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党卫军之花----文斐
  发于:2009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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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每个人都生了冻疮,晚上休息之时所有人都会痛苦不堪的揉着早已失去知觉,肿得和茄子一样的脚趾,如果是急行军的话他们只能勉强挨过去,但现在情况相对好一些了,他们至少可以呆在挡风的墙壁后面过夜。
  苏军的进攻也因为严酷的气候而逐渐削弱,所以夜晚是相对安全的。
  “我真羡慕你,我的妻子只知道寄点吃的东西,她完全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冬衣,再说现在物资紧张,就算有钱也很难搞得到。”约兰把卷好的烟递到对方手中,他们两个人的脸已经被风雪亲吻得粗糙干涩,皱纹横生,看起来像老了好几岁似的。
  德国军官笑了:“奎拉也一样,到是月那种东方人的细腻心思考虑的比较周到,如果战争结束了,我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对他。”说完他站起了身,又该去巡视营房了,虽然他并不能给连队里的士兵多少实质性的帮助,但必要的关注还是需要的。
  “我也去转转好了,总比坐着舒服一些。”约兰也站起身,两人顺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到睡觉的时间了。
  卡洛斯走过了几个帐篷,瞧了瞧眼里面挤在一起睡去的士兵,如果看到被子没盖好的情况,就走过去帮他们掩好,光有睡袋是不够的,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当地人那里用食物换到了一些棉被,总算是能让夜晚过得舒坦一点了。
  当他走到台阶边上的一个帐篷前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异动。透过缝隙,他隐约看到靠角落的两个芬兰士兵正侧躺着贴在一起,做着令他十分熟悉的事。
  周围的士兵全都睡着了,完全没有察觉这两个家伙的举动。
  在充满硝烟的战场上,身边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解决下半身的问题只能依靠□,要么干脆就是找同性,所以这种事也不算太稀奇。
  个子稍小的士兵显然是受方,呻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估计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润滑,但作为攻方的大个子却一脸超爽的表情,有些难以把持的顶着怀中的人。
  卡洛斯叹了口气,只得咳嗽了两声。面对这样的事他总是比较宽容,在集训的时候,有些士兵因为幽会女人昼夜不归,他也只是口头批评,但对于□这种下三滥的行为他可是严惩不贷的。
  帐篷里的怪声立刻止住了,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他坦然的迈开脚步向伤员所在的地下掩体走去。尽管他清楚这两个家伙一会儿还会继续,但这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战士们将生命和青春奉献给了国家,更何况还是外籍士兵,他无法剥夺这些家伙身为男人最起码的欢乐权利。
  忽然,他越发思念起阿月来了。那些欢愉的夜晚,被他掠夺之后所露出的迷人表情,比音乐更美妙动听的呻吟声,都让他怦然心动!原来他这样的家伙也可以对某个人产生如此眷恋的感情,他真的恋爱了吗?
  明天清晨,当军号吹响之时,他们又将迎来生死的考验,说不定苏军又会开始新一轮的进攻。再这样消耗下去,他们的战力只会被不断的削弱,越来越被动,如果不保存实力重新吸纳新的力量,整个师团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华沙的美人鱼

  随着二次世界大战战线的不断拉长,气势汹汹的第三帝国及其盟国们也逐渐从绝对的优势转变为被动挨打的窘境。到了1944年秋天,大部分的精锐师团的战斗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许多部队索性永久的在历史上消失了。
  被誉为战场救火队的“维京师”从“切卡西口袋”突围而出后,稍作修整的同时便与“骷髅师”师,和陆军第19装甲师一起拼死抵抗濒临华沙城下的苏军。
  华沙城内在科莫罗夫斯基将军指挥下,由数万名华沙抵抗运动成员、军人和居民组成的起义大军于8月1日向占领华沙的德军发起进攻,3天内就控制了华沙的大部地区。这一行为引起了德方全面的打击,连续六十几日的轰炸和城内德军的残酷镇压导致起义终于走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最终他们没能等到苏联承诺的强力武力援助,仅仅获得了一小部分的物资空投,但这已经于事无补了……
  在维斯瓦河东岸,零星的小规模战斗仍旧在进行着,苏军被德军强大的攻势拖得喘不过气来,由于后勤供给被德军切断,弹药有限,他们甚至损失了一个坦克兵团。
  宁静的夜晚,维斯瓦河岸边的美人鱼雕像悲伤的凝望着被摧毁的古城遗迹,华沙亦然血流成河。她手中的利剑仍旧高高举起,以盾牌护胸的姿势傲然矗立着,她似乎也在期盼奇迹的出现,这个在她祝福下一手建立起来的城市如今却遭受着空前的浩劫。
  卡洛斯此时正呆在营地里打盹,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虽然苏军的猛烈进攻暂时停止,但拖延住敌人的攻势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虽然他已经预料到战争的结果,但现在也考虑不了这许多了。德国已经从进攻方转为防守的一方,严格的说这已经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卫国之战,用不了多久苏军就会突破防线攻入德国领土。
  忽然,营地之外吹起了军哨,应该是发生了情况。
  他赶紧戴上军帽冲了出去,今天是他的连队负责警戒任务。他跑到河岸边,发现几个士兵正用枪指着河面,露出警觉的神情,水面激起大片浪花。
  其中一个士兵用德语和波兰语喊道:“停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一个人影突然从水中蹿了出来,用熟练的德语喊着:“等等,我们没有敌意,我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派遣员。”对方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波兰小女孩,看上去毫无敌意。
  手电在这个人的脸上晃来晃去,刺得对方睁不开眼,他小心翼翼的向河岸这边移动,高声说:“这个孩子落水了,我希望你们允许我对她进行人道主义援助,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卡洛斯有点恍惚的望着水中之人,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一只圣洁的“美人鱼”正向他走来,他不会认错人的,因为对方的音容笑貌早就铭刻于心了。
  “不许开枪!”他吼着,关注着“美人鱼”的每一举一动。
  士兵们只得用枪指着自称为国际红十字会派遣员的家伙,直到对方抱着昏迷的小女孩上了岸。
  他把小姑娘放到岸边,赶紧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手法完全像个熟练的医生。过了一会儿,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就咳嗽了几声,呛出一口水,苏醒了过来。
  她睁着大眼睛,不解的问道:“你看到我的妈妈了吗,叔叔?”虽然她并不认识对方,但她却觉得这个人很亲切。
  “叔叔明天就带你去找妈妈,别担心!”他用生涩的波兰语回答,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望向围拢在身边的德国党卫军们,掏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
  出示证件的同时,他也愣住了,因为接过它的人竟然是……
  千万种重逢的假设已经把他折磨得几乎变成了幻想狂,然而一切发生之时,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蓝眼睛的帅气少校瞟了一眼国际红十字会的证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抬起脸问道:“欢迎您尹先生,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你要到来的消息,对此,您作何解释呢?”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这些,国际红十字会是中立组织,为日内瓦公约缔约国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因此你们无权过问我的工作。”尹月说的义正言辞,毕业之前他就立志要为红十字会工作到战争结束。尽管他拿的薪酬相当微薄,但能在战场上挽救人们的生命对他来说却是至高无上的使命。
  因为他不想再默默承受命运的折磨了,面对残酷的杀戮和战乱,他选择了这种积极却又无奈的方式对每个需要帮助的人实行救助。这些群体包括了军人,战俘,无辜的百姓……
  听到对方伶牙俐齿的表述,卡洛斯既意外又震惊,他确实无权对国际红十字会的派遣员采取任何粗暴的行动,毕竟德国也是缔约国之一。
  “那我很遗憾的向您宣布,在弄清楚您的真正目的之前请和我们回营地去吧?”他用军人特有的腔调命令道,因为是在己方的阵地里,所以这小子是没办法违抗的。
  小姑娘害怕的抓住阿月的衣领,用漂亮的大眼睛瞧着对面的德国军官,母亲告诉她,这些穿深绿色军服的家伙就是摧毁他们家园的坏人。
  他们全身透湿,冷的得直打哆嗦!面对卡洛斯的绝对优势,尹月只有默认了,至少这个家伙还没有坏到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的份上。
  “汉斯中士,给我们的派遣员先生和这个小姑娘准备干净的衣服和食物!”话音刚落,他就让士兵们押送着阿月和小姑娘回营地去了。
  清晨时分,河对面的炮火声将阿月和怀中的小女孩从睡梦中惊醒,又一场进攻开始了。因为呆在相对安全的地下掩体中,他们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伴随着轰响,屋檐上掉落下浮土和瓦砾,而小姑娘却没被吓哭,看来已经习惯了轰炸的动静。
  阿月穿了一身十分不合体的党卫军服和她坐在地下室的角落里,隔壁就是临时的战地医院,许多医生护士都在忙碌着抢救伤员。
  匆忙赶到这里的卡洛斯,跑到尹月身边,低声问:“你们没事吧,有什么需要么?”
  “谢谢,我们很好!”原本坚持要把小女孩送到安全区的他现在也只好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有等到这场战斗分出胜负,难民们才能安全的转移。
  而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要进入华沙城调查难民的真实情况,并给予必要的援助,因此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自负的家伙只得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两盒罐头和一块面包,递到了阿月的手中,以极小的声音说道:“宝贝,别像对待敌人一样的对待我好吗?”时隔四年,怎么这小子就变成陌生人了呢?他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
  尹月白了他一眼,正色的说:“作为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我是绝对中立的,并没有把少校您当成敌人。”
  “好吧,亲爱的红十字会派遣员阁下,身为第三帝国维京师的一名少校,我会把您照顾的相当周到的!”卡洛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之间断断续续联络了四年,已有半年没有通信,对彼此的情况也都不太了解。这种生疏感让他沮丧,颓废!

  国际主义精神

  作为一名反坦克兵,卡洛斯的实力是公认的,除了带自己的士兵配合掷弹兵们作战外,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毫不畏惧,数百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时间一长他也就麻木了,除了偶尔惦记家人孩子外,他最经常想起的就是那个嘴硬的家伙了。
  趴在河岸的掩体后面往对岸象征性射击的他,嚼着从美军俘虏那里搞到的口香糖。美国大兵真会享受,喝着可口可乐,嚼着口香糖,吃着丰富的食物,哪像他们,连最基本的三餐都供应得相当紧张。
  “砰”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打在了沿岸的浅水区,激起很高的水花。
  大家全都抱住脑袋,躲了起来。随后约兰的连队就回敬了对方一枚炮弹,也落打在了敌方阵地不远处。这种消耗战令他们难以忍受,既不能掉以轻心,又不能痛快的打一场,只感觉到自己有限的生命正飞速的消逝。
  “哈哈,俄国杂种!这是今天早晨的第一次问候。”一个炮兵在右后方高声欢呼,大家都笑了。
  沉浸了好久之后,一阵高亢的歌声从河对岸传了过来:
  起来,巨大的国家!
  做决死斗争!
  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一切背道而驰,我们要光明和自由,他们要黑暗统治!
  全国人民轰轰烈烈,回击那刽子手,回击暴虐的掠夺者和吃人的野兽!
  不让邪恶的翅膀飞进我们的国境,祖国宽广的田野,不让敌人蹂躏!
  腐朽的法西斯妖孽,当心你的脑袋,为人类不肖子孙,准备下棺材!
  贡献出一切力量和全部精神,保卫亲爱的祖国,伟大的联盟!
  让高贵的愤怒,像波浪翻滚!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这是一个伟大民族的怒吼。
  那是苏联军队在唱鼓舞士气的歌曲,虽然曲子真的很动听,但作为敌对一方他们必须予以反击,于是阵地里的几个军官带头唱起了《高举旗帜》:
  Die Fahne hoch ! 高举战旗 !
  Die Reihen fest geschlossen ! 队伍已并肩出发 !
  S.A. marschiert 冲锋队在前进了
  Mit mutig festem Schritt 那无畏坚定的步伐
  Kamraden die Rotfront 同志们是牺牲在赤色分子和反动派枪口之下 !
  Und Reaktion erschossen ! 但从未离我们远去
  Marschiern im Geist 我们的意志更统一 !
  In unsern Reihen mit ……
  战场不仅仅要较量实力,军人们的士气更为重要,而武装党卫军对战斗的狂热绝对是各国军队之首。因为他们被灌输的精神鸦片最多,被誉为“神之部队”的党卫军将士们披着耀眼的光环,在残酷的战争中消耗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而那些活下来的人,即将面临的未来也着实令人担忧!
  苏联和德国的阵地中传出洪亮的歌声,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双方把相关的军旅歌曲全都搬出来唱了个够开怀,从《神圣的战争》到《装甲兵之歌》,从《白桦树》到《德意志高于一切》,就连呆在地下室的伤员和医生们都听到了。
  “他们在唱什么?”小姑娘问阿月,他正帮一个胳膊受伤的德国士兵换纱布。
  “为了祖国而战的歌。”他笑着回答,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她托着下巴,坐在病床边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又好奇的问:“可是妈妈说德国人很坏,他们占领了我们的国家。”
  尹月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无奈的说道:“其实这就像小朋友之间会吵嘴,打架似的,国家和国家之间也一样。他们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有时候实在说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哦,就像克劳德总欺负我一样,每次我都哭着回家,然后我哥哥就会找他算帐。但是欺负人不好,那不是乖孩子。”她似乎领会了其中的一分含义,但想起失散的亲人,眼圈发红,又要哭出来了。
  “欺负人不好,你说的对。但是人太软弱的话就会被别人欺负,所以你得坚强一些,好吗,宝贝?”阿月为伤员换好药,就坐到了小女孩身边,他不想给这个孩子灌输仇恨的思想,因为当这种意识过于强烈的时候,往往就能点燃人的破坏欲。
  “我叫玛丽娅,你叫什么名字?”她露出了孩子本来天真可爱的表情,尽管外面还是一片硝烟,但她也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叫我月好了,亲爱的玛丽娅,等外面平静了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家人,好吗?”他摸着女孩的额头,亲切的问。
  原本他也应该有个漂亮的女儿,但是命运却是如此的残酷!
  “尹先生,请您到这边帮帮我们吧,有个伤员感染了。”一个军医跑过来,带着尊敬的口吻说道,现在人手紧缺,能找到合格的医生真是太幸运了。
  “好的,你们还有抗生素吗?”他赶紧跟着医生跑到了对面的伤病员区,药品短缺也是无法克服的困难。
  德国已如困兽犹斗,被同盟国实行了经济制裁,许多物资都别指望依赖进口了。
  “他对抗生素过敏,更何况我们的药品已经不多了。”这名男军医一筹莫展,他现在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这里还有一点中药,治外伤感染效果很好,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他试一试吧?”尹月随身携带了云南白药,他本来是要留着自己用的。
  “好吧,我们去问一下他本人,我非常相信您的人品。”他说道,赶紧把阿月领到了病人跟前……
  夜幕降临,一天的拉锯战也结束了。今天轮到卡洛斯他们修整,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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