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以前我们很少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床上了。”他心如刀搅,事到如今对方还只是把他当成发泄工具而已,一个被成当女人使用的男人。
卡洛斯叹了口气,横下一条心说道:“这样才好,毕竟我们都是男人,要是搞得像女人一样麻烦那就糟糕了。”他不希望离去以后,阿月过于伤心,毕竟他们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更何况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刻划上句号。
阿月抓住了床单,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随后笑了几声:“呵呵,简单一些更好。我真是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连思维方式都会变得和女人一样。”
“对啊,宝贝,别考虑太多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尽情享受肉体上的愉悦,轻松的相处,这才是最实际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情却已低落到极点了。
尹月转过身,凝视那张俊美的脸,勾住他的脖子,挑起眉问:“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反正聊天也是浪费,不如干脆把时间都花在床上好了。”说完便迎着卡洛斯的下半身,分开了腿,挺起了胸脯。
头一次看到对方这个样子,蓝眼睛的家伙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不想做吗?”阿月有点困惑,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接连三天都睡的很早。
“你就像个妓女似的!”卡洛斯面带怒色,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了。
阿月斜过脸,闭上了眼睛,小声叨念:“我又不是没当过妓女!”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经历一辈子也抹不掉了,而现在他和身上的男人不就是交易么?
“当□就那么快乐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开始吼叫的德国军官本性必露,面目狰狞的瞪着身下的中国男人。
尹月不悦的“哼”了一声,狡辩道:“我早就习惯当□了,学会享受这种感觉可耻吗?”
“不是可耻,是下贱!”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但看到月自暴自弃的样子就忍不住恶语相向了。
“你恐怕忘记了吧,自从我被当成女人一样让你干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是个下贱的□了!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你的记性真是太不好了!”阿月猛的推开德国魔鬼,跳下了床,他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心情真是糟糕透顶!
看到中国小男人匆忙穿衣服的样子,卡洛斯无法压抑怒火,把他拉回了床上,掐着他的脖子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当□,我现在就来好好满足你,就算你大哭大叫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阿月被强硬的翻过身来,就像只布娃娃似的被拎起臀部,没有任何润滑的股间遭到了突如其来的侵犯,他疼的腰身弹了一下,凄惨的叫了起来!可他没有求饶,有一种自虐的情绪折磨着自己,他似乎期待着被这个混蛋蹂躏似的,至少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这可谈不上享受了,但卡洛斯还是双眼发红的努力进攻着那个干涸的部位,他焦虑不安的喘息着,拼命的占有着这个嘴硬而迷人的男子。
两人衔接的地方渗出了红丝,但阿月还是不肯开口,仅仅依靠抓挠床单和咬紧牙关来减轻痛苦。
“你都被上过那么多次了,还能像个处女似的流血,其实很疼吧?疼就求饶好了,要是我高兴,或许能对你稍微温柔一些。”他知道尹月很痛,只要这个笨蛋乖乖的听话,他就会网开一面的。
但他听到的仍然只是抽泣和急促的呼吸声,阿月还是死命的抵抗着自己。
于是他干的更猛了,毁坏般的撞击着对方脆弱的身体,似乎想以这种疯狂一举消灭掩盖在内心深处的茫然和悲哀……
书信往来
晨曦透过阳台照射到床上之时,卡洛斯便起身穿衣服准备回到军营里去了。下午,他即将乘火车回到阔别已久的德国,与亲人相聚。
但此刻,他和心情却不怎么舒畅,因为这一别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月再会。
尹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默不作声。既不想起来,也不想和这个家伙讲话。虽然一种强烈的感觉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们还会相遇,但这种未知的猜测却时刻煎熬着他。各种幻像,各种假设整夜侵占着他的大脑,未来的重逢会发生在怎样的时间,地点,他将带着何种心情面对?这些都不得而知!
德国军官洗漱完之后,来到床前,凝望着阿月侧躺着的睡相,低声道:“宝贝,我走了,你继续睡吧!”他从没打算让这家伙为自己送行,因为那个场景太过悲哀!
阿月仍旧没有回应,睫毛不经意的颤了两下,内心却下起了绵绵细雨。
卡洛斯惨淡的笑了,戴上军帽,走出了旅馆的房间。尽管他的双脚已经迈不开步子,但充满硝烟的战场却在召唤着自己,这是他逃避不了的命运!
走廊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歌声:
你那熟悉而轻柔的步履声声,我几乎白天晚上都渴望听到.现在我却偶然知道要上前线,上帝才知能否再站在天窗边.只和你,莉莉玛莲,只和你,莉莉玛莲.无论在地球上哪个寂静角落,我都希望梦中拥有你爱的唇.当雾色早已将一切淡淡笼罩,我依旧还静静站立在天窗边……只和你,莉莉玛莲,只和你,莉莉玛莲!
他停下来点了支烟,惆怅的深吸了一口,烟雾消散在眼前。却不知他心中的“莉莉玛”莲是否能体会其中的滋味,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当火车开动的时候,卡洛斯和约兰坐在同一个包厢内,他趴在桌边,还在写那些未来几年才能寄完的信。
“你不用这么悲观,会有机会再和他见面的。”约兰说道,从上车开始这家伙就没说过一句话。
“未来又有谁能预见?”他头也没抬,像在问自己似的。
“战场是最难预料的地方,有奇迹也有必然。”这是炮兵中尉的切身体会,他们二人都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考验。
“或许是这样吧!”蓝眼睛的男人叹了口气,他的脑子里充斥的却是想对阿月说的话,这些词语就像泉水一样的喷涌而出,根本又不着刻意构思。
约兰望了一眼窗外,忽然看到站台上矗立着一个身披灰色大衣的黄种男子,正用寂寥的眼神凝望着车厢内低头写信的卡洛斯。
“喂,快看,是尹先生!”
德国军官立刻抬起头,将目光聚焦到车窗外,有些难以置信!
阿月朝有着双重性格的男人轻轻摆了摆手,他矛盾了很久,最终还是踏进了火车站。
卡洛斯打开窗户,双手紧攥着车窗边沿,大声说道:“月,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一路顺风!”尹月心酸的做告别,说话的声音禁不住的颤抖。
“再见……我的宝贝!”他把后半句话用唇语向对方表达,期望阿月能够领会,接着便使劲挥了挥手。
清瘦的男人愣了好久,才脸红的整理了一下刘海。
此时,列车开动了,汽笛鸣叫着,载着满车的旅客踏上了去往德国的行程。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彼此的视线却被牵引着,他们都在期待重逢的那一刻,然而谁也无法预知那天究竟会不会到来……
圣诞节终于到了,卡洛斯此时正呆在慕尼黑的家中。在这所大房子中,透过窗户就能望见英国公园的一角。妻子奎拉正不厌其烦的坐在壁炉前教可爱的小家伙说话,客厅里洋溢着温馨的家庭氛围。
“亲爱的卡洛斯,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好吗?”母亲面带微笑的走进客厅,温柔的问。
他放下手中的小说,同母亲一起上楼。
她将儿子带进了北面的客房,打开了灯。
“怎么了,您究竟想和我谈什么事?”他望着母亲苍白的面孔,坐到了沙发上,这两年她老多了,头发也泛起了白霜。
她坐到儿子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了他手中,低声说:“这是从荷兰寄来的信,我没有告诉奎拉。”她意识到给儿子写信的人必定不一般,因为对方的字迹相当工整娟秀,看上去像个姑娘的手笔。
卡洛斯扫了一眼地址,激动的拆开了信封:
亲爱的卡洛斯:
收到你的来信我非常高兴,现在你大概正和家人享受圣诞假期吧?
我还是老样子,白天上课,晚上去餐厅打工,生活过得忙忙碌碌却很充实。因为很多单词不认识,所以我每天都要背着沉甸甸的字典去学校,课程内容算是勉强跟上了!
圣诞节后你就要回到军营了,没有人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其实你是个如此坚毅的男人应该不用我说废话的,到是我这个人总是糊里糊涂的,呵呵!
小凡已经会爬了,你的儿子呢?下次寄一张卢卡斯的照片给我吧,他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信里还夹着一张阿月抱着儿子的合影,这小子笑得真开心!
“给你写信的不是姑娘么?”母亲看着照片里俊秀的中国男子,好奇的问。
“不是,但在我眼中他非常一样迷人。”他不想隐瞒自己最亲的人,虽然他知道她会相当诧异。
母亲眨了眨眼睛,皱着眉问:“你们难道是情人吗?”这太令人吃惊了,她的儿子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啊。
“我们在汉堡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合上信,将它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的笑容。
她本不想再过问,可还是忍不住说:“卡洛斯,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不理智的行为吗?”
他摇头,叹息着回答:“想这些毫无意义,因为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不是看到任何一个男人就想把对方搞上床的,他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没有过多的责备。
“我回到部队的时候,请您代我每个月汇款给他,他要养活家人还在攻读学士学位,生活过得很紧张。”他说道,虽然自己并不是大富翁,可家里的经济条件也还算很宽裕,奎拉和卢卡斯衣食无忧,有佣人和母亲照顾,拿出一部分收入来给阿月没有任何问题。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她会意的点了点头,最小的儿子果然很像对方,也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忽然想到今天早晨接到“父亲”电话的事,他关切的问母亲:“他真的退休了么?”
她苦笑着回答:“就算不想退休,也没办法了,谁让他是个顽固的人呢?”丈夫直率,固执的性格终于惹怒了纳粹党的高官,因此他被迫退休了。
他将母亲搂到怀中,低声说道:“这或许是件好事,到处都是激进份子,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怎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让他稳当的享受生活吧。”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卡洛斯越来越感到身不由己,整个德国就像一辆失控的汽车横冲直撞的向未知的前方飞驶而去,究竟是艰巨的使命还是自掘坟墓,估计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伟人们也无从判断了!
“亲爱的儿子,你变了,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感谢上帝!”她亲了亲儿子的面颊,感到很安慰,以前的卡洛斯完全就是一个纳粹的狂热份子,而现在他成熟了。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惭愧的说:“当一个人看过太多死亡的时候,他的肯定会产生变化的。”
她望着最爱的儿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当年她坚持和丈夫理论下去的话,或许卡洛斯就不会成为一名军人了。
北风刮过运河之时,尹月一家刚吃完晚饭。
阿菱把小凡哄睡着了后,便来到客厅里帮舅妈洗碗,她的情绪又变得很糟糕了!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舅妈问她,最近这孩子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她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原以为那个德国人走了,他就能全心全意的对我了,可是他们还在书信往来。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半夜三更盯着墙上的照片发呆,我真不明白男人到底什么地方比女人强的?”
舅妈停下手里的活,无奈的叹息:“你啊,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不管他们再怎么保持联络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只有你才是阿月的妻子。”
“但是,他心思全不在我这里,虽然每天都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一想到他总是惦记着别人,我心里就不舒服!”说完这句话,她还朝坐在客厅里整理笔记的丈夫投去了哀怨的目光。
舅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只好说道:“那就不要想了,傻孩子!”
阿菱转过头,继续干起活来。她已经尽量不去考虑这些事了,但当她看到月给对方写信,或是收到从德国来的书信之时,那些嫉妒的情绪还是会占领她脆弱的心灵。如果没有小凡,她真不知道日子该怎样熬下去,现在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断了音讯
1941年到来了,严寒袭击了苏联大片的国土,激战正酣的德苏两军全都遭受到了刺骨冰雪的袭击。对此毫无准备的德军将士几乎就没有能御寒的棉衣,由于供给被坏天气及苏军切断,每天运到的物资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终日挣扎在寒冷和饥饿中,很多人的生命消逝了,士气一度低落。
与此同时,尹月却在受着煎熬,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卡洛斯的来信了。
他只知道对方随队伍出征去了遥远的苏联,至于具体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德国军方对百姓们一向采取报喜不报忧的策略,第三帝国在那片遥远的社会主义大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损失惨重。
阿月明白,他不是卡洛斯的家属,即便发生意外,军队也没有义务通知自己,所以他只能等待。
看出他心思的舅舅只好在晚饭后,把他叫到了房间里。
“阿月,你是不是在为卡洛斯上尉担心?”舅舅单刀直入的问道,老婆和阿菱带着小凡去街对面的商店买东西去了,家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男人。
“嗯,三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他回答,弯下腰,苦闷的揉了揉头发。
他乐观的说:“毕竟是在异国作战,偶尔不回信可能也是迫于无奈,再等等吧。”虽然他也不敢保证是否发生了不幸的事。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为什么非要打仗?解决矛盾难道就不能用文明的方式么,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他神经质的说道,自己的祖国也陷入了战争的阴影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任凭日本鬼子肆意蹂躏。
头发花白的舅舅叹了口气,惋惜的说:“战争是必然的,就像人为了争地盘大打出手一样,国家之间利益分配不均的时候,就会不惜以流血牺牲为代价争夺领地和资源。”他活了五十几年,看的事多了,也就明白了。不管这个世界变得如何发达,存在于人类内心中争强好斗的本性也将持续下去。
“那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呢,就像蚂蚁一样被人踩死也无关紧要吗?”阿月惘然的问,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寒冷的北国,夜晚的严寒正袭击着德军的营地,城镇的残岩断壁之下,德军搭起了临时的帐篷以抵御呼啸的北风和一直停不下来的鹅毛大雪。
伤员全都安排在相对暖和一些的地下掩体内,战地医生和救护兵忙碌着为痛苦的受伤士兵治疗,并送上少得可怜的食物。
卡洛斯和约兰缩在营地的帐篷里,只能依靠抽烟来取暖。由于经常被苏军骚扰,后勤一直跟不上,食物和药品严重短缺,更别提要往家里寄信,收包裹了。
“谢谢你的毛衣和手套,否则我恐怕早就冻死了!”炮兵中尉感慨的说道,又为同伴卷了一根烟,白天他们一般不舍得抽,只有晚上饿得熬不过去了才会吸上两根。
蓝眼睛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温存的微笑,他想起了那个远在荷兰的中国男子,心中荡漾着温馨的暖流。
“你应该感谢月,要不是他寄来的衣服,我们都会冻死的。”卡洛斯说道,尹月甚至比他的家人更细心,拜托远在中国的父母寄了几件羊毛衣裤,袜子和手套过来,否则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感染伤寒而死。
因为德国短缺棉花,所以军人们只能靠毛料大衣来御寒,可面对零下几十度的恶劣天气,毛料大衣就完全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