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清梦————解铃
解铃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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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清梦

简介:
安又清偷了天师的宝贝玉瓶子,但夜半听到莫名地哭嚎之声,一连数日,安又清以为自己被梦魇迷了,恍惚间天师剑隐隐催力,自己被撞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只有一个媚笑横生的人在旁边看著自己……注定了自己往後无奈的除妖路

人物:
莲仙:何玉温
天师:???(此天师非彼天师)
天师高徒:安又清
黑狐仙:岳均尘


“啊!快把他们收进去!”一阵手忙脚乱之後,不知撞翻了多少瓶瓶盏盏。
“陆妙铃,你真是好样儿的,早知我就不带你来了。”
“哎~均尘,做人可要厚道呵,这主意是谁出的?”
“好妙铃,咱们这次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谁都别想跑掉!”
“那可难说了。”陆妙铃杏眼一吊,眼珠溜溜的转了一圈道:“看你坏事样儿,就知道是谁带的头。”
“呵!你不过是看我长得较你好些,妒嫉罢,啧啧,女人真是可怕。”
“呸!”陆妙铃双手插腰,偏头冷笑:“姑娘我这就走,和你一般见识的是小人。”话音一落,眼角上挑,闪身不见了。
“喂……”岳均尘暗自叫苦,只能把手上的玉瓶放回原处,歪头想了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陆妙铃这一走,可真是干干净净,跑到凡间游玩,只剩自己面对这座万年冰山……
岳均尘凤眸轻扬,脸上堆满了笑容,“玉温前辈,我……”
“别叫得这麽亲热,我受不起。”
於是,一室寂然,何玉温不动如山。
“那个……我也不是有意的,谁让您老人家爱那玉壶还不如爱我们这些万物生灵,有道是仁者仁心,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待他洋洋洒洒地说完。何玉温慢吞吞的打断他,“均尘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得这些勾当。那碗莲子羹可好吃?”
看起来似乎是完全无关的问话,实际上岳均尘心里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日,陶陵初成人形,神形不定,自己偷了何玉温的千年莲子熬了粥给陶陵吃下,但何玉温一直没有表态,原本以为给蒙了过去,谁知道……
岳均尘理理鬓发,掩饰心中阵阵恶寒,道:“那不是我吃的,我怎的知道?”
“哦?”
“是陶陵那小子吃的。”岳均尘回答得有板有眼,很认真。
“哼!”何玉温溢出冷笑,“谁不知你宠那小子,不是你的心思,他哪敢。”
最後三字说得很慢,但很有力。岳均尘心里打了个突,不寒而栗。
“你位列仙班,却成日不学好,我这个前辈似乎有必要好好地疼爱你一番。“
寒气陡增,岳均尘往後直退两步。
蓦的,一道红光,岳均尘两眼抹黑,只能听到何玉温平淡的声音“你进去之後,爱怎麽怎麽,省得在外边为害人世。”
玩转著手上的玉壶,何玉温唇畔泛笑,冷冷道:“哪天,我心情好了,你这只小狐狸再出来罢!”

第一章
“这东西还挺漂亮的。”安又清将手中的玉壶来回倒转翻看。
这只壶底部呈碧绿之色,散之如雾,翡又白嫩清透,更奇的是,这翡翠壶外如薄冰,逆著光线可以看见内壁中绣描著一幅山水画。
但看这山水画,画在三寸左右的壶内不知下了多少功夫。细细观来,其中山势起伏,山隘间薄雾凝积,山脚下桃树成荫,小溪蜿蜒,美极豔极。且田间男耕,户间女织,好一派桃源美景。
一时间,安又清看著这小瓶子有些呆了。心想,求道之人,在如此地方定能道高一筹。难怪师父这麽喜欢,不让自己碰……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他从莲仙那里拐来的吗?
趁著师父不在,我先玩两天。安又清愈看愈喜欢,索性收在怀里,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一阵一阵的向安又清袭来,安又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没有一丝动静。安又清眨了眨犯困的眼睛,摸摸怀中的玉壶,笑了笑,又躺下继续睡了。
接连两天,安又清夜夜听到哭嚎之声,安又清一直以为是被梦魇了。但今日可谓更甚,从方才入睡开始就一直有尖锐的叫喊声,但又时不时夹杂著铃铃的笑声。安又清在确认自己清醒的情况下,微张著眼睛,想看看究竟谁胆子这麽大,胆敢在天师洞里装神弄鬼。周围很静,突然间那杂音又起了来,而同时自己怀里的玉壶隐隐现著红光。安又清猛地坐起来,将玉壶扔在床上,手握天师剑催力。突地,消隐的红光乍现,安又清被猛击了一下,两眼一花,便不省人事了。
再度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身红影。
身著绛色衣衫的男子,凤瞳迷蒙上挑,轩眉斜飞,若论相貌那是极媚,若论气质又有说不出的英气。安又清呆了一下,立马问道:
“你是谁?我在什麽地方?”
绛衣男子俯身靠近安又清,用手拨著他的头发道:
“哎……真是不动听的问题,好似是我劫了你来的。”
安又清浑身不自在,这人长得如此的豔丽,做这些亲昵地动作,未免有些不妥。
不过安又清虽为修道之人,但倒是生性爱好自由,从不把清规戒律放在眼里,可以说,也不是什麽好人……因此,他倒是笑得一脸无所谓,道:
“你这副样子,不怕我对你不轨。”
这话能从一个身处不明地方,自己安危尚不自知的人嘴里说出来,已经是过於神奇的了,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而绛衣男子反而一笑,眼波流转,道:
“你这是赞我吗?唉……我真是高兴啊,一觉醒来就听到小侠的赞美,在下真是高兴。”
见绛衣男子一脸陶醉,安又清眼角抽搐了一下,定了定神,问:
“红衣服的,回答我的问题!”
“哪个?倒是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绛衣男子说话间,又向安又清俯了下来,这次更是过分,绛衣男子以手支身,离安又清不过分毫。
安又清差点昏厥过去,自己不会是误闯了什麽诡异的地方罢。
“呵呵。”绛衣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道:
“我叫岳均尘,哎……天杀的何玉温把我关进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都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
“停!”安又清急急打断他,道:
“何……莲仙?”
忽的,安又清推开岳均尘,喝道:
“大胆妖孽,竟敢来引诱我,纳命来……”边说边摸向腰间的天师剑,可是,所触之处竟空无一物。
“啧啧。”岳均尘摇摇头,悠悠道:
“小小年纪,这般火躁,你的剑在案上。”
说罢又缓缓走向安又清,安又清警惕的退了一步,眼睛瞥向卷头案上的天师剑,岳均尘将他肩一把钳住,往怀里一带,扳过安又清的脸,双眉一颦,故作哀怨:
“还有,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妖,是仙。”
安又清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如此钳制,心下焦急,但毕竟脸皮子也有些厚度,忙讪笑道:
“即是仙,又怎会被困於此?”
安又清故意老实下来,暗地里却紧握住除妖咒符,突然全身使力挣开岳均尘,将咒符抛向岳均尘。
咒符在接近岳均尘时,无一漏网坠落到地上,岳均尘挑挑眉,道:
“小侠,我都说了,我是仙……”
安又清正要发问,但不过眨眼,岳均尘又转身望向窗外,眼神哀怨,道:
“哎……年纪小的人就是无忧无虑……何玉温这混蛋,负心汉!不接受我就罢了,竟还将我关进来,你说,气是不气人!”
安又清以为耳朵背叛了自己,眨了眨眼睛,回想那个不知能不能称之为师傅好友的莲仙何玉温,想想他永远不变的表情,和冷冷的语气。
会和眼前这个人有……那种关系?
用怀疑的眼光看著岳均尘,想想他不检点的动作,料定他必是诓自己的。
但转眼间,岳均尘眼含水雾,神色黯然,似乎也不像是骗人……况且由气息来判断,岳均尘法力应该被锁住了,咒符对他无效,说明他非人即仙……
安又清正了正气,一股仗义之情油然而生,道:
“既然如此,有什麽帮忙的尽管说。”
岳均尘神色一喜,奉承道:
“就知小侠长得神采飞扬,不同凡响,我若出去,一定好好服侍您~。”
安又清心里莫名一寒,打从心底的认为还是不要接受比较安全。
“咳……”安又清尴尬的咳了一声,问:“我方才,进来之前,听到奇怪的哭声和嚎声,这是为何?”
其实,安又清自醒後便发现了,这里正如壶上的画一般,宁静恬淡,对於壶中传出的哭嚎声甚是不解。
“那个啊……”岳均尘顿了顿,思索著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被何玉温关进来的事实,转念道:
“哎……这里面原本是世外桃源,住得是些良民善者,可何玉温为了折磨我,故意放进累世恶人与冤魂,夜夜鬼哭狼嚎地骚扰我,你看外头那些良民,死了好些了,都心生畏惧呢。我法力被锁,只能忍气吞声。”
何玉温是这样的人吗?
看现在这种情况,先不管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都是被困住了,那要怎麽出去?”安又清拾起天师剑,随意挥了下。
“就用它。”岳均尘眉眼含笑,指向天师剑。
安又清看著手上的天师剑,看了看岳均尘,若有所思点点头。

第二章
岳均尘与安又清来到小屋外。安又清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花片片飞风弄蝶,柳阴阴下水平桥。
真正看见这般景致时,自然与赏画时的心境大有不同。安又清平日里也是喜好游山玩水的人,倒也从未见过桃花开得如此盛豔的地方。
安又清还没回过神,却听岳均尘道:
“小侠,这地方看起来是山清水秀,可现在,暗地里倒是险恶之极。想起来就……唉……”岳均尘扭头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
其实,这一切都是岳均尘自食其果,可安又清并不知情,似乎很是同情他。岳均尘心里暗笑得厉害,可表面上更是作的痛苦。
“那麽,就按你说的,用天师剑来破阵即可。”
“是的,我法力被锁,不能自行冲出,而你却不同。我见你也不像是犯什麽事的,估摸著,你是去误打误撞给收进来的。但单凭你,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所以……”
岳均尘笑得眉眼弯弯,道:
“所以你手上的天师剑是一个契机,天师剑原本应该是天师传给你的罢?”
“没错。”
“那就对了。”岳均尘又是一笑
“如何?”
“这天师剑含得有天师吐纳的精华,最大的可能性是,这剑牵引了内部的力量,将你送了进来。因此,反过来讲,你只须破坏了这里吸引天师剑的那力量,一旦失去平衡,方可出去。”
安又清眨了眨眼睛,摸摸鼻子,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想想自己也算天师的高徒,但还没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懂得多,多少有些不服。
这一切自然被岳均尘看在眼里,挑挑眉毛,清咳一声,拍了拍安又清的肩,道:
“小侠,在下法力不济,还得靠您了。”
“那是自然……”安又清含糊的回答他一句,蓦的,想起什麽,展颜一笑。
舞了舞天师剑,安又清闭目催力,指剑向日,只见精光一出,直奔苍日。
岳均尘哦了一声,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天师的高徒,只需略略指点就能知一晓三。
没错,这壶内的天地本是不会有日月星辰的,之所以与外界相同,也是借了与之相反的生灵之气,也就是说,倘若外界是夜半时分,那麽壶内便是豔阳高照。打破平衡最好的办法,便是破坏这一股自然之气。
所谓阳盛则阴生,原本的朗朗晴空顿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的压了过来。狂风逆卷而起,安又清头巾顺势松落,长发散乱了下来,收去平日的嬉笑,此时倒是正经了几分。
“红衣服的,拉著我!”安又清定力喝道。
岳均尘被吹得站立不稳,屈膝跪下,安又清向後退了数步,正想拉他起身,不料岳均尘手横自安又清腰间用力搂紧,安又清往後一仰,眼看就要摔了出去。心急之下,安又清手中天师剑支地借力,向上方弹起数丈,消失在了半空中。
啪!一阵闷响,两人摔倒在床铺上。
岳均尘的手仍是紧搂在安又清的腰间,安又清整个人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下方……如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恐怕又不知要生出什麽谣言了。
安又清有些窘,岳均尘见他如此,捉弄之心顿起,一手滑过他的腰,往下滑去……安又清感觉情形不对,翻身拍开他的手,道:
“你不是和……莲仙……?干什麽作这些?”
岳均尘咧嘴一笑,满眼地戏谑,道:
“我骗你的,你当真信?那座冰山还不如留给你享用比较合适。”
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安又清还是不能接受自己随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一怒下,挥剑向岳均尘扫去。岳均尘斜後倾身避过剑锋,黑气森森的至体间散出,向安又清袭去。安又清大惊失手,无意间被扣住双手。
还是那媚极地笑容,岳均尘不急不缓地突出几个字:
“无用之功。”
黑狐仙岳均尘法力归元。

第三章
“呵。”安又清不怒反笑,看看被岳均尘扣住的手,道:
“你果然厉害。”
岳均尘也回他一笑,不露痕迹的加重了力量,安又清吃痛,微微挣扎了一下。
岳均尘逼得更近,安又清脑子飞速的向著对策。忽听门外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小兔崽子,我说怎麽‘曲径’不见了,原来是你偷拿走了。”
“师傅!”安又清看见天师的心情,已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虽然不可避免的一定少不了面壁思过挨几板子,但也总好过被这个怪里怪气的人非礼好得多。
“哼!”另外一个声音也适时地响起,岳均尘手登时一松,难得面露惧色。
下一刻,何玉温就已经站在岳均尘面前。岳均尘一脸沈痛,放开安又清,端著笑脸看著何玉温,眼里有一丝无奈。
“你们胆子不小,将‘曲径’随意开阖……”
岳均尘正想解释,何玉温扫了他一眼,岳均尘笑脸凝结,只得听著何玉温的训斥:
“小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你的鬼主意!”
“没错!”安又清在旁煽风点火,何玉温目不斜视,声音冷了三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何玉温勾起一丝冷笑,道:
“再说,你也脱不了干系,身为天师高徒,竟然随便被别人给骗了,还破坏了天地正气,让我想想怎麽罚你们。”
安又清心里本就不服,正想发作,被天师按住。见岳均尘也是出奇的老实,安又清只得压住火气。
“先前,你把那‘魂断’里的冤魂恶人‘不小心’装进了‘曲径’,我让你进去关几日夜不为过罢,你不好生反省,现在你居然闯了更大的祸了!”
几日……说得轻巧,岳均尘虽如是想,但仍是笑脸盈盈,眨眨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
“哎……玉温消消火,那个,我徒弟闯的祸我会负责让他自己解决的。”
“好啊。”何玉温没有反驳,颇有意味的看著岳均尘,道:
“一个也别想跑掉。”
岳均尘挑挑凤瞳,送去一记媚笑。何玉温冷笑一声,道:
“这招留给别人比较合适。”随後拂袖而去。
岳均尘顿时垂目,哀悼自己的未来。
何玉温离开後,人焉了半天,求救的看著天师,天师摊摊手,道:
“谁叫你招惹他的……。”
突然天师又大喝一声:
“你们俩,知道闯了多大的祸麽?!那壶里的妖魔都被你们给放出去了。”
“哦……”
“啊?”
同时同刻,岳均尘与安又清各自发出意味不同的声音。很明显,有一人是非常清楚後果的,安又清忍不住瞪他一眼,以泄心头之恨。
天师饶有兴味的看著岳均尘,又使眼色扫了扫安又清,摸摸下巴道:
“你们俩小崽子,有好事干了。”
“是麽……呵呵,在下不才,不能帮什麽忙了,我这就离开,省得您老伤心。”岳均尘找个借口就想开溜,被天师伸手挡下,岳均尘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又清不禁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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