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唔嗯……知道……知道了……”还想挣扎,那人手指在甬道里微微曲张,又疼又痒,那股子难受劲,当真说不出口,哪里还敢嘴硬,冷青翼抽着气,急急讨饶,“我知道了……我错了……”
“错在哪里……”虽说生气,但也不舍伤了身下之人,莫无退出手指,缓缓埋入肿胀火烫,温柔细致间极力隐忍直撞而入的欲念。
“不该……唔……让自己涉险……”眼眶微微湿润,疼痛伴随着快感,不断填满身子里叫嚣的空虚,纤弱模样煞是惹人怜惜,哪里还让人有半点怪责之意。
“不许再伤害自己……”莫无垂首吻上冷青翼柔软双唇,低低叹道:“可知我的感受……”
“嗯……”乖巧应道,其实早就明白,不过负隅顽抗,带着几分恣意撒娇。
“笨蛋。”
再无言语,身体紧密贴合,沉醉于激情律动之中,伴随层层叠叠喘息呻吟。
“青翼……”
“嗯……”
飘于浮云之上,今夕何夕?眼前似梦似幻,迷蒙间不知身在何方,只知不够,欲望涨满,却还不够,差一点,就差一点……
“来了……”
“唔……哈嗯——”
话音落下,莫无退出少许,又猛然挺入最深之处,触碰那最甜蜜的花蕊,绽放出最热烈的激情。冷青翼难以抑制地向上弓起身子,头后仰,眼前闪过星星点点一片光亮,甬道里喷涌一股滚烫浓浆,自己与那人紧密贴合的腹间,也瞬间湿黏一片……
释放之后,二人力竭般相拥于床上,莫无慢慢退出冷青翼身体,带出混杂着血丝的白浊,每每此时都不禁有些心疼,却又每每情难自禁。
“我来清理。”将人紧紧拥在怀里,亲吻额际,怀中之人埋着羞红脸颊,微微点了点头。“清理完,你再睡一会儿,我便走了。”
“莫无……”冷青翼微微拽住欲要起身之人,自是舍不得分开,“一起……洗澡吧……”
“……”床上之人,绝色面容绯红不散,沉黑双眸迷离染雾,墨发散落于肩,发下肌肤柔滑细嫩,浮着一层薄汗,衬着各处爱抚烙印,满是娇红……活色生香于眼前,还相邀沐浴,莫无又觉下腹紧绷,燥热四起,双眸微眯,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会忍不住……”
“……没让你忍着……”冷青翼低若蚊吟,整张脸火红似火,分明已是不知翻云覆雨多少次,却总是显出羞涩不已。
“……”莫无微微抬起怀里那张羞红脸庞,勾起了唇角,“好。”
******
小四一番忙碌,帮莫无备好了马和盘缠,却听莫无吩咐,今日不走了。
如此算算,冷青翼昏迷三日,莫无自归来,便一直陪着,喂药、退热、息转心法样样亲力亲为,他在一旁打打下手,眼见着冷青翼一日日好转,今日终于醒了过来,自是喜上眉梢。
只是不知,这耽搁四日,可会坏了先前计策,让两位堂主白白吃了苦头。
扑腾腾——
羽鸽落于地面,小四弯腰,拿过丝帛信笺,短短几字,来自冥城。
查三人,水土有异,司徒破绽在其亲。
小四看着丝帛,犹豫间已是慢吞吞走到了密室门边,进,还是不进?
进,若是撞破好事,大约自个儿人头不保。
不进,万一这丝帛之中要事不得耽搁,岂不误事?
思量再三,小四还是硬着头皮,提起内息,大声说道:“公子有信!”
只闻密室内扑腾水声,低咒连连,心下一惊,果然坏了好事不成?赶紧跪于石门之前,时过不久,石门打开,一双乌黑靴子现于眼前,四周隐隐寒气铺射,不看也知来者怒气不小。
“拿来。”冷冷声音来自莫无,好事一半全毁,自是憋闷。
“是。”小四不敢抬头,上举丝帛,被人取走,石门又关,隔绝屋内所有。
小四不知何去何从,只得立于门边相守,又过三刻,石门再开,莫无一袭黑衣,弯刀在腰,面带愠色,双目冷冽,直跨出门,向外走去。
“小四!车马何在?!”
“堂主,这里……”小四紧跟其后,看着莫无身后微湿黑发,大气不敢出,指了方向,两人一前一后,便来了马厩。
“你看好他,再出岔子,提头见我!”莫无翻身跨马,拿了盘缠,看着小四双眸,几欲喷火。
“是。”小四心中有愧,不敢直视,应答间,马蹄声声,人已远去。
并不拖沓,一如往昔。
也不想送,似是寻常。
冷青翼从不送莫无,无论莫无去哪,分离几日。
小四回到密室,冷青翼已穿好衣物,坐于桌边,对着丝帛暗自思量,身侧一木桶是先前自己帮着准备,如今水未全凉,却是洒了四周许多。
“小四,给我备些纸墨,还有药……”冷青翼面上绯红未退,微微垂头假装盯着丝帛,以来掩饰。
“是。”小四领命,也不多问,出门前,将水桶一起搬走。
石门阖上,冷青翼弯下身子,叹了口气,一脸颓丧,心有不甘,如此装模作样,其实手中丝帛字句,完全看不入脑中。想起先前小四忽然出声,沉溺迷离间身子一抖,竟是一下子坐了下去,莫无埋于体内火热硬物,猛然间直捅而入,剧痛之下又羞赧不愿出声,便一口咬在莫无肩头,两人同时挺身,竟是如此狼狈情状下释放而出。
如今身后难言之处,依旧疼痛难当,浑身酸软,却又死要面子,不愿让小四看出端倪,当真活受着罪,莫无离去前,满面乌云,想来也不痛快……
自己恁地笨拙,真是无话可说。
再看手中丝帛,话中有话,大约担心中途遭人截获,于是用了暗语。头昏脑涨,身子发虚,看不透彻,理不出头绪,毕竟假死药伤了身子,刚刚才好。
冷青翼扶着桌子缓缓站起,咬着牙,忍着痛,挪到床侧,想着软垫自是好过板凳,靠靠兴许好些,谁知太累,等着等着,竟是睡了过去。
小四端药进来,便见男子斜靠着床栏,沉沉睡去。
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好看影子,淡淡粉色唇瓣微微勾起,染亮整张面容,那般美,那般幸福
第五回:好生不痛快!
虽说冷青翼倦乏不适,小四百般不愿打扰,可莫无前脚刚走,小七一身风尘仆仆而来。
不得不起身,梳理洗面,掩去不适,抖擞精神,与其相会。
小七前来,自是与那丝帛内容有关。冷青翼已死,莫无与冥城恩断义绝,并找上五大派种种传言,已传至整个江湖,异心者蠢蠢欲动,萧墨尘自伤根本救了苏若涵后,如今腹背受敌,其苦苦不堪言,这些小七并未多说,冷青翼心中却是清清楚楚。
查三人,水土有异,司徒破绽在其亲。
丝帛也乃试探之举,按期收妥,证明敌人虽是虎视眈眈,但信鸽一途,尚未截断。
小七言:萧墨尘要查三人,一在水堂,一在土堂,还有一个,自然是司徒黔宇。
这些冷青翼看了丝帛后,便已了然。
接着,萧墨尘所有交代,小七一一说来,冷青翼凝神静气,去了先前几分意乱情迷,很快便心领神会,无需赘言。
此话要从半月前说起,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人在重涟不该出现之地,见着重涟,且其行为举止,略显僵乏呆滞,不同寻常。冥城出事前,冷青翼以书信试探,后温凛至实地打探,如今小七带来天山门回信及温凛打探之情,一切结果,统统指向重涟真假。
若是天山门重涟,乃人假扮,那么真正重涟出了何事,何时出事……这些依旧不得而解,确实还要去查。
土堂乃内患,司徒黔宇乃外敌,只怕二者间有所关联。土堂堂主及其长子次子,明目张胆逆反作对者不可怕,反而那行事唯唯诺诺,半点不惹人注意之三子,有点意思。表面上不与其父其兄同流合污,事实上有些举动却也似是而非,似有心若无意,挑拨教唆之嫌。
司徒老贼,自然最是困难,万般找不到,理不出头绪。此次冷青翼假死以脱身,倒是一次良机,萧墨尘说:破绽在其亲。人自有亲,其亲何在,冥城终是打探得到,司徒黔宇其妻何人,源于何处,东北边一处边陲小村,何止隐蔽,世人几乎不知。
“你带话于萧老大,李焱难查,恐要靠他试探李力,其余二人,便交由我来。”小七离去前,冷青翼只此一句,却是得力,卸去萧墨尘些许压力。
小七走后,小四见桌边之人脸色难看,五年相处,自是多少知道其性,城主受苦,冥城内外交困,此人表面不闻不问,其实内心难受得紧。身子本就不好,如此一急一激,大约腹疾又犯,只是不说,凝眉深思,着了笔墨勾画于纸。
小四默然退下,药已冷,自是重新熬制,能做不多,却愿竭尽全力。
一来,冷青翼假死之事,不可让许多人知晓;二来,此计绝妙,如今莫无惹人注意,异心者多是追逐其去,冷青翼倒是安然无忧。
故而,冷青翼身侧仅一人,小四。
如此重要之人,小四当得起,自是忠心二字。
“副堂主,喝药。”
时过三刻,药才熬好,小四推门而入,冷青翼应是已然融会贯通,胸有成竹。桌上宣墨化为灰烬,瘦弱身子躺回床第,微微蜷缩。
“小四,你真慢……”微微嘟囔,似是不满,吃力撑坐起来,一手压着腹间,一手接过药来,苦味扑鼻,眉头皱起,还是仰头喝下,“我要睡会儿,你打点一下,我们明日出发。”
“是。”接过空碗,小四随手递过一颗蜜枣,那人面色一亮,拿过便往嘴里塞,似是孩童,哪有堂主模样。
“以后称我公子,易容后,你便是我家护卫。”冷青翼吃了蜜枣,去了口中苦味,似是心情稍好了些,复又躺回被中,摁着小腹,等着药效起来,消去疼痛。
“是。”
小四一向话少,五年下来,听得最多便是一个“是”字。话虽少,心却不少,如此想来,作为九首暗卫之一,小四自被萧墨尘派到身侧,倒是做了许多小厮下人的活计,只因顾着这一身病痛,想着尽快替其去了痛楚。
思量间,小四已是退出密室,空荡之下,只觉孤寂,那人不在时,总会这般。
“莫无……”身上情欲痕迹尚未消褪,身后灼痛也让人窘迫难言,面色一红,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相思磨人,不过方才分开两个时辰。
药效渐起,腹内折磨渐平,疼痛消缓,疲乏便涌将出来,冷青翼阖上眸子,沉沉睡去,蜷缩侧卧,身后依旧留下大片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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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一路马不停蹄,直奔五大派所在。
先前不费吹灰之力,于山林间甩掉众人,隐了行踪,回到冷青翼身侧,相伴四日。如今未免疑窦生出,即便不舍,也不走不行。如此隐秘而行,行至某处,便又显山露水,大张旗鼓起来!众人一看,似是隐秘于山林间,忧思数日,复又出现,寻仇而去。
自然不是寻仇。
当日五大派进犯,并非派里掌门要人,而是些稍有地位之人,显然也是受人挑拨,遭人利用。莫无打着报仇名号,一路闯入五大派,目的有二:一是吸引敌方关注,掩护冷青翼;一是打探消息,寻觅蛛丝马迹。
何人上门挑拨,何人牵线搭桥,何人言辞灼灼,何人别有用心。
这些,旁人均不知,只道莫无一介武夫,冲杀间,只盼借刀杀人,或攻其不备,好让冥城再损一员猛将!
如此,一路小鬼不断,邪门歪道,又是冲着赏金,不要命,不长眼。
路经荒山野岭,地上趴伏一人,白衣纤瘦,自是仿效那人模样。莫无不禁好笑,故技重施,倒是恋旧,五年前一幕,竟是记得。
“……”翻身下马,心中思念得紧,便不觉想要看看,如何相像。
“嗯……”似是听到脚步声,那趴伏之人,轻哼一声,万般吃力自地上爬起。
一个照面,当真像!
那易容之术,简直神乎其神,无以伦比,即便是窝着身子,捧着心口,都是有模有样。
“唔……好痛……”
连声音都是七八分相似,如此美人儿,娇弱惹人怜惜,风中踉跄不稳,眼见便要摔下,哪怕是个陌生路人见了大约都要出手相扶,更何况刚刚死了心爱之人的莫无?
莫无出手,却不是相扶。
弯月刀划开空气,牛毛针,针针反弹,统统哪里来哪里去,没入那人白衣里。
“呜啊……你你……怎么会……”
咽气前,双目难闭,莫无上前一把掀了易容,果然是近些年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人不知”,传说易容了得,伪装惟妙惟肖,无人能够分辨真假,如今却死得如此干脆容易。
“走好。”
弯月刀划过第二刀,那人颈边鲜红四溢,不得解,只能不甘咽气。
知晓之人自是不多。
冷青翼于莫无面前,只懂得逞强,从不会示弱。
并不停留,策马继续前行,此邪魔歪道未能得逞,却是加重相思。伊人温软犹在指尖,害羞模样百看不厌,本该日日欢愉,无忧无虑,却是各分东西,饱受煎熬。
莫无皱眉不悦,阻挡者正巧成了发泄之地,几乎个个一刀毙命,连个叫嚣机会也无。
隐于莫无身后,暗中护卫的冥城暗卫,无不咋舌。想着当初城主所说果然不错,若说莫无是刀,冷青翼便是那刀鞘,如今刀鞘已毁,这刀自是再无何事何人可阻。
殊不知,若是冷青翼真死,莫无大约立地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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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再有半日便是黔城,”小四掀开车帘,看着倚坐之人,看不清面色,只见一手依旧压着腹间,“前方有一茶肆,公子可要下来休憩?”
“也好。”腹中冷硬,阵阵绞痛,想那假死药性寒,服前便知这罪逃不了,冷青翼也不计较,如此症状忍忍,大约也就几日。
“慢点。”小四一旁搀扶,两人易容,坐于茶肆。
茶肆虽偏也小,茶具简陋,但茶叶倒是不错,根根林立水中,青青一片,甚是讨喜。
只可惜,半点喝不得。
小四一手拍掉冷青翼手中茶盏,破碎声中,茶肆几人变脸,取了暗藏大刀,明晃晃于眼前,一字排开,不论身份,自是劫财。
“小公子,快把值钱的东西留下,否则休怪刀剑无眼!”仗着人多,身强体壮,呼喝之声也大,冷青翼淡然坐于桌边,连个正眼也未递上,只是看着地上残渣,似是万般惋惜。
“……”小四不言,打量眼前,共七人,各个彪悍,并不眼熟,并非江湖奇人义士,不过一般山林毛贼,倒也放宽了心。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又一人发话,话却未说完。
“你们若是再给小爷我沏壶好茶,说不定,饶你们不死。”冷青翼盈盈而笑,手指叩着桌面,不怒而威,气势瞬时而转,腰杆挺直,腹痛不显,仍旧瘦,却再也不弱。
“你是找死!”七把大刀其实长眼,一股脑儿朝着冷青翼招呼而去。
冷青翼不动如山,分心想着其他事情。
此行与莫无,一个向着东北,一个往那西南,越行越远,真是叫人好生不痛快
第六回:莫要让那人知晓。
小四的剑,不是名剑,却是把好剑,剑身平而厚,看似普通,实则坚不可摧。
七把大刀,其中四把统统砍在斜刺过来一把剑上,其余三把,其势稍缓,便刀锋一转,砍向小四人头。小四波澜不惊,一剑接下四刀,只微沉,转瞬提起,剑随腕转,锵锵声中,四把大刀东倒西歪,剑上内劲更是逼得使刀者,踉跄不稳,连连后退。脚跟着力,身随气走,前招虽老,后招未歇,刀风铺面间,长剑又挽出朵朵剑花,若灵蛇吐信,交缠于刀尖,身形一变再变,突、击、刺、斩,每一招每一势,完美无瑕,毫无破绽,举刀者只觉任凭刀式纷繁凌厉,总也砍不中,摸不着,倒是落了许多漏洞,眼瞅着长剑提、挡、推、拉间,一片鲜血飞溅,身上处处疼痛,却也无可奈何!
小四眼中有杀意,周身却无杀气。生性内敛,凡事低调,每当杀人,静谧无比,宛若只是训练,亦或只是完成任务。于九首暗卫之中,小四天资最差,却又最为努力,招式不求悟性简练,行云流水,只求熟练到位,无懈可击,故而依着萧墨尘所说:融会贯通虽有不足,但招式根本最为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