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你比兄弟要亲很多。”
没等凌南再动手，小牙逃开：“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凌南低垂眉目。
“我不是你的兄弟，更不是你的女人。”小牙很苦恼，“所以总觉得自己不伦不类。”也有可能是他这几天闲的，没事情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这是例假来了吗？”凌南这么一句噎住小牙了。
“还是更年期？”
“怀孕了？”
他一步步靠近，言辞好犀利。
居然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真是够迷糊的。
“你是我的恋人。”最后已经贴到小牙。
恋人……
这个词……
听闻，小牙的脸有点红。埋进凌南胸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微笑着再加一句。
“说得好听。”小牙别过脸，不过明显他很受用。凌南乘机去亲他的嘴。唇齿相合温柔缠绵。
第二天一早，小牙懵懂醒来。伸了个懒腰，凌南就已经把早餐端到他面前。
盘腿坐下来吃。
“我也要。”小牙张开嘴等凌南喂。
“先刷牙。”
小牙伸手去拿那片涂好黄油的土司。“啊呜”一口咬掉大半块。凌南盯着他，凑上前，掰开他的手，吻上他的嘴。
“呜……”小牙嘴里满是土司，行动不便。
凌南只是在啃咬。放开的时候嘴巴外围一圈一片红肿。
“你欺负我。”小牙泪眼朦胧。
“不但嗜睡还很懒。”
“是你引诱我！”小牙不管，拿起牛奶咕噜咕噜一杯喝完。然后吐出舌头做鬼脸给凌南看。
凌南撩开挡住小牙眼睛的发，很温柔的：“小牙……我坐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他神色间有点挣扎。
“说吧，不用有任何顾虑。”小牙猜可能是为了明羿的事。
“我要出去一下，你……”
小牙：“我不跟着。你自己去吧。别太想我哦。”眯起眼睛笑一下，“去吧去吧，我帮你请假。”
凌南捏捏他的脸：“那我去了。”
然后小牙去上课。下课后沈叶儿严晴还有那个妆化很浓的但是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把他牢牢围住。
小牙先开口：“美女，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美女白他一眼，娇嗔道：“我叫顾晓啦，同班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人家名字。”
沈叶儿做呕吐状：“顾晓啦，你别恶心我了。”
“小叶子你真讨厌，我叫顾晓。别混淆视听，小牙混乱了怎么办啦。”她刷的厚重的眼睫毛上下抖抖。
严晴没空管他俩，关心起小牙：“凌南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他？”
“他今天有事。”
“怎么偏偏今天有事。”顾晓翘起兰花指，看她涂得红艳艳的长指甲。
沈叶儿拍手叫好：“这样最好啦顾晓啦。小牙，我们班今天有活动。去烧烤，反正凌南也不陪你，和我们一起吧。”她拉着小牙衣袖摇晃撒娇。
苏虹过来，拿着份文件，啪一下放小牙面前，质问：“多久没去学生会了？”
有两三天了。
苏虹翻开文件夹，点着需要签名那一栏，冷笑：“会长大人，请在这儿签个字。”
小牙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双手插进口袋爱理不理：“是什么文件？”
“你自己看。”
“是张启笑让你拿来的？”
“没错。”
小牙抓起笔，刷刷刷签上自己大名，礼貌的微笑：“好了。你拿回去吧。”
苏虹踩着小高跟高昂着头走开。
整个过程沈叶儿严晴顾晓都干看着大气不敢出。
“哎哟妈呀，这小苏虹气场太强了。”顾晓惊叹。也不知道是认可的还是嫌弃的。
沈叶儿不做评价：“小牙，跟我们一起玩一起玩一起玩一起玩嘛……”
小牙无动于衷。直到沈叶儿凑近他耳语一句，小牙整个眼神都亮了起来。马上点头答应。沈叶儿推搡一下严晴满是得逞的笑。
下午就去烧烤。
这时节已经是十月下旬，来烧烤的人已经不多。倒成全了他们班那么多的人。
沈叶儿搬来张桌子。同桌的有她，严晴，顾晓还有苏虹。然后她去拉小牙过来。小牙看见苏虹想避开的，沈叶儿拉住他，说：“小牙，虹虹这个人挺好的，就是公事公办了点，其实很热心的。她帮你找来了一些好东西哦。”
她都这样说了，再不过去显得小气，而且，班里的其他人他也不是很熟。
他朝她们点点头，坐下来。
沈叶儿笑眼弯弯，看向顾晓：“你说。”
“干嘛我说。”顾晓神色怪异。
严晴嗤笑两声看苏虹。苏虹正色道：“听说你在筹划一件大事？”
突然亲昵的语气小牙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嗯了一下，然后问：“什么大事？”
“你不是要反攻？”严晴瞪着她那美丽的桃花眼。
小牙皱眉。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他们怎么知道的。
顾晓双手握拳：“反攻诶，反攻最美妙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小牙，你一定要反攻成功啊。一想到凌南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在你身下婉转娇吟……到时候一定要拍下来啊不能独享！”
“你正常点，受什么刺激了。”沈叶儿拍她脑袋，“小牙，你别理她。我们来聊点正常的。”
和严晴对视：“下药捆绑强上！只需三个步骤凌南就……”
小牙嘴角抽搐，打断她：“你别说了。”他实在不忍心听到娇喘连连媚眼如丝这类的词被用到凌南身上。
苏虹更是奇葩，从兜里掏出三包不同颜色的药粉一字儿排开，介绍：“黄的主昏迷黑的主**红的烈性。绳子你就撕窗帘布。”
据说这样更有情趣。
小牙只觉得手脚冰凉冷汗直冒。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啊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生猛啊生猛！怪不得男人都喜欢男人啊喜欢男人！
“不这样你一辈子都别想反攻成功！”严晴语重心长，“凌南多精啊，上次我们不是把你打扮好了放在教室嘛，他一下就猜到是我们干的。过来找我们……那表情，啧啧。”往事不堪回首忏悔中。
“表情怎么了？”
“脸色黑的吓得我们严晴直哆嗦。”
“你就不怕吗？”
还是苏虹最淡定：“凌南先是释放他的强大气场吓得这干姐妹站不稳以为他要打女人，然后皮笑肉不笑说以后要有谁给你换女装就叫上他一起。”
小牙石化：“他，真这么说的？”
“嗯哼，不过……”好像不敢再有以后了吧。严晴心里暗忖。
“他不是说不喜欢我穿女装嘛……”小牙没搞清状况。
沈叶儿还是有点后怕：“小牙，这些小药包你先拿着，别供出来是我们给你的啊。”
严晴闻到香味：“哎呀，别的组都已经吃上了我们的都还没烤呢。”说着就去整理食材。苏虹站起身去挑拨炉子里的煤：“叶子你拿几串里脊来。”
“晓啦你别闲着把油递过来。”苏虹指挥着就是没叫小牙做事。
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烧烤活动完毕，小牙又被拖去KTV。
他喝了几杯酒，脸色早就已经透了红。沈叶儿继续给他倒。小牙推脱：“我不能再喝了。”他记得上次喝了一点点就被凌南看出来面色不善。凌南好像不喜欢他喝酒的。
“这个没度数的啦，你看顾晓啦。”顾晓端起酒瓶就喝，豪放的不成样子，“不能输给女孩子啊。”
小牙下了下决心，喝！
酒这种东西，不喝的时候也不觉得什么，喝到一定量品出了里面的甘恬醇美，就停不下来了。
小牙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饮。嘴里说着“好喝”。
严晴怕出事，劝小牙：“别喝了。再喝就醉了。”被小牙一把推开，“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你就是醉了。”沈叶儿夺过酒瓶。
“没有，我还要。”沈叶儿本来就还喜欢着小牙，此刻哪抵挡得了他向着她撒娇讨酒喝。
“只能喝一杯啊。”
小牙靠过去，热气哈在沈叶儿脸上，熏起一片嫣红，迷糊着眼，手指戳戳她脸颊：“你脸红了，你脸红什么呀。”
沈叶儿脸更红。
严晴一看势头不对要拉沈叶儿走，看到她眼里一片哀求。无奈，看看顾晓再看看苏虹，三人使眼色离开。
“你们都走了？”小牙舌头有点大，摇晃着站起来，“我跟你们说……”一阵晕眩，晃荡着倒下。站起来太快血气上冲。
沈叶儿苦笑，给他换个舒服点的位置拿冷毛巾给他敷脑袋。
“琳琳……”小牙突然开口叫唤。
沈叶儿凑过去细听。没了。只当他是在学打铃声，没在意。小牙又叫：“我们结婚！”
“你说什么？”心口猛跳。
“我们结婚！”
这次算听清楚了。有丝窃喜，又很不解。难道他和凌南的关系真的像他上次说的什么也不是？但是，这几天亲昵异常的举动明明……
谁也不知道她的靠近是有别的目的的，她，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小牙，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传，和凌南在一起了。女孩子总是有幻梦的，沈叶儿的自尊心又强到可怕。
她恨不得马上推醒小牙让他讲清楚。
忍着，再凑近点想听听小牙还会讲写什么，结果他睡死了似地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她蹲在沙发旁等小牙醒来，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就这么在沙发旁窝了一夜。
小牙还在沙发上，动了动眼皮快醒过来的样子。
沈叶儿认真的看他的脸。以前只觉得小牙长得精致可爱，像个洋娃娃。这么一细看，看出很多细节：发色较淡，接近于褐色，眉毛高挑。睫毛长而卷翘。皮肤细嫩洁白。鼻子细挺，嘴唇粉润。
下巴尖尖的弯出来。勾勒的下弧线优美绝伦。
忍不住用手轻抚。
刚碰到一小下小牙就触电般醒来。
沈叶儿缩回手，脸色绯红神情迷离。
没管那么多，小牙只觉得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很不好。沈叶儿站起来：“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
等回来的时候小牙已经走了。
她颓然。
小牙打车回到凌南的别墅，刚一下车，那辆劳斯莱斯就停到他面前。车门猛然打开。里面凌南黑着脸。
“上来。”
小牙上车。一身的酒气熏得凌南直皱眉。
“我喝酒了。”他自动招了，“还喝了很多。跟沈叶儿她们一起。”
凌南“嗯”了一声，转动方向盘回家。
抱小牙上楼洗澡换衣服再抱上床。喂他喝醒酒汤：“好点吗？”
“嗯。”小牙看他没有生气，恬着脸要抱抱。凌南坐过来点让他抱。坚实的怀抱，小牙特别安心。
不知不觉又进入梦乡。
梦里是幼年时期的他和顾琳琳。欢笑玩耍，顾琳琳睁着她无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一行哥哥一行哥哥的叫。
然后，他看到凌南关切的眼神还有头顶上方一个很大的黑洞。
惊出一身冷汗。
还好凌南在旁边，睡的很死，比他疲倦一百倍的样子。心里有点动容。想下床让他睡的舒服点，发现身体被紧紧抱着一动就要扯动凌南害他睡不安稳。
那就不动吧，睁着眼睛百无聊赖。想起刚刚那个梦。顾琳琳眼中的无邪深深触动着他。
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拨弄凌南细密的睫毛。好像有你在我就很安心。好像除了你别人再碰我不管男的女的我的身体都会很排斥。
可是真的有哪儿好像出了问题，这个人……不应该是你才对。
他在心里苦苦纠结。
他和凌南，就只有四年对吧？
对的！
他不是同性恋对吧？
对的！
只是刚好第一次做亲昵的举动的对象是个男的对吧？
对的！
其实不是非他不可的对吧？
对……的！
还是要和顾琳琳结婚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