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臣]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BL同人]——BY:青三依旧在
青三依旧在  发于:2019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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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弗莱爵士已经习惯用相同的称谓称呼我们的主公啦,毕竟他侍奉过好几位大臣,而您只有一位常任秘书。”他突然自己偷乐起来,直到发现我正瞪着他,“不,不,大臣,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比喻。汉弗莱爵士就像一位拥有好几个女朋友的男孩一样害怕自己混淆了她们的名字,干脆一言以宝贝称之。”
这是个失败的比喻,并且他也觉察到了。
话说回来,伯纳德的话提醒了我:我只有一位常任秘书。可不是!我甚至只能见到一位常任秘书呢。我知道其他部门的文官们都离我相当近,甚至就在一条街上,但是我们素不相识,甚至在开内阁会议时都碰不到面,他们都在常任秘书休息室里等候各自的主公。
“汉弗莱爵士甚至不乐于看到您和本部门的工作人员随随便便谈话,更别提其他部门的了。”伯纳德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说的是实话,“而且常任秘书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各自不要染指他人的大臣——”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官默认大臣是常任秘书的私有物品。”伯纳德无情地告诉我,“常任秘书有义务将大臣纳于羽翼之下,就像家长对孩子承担全部的监护权,旁人无权置喙。”
怪不得汉皮那么恨弗兰克。


12月6日
今天早上我将新闻官比尔. 普里查德召来谈谈宣传问题。毫无疑问最近我做出了一系列成绩,也得到了一些主流媒体的报道,但是结果并不令我满意。首先这些媒体的受众面太少,对增加选票起不到什么促进作用。其次,即使是这些媒体的读者,似乎也没人在乎我在说什么。我需要一次振奋人心,吸引眼球的演讲,以便我的照片出现在发行甚广的日报头版上。比尔答应下周就给我安排好,但他却没法给我找到合适的议题。
“这还真是件难事。”他沉吟着说,“您知道,一个政治家的演讲是最枯燥无聊的东西,两个就稍微好点。”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找马丁来互相吹捧一番,我告诉他我得先征求外交部的意见。
“不,不能是外交大臣。”比尔严肃地指正,“俩人政见一致更无聊啦,您要找就得找个政敌,顶好是反对党,俩人在镜头前唇枪舌剑针尖对麦芒,最好打起来,这样人们才爱看。要是到最后一个被白大褂拖走,另一个被苏格兰场绑走,嘿,您瞧吧,收视率会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直窜。”
这个建议我不能采纳。我要保持形象呀,而且好久没锻炼了,我未必能打得过影子内阁里那几位对我虎视眈眈的人。
“那您就选择个热门话题演讲好了。”说得好,我问他现在老百姓最关注哪方面。
“性。”比尔坦白地说。我真想把这只呆头鹅扔出去。“我问的是政治方面!”
“在我看来,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是没钱。”伯纳德高兴地插话。
我们一起看向他,同时他兴高采烈地继续提议:“您可以讲一讲为什么英国陷入财政危机而无法自拔,社会保险金缩水时该如何生存,用何种心态面对失业的威胁……”
“你倒不妨研究研究用何种心态面对失业的威胁,伯纳德。”汉弗莱冷冷地说,“如果你继续说下去的话。”
我的私人秘书惶恐地紧闭双唇,我转向他,询问他有什么主意。
“我建议您选择亘古不变的经典话题。”他踌躇满志地说,“谈谈爱与和平怎么样?”
我坦白地告诉他:烂透了,这是最无聊的选择,没人愿意花半个小时听我像竞选美国小姐一样满口love&peace。就不能新鲜点吗?
“新鲜往往伴随着有争议,大臣。”他以一贯的口吻回答,“考虑到您将要进行的是现场讲演,没有剪切,没有新闻管制的机会,还是选个稳妥点的靠谱。”
我不想再听这些人说下去了。这时候弗兰克冲了进来。
“热点问题?”他用高强嗓音说,“当然是教育!快打开电视机!”
他冲过我们,按下电视机开关。房间里充满了电视新闻广播员的声音:“数以千计学生走上街头,抗议政府大幅上调大学学费……游行中,一些学生纵火并朝警察扔芥末和番茄酱……在一些示威场所,学生与防暴警察发生冲突……一些示威者朝警察扔杂物,警方用警棍维持秩序……”
我们默默地看着,目瞪口呆。
弗兰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关上了电视,鄙夷地盯着我们。“教育问题,哈?”他得意洋洋地质问:“阿普尔比先生,你对这个怎么说?”
“依我来看,学生们显然精力旺盛。”汉弗莱文质彬彬地回答。
他在故意激怒弗兰克,而后者也确实上钩了:“我是问你们这些官僚对这事怎么想!”他高声叫嚷起来。
关行政部什么事呀?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令人不快了。
汉弗莱毫不退缩地迎接他的挑战,他重重地清了清喉咙,微笑着抬起头:“当然这是教育大臣的决定,威瑟尔先生(‘埃瑟尔!’弗兰克怒吼),我无权对大臣的政策妄加评论。不过以我浅薄的见识和微渺的眼光来看,这条决定亦有它的道理。”
“道理?”弗兰克尖利地问,“让孩子上不起大学有什么道理?”
“唉,您要是看过地方政府的社会保障金档案就不会这么说了。”汉弗莱更加和颜悦色地回答,“很多大学生——在学校的几年没学会谋生的技巧,只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毕业之后就成了社会的寄生虫,靠领取救济金存活,最多打打黑工养活自己,还不给国家交税。为什么要保障这些人的权益?还不如让那些付得起学费的人上学,毕业之后即使没有工作依靠父母足矣,不至于生活无着,成为纳税人的负担。”
弗兰克迷惑地思考着他的话,然后,他清醒了:“你这纯粹是胡扯——”他冷冰冰地说,之后转向我:“吉姆,你打算对此听之任之吗?”
我想说我会努力地考虑对策,然而汉弗莱抢在我面前插话:“大臣及我们这些仆人将尽最大努力完成行政部门分内的工作。”推得一干二净,真有你的,汉弗莱。
弗兰克愠怒地继续抓着我不放:“你常说行政部管理一切,好吧,现在我要求你改变这一现状。”
“当然。”我说,“应该改变。”虽然我还没弄明白他想让我改变什么。
汉弗莱又插了进来:“大臣的意思是我们应当暂缓行动,慎重部署,仔细估计各方面情况,探讨一下各种可供选择的策略,冷却一段时间以供好好思考……然后再做出决定。”
“嗯,就是这个意思呀。”我赞同地说,虽然我也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
弗兰克不屈不挠地坚持他的话题:“吉姆,我是要你公开反对涨学费的决定。”
这可不是个好建议,幸好汉弗莱给我解了围:“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威瑟尔先生,我建议马不停蹄地立即组建一个部际调查委员会调查此事以帮助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弗兰克像只斗鸡一样地转向他足足盯了有半分钟,在此期间汉弗莱一直以不变的微笑怡然相对。
“听着,”他开始放弃我,直接和汉弗莱进行对话,“我在给吉姆提建议。”
“给大臣提建议是常任秘书的工作。”汉弗莱针锋相对地回答,脸上还带着假笑。
“你的建议?”弗兰克嗤之以鼻,“你们像猪嘴拱食槽一样关心自己的俸禄,除此之外一切漠不关心。”
“至少我们一直在白厅工作并且行之有效。”汉弗莱回敬道,“而不是今天从太平洋飞回来,明天就对英国事务指手画脚。”
弗兰克差点捶桌子,我赶紧护住面前的相框,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再次转向我:“吉姆,你要听听我这个主意。”他开始说,“发表演说,表明你站在学生这边,教育部不能剥夺孩子读书的权利——”
“恕我直言,大臣!”汉弗莱从椅子上猛地弹了起来,高声反对,“这是我听过最新奇的主意!充满创意,异想天开,轻率,贸然,令人费解!”
这两个人彻底对上啦。“你懂得什么!”弗兰克气呼呼地说,“我这是在帮他拉选票!”
“您对政府运作了解得也不高明。”汉弗莱高傲地宣布,“这是让我的大臣自掘坟墓。”
这可吓了我一跳,但是弗兰克更让我害怕。“见鬼!”他尖声道,一边捶着桌子,“吉姆是人民的代表,应该去做正确的事!”
“行政大臣有义务维护政府的正常运作。”
“说话前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呀!政府就不讲道德了吗?”
“政府不考虑道德,只考虑维持稳定。”汉弗莱眯起眼睛,冷静地回答。
弗兰克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你们是一群没有良知,没有是非的冷血动物。”他气坏了,“你们对政治一窍不通,这么说吧,你们最不看重的:民心。然而这是我们的生存基础——”
汉弗莱不等他说完就回嘴:“政府万世永存,政党则四年一换。”他讥讽地皱起鼻子,“急功近利的粗暴手法不适宜白厅。”
我捂住了脸,然而这两个人还不打算罢手,几乎是同时把枪口对准了我。“吉姆!”弗兰克高声指责,“别忘了你是选区人民选出来的议员。”
“我恳求您一定不能忽略国家赋予您的责任,大臣。”汉弗莱不甘示弱地威胁我。我可真受够啦。“你俩非得这么吵吗?”我哀叹道。
两个人暂时住了口,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没缓和,他们以强烈的敌意互相怒目而视。
“你,弗兰克,你是我的政治顾问——”我开始说。
“曾经是。”汉弗莱迅速插嘴,弗兰克愤怒地盯着他,而他满不在乎地移开目光。“好吧,汉弗莱,你是我的常任秘书。”我软弱无力地说,“你们都是替我着想,对吗?”
“当然为了你好。”弗兰克立刻表态。“维护您的利益就等于维护行政部。”汉弗莱恭顺地回答。“啊哈,说白了还是为了狗屁行政部!”弗兰克叫了起来,“吉姆马上面临大选,而他的选票一天比一天少!”
休战仅仅持续了十秒钟。“我可不愿意看到大臣在大选之前就被首相送去上院。”汉弗莱回敬道,我再次打断了他们。我耐心地说明,请他们用最简单的单词,一句话,简明扼要地概括出各自的意见。
“收买民心。”弗兰克大声说,“走上街头,一手拿着课本大声疾呼。”
“这幅尊容刊载在报纸上倒挺好看。”伯纳德打趣道,然后立刻意识到这个玩笑不合时宜。
我转向汉弗莱。他眉头紧皱,慎重斟酌着措辞,良久才抬起头。
“少管闲事。”
这是他的建议。

12月9日
我前几天特地嘱咐过伯纳德不要给我今天安排太多日程,因为今天是我去选区跟选民见面顺便在市政厅跟地方市政委员们聊天打屁的日子,没准我还会现场发表篇即兴讲演呢。
伯纳德表现得很失望:“我必须提醒您不要将党放在国家之前。”“提醒收到。”我从善如流,于是他爽快地给我放了半天假,十点钟一到我就从办公室出发。
然而在九点五十分的时候弗兰克又过来了,他似乎仍然以我的政治顾问自居,进我的办公室长驱直入,无人可挡。我告诉他很高兴看到他来拜访,但遗憾没有时间接待,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
“首相终于决定把你踢出内阁了吗?”这家伙真会说话!
“噢,我还没听到内阁将要改组的流言。”伯纳德立刻插嘴,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不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咆哮,“我没打算去上院,只是要回伯明翰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弗兰克立刻毛遂自荐。伯纳德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只要政党相关,他一向不予理睬。
我谦恭地向弗兰克表示了感谢,并且委婉地提醒他:既然他已经多年未曾在党务会议上露面,贸然和我前往也许不太合适。
这话并没有打击到弗兰克,他思索了一阵,脸上露出乐极了的微笑。“吉姆,我想跟你单独谈谈。”他轻声说。我请他赶快开口。“单独,谈谈。”他执拗地重复道,一边用眼神向伯纳德射飞刀。
我看了一眼手表,没工夫两边兼顾了,快刀斩乱麻,我示意伯纳德先离开一下。
他听从了我的吩咐,但显得有些泄气,我明白为什么,这毕竟是行政部的办公室呀,弗兰克鸠占鹊巢,几乎可以视为对文官系统公然的示威。“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弗兰克在我身后公然发号施令,“尤其是阿普尔比!”
门关上了,弗兰克微笑着转向我:“吉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昨天的建议——”他开始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清楚地告诉他我想过了,两边的建议都不可行。一方面,如果在公开讲演上发表支持学生的观点会过于激进,有损于我的行政大臣身份。而另一方面,完全对此事不闻不问,又会显得我迟钝而且没人味。
“何况这还是一个能大大增加选票的机会。”弗兰克说。
他说的有道理,然而我仍然看不出有什么办法能争取选票同时不得罪首相,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难保两全,什么也不做是最稳妥的答案。
“但是你可以用跟政府无关的身份表态。”弗兰克的眼睛闪闪发光,“想想看你的另一个身份:地区议员——如果你在议员会议上发表你的看法,那就纯属党务,首相无权干涉,而该死的阿普尔比也只能闭上他的嘴巴。”
这是个新奇的建议,不,不是汉弗莱的那种新奇。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点,也许长期担任大臣的沉重压力让我忘记了原先的生活吧。选区演讲——这会大大地增加我的选票,而且与中央政府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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