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花开(穿越)下----似曾相识颖归来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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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便出了门,我长出了一口气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下。中衣必定又见血了,一会儿得让小二帮我出去买些换洗衣裤,换下来的衣裤须得撕碎扔得远远的,切不可让花行天见着。
不对,我为什么怕他看到?我和他现如今还有什么关系?他是押解我回京的官差,我大不了就算一钦犯,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心里乱七八糟地盘算了一通,却是越想越气闷。正暗自咒骂着那小二动作怎么这么慢,门吱咯一声,开了。
小二一手提着一大桶热水走在前面,后面却是那花行天,拿着些毛巾、皂角什么的跟着。大花要的是间上房,房里不但宽敞,还在角落里坚了一道屏风,屏风后摆着个大木桶专用做沐浴的。
小二刚把热水倒在大木桶里,大花便挥手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了。”打赏了几吊铜钱让小二离开了。
我冷眼看那大花动作,只见他伸手试了水温,又搬了把椅子放在桶边,搭着毛巾、皂角等物,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套崭新的亵衣裤放在椅子上。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也要洗澡,干嘛不在你自个儿房里洗,跑到我这里作甚?”
大花放好东西,回眸一笑,那笑容里直让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之蝶,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还让我到哪去?”
“那……我的房间呢?”我怯怯地问道,心里已实在不报什么希望了。
“怎么,数月不见,之蝶准备和我分居了吗?”说话间大花已动作迅速了脱了外衣,开始解中衣的带子。
我默,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转过身,无视他略带挑逗的动作,我强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朝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我眼前一花,已经衣衫半褪、半遮半露的某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动声色地半偏过头,回避开那曾无数次让我流连忘返的结实胸膛,道:“你先洗,我出去走走。”
“不许去,身子不好还到处乱跑什么。何况,”大花手一伸,将我拉近了点,邪魅地一笑:“你刚刚不是闹着要洗澡吗,咱俩一起洗好了。”说着,伸手就解我的衣服。
我大惊,用力挣扎起来,大花手劲本就大,一动一扯间,只听“嘶啦”一声,我的衣服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外。大花原本低沉的调笑声瞬间凝固住了,两眼越睁越大,眼中的雄雄怒火似是要燃起来了。他狠狠拉着我手腕,一边摇晃着一边怒喝道:“这是什么?你说,这是什么!”
我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正看到自己身上数不清的吻痕、牙印和青紫的印记。腰间因为那晚一直被狼突王死死摁住,已是青红的一大片。虽然星矢那个打不死的小强说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可惜我身上这道道伤痕,无一例外都是我身为男人的耻辱!我突然间觉得委曲,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更何况,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责问我?
我平静地抬了头,暧昧地一笑:“听说花帮主是在万花丛中打过滚的人,难道还看不出这些是什么吗?”
“你……”大花一咬牙,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从牙缝里恨恨不已地吐出两个字:“无耻!”
我倒在地上,呸地一声吐出口带血的唾沫,冷冷地笑了。

第八十二章 自伤

大花望着我,眼里同样是冰冷一片,桶里的水渐渐没了热气,两人仍是一站一躺,沉默不语。
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先挺不住了,我轻咳了一声,一手扶腰,一手撑着地面企图先让自己站起来。双腿抖得厉害,我试了几次,才勉强让自己扶着屏风站稳了。
大花默默地看我动作,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动作越是柔弱,他眼中怒火便燃得愈是旺盛。终于,在我放开屏风,小心翼翼地往床边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从我身后冲过来,提着我的身子便朝床上一扔。接着,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发泄似地撕扯着我身上已剩余不多的衣物,啃咬着我的身体。
我木然地躺着,甚至没起一丁点儿反抗的念头。从青州到兴安,又从兴安到草原,哪次,我没有反抗?可哪次,我的反抗又成功过?曾经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与别人是不同的,甚至对那些古人隐隐有些瞧不起的意思,曾经以为就算自己做不到玩弄人生于股掌之间,至少是一切尽在掌握。可后来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才明白,原来,我在别人眼里,才是没一点用处,才是任人肆意玩弄的东西罢了。
我的完全不抵抗政策看样子并没能取悦我们伟大的花行天同志,他突然直起身“啪啪”狠狠地给了我耳光,咬牙切齿地恨道:“贱人!你是不是就是这样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去勾引别的男人的?我早该想到,你就是一耐不住寂寞的贱 货,还亏得我推了那陈……快马加鞭地赶来边境救你,生怕你在旁人手里受了丁点委曲。呸!你这惯会讨男人欢心的贱货,哪里会受委曲了,怕是惯会给自己找乐子呢!”
奇怪,听了大花这么极具污辱的漫骂我居然无动于衷。我想,怕是自己当真堕落了,下贱了,我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我和大花,本已如此,再糟,还能糟到哪去?
看见他的话对我一点儿作用都没起,大花的神情更加忿恨,眼神也愈加恶毒。他猛地把我一翻,让我趴伏在床上,几下扯干净我的亵裤,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
感受到身上原本熟悉、温暖而此时却只让我觉得陌生和寒冷的怀抱,感觉到紧贴在大腿处的坚硬,我的身子猛地一绷直,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可大花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啊”了一声,我没听真切,然后,我感到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后 庭。饶是已有了思想准备,我仍是忍不住全身一颤,“嗤”地一声倒吸口冷气。
大花收回手,突然抓过他刚刚随手扔在一旁已成碎片的我的亵裤,看了一眼后,立刻轻柔地将我抱起,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怎么会伤成这样,流了这么多的血?是别人强迫你的,是不是?不是你自愿的,对吗?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都不解释解释呢?之蝶……”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声哽咽:“是谁?是谁!我定要杀了他,为你报仇!”
我木然地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他的神情渐似疯狂,吼声也越来越大:“你说话呀,说呀!是不是那些禽兽不如的狼突士兵?告诉我!”
“够了!”我突然推开他,强撑着站起身,就这样浑身赤 裸地站在他面前,高傲地昂着头,冷冷说道:“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因为别人强迫了我,弄伤了我?可是,花行天,花帮主,花统领,花大人,难道你没有强迫过我?难道你没有弄伤过我?难道你没有害得我在路上一病十来天连大夫都不敢看,惶惶然如丧家之犬?那个时候,我除了饮恨吞声,又能告诉谁?谁又能来为我报仇?告诉你?笑话,你对我,和那些禽兽对我又有何不同!”
大花的脸上,先是惊谔,然后是茫然,最后是愤怒,脸色也由红转白,然后又变成铁青,煞是好看。我把头抬得更高了些,一个不屑的眼神阻止了他欲开口的念头,继续说道:“真是抱歉了,花大人。今天你那么好的兴致,却让我这不堪入目的腌脏身子给搅了。我能理解你的愤怒,就好像是自己用惯了的马桶,正想用的时候突然发现被别人弄脏了,实在对不住。花大人下次有兴致的时候,请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一定把这个马桶洗刷干净等待您的临幸。您放心,一定包您满意,我早就学会了不做无谓的反抗,反正都是那么回事!”
毫无预兆地,我的眼泪一颗颗地滚落下来,而且越来越多。
“是,你们都位高权重,你们都富有天下,你们都能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有我,可笑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小小的弱质文人,还痴心妄想着帮别人争夺天下,来与你们抗衡,来保全自身。瞧,我多可笑,呵呵,多可笑!原来,你们只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就能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乖乖地躺在床上张开双腿承欢也一样!”泪,还在不停地落,笑声,却越来越高。我笑出了眼泪,笑得直不了腰。
大花一幅备受打击的样子,小退了一步,但很快又重新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别这样,之蝶,别这样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我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地望着他。他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再张开,呢喃道:“别这样说,别这样看着我,之蝶,我……我爱你……”随着最后三个字,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叹息般吻上了我的脸,我的唇。
我不动,不挣扎也不迎合,在他的手掌下闭了眼,嘴角却挑起一丝冷笑。花行天,再次听到你说出这三个字,我没有感动,没有激动,更没有欣喜若狂,却只觉得可笑,可笑!谢谢你,在经历过与你的爱恨纠葛后,在品尝过你带给我的背叛和利用后,我终于能够完全彻底地不再相信爱——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了!
从此,无爱无欲,无伤无痛,无悲无喜!
大花温柔地吻上我的脸庞,一滴滴舔干净我脸上的泪滴,然后,辗转而下,来到我的唇上反复摩挲着。他轻轻舔了下我的牙齿,我立时无比温顺无比配合地微启双唇,任他一路直进。大花的惊喜是无以伦比的,他一颗颗地舔过我的牙齿,扫遍我口腔内的每一处角落,甚至,企图纠缠着我的舌一起共舞,可惜,这次我并没有配合。
大花猛然退了出去,他松开捂住我眼睛的手,睁了眼,与我对视。
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伤痛、有不解、有忿恨、有不甘,甚至,有一丝爱。真的是爱吗?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名为爱情的深渊,我已经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一次,摔得浑身是伤,难道,我还要再跳第二次?
我展颜一笑,偏了头,斜了眼,摆出一个自认为最是蛊惑的姿势。一边伸出手去解他中衣的衣带,一边浅笑道:“花大人,您看我是先洗洗再侍候您,还是先侍候了您再一起洗?”
大花的双手紧握成拳,额上根根青筋暴起,却还强自按捺着不动。我眼见效果还不尽如人意,上前一步,将赤 裸的身子紧紧贴上他的,媚笑道:“我看……还是等会儿一起洗吧,刚才大人不正有这样的想法?”
大花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我,双手如铁钳一般紧握住我的手腕,声音阴沉可怕:“你……”我疼得头上流下了数道冷汗,脸上,却一直保持着笑语盈盈的模样望着他。
他突然松了手,骤得解脱,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轻轻抚了抚手腕。他看我一眼,退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眼看已退到门口,他黯然道:“你……先歇会儿,我……过会儿再来瞧你。”说罢,逃也似地转身出门走了。
我看着转瞬空荡荡的房间,突然仰天笑了起来。
花行天啊,你终究是对我失望了吧,从此,再也不屑与我纠缠了吧。我是不是,从此终能得享自由了呢?
我笑着朝木桶走去,笑着抬腿跨进了已与冷水相差无几的水中,笑着坐了下去。
我木然地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只是,这身子,真的还洗得干净吗?
我笑啊笑啊,直到笑着反手一把抽出头上的簪子,狠命地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刺去。
一滴滚烫的不明液体,悄然从我脸上滑落,很快溶入水中,再也不见。
花行天,如果这滴泪是为你流的,我希望,它是我今生的最后一滴。
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到水面上,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依次绽放开,如同最美丽的花朵盛开在这春风里。
血花,一滴又一滴,我贪恋着这稍纵即逝的绝艳之美,手中的簪子,一下复一下,不断地朝手腕处刺去。

第八十三章 行行复行行

黑暗。沉沦。
这黑夜啊,漫无边际的黑啊,它是我今生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一次次禁锢着我,禁锢着我的灵魂。
我战栗了,我颤抖了,我屈服了,如果这就是我的命我的运,我认了还不行吗?
把自己缩成最小,把头埋入双膝间躲起来,我还是躲不开,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孤寂……
“不要……放开我……放开!”悲伤害怕的低吟仍然摆脱不了四肢如被束缚般动弹不得的境地,恐惧,从骨子里从每个毛孔里冒了出来,吞噬着我。
“别怕,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没人能再伤你。”谁的声音,如泣如诉般在耳边响起,一遍一遍,如誓言般回荡在心上。
“我错了,错了,救……救救我……”无助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此时哪怕给我一根稻草,想必也会被我牢牢抓住。
一双手,握住了我的,温暖和信任,瞬时从那厚实的掌心里传了过来。是谁?这感觉,如此熟悉。我紧握着那双手,再次沉入了黑暗,但,不再有恶梦和心悸。
醒来的时候,我本能地朝手中望去,却只见空空如也。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明显清洗过了,还穿了身新内衣。我费力地扭过头,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床边,靠着床沿睡着了,却是唐末。果然,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梦,梦一场。梦里同交欢,醒后各分散。
我费力地挪动手臂,可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轻推了推唐末的胳膊,不愧是习武之人,他立时惊醒了,一下跳了起来,见我睁大了眼睛瞧他,又惊又喜地大声叫道:“程公子,您可算是醒了。”
是我先前看走眼了,还道唐末变稳重了,分明还是那个直来直去的粗鲁汉子。见我微微皱眉,唐末这才警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压低了声音,尴尬地笑道:“瞧我这嗓门!嘿嘿,程公子,我就一粗人,您别介意。不过,不是我说您,您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学那些不开眼的妇人,寻什么短见。差点没把我家……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举起左手,看着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苦笑了一下没说话。莫非他们以为我想自杀?我只不过突然间忆起了前世懵懂年纪时,我最爱用的那种减压方法,怀念那种用身痛来掩盖心痛的做法而已。我哪有那么傻,再说了,那种伤口哪里能要得了人命?更何况,在这世间活了一十九年,我早已经明白,我不但没有选择生活、独善其身的权利,我连选择生存还是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仍是抑郁的唐末也跟着惶恐起来:“程公子,我嘴巴笨,不知该怎么劝您。我只是常听人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偷生,人更应该惜命,还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复一村,还有……嗯……还有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噗”地一声笑出声来,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都给我整出来了,是不是还要加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呢?我转了头看向他,幽幽问道:“唐末,我骗了你,你不怪我?”
“啊?”因为看见我突然发笑而张大了嘴的唐末回过神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怪不怪。程公子,一开始我对您有些误会,以为您和帮主身边的那些人一样是另有目的,也就没给您什么好脸色。后来和您相处了一阵,看到您原来是个有真本事的,您待我家帮主又是那样子,早就让我钦佩不已。后来……后来您骗了我溜走了,帮主虽不说,我却猜得到,您必定是有原因有苦衷的。我不怪您!”
我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最懂我的,竟是这个憨直之人。
对着唐末展颜一笑,我道:“你放心……我不……”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咔嗒一声响,花行天端着碗药出现在门口。
我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凝固在脸上,恰好与他探询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人目光一个对视,随即各自回避开去。我收起所有的表情,侧过头,再不敢看他一眼。
唐末忙站起身,接过大花手上的碗,讪讪道:“帮主,程公子刚醒,我正要去叫您。”
大花没有说话,许是做了个手势,我听到唐末镊手镊脚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我只得闭了眼假寐,忽听那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你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我呆了一呆,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药,忙挣扎着坐起来。身后的伤似是好些了,正坐着不如前几日那么难受。刚坐好,便看见面前递过来一个大碗,碗里黑乎乎的汤药还散发着阵阵热气和苦味。我头也不敢抬,接过碗来三两口咽了,也不敢将碗递还到他手中,往床边小几上一放,复又躺下,转过身,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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