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上----黑蛋白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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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对电影情节反应,还是该对那对情侣反应?最近他遇到的人事物,再再考验他的观察力跟敏锐度。比如说绑架,比如说吻……吻啊……
脸埋进被子里擦了擦,提到吻他就想到了瑟,他现在应该要赶快打电话给瑟才对,为什麽会跟腾蛇「亲亲我我」在床上玩猜心游戏?他没兴趣也猜不到。
「布列尼先生,我需要电话。」
他们之间的相处其实可以套上「支离破碎」几个字,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解决,只有新的疑问跟要求交易不断冒出来,跟小孩子玩玩具没两样。想到什麽玩什麽,玩到一半可能又想起刚刚的玩具,就回头再摸两下,散了一地的东西却没有一样真的玩透的。
「不问我爸爸?」腾蛇不肯起身,放在帅昭民腰侧的手掌轻缓地上下游移。
「你不是说完了?中了七枪,然後死在你眼前。你不会想跟我聊令尊的遗言吧!」靠,那关他屁事!他等著哪天听家里父母的遗言就好了,听到别人家去有个屁意义!
「事关费奇,你确定不想知道?」
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个没完,完全没有食物的胃还是扭绞著想吐的讯息。为什麽?为什麽刚好事关费奇?他以为应该要事关腾蛇的母亲才对。
「他是令尊的禁脔?」帅昭民的语气很不耐烦,他宿醉又担心瑟的安危,想休息却又被腾蛇压的动弹不得,颈子耳垂还被啃啃咬咬的。
干!他是早餐吗?还是拿来磨牙的树干?
「不,父亲死的时候,费奇才五岁。」腾蛇哈哈大笑,似乎被帅昭民的答案给取悦了,心情很好地用脖子磨蹭他白细颈侧的肌肤。
「喔。」闪不掉,他现在头要是动太大力,脑袋里的管弦乐团就会开始发狂。
「父亲要我替他保护一个人。」笑声嘎然而止,吟诗般的轻语带著一股山雨欲来的疯狂。「全心全意,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护那个人。」
「令堂就是因为这样死的吗?」想想也是,身为腾蛇的父亲,也就是布列尼家族的干部集人物,外出肯定是众星拱月的,会中七枪是有点不可思议。
「他说那是爱情。」腾蛇像是进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声音里的迷惑毫不隐藏。「他说那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喔。」
「帅律师,你认为我母亲在看些什麽?」如梦初醒般,腾蛇很快又恢复往常的轻挑,啃了帅昭民颈侧一口。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背後的身躯用力将帅昭民往被子里压,他发出被压扁似的乾咳,双手乱挥却无能为力。腾蛇哈哈笑的非常快意,丰润的纯从颈侧滑向耳垂,最後贴上他的脸颊。
「不,我不知道。」很坚决的回应,无懈可击的完美。
帅昭民在心底深深叹口气,垂死一样倒在被褥里。----重感冒中OTZ抱歉,更晚了

平行线--29(H)

他跟父亲,并不亲近。
不,其实应该说,父亲同他并不亲近。并非不疼他,或者刻意疏离他,但就是不亲近。以前还小,不明白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慢慢年纪大了,他也了解到,父亲想疏离的,是他跟爷爷相同色彩的眼眸。
七岁开始,他就进入寄宿学校,一年里难得回家几趟,偶尔放假也总是要到祖宅去接受继承人的培育。
他想,无论是父亲或母亲都松了一口气。不用跟他在一起,从他身上看到想逃避的部分。
是的,母亲也与他并不亲近。无论是小时候他肖似母亲的清秀或者年纪渐长开始与父亲接近的五官。
母亲过世前,他无法回家,只从父亲的贴身保镳手中,接过母亲的讣闻。他并没有出席丧礼,人的死亡没什麽了不起,十三岁的他早就见过太多,也亲手促成了很多。
接下来两年,他未曾跟父亲见过面。每天从镜子里看到的脸庞,任谁都会说越来越肖似父亲,而他却早已经对那张脸庞记忆模糊了。
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与父亲相见。
究竟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像父亲了?眯著红棕色的眼眸,少年抿了下唇,忍住淡淡的哼笑。
看不出来,充满血污的脸庞,惨白、痛苦、扭曲带著觉悟跟淡淡的不甘心。
「父亲。」在床边跪下,少年迟疑了会儿,才动手握住微微颤抖的手掌,偏白的肌肤很快染上深色的血污。
一看到他,橄榄绿的眼眸奋力睁大,接著颤抖地垂下,但很快又抬起来,有力地抓住他的视线。
「你……好吗?」沉静的男低音混著风炉抽气时那种杂音,被他握住的手痉挛了下,在他手背抓下几道白痕。
「嗯,很好,谢谢父亲关心。」顺著父亲的询问,少年冷静地回应。
进来前,医生告诉他,父亲身中七枪,能撑到现在是奇迹,要他有心理准备。什麽准备?他不是没见过人死在自己眼前,从小到大他近距离接触过太多死亡,早就已经处之淡然,就算是父亲又如呵?他们已经是两年未见的陌生人。
他等著父亲点出重点,总是闪躲著他的父亲,为什麽死前要见他?
父亲张大口痛苦的喘息,似乎挣扎著想说什麽,却只喷出带著血色的唾沫,在他手中的掌不断抽搐。
「父亲,请放心,我会替您找到仇家,让他血祭您。」而那些护主不力的护卫,也该带回去祖宅审判了。
为什麽父亲会中七枪?他还没有时间全盘了解事情的经过,但至少没听到比父亲更严重的伤亡……并不合理。
「布……布德……布……」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父亲橄榄绿的眼眸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逆流的血液从唇角、鼻孔里滑下。
布德?少年扬了下眉,回头望了眼站在门边垂著头的金发男人,修长的身躯上沾满了半乾的血痕。
父亲的狗,冷静、敏捷、无情的男人,但更有名的却是那张过度美丽的容颜。
似乎察觉了少年的视线,布德缓缓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眨动了下,象牙白的脸颊伤有一道血痕,看起来像是刀刃或者子弹擦过的痕迹。
「布德?」少年弯著嘴唇笑了笑,重复父亲嘴里的名字。「父亲,您希望布德陪葬吗?」
就算听了他这麽说,布德依然面无表情,修长柔韧的身躯像猫一样,安静优雅地走近。「请问腾蛇少爷,这是命令吗?」
「不……不……不是……」手被父亲狠狠地抓紧,少年痛皱起眉,对父亲的激动很不以为然。
他听过一些传言,关於父亲与布德之间,主人与狗有肉体关系并不特别,父亲对布德却不仅仅是这样的心情。有人告诉他,父亲爱上了狗……他扭著唇冷笑。
「父亲?」
「退、退下……」橄榄绿的眼眸看的不是他,而是身後那个美丽的男人。
「是的。」
很快,整个房里只剩下他与父亲,原来那个退下不只是对布德,而是对所有人。真不亏是父亲的狗。
握著他的手掌松开,父亲像是用尽了全身了力气,嘴唇微微蠕动著。想了想,他还是靠上前,将耳朵贴近父亲的唇边,低沉的细语传入耳里,让少年的眉越蹙越紧。
「这是命令吗?」耳边最後只剩下细弱的喘息,他看著父亲慢慢混浊的橄榄绿眼眸,僵硬地这麽问。
没有回答,父亲的嘴唇虽然动了,却再也发出不任何声音,然而最後那口气,却怎麽样也不肯轻易断绝,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我明白了,我会做到。」几乎是他才答应,父亲的气息就断绝了。
看著半眯著的橄榄绿眼眸,像是玻璃那样毫无生气,到底看向了哪里?用力咬住唇,少年发现自己正在流泪。
原来,他还是在意……
走出父亲房门,稍嫌昏暗的长长走廊上,除了布德以外没有另一个人。
金发的男人冷淡地看著少年,神情与其说漠然不如说空洞,色彩明亮的唇微微动了下,少年下意识伸手抹了下脸颊。
「请医生来,父亲过世了。」当然没摸到任何东西,他早已经把眼泪一点不留的抹除。
「是的。」美丽的男人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他以为,身为父亲的狗,身为父亲死前还挂念的人,应该会有点情绪波动。
「你悲伤吗?」少年叫住了背对自己的男人,回过来的琥珀色眼眸,空洞得让人心寒。「或者你很开心?」
「腾蛇少爷,我只是一条狗。」粉色的唇动了下,太过美丽如梦的脸庞笑开。「如果这是您要的,是的,我很悲伤。是的,我很开心。」
很有趣的反应。少年垂下眼眸呵呵低笑,突然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衫钮扣。
「腾蛇少爷?」布德的声音隐约提高,但没有靠近。
衬衫、领带飘落在地毯上,接著是皮带及深色长裤,最後是贴身的四角裤。少年赤裸地站在午後散落著从对面墙上射入阳光的走廊上,蜜金色的肌肤微微扶著光晕,光滑的肌理有锻鍊过的痕迹,但仍带著这个年纪的男孩未褪的青涩纤细。
红棕色的眼眸从修长的眼睫下抬起,带著恶意的挑衅。「布德,既然开心,就来庆祝一下吧!」
「腾蛇少爷?」美丽的男人眯著琥珀色的瞳,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
无所谓,男人不过来少年可以自己过去。纤细的身躯贴上了男人,嘴唇跟著吻上象牙色肌肤上的那道血痕。
「布德,你要拒绝吗?」
「这是命令?」
「不,这是邀请。」少年摇摇头,短卷的黑发跟著晃动,隔著男人的衣物,乳尖在摩擦中微微挺起,少年毫不隐藏的轻声低吟。
「为什麽?」空洞的神情慢慢染上一点微妙的激动,象牙白的肌肤浮出浅红,细白的齿猛地咬住粉色的唇。
「要咬,为什麽不咬我?」少年细瘦但结实的手臂缠上男人的颈子,像是强迫也像是撒娇,按下男人的脸,用舌尖轻舔那张唇。
「腾蛇少爷……」叹息的呼唤,让少年全身浮出一股颤栗,在脑髓炸出了绚丽的火花。
「你可要帮我,毕竟这是第一次。」大方地嘻嘻笑,少年拉著男人倒在地毯上,修长的腿轻蹭著男人偏瘦的腰。
「是。」回应带著压抑,男人轻柔地抚摸少年仍显单薄的胸口,美丽得像艺术品的手指,玩弄著早已挺起的乳尖。
「嗯……啊……」少年缩了下肩,闭上眼挡住紧张跟羞涩,反而却让身体的感觉更敏锐。
揉捏後略为粗暴的挤压,小小的乳尖被玩的充血,男人接著用舌头舔了下。
「啊!」强烈的刺激让少年忍不住惊呼,睁开的眸底带著青涩慌张好奇,但没有推拒或退缩。
布德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微笑,很美而且邪恶,让他脸红心跳恨不得抓过被他脱下的衬衫挡住脸。
当然,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认输。强忍著羞耻,他跟著扬起眉露出挑衅的微笑。「布德,粗鲁一点没关系,这是庆祝,为了你也为了我。」
几分钟後他後悔自己的挑衅,却已经无能为力。
脆弱的性器被男人的手握住,快速的摩擦著,带著茧的指头蹭著前端敏感的凹陷,坚硬的指甲刮搔的感觉像是触摸到了内脏,带著恐怖的快感。
少年除著咬著唇忍住哭喊外,只能无助地颤抖任由男人越来越失控的玩弄。
高潮眼看即将到来,男人却在他颤抖的呻吟中,捏住了性器根部,强压下射精感。「腾蛇少爷,才开始五分钟,不嫌太快吗?」
「闭啊……闭嘴……让我出来呜……」腰部痉挛著,修长腿部内侧肌肉也跟著抽搐,他慌张地要拉开男人的手,却使不上力气。
又被狠狠地用力捏了下,少年倒回地上,可怜地张著嘴喘气。
男人很有耐性,残忍又缓慢地用唇舌取代手舔舐吸吮,漂亮的手指则向下柔弄小孔。
快感不断在大脑身体里累积,少年张著唇几乎发不出声音,唾液从嘴角滑下,最後被抬起身的男人吻去。
性器依然被捏著,男人的滚烫坚挺,也压上了被揉松的小穴。「少爷,痛的话请咬我。」
那何止是痛!少年全身紧绷,死命地抓扯男人的肩膀,却挡不住不退推入身体里的高热。
他听见自己不成声的惨叫及男人的喘息,然後性器被放开了,在两人的腹部间跳了两下,却没有射出来。
强而有力的贯穿让少年完全无法放松身体,每一次移动都是痛苦,但他还是忍著,任由男人引导自己,慢慢的摸索出快感,最後尖叫著高潮了。
身体里有男人射出的热液,喘息时胸口相贴著,少年呵呵笑了起来。
「腾蛇少爷?」布德撑起身体,还带著情欲的面孔美得让人几乎忘记呼吸。
「我爱你。」虽然身体痛得像要散了,少年还是捧住那张脸,小口亲吻著粉色的唇。「我爱你。」
「啊……」布德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回吻他。
「这是我父亲的遗言,我爱你,无论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少年笑著,红棕色的眼眸残忍恶意,愉悦地看著男人的脸色慢慢泛白。
「我知道,你讨厌我父亲。」少年开始笑,脑袋里嗡嗡巨响,还是笑个不停。「我知道你恨我父亲!」
布德跳起身,不稳地向後退,最後跪倒在少年面前,扯著亮金色的发模糊地尖叫。----有没有惊悚?

平行线--30

帅昭民以为自己会睡著。实际上他大概已经睡一半过去了,这应该也算成为律师後的收获之一,他能张著眼睛睡觉,也能在关键时刻醒来,法庭上有时候挺无聊的,特别是前几年他还只能接接必输的案子时,不只他昏昏欲睡,还有法官睡到被自己的打呼声惊醒。
他不懂腾蛇干嘛这麽钜细靡遗的把这个故事说这麽长,其实两句话就可以点单带过:老爸死前叫我照顾他暗恋的对象,所以我把那个人勾引上床。
多简洁有力!干,他真的快不行了,电话到底是要不要借他?帅昭民完全不奢望腾蛇会良心发现从他身上下来。
「我知道你第一次就有高潮,所以呢?」重点似乎不太对,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歪著头刚好可以看见那头短卷的黑发,随著笑声微微颤动。
「我每一回都有高潮,做爱不就是这麽回事吗?」
靠!老子管你有没有高潮!怎麽不乾脆马上风算了!不对……那他现在是马吗?帅昭民敲敲太阳穴,头抽痛著,连思绪都变得诡异。
「布列尼先生,你花了……」瞄了眼手腕上的表,帅昭民很刻意地叹口气。「三十分钟的时间叙述您父亲过世以及第一次的性经验,但是没有重点。我想,布德先生是费奇的爸爸,他也死了吗?」
金发及琥珀色的眼眸,让他很直接的联想,此外他也想不到更多腾蛇说这些废话的理由。
「是,费奇是布德的孩子,而布德也算是死了。」贴在帅昭民脖子上的胡须又磨蹭了蹭,痒丝丝的感觉其实不讨厌,只是会忍不住笑意让帅昭民不太喜欢。
「能不能请您长话短说?三分钟内解决?」丑话说前头,他实在是怕了腾蛇打开话夹子後的饶舌。
之前不说,现在说个不停,能不能取个平均值,不要这麽极端?干!不管哪样,他都很厌烦啊!
俗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相信,的确,腾蛇的少年时期是很惨烈没错,久不见面的父亲死前的遗言竟然要他帮忙告白及照顾爱人,这让一个可望亲情的孩子情何以堪?
花上一分钟表达同情已经很足够了,不管可恨之人有多可怜的地方,依然是个可恨的家伙,并不会因此变成小可怜。
「帅律师不觉得这是一个充满情欲纠葛的好故事吗?」腾蛇稍稍撑起身体,眯著红棕眼眸打量著帅昭民被咬的泛红的肌肤,几个比较深的齿痕有些肿,看起来极为美味。
「我喜欢小红帽的纠葛。」帅昭民兴致缺缺地假笑了下。
他平常看的现实都鲜血淋淋的,故事永远比不上真实的人生戏剧化,休息时他只想回归单纯平凡,能不要动脑最好。
虽然他总是忍不住动脑……假如,布德是费奇的父亲,腾蛇又答应了要满足布德所有的要求,而布德现在「也算是死了」,总不会费奇是被托孤吧!
「帅律师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腾蛇环在帅昭民腰上的手没有移开,但高大的身躯总算不再死死压著帅昭民,略微往一旁躺去。
两人眼眸对著眼眸,视线有点歪斜,呼吸轻柔地缠在一起。
「他没想过自己会所托非人吗?」照顾到床上去,也算是很尽责吧?父子通杀算不算亲子丼?
腾蛇哈哈一笑,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怎麽会呢?他托付的不是我,而是他所看到,在我身上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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