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藏日
  发于:2009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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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蓦然回首(一)限

「先生,能否请您替我卜卦算命?」
名曜抬首望向来人,唇红齿白文人之相,眉间虽有正气,却无法掩住两眸深处透析出来的邪光。装出来的正气能瞒过他人耳目,却别想逃过他的眼。名曜从对方口中取得了生辰及姓名,杨笙杨笙,名字倒是取得人模人样;肖虎,外表看上去也有三十三岁的模样,但若连正气都能伪装出来,外表年龄这等简单之事,又岂能难倒眼前这名妖族?
名曜看著对方的掌纹,摇了摇首,「你天命凶吉同门,性刚气傲,不喜人前低头。贪恋权势,虽能翻掌化云、覆掌成雨,但终老之势却与此大相迳庭,若不是遭人恶意攻讦,顿失权势;便是你心胸开拓,不再留连江山之事。」
对方眼底绽出两簇令人心寒的火焰,「我可有姻缘?」
名曜眼皮不祥地跳了跳,他压下翻桌走人的心思,强迫自己著眼於桌上那锭沉钿钿的银子,事成之後……事成之後!
「群莺扑蝶,一生豔福享用不尽。」
「先生,我是问携手终老的姻缘,并非男女缘份。」
名曜扯了扯嘴角,「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谁能与你终老?简直作梦。」
在对方盯著自己的视线越显僵凝,名曜才明白自己又在气怒之下说了什麽,但现下大势已去,多说也是无济於事,名曜叹了口气,大抵这锭银子是收不进口袋里了。
不料对方却在此时露出笑容,妖族的邪淫气息险些令名曜当场晕厥过去,「先生全都说中了,若先生卜卦算命如此精准,应当早已料到我来此处之因。」
「算命。」
「不仅如此而已。」
「卜卦。」名曜有些不耐。
「先生,您该明白才是。」
名曜在心底狠狠咒骂,「三番两次来我算命摊却意不在算命,你要姻缘,我替你牵一条便是。你练了千年也该成魔,成魔便可如此欺压无辜百姓吗?可以吗?」
「你伴我也走了百年岁月,如此仍能称上寻常百姓……」
「别把话说得那麽动听,什麽伴你走过……分明是你每回苦来寻我!」名曜一掌击向桌面,小桌上的物事全都向上跳了跳,六十四支签也全撒在桌上,指向杨笙的签诗,恰好是乙丑签。
「若你事成,我也不会次次寻你。」杨笙望向名曜,「我下回姻缘又在何处?」
「……江南。」

此时正值江南好时节,名曜领了大把银子,便到江南画舫极盛之处游玩一番。夜至清晨正是游舫兴致最高之时,十来艘大小画舫悬著灯火在湖面轻渡,将湖面映得犹如天上星河。名曜搭上小船,捡了一个浮在湖面角落的画舫要求登船,让小厮领著进入内室,才发现里头没有其他船客,只有一名女舞伶面墙而坐,身後摆著一张七弦琴。
名曜半带犹豫地伸手拨琴,便见舞伶轻柔地翻坐而起。名曜立时明白琴音能使舞伶摇曳生姿,随意拨弹几个清音,便想起一首宫廷名曲,才奏了两个段子,便见舞伶精确地捉住乐曲的重音,每个摆手及旋身皆恰巧落在节奏上,当下令名曜兴致一起,拨弹的手指越奏越快,越快越是让舞伶泛出汗来,直至一曲舞毕,舞伶立在房内中央急喘著气,一双媚眼直勾著名曜。
「大人也懂琴?」
名曜扣指敲了敲琴身,「除去算命,我的长才也只有琴了。」
舞伶惊异地道,「大人也懂命理?可否为我……」
名曜未问舞伶姓名及生辰,单凭掌纹及面相断然说道,「你早年若遇贵人,肯定能在宫廷站上舞伶首席之位,现今你劳累一生,若遇知己,也能稍稍减缓在红尘里浮沉之苦,将来拨云见日,也是美事一桩。」
「大人……」
名曜见舞伶眼底满是钦佩地望著自己,当下意识自己似乎又说了太多天命,他连忙偏过首,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搁在七弦琴旁,转身便要离去。
「冉冉!」小厮神色慌忙地自廊上奔来,「隔壁的画舫说是有大官造访,怕舞伶人数不足,要我们过去一趟呢!还说能有琴师更好,但这要我上哪去找琴师啊……」
此时名曜真想让自己化为路边的花草,水中的鱼儿,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好,就此一生也无所谓,总好过现下的处境!
名曜心怀苦涩地拨著琴弦,虽是明白自身情感未注入琴音之中,但单凭乐音之美妙,大抵能挡上一挡,被称作是天籁之音吧。比起他的琴音,更令众人视线注目的,不该是冉冉和其馀两名舞伶吗?
舞伶随琴音起舞,举手抬足却带了分煽情意味,时不时舞近观者身侧,时不时以那双勾魂美目注视众人,连他这名半路出家的琴师都快要情不自禁地扑上去了,为何、为何……
坐在主位的杨笙仍是目光灼热地盯著他这名小琴师,举杯啜饮唇边美酒,虽与邻人低声窃语几句,却始终未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半分。
耐著性子奏完一曲,名曜退至一旁接受旁人赠酒,起先是婉拒他人好意,酒杯触及唇边推却不去,险些要在众人面前动怒,坏了大家兴致,这时自名曜身後伸来一掌,将那杯水酒接了过去,仰首一饮。
名曜才想回身谢过那人,未料杨笙的气息却近在眼前,杨笙接过水酒却未一口饮尽,而是含在口中,一手抬起名曜的下颔,就著对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间,将水酒渡入名曜口中。
「唔……」
虽是水酒,但名曜本就不擅饮酒,些许的酒味对他而言都是足够醉晕过去的辣酒,喉间一阵辛辣,勉力将水酒吞下腹中,顺了杨笙的意,但对方却未因此离开他的唇间,两舌一追一闪,在众人眼里是不分性别的煽情,在他眼里却是杨笙对他的胁迫。名曜奋力推开杨笙,却觉得两眼昏花,单是坐著都已耗去他大半心力,胸口一热,便浑身无力地欲往小桌倒去。
「只不过是水酒而已,却已经受不住了吗?」杨笙将名曜揽进怀里,面带欣喜地笑道,「接下来的烈酒,你恐怕是……」
「你趁人不备……」名曜捉著杨笙的衣襟,声音与动作所展现出来的情绪截然不同。
杨笙又含了一口烈酒,将唇舌印在名曜唇上,被迫饮下烈酒的名曜,发出一阵呛咳之後,又接迎杨笙以唇渡来的烈酒,但在吞下酒液後,名曜竟主动吸吮杨笙未退离的唇舌,轻缓而有力地向杨笙索吻。
杨笙嘴角泛笑,任由名曜神智不清地亲吻自己,名曜两掌在他胸前胡乱探索,将衣襟揭开大半,露出内衫和精练的胸膛。
众人见到这副情景,更为开怀地与舞伶笑闹,直至衣衫半褪,呢喃呻吟取代琴音,却断断续续地听闻自己的名字,才有些酒醒。
「……张繁,享年七十四;许庆得,得年四十;方魁,享年八十九;沈连昌,享年六十二……冉冉你身下那是……女命男身这算什麽啊……唔,好像说太多了,果然不得碰酒。」名曜一掌按著额际,在见到众人早已听得分明,一脸错愕地望著自己时,才惊觉大事不妙。
他伸手要捉杨笙衣襟,却发现杨笙的衣物已被他胡乱褪至腰际,他连忙闭眼,七手八脚替杨笙穿回衣物。
「脱都脱了,为何要穿回去呢?」
「不穿回去的话……不穿回去你光著身子要做什麽?江南好时节不是这样胡用!」名曜翻坐起身,却双脚无力跌回杨笙怀里。
「既然那麽喜欢我的胸膛,那就别离开了吧。」
「杨笙你究竟在胡说什麽,我酒醉未醒说了太多天命,连你也在胡言乱语……啊,该糟,杨笙快带我走,再这样下去我一生尽毁於此。」名曜扯著杨笙衣袖,又见众人惊异不已地盯著自己,名曜连忙装晕,「唔……杨笙我头好晕啊,我刚才好像说了什麽……想不起来……杨笙……还不快点把我带走!」
杨笙忍著笑,向众人赔罪几句,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搁在小桌上,便抱著名曜离开画舫。
两人登上小船,意识仍是昏沉的名曜却见到杨笙抬手将船夫遣回画舫,他正待抗议,却被杨笙按进小船内。船上只有他与杨笙,他身体状况因酒液而大受影响,自是不能划桨握舵,能胜任此工作的唯有杨笙。他要回到岸边还得仰赖杨笙,一思及自己可能得放软姿态甚至是向对方示弱,名曜便觉浑身不太舒畅。
「名曜,你究竟要欺我到何时才肯罢休?」
「我做人一向坦荡,何来欺瞒?」
杨笙执起木桨,将船身挺离画舫,并朝岸边划去。
「你明白我本无姻缘,姻缘簿上未记载与我携手之人,红线更是完全系不牢,注定要孤老一生。」杨笙语气淡然,「我成妖千年,入魔千年,吃食与我一般的千年妖魔藉此增加修为。扒开那些妖族的心脏时,我总是想著,其实这些妖族就是我,我就是遭人吃食的妖族,你明白吗,名曜。」
名曜望著船尾杨笙的背影,心底起了恶寒,「你怎会在吃食他人的同时,也吃食自己?」
「我像是在我的身体外看著自己,彷佛这些记忆都只是冰冷而毫无感情的东西,无论吃食或是被吃,对於我真正的精神全无影响。」杨笙朝著名曜绽出笑容,「这具身体已经无法囚锢我的灵魂了,我大抵会慢慢地失去五感,然後……」
「你的命运还真是悲凄啊。」名曜勾了勾嘴角,「不如这样,我虽与那些天将没有交情可言,但要他们出借缚妖的法宝,这点倒是可以办到。你要是被缚住,也没太多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灵魂也能安份地待在你的身躯里,岂不是皆大欢喜?我这就上天庭,去去便回,若是不幸让那些天将缠住无法脱身,你也不必等我──」
杨笙突地上前一把捉住名曜手臂,眼底尽是邪魔妖光,「我未成妖时,早已吃腻凡人;成妖後则对妖族味道失去感觉;现下我成魔,尚未尝过仙族的味道,不知是好是坏。」
「坏坏坏肯定很坏,你别费神尝试了……杨笙,我绝不脱衣裤!」名曜忍无可忍地大吼,一手奋力挣扎,另一手则死命护住自己的衣衫,却因挣扎太过剧烈,以致船身不稳地摇晃。湖面平静无波,小船怎会像是乘在浪头上的船板一般躁动?这情况看在别人眼底,肯定是认为船上……船上……!
「无人说你非脱衣裤不可,你究竟是自何处得来这种不实的传闻……」
杨笙一边叹息似的摇首,一边将掌心覆上名曜的腰际,分明隔著衣料,但那触感却鲜明得像是穿过衣物,直接覆在他腰间的皮肤上似的。名曜讶异地扭腰避开杨笙的手掌,却逃不开抵在身前的炽热身躯。
「原来你怕痒。」
「不是怕痒,你的手掌怎麽……」
杨笙在他耳边轻笑,「小技巧罢了。」
「唔……」胸前让杨笙又捏又咬,就连舌尖湿滑的触感也一并越过布料,在敏感的皮肤留下颤栗的痕迹,名曜手脚遭杨笙制住,动弹不得,在小船的遮阳草篷里看不见星月与画舫灯火,唯有眼前那对泛著妖异光辉的眸子映著自己的倒影。他轻呼一声,下身半挺起的欲望让杨笙在掌里揉捏,而後由缓至快地抚挲起来,鲜明的快感烙入脑海,当年失去人身幻化为仙,便也失去了凡人的七情六欲,如今再次被挑起,蛊惑似的希冀从杨笙身上获得更多,竟微抬下身迎合杨笙的抚弄,咬著下唇轻轻呻吟。
挺立著柱身刹时吸满了欲望,在杨笙掌中迅速地蓬发,他的後脑抵在草蓬上,抬扬的视线恰好对上杨笙凝视著他的双眼,仍是透著妖邪般的异光。被对方制住的部位渐渐变得烫热不堪,像是连带要烧坏理智似的,涌现出一股冲刺挤压的错觉,他忍住声音忍住呼吸,下身便溢出情色腥膻的味道。
「真好,蕴酿了几百年的味道呢。」杨笙摊张五指,指间残留名曜泄欲的痕迹,皆过份黏稠地牵出丝线,他伸舌勾去丝线间的连结,将液体卷进口内。
名曜首次让妖魔如此对待,虽是知晓他们行事张狂的作风,但真要运用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番体会。见到杨笙吃食自己的情液所露出的美味表情,名曜心中萌生了将杨笙此刻神情击碎的想法,他皱了皱眉,驱离杨笙贴在唇侧的手掌,趁势将杨笙制住在地,四手四足压著对方,名曜脑海突地一片空白。
杨笙语气落寞地说道,「已经解开幻术了吗?」
「幻……」名曜气息提不上来,梗在胸口险些因此气绝,「什麽在身体外看著自己,什麽无法容纳灵魂,那些都是为了让我进入幻术所说的浑话吧!你早已将我的衣裤全都扒下,却施了幻术让我误以为我仍完好地穿戴这些衣衫?将之撕碎丢弃船尾又是什麽意思,我裸身如何见人?」
那些隔衣触碰的技巧……全是荒唐,他的衣物早已褪去,又何来布料之隔?
「我绝无说谎之意,句句发自肺腑。」杨笙神情认真地说道。
名曜气怒地眯细了眼,「你的肺腑大概是让狼族抬脚洒尿所兹生的杂草,如何能信?」
「你毋须担心,我既有本事令你身陷幻术,其他凡人也自是一样,无一例外,因此他人看不见你现下裸著身子跨坐在我腰上的模样,也看不见你方才泄过一次脸上舒爽的神情。不仅是看,也听不见我们此刻的对话,若是兴致到了就别硬生忍住,瞧你不就忍住呻吟,都快岔气了吗?」
「啊啊……」名曜愤愤不平地发出喉音,「杨笙!」
「可能会有些疼,兴许你会因此更尽兴吧。」杨笙眸光一闪,白杨木乾裂似的树枝便从船尾延伸而来,枝节僵硬地环住名曜腰际,将之向上抬了抬,又朝後方挪去,名曜因跨坐而大开的臀间轻轻碰触到了杨笙早已硬挺的欲望,在後方穴口来至蓄势待发的杨笙上方时,名曜惊愕地扭转身子,白杨木的枝节因此在皮肤上留下鲜红色的刮痕,被缠绕了最多树枝的腰际甚至泛出了血丝。
「杨笙,快放开我!」
名曜的注意力早已被白杨树枝转移开来,让杨笙双手得以轻易地脱离他的束缚,杨笙一掌探向名曜胸前细微的伤痕,且以指腹轻缓地滑过略微突起的刮伤伤口,当下令名曜略感刺痛地绷紧了身子,下身飞窜过一股刺麻,便听见杨笙轻轻地笑了出来。
「你的身体果真如我所想的一样,比起痒,痛觉更能令你涌生快感。既是如此……」
杨笙解开腰带半褪下长裤,让那柱欲望毫无保留地直抵名曜仍闭合的穴口,略微挺身让前端在缝隙之间探了探,趁著名曜吐气之时凶狠地戳刺进去,名曜不曾被人如此使用的部位过於紧密地掐住自己,险些令他动弹不得。他让白杨树枝将名曜抬高一些,方便他整顿攻势再次进入,但白杨树枝锐利地在名曜胸口腰际划下殷红血痕,名曜下身痛苦地缩了缩,随後却令人惊异地松懈下来,穴口遭到撕裂後的血液沿著名曜腿根流下,神性气息引得杨笙露出邪魔本性,理智若是再慢上一刻控制自己,他恐怕当下便伸出妖异树枝,将名曜从中切成两半。
「呜!」名曜痛苦地低吟,对方强硬进入自己,使得交合的部位被撑至最大,甚至因此受了伤。当自己的温热血液随伤口流至杨笙身上时,他心中竟起了无名的快感,一方面讶异且惧怕自己的反应,一方面却心痒难耐地抽动伤口,除了痛感以外,渐渐能由那处描绘出杨笙的形状及热度。覆在腰间的粗糙树枝松下力道,名曜才喘了一口气,身下的杨笙便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名曜仍是死命咬住下唇,不肯泄出一丝声音,在体内冲刺的巨大物事翻弄著他的痛觉,且一次次进入最深。杨笙数回挺腰都将他抬离船板,仅仅依附著杨笙而支撑自己,令名曜产生了腾空的错感。痛过以後,彷佛那些伤口都不是伤口,全化做最不可触碰的敏感纤弱,一经触碰就要让理智悉数崩溃。
体内自深处翻涌而出一股猛烈的快感,名曜身子晃动了下,任著白杨树枝撑著自己,下身缓而有力地收紧,连带前身也抖出丝滑白液,他两眸涣散地望著杨笙,仍带著馀韵的身子含著那柱烫热,片刻过後又感觉杨笙动了起来,且泄过一次半垂的前身,也让杨笙一掌裹起,指尖勾勒他每一处细缝,酸疲酥麻的快感又险恶地自内心翻腾起来。
「杨笙,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名曜咬牙说道,承受著杨笙对自己的肆虐。
「是兴致。」杨笙挺至最深,接著便开始小幅度的冲刺,名曜尚未来得及咬住下唇,让他听见了几个令人感觉相当美妙的呻吟,「原来这就是仙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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