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在室男-Like A Virgin————Kamiavee
Kamiavee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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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在这种时候......抱着把我叫醒的人,Tom。"他有些发抖,但已经与噩梦无关了。
"我爱你。"
这句话的效果并没有我往常定义的那样一掷千金,平稳得让人安心而已;或许是因为他嘶哑低沉的嗓音,听上去不像示爱而是坚决的命令。
他的手放在我衬衣前襟,慢慢摸到纽扣,从下面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开。
我对自己的平静反应感到惊讶:既没有立刻将对方制止,也没有表现得兴奋;就这样跪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把自己的衣服除掉......
胸膛被灼热的呼气吹得好痒。
几乎没有察觉地,我放在William腰间的双手已经越收越紧,渐渐下移,手指轻松地探进裤腰的缝隙里。
他舔着我,从胸口到锁骨中央,然后是下颌--
"做吧。"

兴奋了。看着那张带些嘲讽意味的英俊面容,我知道自己真的无法拒绝,狠狠吻过去,算是报复长久以来这张嘴对自己的不屑。
或许,那就是他诱惑的方式?至少我就是这样被吸引的--自讨苦吃,真是我的风格。
用一种自己都视为贪婪的方式吻着对方:大概这就是本性吧,昨天撒酒疯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我喜欢他的味道,混合了烟草的暖味和北方的清冽气息。
我吻到他的耳垂,舌头舔在耳窝里,他的呼吸又显得急促了,在我耳畔像击鼓一样节奏分明。紧靠在William身体上的胯部蠢蠢欲动,他的小腹剧烈收放让包裹在两层布料下的我感到分外折磨。
压着他用力朝沙发扑倒--为了把我身下那只不老实的家伙暂时克制住--继续在他身上亲吻爱抚。
"恩......恩啊......"
William用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猫一样的声音发出呻吟,然后我才意识到他平时沙哑的低音多半是烟酒过度的产物--都很好听,性感的小家伙。我勉励地在他嘴角微笑着印一个吻。
手掌由下而上抚过凹陷的腹部和光滑平坦的胸膛,碰到那处突起的圆点--原来男人的乳头也有如此诱人的触感;指尖停在上面轻磨一会儿,我用力按了下去--
"啊--"
William大叫起来,我立刻有了歉意,想起他身上的痕迹......赶紧把手移开,捧住他的脸,吻走刚从眼角挤出的液体。
"继续......继续......别停下!"
他用嘶哑的声音命令,我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手已经被对方牢牢抓着放回刚才的地方--呼吸变得艰难了。
没有粗暴地用手去执行,我做了让自己吃惊的事:身体向下移,直到舌头伸出来刚好碰上那敏感的突起,用力在周围划圈,然后用牙齿轻轻衔住。
又一阵慵懒的叫唤,我闭上眼睛,一派五颜六色的闪烁,浑然不知自己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捏住William另一边的乳头使劲揉。
这样的动作在我滑到他的肚脐处时又草草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自己的皮带和拉链。
我承认自己很急躁,动作慌乱得像饥渴的处男,拉裤链的时候还被卡住。William试了几次想起来帮我都失败了--我跨坐在他膝盖上,压得他难以动弹;放弃之后他只好伸手去解自己的牛仔裤扣。
终于摆脱掉那些枷锁,下面的情况壮观得让我无地自容--完全不行了!我一把抓住William拉下裤链停在裆部的手,不由分说地放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被他触到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点燃了。
一边被他不太熟练地把弄着,我收拾起仅剩的判断力,托起他的骨盆,野蛮地将那条硬邦邦的牛仔裤连同蓝色的内裤一齐除下。看着那根同样竖立着的器官一下子突出来,我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液。
"恩......"
他皱着眉毛呻吟,膝盖在我身下扭动,我反应过来,连忙跳似的直起身。然后,又呆滞了。
William屈起双腿,在我面前慢慢打开,直到后腰被他的脚跟靠上,我才找回一丝神志。
听到嘴里清晰的唾液攒动声--我原来是这么淫乱的人么?不管了,我只想要他:只要能融入那具诱人的身体里,什么都不顾了!
"不......Tom,不......啊--"
结合的部位传来让我全身骤然冻结的声响,然后是William尖利的惨叫--在那之前他好像紧张地要阻止我什么。
"Willie!"我条件反射地将欲望暂时搁下,手忙脚乱地俯到William身上,看清他痛苦的表情后,更加自责了:"我伤到你了吗?Willie!我很抱歉!对不起......"
听到他因疼痛而变得短促的呼吸,我心疼得快哭了。其实我已经哭了,没有抽噎,泪水却流了出来,与他的混合在一起。
"对不起......我......"
"你......该死的混蛋!"
他揪住头发抬起我的脸,我们的鼻尖不时碰上:"做下去,别等我们都反悔!"
"但是......噢--"
他竟然主动抬起胯部向我迎来,激烈的刺激让我猛地仰起脖子张大嘴,收紧臀部,腰身僵硬。
火热。
窒息的紧致感。
疯狂。
......
"做......Tommy,快做......啊......快!!"
William的声音,我一下子睁眼:他的手从背后扣住我的肩膀(我这才感觉出肌肉被他的指甲馅进去隐隐疼痛),同样绷直脖子,渗着汗的皮肤一片微红,喉结因为反复的吞咽移动个不停。
"他妈的!难道你连操都不会?!啊--"
他怒骂着身体又一次朝我涌来,伴随着痛苦的叫喊,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
尽量控制自己的动作,一点点在他体内进出,William偶尔发出轻柔的呻吟;渐渐地,我从中得到鼓励,也被越来越膨胀的快感征服了,开始用力快速抽送起来。隐约传来有节奏的濡湿声性感得叫人失神!
William好像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叫着他的,但在某个极致的瞬间我呼喊道:
"上帝啊--"
于是进入了天堂。

但事实上,我不是教徒。
我的家族从不知哪辈起就没进过教堂做礼拜和忏悔了,只在举行婚礼和下葬的时候花钱请牧师主持仪式。
然而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宗教。
各种罪孽和惩罚。我从阅读的记忆里提炼出其中相关的叙述,匹配每项罪过该受到的报应,各种残忍的刑罚......全没有感觉。
没有什么比我现在的所承受的更痛苦--良心的鞭挞。
我刚跟自己姐姐的儿子做了爱。
高估了自己:我既没有毅力克制也没有勇气承受。
果然是懦夫。
想要摆脱地下意识搂紧躺在我胸口上的那个人,不管力量会不会太大把他弄疼,一直挤得他溢出轻柔的呻吟。
"......Tom?"
我睁开刚才用力闭紧的双眼,长长地呼出深吸进的气,收起下巴,迎上一对墨绿色的大眼睛--刚才的所有不安就在这瞬间消散了,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什么事,宝贝?"我把脸转过一点,吻在他前额微湿的头发上--汗水的味道。
"帮我去浴室把身上的东西洗掉。"他的嗓音因为过度的叫喊变的更加嘶哑,我一下子想到水和润喉溏。"我站不起来,现在。"
很多人会把这样的话当作对自己的夸奖,而我只是自责。叹口气:
"好的,我帮你。"

或许是错觉,淋浴的水流现在听上去很缓,像树林里的溪涧的潺潺声。我的动作也变得很慢,当然,主要是因为William。
"啊......啊啊......"
我不得不再把手指伸他体内引出自己留下的东西,这种纯粹出于痛苦的呻吟甚至叫喊完全没有诱惑可言,每一声都像一根针刺在我的心脏上--不敢说到底谁更难受。
他双手搂住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的左肩,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挂在了我身上。怀抱中的单薄又平添了我的罪恶感。
从这个角度,我将他的背后从肩膀到脚跟看得清清楚楚,这具身体对我的吸引又增加了好多,简直是呈倍的。也看到了双腿间,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凝结的斑斑血迹--闭上眼睛,吞咽一口。
原来我是这么野蛮的男人,一时间竟任由欲望主宰自己。(虽然我那时不知道对男人作爱有些什么步骤,但因为连起码的温柔都没有做到,始终耿耿于怀,尤其对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对不起......"把手放到那里轻轻抚摩,我凑在William耳边说。热水流进了嘴里,没有吞下,也没有吐掉。
"呼......"似乎是在嗤笑。"你真是糟糕的性伴!"
"Wil......"
"不要道歉!"
他厉声打断我的申辩,双臂在我身后交叠,身体紧贴上来:
"不许为我们的事......后悔。"

 

Diana在办公室里跟律师整理我们这边的资料。贿赂的事是她一个人亲自打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她也并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那个意外的泄露。
--她现在什么话都不跟我说了。
比较大多数人,我的桃花运发生得很晚,结果就一下子撞在了一起,都是难题。
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而就是这份清醒,让我在想起另一个选择时郁闷不堪:我不爱Diana,因为我爱了别人;但他是禁忌的,即便如此,我还是甘愿去挑战,甚至可能伤害自己重要的另一个人。
我输了。无论哪一种选择,都逃不过显而易见的陷阱。
于是选了放任自己欲望的那个,算是补偿。
早上醒来的时候,男孩伏在我胸膛,轻柔的呼吸吹在皮肤上。我又闭上眼睛更深刻地去感受,甚至想要把它铭记下来--这份感情的背景,让我依稀预感到它的短暂。
没有信心,我不能让Alice知道。
--那该怎么办?两个人就这么躲在她看不到的城市遮遮掩掩过下去?
--到什么时候?一辈子?
一辈子......
我怎么会想到那可怕的字眼?但其他任何少于它的时间,又让我压抑得不堪忍受。
脸埋进手心......
"Tommy!"
我颤抖一下抬起头--一张鬼祟的脸。
"见鬼,Linda你干什么?"这个调皮的女孩把我吓得不轻,猜想她从什么时候靠近这里的。
"啧啧!看你那副样子,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我立刻紧张起来--她想说什么?
"官司啊!我们被告了!"Linda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神秘秘地像巫婆。
原来是这件事--我在心底松口气。
"都已经知道了吗?"Linda跟公司其他人的关系一向淡薄,连她都知道的话......
"那就是真的咯?老天!不会......"
"别胡思乱想!"我严厉地打断她,第一次冲她真正地板起脸。
"官司的事,我和Hangings小姐会应付,"可能让她觉得委屈了,我回到温和的语气和表情。"你别操心那么多,手里的项目一样也不能松懈,别让自己先被炒了。"
追加一句没有威慑力的警告,算是完全回到平常的自己。
"是,长官!"
她清脆地应承一声,顽皮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不知William是不是也有这样开朗的表情,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从这点看,他明显是讨厌我的......心头一阵紧张。
Linda离开后,我又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其实当前手头的工作一点也不多,我也不是没有担心过最坏的结果--真的无能为力。
打开互联网,鬼使神差地输入一个单词--
G-A-Y
搜索引擎显示了长达九位数的结果(也许更多,但已经是极限了)。
昨天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应William的要求陪在他身边。冲完淋浴我就直接把他抱到床上,然后去煮了燕麦粥给他。
我们说的话却很少,他让我放Dido的歌,说那听起来很放松--"我现在只想睡觉!"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埋怨我的不温柔。
我没有问他的感受--羞于启齿,更不会向他咨询正确的过程。(坦白地说,他的经验让我心里发酸。)
我点开看起来最权威的一个网站,一只手放在嘴边,朝指背吹气。
窗口下的提示很快达到"100%"--我来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领域。

下班以后,Diana跟律师出去吃饭了。如果是以前,这种场合一般少不了我,也难怪在他们先我离开的时候,其他人会诧异地轮流把我看一遍。
我一点也不想同去,就算是被冷落了。回家的心情从没这样急切过,有好几次想打电话,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只是想听他的声音,如果是因为这样,他会嫌我无聊吧。
打开门的瞬间,我紧张到极点:怕自己会冲进去把他抱住,或者干脆扑到他身上--如果他向往常一样半躺在沙发上......
但实际情况很意外地打消了我的冲动--
"你在干什么?!"
我不纯欲望的对象正站在厨柜前,背对着我,听到我的咋呼回头看一眼又转回去(我以为他至少会对我笑一下)。
"做饭。你以为呢?"
他跟我说话听上去总是很冷淡,而我居然很享受语调里冰凉的性感。
"做饭?你......"丢下挎包,朝他走去。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见鬼!我弄的东西不会比你差!至少看上去是!"说着,他关上炉火把站在一边的我推开,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两个盘子。
"我说的是你的......"
他眼珠朝上很凌厉地瞪一眼,我识趣地打住--看来默契总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为了掩饰尴尬,我帮他把盘子洗好,准备盛食物。
不得不说,他的表现让我惊喜:只是普通的闷羊肉(我不记得自己有买,想到他在那种情况出门......),但看上去和闻起来都相当诱人,盛进盘子里后,他还特意分别摆两根芫荽。
我的嘴里立刻水灾泛滥了,不停地吞咽。
"我猜前段时间你吃我做的菜一定很难以下咽。"在餐桌前坐好后,我不好意思地说。
"恩,除了看不下去,味道还可以。"他漫不经心地啜一口苹果酒说。
"你从哪里......"我朝盘子里的美味看一眼。
"A...妈妈教我的,她经常没空为我做饭,就随便教了几样菜,后来我又自己翻新。"
"我都不知道......"许久未生的愧疚又在心里弥漫了。
他只管把事物往嘴里送。
"William,"这是个机会,我一定要试试:"跟我讲讲......你父亲的事好吗?"
挥动刀叉的手停了下来--如我所料。立刻后悔了。
"你--"
"他死了。"
在我打算放弃,让他不要勉强的时候,出来了金属般冷硬的答案。就像一块冻结的烙铁,从William那里抛出,我却回不了神去接住,它就这样凝固在此刻冰冷的空气中。
"......很抱歉。"
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么?
"已经很多年了,"他的表情没有变化,继续切割着羊肉。"事实上,我差不多快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他说得很随意,为什么我反而感到更伤感:很多年?是多久?十年前,Alice带他回来的时候?
"那么......你母亲怎么想?"我猜这就是原因--Alice的单身。
"......"
原本还强作轻松的脸色沉住了--该死!我怎么就停不下来!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有些惊讶:如果Alice知道儿子这样评价她会是什么表情?
"你说的对。"我低下头,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没动过。"那么......"
--怎么了?还没够吗?你要折磨这个不幸的孩子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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