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下----黑蛋白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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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说分手,你要怎麽办?」腾蛇的头动了一下,似乎想抬起来却没有力气。
「扁你。」妈的!要分手也是他说!轮得到这条蛇吗?
「帅律师,你这样对付一个伤患不嫌太过冷酷了吗?」腾蛇呵的声笑出来,宽厚的肩膀微微抖动,就不知道是因为重伤脱力了还是因为笑。
「腾蛇,我现在不打算分手。」耐著性子,帅昭民用力撑起男人高大的身躯,要不是他有持续锻鍊身体,现在肯定被拖垮了吧!
干!腾蛇没事长这麽高要死了!那张脸就应该配上一百七十七点五的普通身高,閒来无事还可以强迫他穿女装增加情趣才对!干!他现在在想什麽狗屁!
「因为同情?」腾蛇应该是撇了撇唇,低垂的头看不出表情,虚弱的气音倒是很明显听出嘲讽。
「妈的,你可以等伤口缝好、找到地方藏身之後再跟我闹脾气吗?」镜片下的眸翻起白眼,总算抓道到这条蛇这麽「卢」的原因了。
刚刚他的离开宣言让腾蛇很不愉快吧!搞得像是他的错似的……啧了声,帅昭民只能放轻语调几乎是哄著。「腾蛇,刚刚我只是说气话,你听过去就算了,现在的状况先解决,你再跟我生气好吗?」
孬毙了!这辈子除了妹妹跟瑟以外,谁有资格让他这样低声下气?妈的,这条蛇再拿翘,他绝对开扁!
压在肩上的身躯动了下,腾蛇似乎低声用义大利文咕哝了几句,低垂的头摇晃了两下,发出乾涩的咳嗽声。
「莉莉丝,娑罗的机车呢?」用力喘了好几口气,腾蛇才开口,语调有气无力的。
「主人呢!」
「娑罗的机车呢?」腾蛇看样子不打算回答少女尖叫著的质问,似乎用尽力气了才从帅昭民肩上抬起头,红棕色的眼眸半眯著,额上都是汗水。
「我才不要告诉你!朱雀少爷说的没错,腾蛇少爷是灾厄,大家都会因为你痛苦!」少女尖叫著直跺脚,接著似乎哭了。「主人好可怜!主人为什麽要对你好!腾蛇少爷是没有人要的孩子,本来就应该要丢掉!」
「闭嘴!」干!他的人是可以被这样欺负的吗?「什麽狗屁灾厄,你给我回答问题!再吵我揍你!」
虽然打一个小女孩很没有绅士风度,可是他的耐性已经差不多到临界点了。这种时候他愿意忍受的人不多,绝对不包括这只发疯的小精灵!
似乎被他吓到了,少女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剩下鞋尖踢著地板的咚咚声。
「娑罗很快就会回来,朱雀不会对他动手,这种时期他跟庆忌都还需要娑罗。」这应该算安抚吧!帅昭民不满地瞪了腾蛇一眼,弹了下舌。
靠!他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抚的人吧!
「你现在怎麽骑车?」妈的,等这条蛇伤好,他会一条一条慢慢讨回来。
「你骑。」腾蛇恶劣地扭了下唇,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让帅昭民愣了好几秒,才倒抽口气。「我骑?腾蛇·布列尼先生,我记忆中你调查过我对吧?」
「当然,追求人之前要先做身家调查,这点礼貌我还有。」看起来快要昏过去的男人依然一付有趣的神情,出口的话总似有自似无意的挑衅人。
镜片後的黑眸用力白了男人一眼。
「我不会骑机车,应该说我连脚踏车都不会骑。」没必要的事情就先往後延,这是帅昭民的做事方法。既然上学都搭公车,他学骑脚踏车干嘛?
「人在危难中总会发会潜能。」腾蛇游刃有馀地耸肩笑笑,但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额上的汗水成串的滚落,喘息越加急促。
「我不要说。」少女适时的打断了两个大人无聊的斗嘴,嘟著嘴抱著手臂。「你会害了主人,我不帮你,主人太善良了。」
宠物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睁著眼睛说瞎话」吗?帅昭民又弹了下舌,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离开。「坐计程车好了,既然你跟家里闹翻了,我们就直接去警察局寻求帮助。」
「你认为,警察有胆子插手布烈尼家的事情吗?」腾蛇恶意地扭了下唇,就算满身冷汗脸色惨白,眼中野兽般的凶残依然半点也没有淡去。
「好,这你是你们家的地盘,你现在要告诉我,留在这里等死吗?」火气也上来了,现在的腾蛇根本就自暴自弃,不过就是最讨厌的爷爷被杀掉了,老实说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帅律师,你可以离开。」
「腾蛇,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游戏,爱情这种事情经不起太多的质疑跟试探,你可以再给拎杯试看看,我很乐意扁你。」他知道腾蛇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但也未免试探太多了,现在根本是在拿自己的命玩!
干!要不是因为这家伙受伤,他不反对现在就揍他一顿消气。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腾蛇瞒著他去见爷爷,才会搞得他毫无准备!
「不需要为了面子或同情留下,帅律师,那并没有什麽意义。」腾蛇的冷笑有气无力的,但情绪的传达却很清楚。让人他妈的非常不爽!
「拎杯……」愤怒的吼叫被敲门声截去,帅昭民蹙著眉,往门边看去,是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看起来非常斯文的绅士,典型义大利人的样貌不因为年纪而显的衰老,反而多了种沉稳的魅力。
「请问你是?」
「查尔斯先生!」少女小声的叫了起来,感觉有些紧张。
「查尔斯叔叔,好久不见。」腾蛇没有将视线丢过去,只是有点疲累地将头靠在帅昭民头侧。
「谁?」帅昭民完全在状况外,但确定眼前的绅士是布列尼家的成员,敌人?或者是朋友?
「你下手了吗?」查尔斯沉稳的声音让帅昭民想到了瑟身边那个男人,不由自住皱了下脸。
「没有,尽管我非常想。」腾蛇却是出乎意外的坦白,没有对查尔斯拐弯抹角,这令帅昭民颇不是滋味。
偏偏他现在没有开口的馀地,靠!
「是吗?」查尔斯点点头,梳理的整齐清爽的发丝微微飘动,颜色是夕阳那样的红棕色,带著些微的金黄。「走吧!朱雀很快就带人追上来了。」
「查尔斯叔叔,你要公然为抗家族吗?」腾蛇嘲讽地哼笑,红棕的眼眸睨了眼神态温雅的叔叔。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查尔斯平淡地笑了笑,走上前撑起腾蛇的另一半身躯,同时对帅昭民点点头。「辛苦你了。」
「哪里。」照顾小鬼的确是他妈的累人。
虽然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至少眼前这个绅士是友非敌,他也终於可以不用继续跟腾蛇陷在鬼打墙的斗嘴当中。
腾蛇似乎有些不满地哼了声,但没有多说什麽。----啊啊啊腾蛇,你这爱撒娇的孩子已经87回了呢希望100回时可以结束

平行线--88

跟蟑螂一样……帅昭民搔搔头,在床边坐下,看著睡得非常而且脸色红润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白搭。
真他妈的脸色红润得让人生气啊!干!
从娑罗的公寓被带走,大约是两天前左右的事情而已,在车上那位义大利绅士自我介绍时的英语毫无口音,而且是标准的英式英文,优雅得跟身分很不合。
『帅先生,很抱歉我的家族给你添了这麽多麻烦。』这是开场白,将腾蛇安放在车上後,绅士转头对他微笑,从胸口的口袋抽出乾净素雅的印花手帕,擦去额头上完全看不出来的汗水。
『的确是很多麻烦。』这种时候帅昭民已经没有精神说场面话了,他真的非常不爽。
无论那条蛇有多烂,个性有多别扭,总是他的情人,就算要揍要扁要砍杀,也只有他可以动手才对,閒杂人等是他妈的凑什麽狗屁热闹!
『请上车,朱雀的人已经快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车上聊吧!』尽管是温和有礼的语气,但帅昭民还是听得出来言外之意……你最好配合点,别给我找麻烦。
干!也许他多想了,但跟布列尼家的人相处越久,见识的越多,他实在对这家人说出来的话抱持偏见跟怀疑。
看了腾蛇一眼,那家伙倒是已经昏迷过去,把一切扔给他烦恼了……靠!醒来就知道!欠债还钱,以一赔十!
不过,这位「查理斯」先生倒是他遇过最肯听人说话的布列尼家成员了。
只是,为什麽要救腾蛇呢?无聊地把玩腾蛇微卷的黑发,安静沉睡中的男人莫名有种可爱,没有了算计或坏心,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点。
「喂!你这位叔叔为什麽要救你?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要见到你……」事情的经过帅昭民还是一点也不清楚,查理斯没有多说,只是隐约告诉他家族里现在正因为继承人的事情分裂了。
这麽说著的时候,查理斯淡淡地从後视镜看了昏迷的腾蛇一眼,然後与帅昭民的眼神对上,很快地露出有礼的微笑。
那不是真诚的微笑,让人不是很愉快。
「靠!你是打算昏睡多久?也该醒过来吃东西吧!」用力扯了下腾蛇的黑发,帅昭民弹了下舌,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时後腾蛇的伤看起来是很严重,出血量虽然不大,却持续不断,一直到车上他才分神注意手上的血迹,整只手被染得一片斑驳,简直就跟三流恐怖片里面的场景一样。
医生来看诊的时候用义大利文咕咕哝哝了好几句,查理斯面带微笑著点头低声似乎安抚了什麽,老医生推了下老花眼镜,朝他瞪了一眼才著手处理腾蛇的伤。
那时候他是有些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也没有心情先去将手上的血迹洗掉。
老医生的英文腔调重得让他听不懂,一旁的查理斯也极有礼貌的不多做任何二次翻译,直到老医生离开了才告诉他腾蛇的状况。
显而易见是枪伤,虽然没有真的打重内脏但是也并非伤在无所谓的地方,加上失血过多,要醒过来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查理斯是这麽说,帅昭民也只能这样相信……啧!可是从腾蛇现在的气色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失血过多的感觉。好得向是每天吃得饱穿得暖,脑满肠肥的暴发户一样。
妈的!早知道当年他应该要学点基础义大利文!靠!现在也不至於完全听不懂那些义大利人私底下在商量些什麽。
又扯了一下腾蛇的发,男人闷哼了声,紧闭的眼皮轻轻皱了下。
「睡两天也够久了,气色这麽好,怎麽偏偏醒不过来?」帅昭民不自觉自言自语起来,一则以无聊一则以担心,他非常希望腾蛇醒过来。
床头柜上放著药及水杯,因为昏迷的关系这两天医生固定时间会来替腾蛇注射营养针,但药物就交由他喂食……这其实很奇怪不是吗?
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姑且不论布列尼家的人品性如何,至少职业长久培养出来的习惯让他对任何事情都多抱持一分怀疑。
这两天,查理斯先生只来看过腾蛇两次,一次是带老医生过来,第二次是半小时前。那时候他正忙著喂腾蛇吃药,昏迷中的男人加上背上有伤,每次喂药都是大工程。
查理斯带著温柔的微笑在一旁看著他忙碌,并没有动手帮忙。
他一直觉得那头红发眼熟得很碍眼,但总觉的问了心理的疑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麻烦,也就决定不问了。这种当家刚死,群龙无首的时候,六个继承人之间应该正打得火热吧!虽然那个叫做饕餮的男人不像个全丽欲望强烈的人,但人总会有一点野心的。
直到他忙完,坐倒在椅子上擦汗的时候,查理斯才靠过来,一眼都没有偏移向腾蛇,而是专注地对著他微笑。
他也只能回以一笑,不打算主动开口客套什麽。
『这是取出来的子弹。』面对他的无言,查理斯全然不在意,在他面前摊开掌心,是颗似曾相识的子弹,上头有著鸟的镂刻。
那是要交给他还是只让他看?怀疑地瞥了查理斯一眼,帅昭民还是只能开口问。『很抱歉,这是?』
『是朱雀的子弹。』查理斯笑了笑,合起手心。『既然子弹确实从腾蛇身上取出来,代表腾蛇已经失去资格,原则上大家都不会再对腾蛇动手。』
『如果只是这件事情的话,我相信那个原则上。』尽量有礼地回以微笑,他对布列尼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争执已经很厌烦了。『可是,腾蛇被追杀不是因为继承人的争斗吧!是因为他有杀了贵家族已故当家的嫌疑。』
『嗯,帅先生说得没错,腾蛇的确有嫌疑……更正确的说,他已经被视为犯人,全家族的人会倾尽全力追杀他。』
『那您又会和要帮助腾蛇?』他不知到先前腾蛇跟查理斯之间有什麽过节,但查理斯很明显绝对不是出於交情或是太感人的理由帮助腾蛇。
那看起来很绅士、优雅的视线动作,都有意无意地用一种带著距离的观察打量腾蛇。
查理斯却只是微笑,对他瘫了摊手。『腾蛇不会有事的,请帅先生不用太担心。』
这句话是结论,非常恶劣的结论。
用力弹了下舌,帅昭民烦躁地敲打著柔软的床垫。查理斯最後那句话根本就是刻意要让他担心在意的,为什麽要特别这样帮助他们的同时又刻意让他怀疑,虽然愿意谈话但性格还是布列尼家族式的恶劣。
手指抚摸上了腾蛇的脸颊,他叹了口气,把脸凑上去轻触了几下丰润的嘴唇。因为昏迷的关系,腾蛇的唇有些乾燥,带著药的味道。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腾蛇的唇间,隐约舔到一点药的苦味……靠!药粉就是这麽讨厌!
轻呸了声,帅昭民失去吻下去的动力,只是把脸颊贴在腾蛇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
值得怀疑的事情还很多,在腾蛇醒来之前他也不可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关於布列尼家内部的事情……等等!别人吗?
一张美丽的脸庞服现在脑中,牛奶巧克力色的肌肤似乎散发著香甜的味道,总是对他温柔的微笑著。
瑟!对,他还可以问瑟。
如果没记错,腾蛇提过「大家」都回来义大利了,那必定包括了那个红头发的毛毛虫!瑟肯定也被带到义大利来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好友,但帅昭民现在也只能走这部棋了。
瑟不能离开美国,但那只毛毛虫绝对会想办法把瑟带到义大利,这样一来阿拉伯那边肯定有人会抓狂。靠!他怎麽没想到这一点!
尽管瑟那个弟弟他妈的不讨人喜欢,可是在这种时候功能性强过一切。
要在义大利靠他自己的力量找到瑟有困难,但是交给那个恋兄情节严重的王子,就简单多了。比起好朋友,那位王子肯定不能接受「恋人」的存在。
这其实很烂,他必须想办法逼瑟主动找他,这是最快最有效率的,腾蛇不知道什麽时候会醒,从昏迷前的状况判断,就算醒了也不一定会告诉他发生什麽事。
干!帅昭民!你不是人!
就算如此……他贴在腾蛇肩窝吐口了气。没办法了,为了腾蛇他总有一天会学会怎麽用枪解决掉敌人。----想写的东西很多整个剧情却很松散OTZ对不起,让大家硬食这种越来越无聊的故事我、我尽快乾净俐落的收尾(掩面逃)

平行线--89

宽敞的房间是纯阿拉伯风设计,没有椅子、地上铺著毛毯,色彩鲜豔亮眼但又不让人觉得眼花撩乱,装饰刺绣都是几何图样,在高起来的像是床一样的地方,还摆放著十几个或大或小功能个异的靠枕,围绕著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
穿著阿拉伯长袍,头巾规规矩矩的缠著,头带上的绣纹精美繁复但不显得突出招摇,往下垂著一条飘带,正被男人接近黑糖色彩的优雅手指把玩著。
他姿态慵懒地靠在长形的靠枕上,曲起一条腿。因为背著光著关系,象牙白色的衣物被照射得浮现一层珍珠光晕。
男人的样貌俊挺中稍带了点阴柔,特别是那双墨黑的眼眸,有种很难形容的撩人──特别是现在正带著显然易见的熊熊怒火时。
「你说,谁找本王子?」他潇洒地将手被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唇角带著浅浅的微笑,眯起眼瞪著跪在前面的仆人。
「禀告太子,是吉瑟王子的好友,律师帅昭民先生。」
「他找我?」哼了声,俊美的脸庞稍稍扭曲,明显得非常不乐意。「他不是失踪了?哥哥跟他交往原本就是错误!为了一个低下的异教徒,竟然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
跪著的仆人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太子几乎咬著牙的低语,还有他所知道这三个男人的爱恨情仇,他还真不懂帅先生怎麽会打电话过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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