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可洛蕾丝
可洛蕾丝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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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大笑:“我和这东西算是有缘,从它身上我倒是知道了一些极为有趣的事。”他话锋一转,又言:“用这把[焚仙]帮你斩断命运,怎样?”
莜的表情波澜不惊,可内心却已是天人交战。

记忆中,‘他’坐在枫叶漫天飞舞的树下,不再醒来……
剑与鞘……命运的齿轮啊……
“你的名?”
“魈,‘幽冥教’教主——越魈。”
            * **
园中的白衣公子仗剑扬眉,气势如虹,从他的剑端发出的光芒竟有与月华媲美之意。
本只是在一旁观望的黑影突然皱了皱眉,抽剑掠风而出,和那位白衣公子较量起来。
两人招数精妙无双,一时间难分上下。
“明天秦秋就要过府了。”黑影语气平淡,可白衣公子却手上剑一颤,那黑影便趁着这空隙将锋利的剑端对准了白衣公子的咽喉,低声道:“你分心了。”
“师傅教训的是。”白衣公子一共手,抬头,月光拂在他身上,这才看清原来是‘华龙王朝’的皇储——龙悟。
而另一个自然是大内禁兵统领长兼太子傅的越青了。
越青收剑,伸手去抚摸龙悟的头发,如同父子般亲密。
“你以为将那人带回京城可以瞒多久?”
龙悟一征,不敢抬头面对这位从小惜他如子的恩师,平时嚣张的脾气荡然无存,只是小声地回答:“我隐瞒此事只因为……因为……”本想说只因为一时兴起,可想到禅那张绝尘出俗的笑脸,却又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越青见他犹豫,便说:“豢养几个男宠其实也不伤大雅,只要你把握好分寸别让旁人察觉就是了……”他停了停随后又补充道:“万万不可像今日这样让他扰乱了你平静的心。”
龙悟果断的点了点头,坚决的言道:“我将会成为一代明君,断不会沉溺于无用的儿女私情中!”
越青慰心一笑,拍了拍龙悟的肩,回想当初见到这少年时,龙悟一身儒雅的雪衣,只及他腰高,虽年幼却已显露出一代君王的威慑。
那时的龙悟与自己内心深处那小小的身影重叠后,也使自己对他起了终生辅助,誓死效忠的意愿。
就当越青陷入回忆时,龙悟的心中却掠起惊涛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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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直紧张的看着禅。
今天是太子迎娶秦丞相之女进府封妃的日子,举国同庆,万人空巷。
这桩婚事不只因是他们所敬仰的太子新婚才会如此万民欢腾,还因为太子与秦氏千金一见钟情,人传缘定三生的良缘早已成为一段佳话所致。
因此就连达城周边的郊县也会显得出奇的热闹,百姓们多数都争先恐后的涌向京城,想要目睹一番那对‘龙凤鸳鸯’的风采,自然是人心激动。
可却不尽然,至少有一人。
禅这天很安静,安静的让叶觉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气氛。
叶的视线死死的锁住禅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出了大事。

对镜梳妆。
镜中人天姿国色,肤如凝雪,唇若樱瓣,只是一如往常带笑的脸上少了份平日的妩媚,多了一道苦涩。
可笑啊……为何我会落得今日如此地步?
看着镜中的自己哪里还有往日的泰然自若,云淡风清?这分明是一个深闺中的‘怨妇’!
不如放手吧……离去找一个可供安身的地方……
转念却又想到这时间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当成家的地方……原本以为那人将成为我的归属,却始料不及这只是南柯一梦……
怎会不嫉妒那个女人?但从小生在风月场所的他明白嫉妒只会招致厌恶,只有在那人面前强颜欢笑…………
要不要赌赌看呢?看我能不能得到那……本不该我的东西……
禅的唇边掠过一瞬邪佞。
随手将桌上的瓷器掷之于地,那粉碎声响起时,纤细入玉的指尖变滑下了红色的水滴。
叶大惊,急忙冲上前,一把抓起禅的手查看伤势,看到伤口并不算深暗自松了口气。
“禅公子……何必……”话还没说完,对上禅仍挂着微笑的脸,夜忽觉眼一湿,心中又不禁责备起龙悟来。
太子殿下既已得到如此绝色佳人的倾心,为何还要用情不专呢?虽说身为皇储传宗接代是理当的事,可‘华龙王朝’又不是没有从旁系选出继承人的先例,太子又何苦让禅公子难过呢?若是我……若是我…………
叶紧咬下唇,去不敢再往下想,若是我……又怎样呢?
“叶……”禅将手从叶的紧握中抽出,神情疲惫,便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吧。”说完便转身入了寝房。
叶正觉思绪混乱,也不敢再和禅单独相处下去,看着禅入房后,匆忙交待侍卫几句,也就仓皇的离开别院,想必是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生清醒一番。
他前脚离开,禅的身影已经避开守卫出现在别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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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那个婉柔贤淑的女人早已入了梦乡,房间里仍残留着刚才激情的余迹。
龙悟倚身坐在床头,眼中去不见有一丝柔情。

“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门外的人一惊,转身欲速走,未料龙悟起身一个快步推门而出就将他抱起随即把他扔到了隔壁的客房内。
此人便是偷溜进太子府中的禅。
本只是想再来见龙悟一面就离开,可却不料刚好碰上了两人翻云覆雨的一幕,不由愣原地,心如刀割。
“你究竟想怎样?”平淡的言语让禅不禁寒颤。
龙悟此时正是心烦意乱,他自己也察觉禅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明知不应该却又断不了对他的情,也许是因为当日在燕城的相处已使自己用情至深了……
前夜越青对自己的一席话也是在告诫自己——作为君王若一意孤行专宠男宠的话一定会遭到后人无情非议,即使……两人是真心相爱的……
自己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喻情喻理都应挥慧剑斩断这本就不该存在的情丝。
伸出手将面前苍白着脸的佳人狠狠揉进怀里,捧着他那粉雕玉琢的惊世容貌不停的亲吻着。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心悸,那么的强烈,真实,一生一次的爱恋……自己又怎能轻易放下!
他是王,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在他拥有无比的权力后,又有谁敢对他的所作所为提出质疑?只要自己勤政多劳,扩土强国,后人又怎会拘小节谴责他的私生活呢?

“禅……相信我,不久我会给你答案!”
他的声音柔和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坚毅。
   * * *
竹露滴响,骤雨初歇。
红墙碧瓦的深宫更显寂寥,这正是一个雨水甚多的季节。
[承凤宫]乃是历朝历代三宫六院之首皇后的宫殿。
宫殿的布局‘负阴而抱阳’极有灵气,富丽堂皇非比寻常。
本朝的皇后——徐氏正面露愠色得听着一名太监的密报。
“太子殿下新婚已有三个多月了,虽与太子妃相处融洽,可总让人觉得是貌合神离,太子日常总以公事繁忙为夜夜留宿在外的借口,与太子妃同寝的时间竟少得可怜,太子妃以为是自个儿不会讨太子欢心,为此还消瘦了不少呢。”听那太监大有维护太子妃之意,想必是收了好处。一想到这媳妇也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徐雨嫣意识也不知该喜该愁。
“派几个探子去查查,不过别用宫里的人免得太子发觉,一有异常立即向本宫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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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缕的贵妇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甜品,满心欢喜的朝书房走去。
这人正是新婚不久的太子妃——秦秋。
推开书房的大门,只见房中的男子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秦秋递上甜品,盈盈笑道:“悟,你都辛苦整天了,来尝尝我做得甜食。”
龙悟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姣好的容貌上,柳眉凤眼越显美丽。
但若和那人比起来,她的温柔比不上他的妩媚,她的婀娜比不上他的俊秀,并不是秦秋不够美丽,只是和那人比起来总显得略逊一筹,因为‘美丽’一词用在那人身上只会觉得苍白无力。
微笑得道了谢,龙悟心不在焉的吃着甜食,照现在的情况他仍需在表面上和她维持恩爱夫妻的关系。
秦秋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悟,今夜就别外出了吧,陪陪我可好?”
龙悟站起身一手搂过她的细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小傻瓜,我身为太子,应对国家负起应有的责任,自然是利用一切时间啰,以后有闲暇我再向你赔不是吧。”
秦秋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簧夜忽临,龙悟与往常一样承轿离府。
待龙悟离去不久,又有一顶轿子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龙悟一路上直通皇宫,并无异常,这让跟在后面的秦秋不禁想是否是自己猜错时,宫门外走出一人,此人衣着普通并不起眼,可秦秋一看就知是谁。那人迅速转进旁边的小轿,急速离开。
秦秋示意,身后一名轿夫道:“你跟上去,将他去的地方告诉宫里的姚公公。”

看似平静的黑夜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十)
枫叶红似火,瞬间便覆盖了蔚蓝的天,可能是太困了,就连自己一向疼爱的银狐不断蹭着我也不愿再睁开眼睛,生命不断的流逝,片刻后便永远的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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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睁开眼,看到便是正在为自己拭去冷汗的双手。
“悟……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那只是梦,不是吗?”
龙悟紧紧握住禅微微发凉的手指。
一片黑暗中没人注意到禅胸前的那颗玉石须臾间发出了幽莹的光芒。
* * *
“皇后娘娘清太子殿下前往[承凤宫]一聚。”
刚下了早潮,正是归心似箭却未踏出正殿就碰上了皇后的贴身太监。
龙悟似有不悦可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屋内焚香四起,隐隐约约。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衬出了主人的风情。
然后就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画面,嗯……“亲子图”。
我们一向羁傲不驯的太子龙悟居然会‘乖乖’的坐着和皇后常话家常,这……只能说是一道‘奇景’了。
徐皇后看着眼前的爱子,不禁感慨,这孩子真是晃眼就已经长大了,自从弱冠上朝议政后也显露出了强硬的政治手段,也令朝中许多老臣不得不佩服,他的孩子正在往她所希翼的方向走去,所以……路中的障碍物她会帮他一一除去。
“悟儿,母后最近听闻你常常留宿在外,确有此事吗?”徐雨嫣轻声试问,她这儿自性子烈她还是明白的。
龙悟其实早已料到徐雨嫣叫他到此的用意,也不想多费口舌,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言道:“母后不是知道答案了么?还来问儿臣何用!。”此语听起来就知使龙悟发怒的征兆。
被他这么开门见山的一说反倒使徐皇后一时语塞,本想再多加劝导一番,可在对上龙悟双眼时那些话都缩为一阵叹息。
“罢了……罢了,太子都这么大了,相信是懂得分寸的,本宫就不再多说了。”
闻言,龙悟倒是挺痛快的起身,一躬:“儿臣告退。”

徐雨嫣一直盯着龙悟的背影,直到消失至拐角。
怎么会这样?悟儿虽生性傲慢,常常有点狂傲不羁,可面对她这个母后也总是恭敬孝顺的,又何曾向今日这般冷语相撞?究竟是怎样的人可以让龙悟不惜顶撞自己,虽不曾知,可这人他日必会成为龙悟的心腹大患。
此人非除!
“娘娘……”一名太监见龙悟走远后便轻声走了进来。
“今晚皇上会和太子在[瑞祥殿]共商国事吧?”徐雨嫣的问句根本就是肯定的。
姚公公一听急道:“千真万确,今儿个万岁爷的贴身宫女亲口对咱家说的。”
徐皇后倾城一笑。
* **
“今天看来也是无功而返了!”叹了口气,转身向家中走去。
青年的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可举手投足间都有种无名的动人,刚才从他的口中道出的抱怨竟美的像天籁,极其与他的样貌不合。
青年无姓,单名一个禅字。没错,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禅,只不过现在那张绝美的脸蛋戴上了一张平凡的人皮面具而已。
趁着今日龙悟不会来,禅便溜了出来寻找那个‘魈’要他找的人,不过京城范围极大,只凭一胎记找人,形同大海捞针,总不能见到人就扒衣服看看他背后有没有胎记吧?
禅苦着一张脸,越过围墙,这几个月的休生养息和自己调制的一些药物服用多少还是让他的轻功恢复了一些。
他已经找了不少时候了,可仍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蹑手蹑脚的绕回自己的寝房外,看着守在门口仍在昏睡的叶,禅心中升起歉意。
每次偷溜出去他都会对叶使用一小点迷药,好让他沉沉的睡去。
禅回到房内松了口气,正想换掉身上的衣服,却听见身后冒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看来你已不是第一次是这种伎俩了。”
手腕突然被人死死的扼住,禅吃痛的一叫,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满脸苍桑的男人。
男子年龄其实并未到不惑之年,可那粗狂的五官,和额间的几道浅痕却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稍长。
那男子注视着禅片刻便伸手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随后一愣,脸色煞青,冷冷得问:“怎么会是你?”
“放开我!”一声怒喝,禅没好气喊道,一双眼眸因疼痛蒙上了一尘水雾。
男子的脸色越发难看,只手将禅单薄的身子拉离地面,面露杀气地说:“滚!离开太子,永远不准回来!”
禅惊与他的杀气,一时来不及反映,只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禅公子出了什么事?”叶被一声怒吼吵醒急忙进门去看见惊人的一幕。
“越……越太傅…您怎么在这里?”
闻声越青冷不丁的点了禅的穴道,将他扛在肩头往外走去。
“住手!”叶大急,忙上前阻扰,可料越青只是轻轻用手刀砍中叶的后胫,他就无声无息倒了下去,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
原本蔚蓝的天空覆上了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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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在想什么?”温和的询问总算换回了龙悟的思绪,才觉自己还在与父皇议事,大窘。
“不……父皇刚刚您说到哪儿了?”
昭和帝看了看眼前的爱子,眼睛有些捉摸不定,随后又变为平静伸手,递给龙悟一封密函,道:“正如刚才朕所言,十年前兵部尚书木延弘通番卖国一案事有端倪,朕想派你前去好生查探一番。”
龙悟皱了皱眉,说:“可此事牵涉到母后……。”
“所以才会让你去!”昭和帝打断了龙悟的话。
“儿臣领旨!”
我听错了吗?父皇的口气不再对自己和蔼,仿佛……仿佛有些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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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美妇一挑娥眉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绝色少年。
越青点点头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徐雨嫣抢在了他前头。
“退下吧,本宫自会处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越青也就退了出去。
徐雨嫣端详了禅的容貌一会儿,眼中充满了轻蔑。禅此刻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又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只好用眼睛表示抗议。
移开视线,徐雨嫣沉声说道:“来人,把他吊起来用执鞭刑。”她下完令就有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七手八脚的将禅吊了起来。
他们拿来粗重的皮鞭并在上面涂上辣椒水,禅知道下面来临的是什么,他闭上眼帘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一记沉重的鞭响还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声音,殷红的血顺着伤口留下来和白皙皮肤形成了诡异的景色,伤口因为沾上了辣椒片刻便红肿了起来,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鞭子挥落,那幅原本完美如玉的身子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可怕伤痕。
禅一直没有发出过一声声响,他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嘴中淌出血来,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那刑鞭的侍卫也不禁的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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