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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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就是释月楼的人!”
“果然是你杀害武林人士的!”
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言地叫嚣起来,而顾隰表情如常,只是那目光直直看着微生逆。
“真正的残咒印痕有九道血丝,提刀那厮的印痕有九道血丝,而尸体上的有十道。”微生逆解释道。
一从走上前去验证,而后说道:“付堂主后背的印痕确实有九道,而尸体上的是十道。”
“可是我等为何要相信你?”向英继续质疑道。
“正如你们所想,我便是释月楼楼主。”微生逆毫无波澜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脑袋混乱,陷入沉默中,而顾隰阴冷地勾起嘴角。身后的左丘衍则似是毫不关心,长长的发丝几欲遮住了面容。
“难道江湖传言你是你便顺道承认?”路寄悠打破沉默,走出来说道。
“没错,你还真敢承认你是释月楼楼主。”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太有趣。”顾隰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微生逆和左丘衍皆是嘴角抽搐,像是在极度隐忍笑意。
“尔等先传言阿逆是释月楼楼主,而今阿逆承认了尔等又不信哈哈哈哈……”顾隰一边大笑一边说道。
“走狗,这有没你的事!”路寄悠窘迫道。
“你以为扮成了娘们就能多管闲事吗?!”
微生逆正色道:“我确实是释月楼楼主,而方才我在那个提刀的身上所下的便是真正的残咒。”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说何,当初他们一口咬定眼前男子便是释月楼楼主,而今听到起亲口承认又觉得很奇怪,不敢相信。
而顾隰听言也瞬间收起笑意,若有所思地看着微生逆,如若他真是楼主,那真正的残咒确实就只有九道血丝,如此杀害武林人士的便是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嫁祸释月楼的意图是何?如若他不是楼主那释月楼为何突然要杀害武林人士?一瞬间太多疑问,顾隰也有点混乱,只是目前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微生逆是否是释月楼楼主。
微生逆突然铺开右掌,而右掌上方幻化出几缕红黑交错的气流,那气流最后交汇成一个虚幻的牌啓,那牌啓虽是幻化而成但是却清晰可见。
“敕息令!”人群中有多数人都认出那牌啓。
释月楼与交易人之间便是通过敕息令联系,释月楼派出的人拿着敕息令与交易人见面,而那交易人确认交易后他的名字便会印在那敕息令上,交易完成后释月楼的人将印有交易人名的敕息令交回释月楼。
微生逆冷笑,那浮空的幻化牌啓越发多起来,每个牌啓却印刻上了各人的名字,清清楚楚。
众人一看大惊失色,那些牌上有名的人腿脚发软几欲逃走。
“你们可知敕息令到底作何用途?”微生逆似笑非笑道。
没有人敢接话,都紧张地看着此时张扬跋扈的红衣男子,他们一直认为敕息令只是释月楼做个确认记录,亦或是证明来人身份的物体罢了。
微生逆轻蔑一笑,只见那浮空的牌啓按着自身印刻的人名,纷纷飞到与之相对的人的头顶上,有些人看着自己头上的牌啓不屑一笑,拿起武器想要毁坏,刚一出手便被吸入那牌啓中…….
又是眨眼间一切如常,没有了牌啓没有了黑衣人,就在人群身后不远处他们发现了方才被吸入牌啓的那些人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顾隰突然鼓起掌来,嘴边是纯粹的笑容,可那眼眸中的寒光丝毫不亚于微生逆,他启齿道:“释月楼楼主果然不同凡响。”
“装扮很适合你。“微生逆笑道,而后将目光移向一旁同样盯着自己的左丘衍。
顾隰走到左丘衍身前挡住微生逆的视线,笑容越发阴沉。
微生逆平静地将视线移向中武林人士,继续说道:“如此各位怕是已然相信我便是释月楼楼主了。”
“既然这位施主真是释月楼楼主,那其为付堂主所下的残咒便是真的,如此说来杀害众武林人士的并非释月楼之人。”一从走上前总结道。
“秃头老儿也是看的通透。”微生逆面色冷漠。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道出事实,如此我等便不做久留。”一从说完便带领普化寺众弟子离开,围观的武林人士中一部分随普化寺离去,而有小部分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微生逆也悉数离去。
微生逆自顾自地走到已然昏睡过去的云修意身边将其抱起,而文浮见此突然不满道:“你要将缘疏带去哪?”
“不用你管。”微生逆冷冷说道。
“他是我派弟子。”文浮甩出拂尘拦住微生逆道。
“他不是你过苍弟子。”微生逆说罢便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隰,随即带着云修意和谬音消失了身影。
顾隰将视线收回,看向一旁吹胡子瞪眼的文浮:“五皇子死后被人以冥河九天一击,不知文掌门作何想法?”
文浮恢复心情,看了一眼顾隰便说道:“天色已暗,不如请侯爷到过苍派休息一宿,明日再谈如何?”言罢便提手在空中指画几下,而后飞身直接上山。
“如此甚好。”顾隰道,忽然被拉住了袖子。
“怎么?”顾隰回首见左丘衍一脸的凝重。
左丘衍神色有些飘忽,欲言又止。
顾隰大概知道说来话长,且不能为外人所言便道:“上去再说。还有,”忽然凑近他耳朵道,“不要离本侯太远。”说完拉起他飞身而上。
左丘衍眼神迷茫了一阵,忽然如同大彻大悟般,清明了起来,似乎看透了一切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
☆、得知真相

顾隰和左丘衍随着过苍派的弟子来到这小屋稍作休整。这屋不大,却山野山味,皆是木质而成,饶有趣味。
左丘衍看了一眼顾隰,只见他绿眸微眯,扫视着这小屋子,忽而起手四枚短镖射出,牢牢地盯住了天花板的四角,顿时有几声犀利的虫鸣,而后屋顶上滴下了几滴黑色的液体。
“离蠹。”顾隰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递与左丘衍。而另一杯一手高举,那杯中茶液忽而飞溅而出,在房间中布下一个小阵来,消逝于空气中,“这些小东西在过苍派中可随时掌控人的行踪,必须给本侯去死。”
“倚青打算作何。”左丘衍似是有些疲倦,坐了下来,三下两下地除去了头上的发簪,然后索性把粉红色的外衫一脱扔在地上。
顾隰瞧得好笑,也开始解开头上的辫子,道:“这几天能和阿衍如此快活,也不枉走这么远一趟。”
左丘衍斜了他一眼,道:“倚青可知我们又为何会来走这一趟?”
顾隰拿出玉龙,习惯性地扇了起来,似是无所谓道:“阿衍如何想?”
“倚青若是这样保护我,恐怕不妥。”左丘衍便直说了出来。
“若是阿衍有了个三长两短,陛下可要伤心死了,已经死了个飏哥哥,不能再死个衍弟弟啊!”顾隰忽然大惊小怪起来,似是好玩。
左丘衍冷笑:“若是我平安归去,恐怕我俩都会遭殃。”
顾隰停下了摇扇,看着他不说话。而左丘衍抬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两人视线相交,似乎无言地诉说了一切。
“倚青不是不知道罢。”
顾隰刷地一下收起了扇子,而后又刷地一下展开,一脸肯定而严肃地道:“陛下在试探我们。”
“父皇果然敏锐。”左丘衍笑了出来,眼神似有哀伤,似有愤恨,似有意趣。
“看来阿衍必须吃点苦头才行啊。”顾隰摇着扇子玩味道
左丘衍眼神忽然变了,道:“倚青想如何?”
顾隰深思几许,而后便胸有成竹道:“阿衍若是想要负伤而归,并不难。”
左丘衍眼神似是询问了起来。
“本侯可叫十方动手——阿衍放心啦,不会伤到内脏的。”顾隰见他脸色稍黑的样子,便笑起来,“十方出手很准啦。”
“没有其他办法么?”左丘衍道。
“呃,”顾隰没想到左丘衍竟然不愿意用此法,此法既安全又保密,何尝不可。但细细一想左丘衍对霍十方的微妙态度,便明了,但还是道:“没有更好的办法。”
左丘衍把头转过去,干脆不吭声。
顾隰见时候不早,便正经起来道:“总之你不可离开这房间一步,本侯今夜去查个究竟。”
左丘衍颔首算是应允,但眼神始终没有看向顾隰。
顾隰见此认为他不过是赌气,便笑起来道:“好啦,此地虽是有些无趣,但阿衍不如在这里看几本书消遣消遣,环境清幽,和宫中大不相同,何乐而不为呢?”
他而后又绕着左丘衍踱步了几圈,最后拍拍他道:“乖啦,本侯去去就回。”说完脚尖一点,似烟如雾,消失无踪。
左丘衍兀然坐在书桌旁,随意翻了翻手中的书卷,颇觉得无趣,忽然他眼神暗了下来,猛然起身,推门而出......
****
顾隰出了门便觉这过苍派的格局甚是奇异,室内的布局令人很不愉快,走起来颇为别扭。眼见的暮色四合,周围都镀上一层淡金色的柔和光芒,顾隰见此却不觉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一路飘飞,径直来到远离住处的密林里,只觉得里面颇是幽静。
“当——当——”
是钟声。
顾隰驻足林中,细细听来。他向来游历无数,以前与师父在居雾山也常听到隔山寺庙的钟声,倍感亲切。
“当——当当——当”
听了片刻,顾隰便觉不妥,这钟声向来是如水石相搏,咆止响腾,余韵徐歇,如北音清越。而此时这钟声却喑哑沉郁,如南声函胡,实是诡异。
却声声透着沉厚的内力。
顾隰心头一跳,便脚尖下使力,飞身向钟声的方向而去。

顾隰孑然立在楼下,举目而望。
这钟楼与这黄昏的颜色相得映彰,皆是一片烂漫的金色,透着淡淡的欢欣与忧愁。相较于其他钟楼,它异常的高大,成螺旋状层层而上,似乎幽深而不可探测。
“这位公子有何事?”忽一扫地的小弟子走上来怯生生地道。
顾隰拿出招牌的笑容来,柔声问道:“这钟楼是干甚么的呀,小兄弟?”末了还抛了个媚眼。
“这,这钟楼自然就是敲钟的呀。”那小弟子脸一红,有些吞吐地答道。
“噢~”顾隰似是了解地点点头,而后大摇大摆地要往楼上走。
“哎,等等,这位公子你要干甚么呐?”那小弟子见顾隰要上楼,急得便要上去阻拦。
“自然是上楼观赏啊。”顾隰无所谓地笑道,一脸踏青的表情。
“不得不得,万万不可!师父交代了,这钟楼不能让外人进!”那小弟子正儿八经地道,一脸赴死的表情拦在顾隰前面。
顾隰见得好笑,故作委屈道:“莫非你们过苍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太令人失望了!”
“这,这,这不是待客问题,是,是原则问题!”那小弟子见顾隰这样自己也有些急了。
“什么原则问题,这小兄弟给解释一下?”顾隰故意为难道。
“这……这里是我派的禁地,从不能让人踏入!”
“噢~那这钟楼只准谁去啊?”顾隰抬头看着上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只有过苍中武功高强的人才行!”
“那你去过吗?”
“……没。”
“哈哈哈,看来你武功挺弱。”顾隰大笑起来,指着他抖个不停。
那小弟子脸红了,道:“那,那又如何?”
“你想去不?”
“我我……哎?”那小弟子正吞吞吐吐地,不料顾隰的玉龙直接往他脑袋上一敲,直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顾隰见状笑了起来:“这么弱的内力,难怪只能来过苍扫地了。”说完直接飞身从门进入钟楼。
这钟楼的台阶是扶摇而上,盘旋曲折。这地方显然是少人来过,连台阶上都布满了密密的青苔,爬山虎早已遍布,实是荒芜。顾隰沿着直走到楼顶,继而站到了钟楼之上,无甚新奇。他瞧着那大大的古钟,既然刚才那人说是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来此,这么说刚才敲钟的人……
他轻轻地扣了一下那大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和刚才在密林中听得完全大相径庭。不觉心中一颤。
幻术?
念此他也不浪费时间,飞身便下了钟楼,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似是要把这钟楼渐渐看穿般。经过这几次地打探,他竟发现每层的阶梯都比上一层的多了一阶,这样层层上来,递增甚是不明显,但无形中层与层间的空间变大,莫非隔间?
顾隰轻轻地撩开那些密密麻麻的植被,却毫无发现。他瞧得旁边有一扇窗户,便顺手将其推开——这窗户似是只有从里开,不能从外开。于是他整个人便飞身而出。
顾隰思索片刻,飞身来到了第十层的窗户旁,用手轻推窗户却纹丝不动,再用力,还是不动。于是,以脚点墙,从十层一直上到十一层,果不其然,到了某一处,脚下忽有凹陷,便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
那墙壁果然翻覆了起来,呈旋转的的态势,顾隰见状马上钻了进去。
别有洞天,竟是个密室的构架。
顾隰缓步前行,肆意欣赏着周边的景色。一道回环,便见到了文浮和另一人坐在一桌旁,悠然饮茶。
而那另一人,是叶作尘。
顾隰见状眯起了双眼,展开玉龙,笑道:“文掌门和叶先生好雅兴。”说完便踱步到桌旁的窗子,用手一推,那窗户果然应声而开:“不开窗未免也太闷。”
“顾侯爷果然聪明。”文浮笑道。
“文掌门更是玲珑心思啊。”顾隰说着,眼神一边飘向了叶作尘。 “没想到叶先生与文掌门交情颇深。”
“缘试是我弟子,自然是颇有交情。”文浮笑道。
顾隰听言眼神一变,而后也悠哉饮茶,闲适地说道:“叶先生是三皇子的军师,如今又是过苍派的弟子,还真是复杂呢。”
“我已然不再与左丘宇有任何关系。”叶作尘道。
“哦?那不知二位今夜引本侯前来有何事?”
“不知侯爷如何处理五皇子身中我派冥河九天一事?”文浮一捋胡子,眼中闪过精光。
“当真只有文掌门一人习得冥河九天?”顾隰紧紧盯着文浮说道。
“本派修为最高的弟子便是缘疏,他也还未习得此绝技。”文浮平静地说道。
“那叶先生呢?”
叶作尘闻言便撩起衣袖,一片无暇,并无九天紫迹。
见此顾隰陷入了深思,看来这一掌还是真的玄乎。莫非过苍中还另有高手偷学得此技,而事成之后隐退?不过想来可能性也不大。
“侯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文浮意有所指地看着顾隰说道。
顾隰摇着扇子,看着文浮那翘起的胡子,笑道:“未曾有人像文掌门这般直白地要与本侯做交易。”
“侯爷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所指。”叶作尘摇摇羽扇,轻抿一口茶说道。
顾隰眯起眼睛,那叶作尘手里定是有左丘宇的罪证,他们所说的交易……
“侯爷只要保证不干涉我过苍派的武林事务,我便将侯爷想要的东西奉上。”叶作尘高深莫测地笑道。
“可如若你过苍派危害道朝廷,本侯定有方法夷平过苍山。”顾隰悠然说道。“十年前的事情二位应该历历在目吧。”
此言一出,叶作尘和文浮都稍显沉默。十年前的事情对整个武林,皆是一个不小阴影,因此武林中还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
过了片刻,叶作尘像是看透了世事般说道:“朝廷与武林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这些年来似乎有人欲搅动天下。”
“如此本侯应了你们的交易。”顾隰起身。
“我们相信侯爷一言九鼎。”文浮说着便将一沓信件交予顾隰。
顾隰接过信件,笑而不言。
***
话说另一头,左丘衍出了房便开始下意识地在过苍派乱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只觉得若是被霍十方一掌打下,未免太过滑稽,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来。
被谁打伤,他也不愿是霍十方。
左丘衍第一次在一个大门派中这样游走,除了新鲜与好奇外,自然另有目的。在这里走走就算没甚发现,说不定会有所心得,他知晓五年前左丘宇曾经来此为左丘颉办事,要说他与此门毫无关系,至少他是绝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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