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上)————墨点儿
墨点儿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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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拖延下去,就算打赢了也于事无补,此时被削断了兵器,更加心气浮躁起来,破绽渐多

黄衫人见得空隙,一掌拍来,轩待要避开,却被黄衫人的同伴封住退路,只有硬接。
两掌相碰,轩只觉气血翻涌,两人原本功力相当,但轩因为早上刚打了一大架,又替宁续命
多时,消耗甚大,此时处尽劣势。
黄衫人见机,又是一掌。
轩心里暗骂了一句,待要全力出掌向前,身后一掌从腰后拍来,已经来不及避开,只好生生
地白挨着。醇厚的掌力从腰间传入,如同母亲的怀抱包容了轩的内力,然后如决堤的洪水涌
向黄衫人。
砰地一声,黄衫人被震开了一丈有余,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轩觉得的鼻子有点酸,用不着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来了。那种特别的温暖的感觉从来只来自
于一个人。
"冥师兄!"
轩轻轻地叫了一声。
黄衫人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个年轻人,看过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罢了,内功却练得如此深不可测
。便是刚才与自己交手的男孩,也是年纪轻轻就功夫不凡,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心道如今的
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强,自己7果然是老了,这次交了差,便洗手不干了。
再看自己的同伴,左手捂着右臂,脸上露出了惊惧的面孔,面对着穿着青袍的年轻人,宝刀
却已落入年轻人手中。
"空手夺白刃?"黄袍人惊道。
对方如今无论功夫还是人手显然都占进上风,黄衫人招呼同伴道:"我们走!"
青袍的年轻人冰封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伤了我的人,这么容易就走了么?一人留一
只胳膊下来再说。"
轩叫道:"你!"几欲冲上前去,却被冥一把拉住。
青袍的年轻人侧过头,道:"小鬼,想要在肚子上再开一个大洞,回头再说。"语气倨傲,
不是秋,又是谁。
那使宝刀的人咬了咬牙,心道,那人功夫如此可怕,刚才只一招,宝刀便被空手夺去,若是
不按他所说,只怕命都要搭上了。一狠心,手上使力,硬生生地将自己一条膀子卸了下来。
秋冷睨了那人一眼,不再理他,转向黄衫人。使宝刀的人便获赦一般奔离,再不管自己的同
伴。
黄衫人被秋冷眼打量着,但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有如上刑场等待凌迟的犯人一般,冷
汗不禁涔涔而下。他先前已被冥的内力震伤,此时又失去了同伴,更是惊慌。眼见同伴在秋
手下连一招都没走上便被夺去了宝刀,功夫高下不打自知。但若是战也不战便自废一臂终是
不甘,左右权衡,终是下不了这份狠心。想到自己如此年纪,眼看做了这件案子,再赚点赏
金,便可退出江湖,贻享天年,却要落到断臂丢命的可怜下场,不禁万念俱灰地叹了一声。
秋冷笑一声,身子如大鸟一般跃起,黄衫人心中惊惧,却见刀光一闪,大叫了一声"不要杀
我",便再也不能感觉其他,仿佛死去一般。
秋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从轩手中抱过宁,径直走了。宁的身子冰冷冷的,秋的脸色也是阴
冷的。轩本想冲他几句,被秋冷眼一睨,到嘴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轩的视线从秋离开的背影转回,却见黄衫人依旧僵立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心中大奇
,走到跟前,见他身上并没有半丝可寻的伤痕,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黄衫人身子猛地倒下去
,竟已气绝。轩心中一凛,大惊道:"怎么会?"
"秋那一刀并未砍在这人身上。"冥跟上前,检查了一下尸身,皱眉解释道:"只是他身心
俱已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所有官能都停止工作。所以确切来说,这人倒不是秋杀的,倒是自
己吓死的。"轩听了,但觉脖后梗一阵凉,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冥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样气势和速度的刀法下竟能在最后一秒停住攻击,如此收发自如
,秋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进步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轩暗想,如此说来秋那日对自己到是真的手下留情,否则自己只怕也是死尸一具了,不由得
打了个寒战。
冥将手搭在轩肩上,轩抬起头,迎上冥温柔的目光,身子顿时感觉暖和不少。
冥犹豫了一下,拉住轩的手,道:"咱们走吧。"
轩冲冥一笑,将冥的手握紧。
*************
"到底怎么样?"轩不耐烦地嚷道。"你到是说话呀。"
秋面色凝重,沉默了很久。宁依然昏迷,毫无起色。轩本来对秋就没有什么好感,此时不过
看在宁受重伤,否则若是象这样同在一个屋子里,他只怕一分钟都不肯多呆。尽管如此,他
还是被着郁闷地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冥用眼神阻止了轩,温言叫了一声,"秋。"
秋对冥点点头,完全不理轩,沉声道:"我想来想去,只觉得唯有昔日大理段式留下来的一
阳指可治此伤。"
"可是大理段式一门灭门已久,纵有人剩下来,也不知现在藏在哪里。何况此去大理,可是
天南地北之隔,宁只怕挨不了那么久。再说,我听说以一阳指替人治病,极耗元气,咱们不
认得人家,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肯替宁治啊。"冥皱着眉,分析道。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自己试一试。"
"你会一阳指?"冥惊喜道。
秋摇摇头,道:"不会,但我想基本原理在那儿,如今之计,唯有试试了。"
轩见他说的如此不确定,非常不满地吼道:"有没有搞错,什么叫基本原理?"
秋沉吟片刻,道:"我想治疗此伤,一是要助他一口真气,延他性命,二是要打通他周身的
奇经八脉经脉,将体内瘀血散去。我想一阳指所做,无非如此,一阳指点穴手法我虽不懂,
但它精在在于以气运指,出指神速,但我想只要做到那两点,应该就可以了吧。"
轩立刻撇嘴道:"你想?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怎么做啊?我们说的可是宁的性命呢。"
冥瞪了轩一眼,轩低下头不再言语。冥知道秋向来心思细密,若非经过深思熟虑,断然不会
草率决定。如今要做此没有十分把握之事,就和当初挑战师父一样,实是绝望无奈之举。何
况秋对宁绝对不是他自己表面装的那样不在乎,此时所受心理压力,定是沉重之极。
秋不理轩,继续道:"一阳指所用乃纯刚至阳之气,与我所修极为相近。我会以真气注入宁
头顶百会穴,然后走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将督脉
的三十大穴走遍,再以快手点他任脉的二十五大穴,接下来以反手点阳维脉三十二穴,最后
带脉一通,应该就无大碍了。只是其间不能被打扰,这却要劳冥帮我守门了。"
冥微笑,道:"这个自然。"
秋将桌旁刚才夺来的刀拿起来,刀头向下,交给轩,道:"待会儿我全力替宁医伤,必无其
他精力注意周围的事,你若想报仇,正是最好时机。你既然护了宁到现在,做为感谢,这刀
就送给你了。"
轩大怒,道:"说这样的话来激我,也忒瞧不起我了。宁的命还悬在你手上呢,我能不帮着
看门嘛?明明是让我拿了刀帮你打架,偏又说得这样好听。"心想自己原本是要与秋拼命的
,却落到不得不保护他的份上,当真是呕气的很。虽然知道秋所说是实话,除了这种时候已
自己现在的功夫绝没有机会能杀得了秋,只是若要他趁人之危,这种事是断做不来的。
秋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先谢了。"
轩没料到秋竟会煞有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只是为了宁。之
后仍是要找你算帐的。"
秋嘴角一扬,似笑非笑道:"这个自然。"

7
幸福的感觉是什么?
此刻的宁一定会告诉你是在情人的怀里醒来。
秋的眼睛闭着,脸上的线条完全放松,写满男性的刚毅脸庞竟现出一丝温柔的意思。醒着的
秋即使是微笑也总是有那么一股漫不经心的成份在里头,更不用提板起脸来时眼中闪现的残
酷。那种时候的秋虽然迷人,却也同样的不好亲近。只有睡着时候秋,脸上有着初生婴儿般
的圣洁与无助,每当这样看着秋,宁总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想要保护秋的感觉就会膨胀到
最极点。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来,描绘秋脸上的轮廓,秋长而浓密的睫毛象暗夜色的蝴蝶翅膀般动了
两下,却并没有睁开眼来。纤长的手指沿着刀削般的颧骨而下,来到唇边轻轻地描画着完美
的唇线。猛不丁秋张开嘴一做势一咬,将手指含进嘴里。宁轻呼了一声,伸出另一拳头打了
秋一下,表示对被吓着的不满。
秋微笑着,轻咬着宁的指头,用舌头逗弄着敏感的指尖。指尖湿滑的触觉令宁不禁轻哼了一
声,听起来十分煽情。秋将身子一翻,将宁压在身下,双手熟练地伸进宁的衣衫里。
宁有些怕痒的扭着身子,尽量减少秋的碰触,笑道:"让开啦,原来你在装睡。"
"你这样挑逗我,我又怎么还睡得着?"秋笑着在宁耳边低低地道。"我可是好一阵子没碰
你的身子了。"

其实秋本没打算睡的,疗伤之后探了探宁的脉象,知道他已无大碍,闻着宁身上独特的气息
,听着宁细密的呼吸声,原本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想要守着宁醒过来,却没想到自
己竟然睡着了。这令秋有些吃惊。他知道宁身上的药香素来有着让他放松平静的力量,但象
这样就睡着了还是没有过。长久以来,秋夜夜都会被恶梦惊醒,梦见自己又成为师父的禁脔
,即使再累,秋都无法安眠,最后不得不靠酒精来帮助睡眠。但在宁身边,他总是能睡得很
安稳。
温热的呼吸吹进耳朵里,宁将脖子缩起,咯咯地笑道:"不要这么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人家
知道这条命被你救回来,是该感激得以身相许。不过你可不可等到我完全好了再索要报酬?
"
秋略一皱眉,笑道:"还敢说,我一不在,就把自己弄得这样半死不活的,看我怎么罚你。
"说完坐起身来,将宁的身子扳过来,不雅地按在床上。
"别闹。"宁笑着抗拒着,不过以一个人毫无会武功的人来说,抗拒的效果实在是有限的很

突然觉的身下一阵凉,却发现身上的白袍已经被秋撩高,这才惊觉自己袍子下面竟然什么都
没穿。替宁治完伤后,宁发了好多汗。秋替他将衣服换了,却犯懒没将裤子也换上。
"你..."宁脸上一红。
"你自己说,该打多少下屁股呢?"秋戏道,轻抚着雪白的双丘。
"去你的。"宁仍旧不服的挣扎着,但明显可以感到在粗糙的手指的爱抚下,身下的情欲在
悄悄抬头。

"那我就自己决定了。看在你还没全好,二十下好了。"仍是游戏的口气,却将所说付诸于
行动。
巴掌落在圆翘的臀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宁怔了一下,再也笑不出来了:"混蛋,你还真打
?"
"不许叫,多叫一声,多打一下。"
宁很快意识到秋并不是在开玩笑了,被秋牢牢地钉在身下,宁放弃了反抗,将自己的脸埋在
被子里,免得不小心溢出的轻吟被秋听到。虽然只是意思意思的惩罚一下,他所用的劲道仍
是足以让宁感到热辣辣的疼痛。
当秋松开手的时候,宁可怜的小屁股已经是惨兮兮的粉红色的了。秋松开宁,宁却没动,脸
仍藏在被子里,肩头轻轻地颤动。
将宁的脑袋硬扳回来,却见到卷翘的睫毛边依稀挂着泪珠。
秋笑了,道:"真生气了?"
宁委屈中加着气恼,将秋的手甩开,一头又钻进被子,道:"走开,别理我。"
宁的冷静素来和自己有的比,这样子简单地就气哭了倒是头一招。宁哭的样子虽然并不比平
时更好看,但鲜少显露的娇憨神情却是格外动人。
秋将宁从被子里刨出来,强拉进自己的怀里,哄道:"好啦,不过意思意思马嘛,这就哭了
,丢不丢脸?挨了那么重的一掌也没见你这样。"
"可是这样象小孩子一样被压在床上打屁股多丢脸,你倒也让我打屁股试试。"宁带着哭腔
没好气的回答,将脸藏在秋的怀里不肯让他看见。而且挨了打,身下居然会有那种反应,若
要被秋知道,他就不要活了。
"谁让你让我这么担心?"秋叹了一句。
声音听起来中肯的几乎不象秋,宁抬起头来,努力地望进秋深幽的眼睛里,想推测出这句话
中的真实性。
茶色的眸子被泪水洗得更为澄澈,因为先前的愤怒,苍白的脸色泛出一丝红晕,淡淡的,衬
着白皙的皮肤,显得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抬起宁的尖巧的下巴,秋用唇轻轻地蹭了蹭宁的,用一种近乎梦呓地声音喃喃地道:"你对
我下了什么蛊,为何我会对你如此我放心不下?"
诱惑宁张开嘴,秋的舌探入,肆无忌惮地与之交缠。先前的担心和压力似乎找到了渲泻的出
口,随着这一吻的加深。纵容修长有力的十指奔腾於清爽滑润地肌肤上,疯狂的欲望焚烧着

猛然,放开宁被蹂躏得近乎红肿的唇,秋重重地呼吸了两口。

水一样的眼眸变得有些迷朦,被情欲酡红的脸上双唇微张,因为刚才强势的接吻而轻喘着,
单薄的胸膛一上一下微微起伏,看起来是如此要命的性感,秋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宁玉书
,等你好了,我一定要让你下不了床。"
"我好怕呀。"宁捧着心,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秋狠狠地瞪了宁一眼,道:"再笑,我打你屁股。"
望着秋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宁伏倒在被子上,好让秋看不到他忍不住的偷笑。
"秋。"声音有着强忍的笑意。
没作声,强忍着欲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此时再经不起宁一丝的挑逗。
"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也很想要你的。"这,算不算安慰?
"你给我住嘴。"现在秋的心情绝对不是最好。
宁暗暗吐了吐舌头。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
"秋。"
"嗯?"
"我饿了。"
**************
秋皱着眉,看着正在进食的宁。
一罐的山楂干已经下去了五分之一了,宁还是没有动眼前的粥。秋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能挑
食挑得比怀孕中的女人还过份。宁向来特别中意山楂制品。只是似他这般空腹吃这么多,回
头就要开始叫胃疼了。
"你到底是吃粥还是吃山楂?我以为你说你肚子饿了。"说想吃粥的人也是宁,让他忙活了
半天,却碰也不碰。
"粥太烫。"宁胡乱回了一句,将另一口山楂塞进嘴里。
罐子一把被抢过,秋从碗里舀了一勺,在嘴边试了试,然后命令道:"张嘴。"
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嘴,心里却有了一种被宠溺的甜蜜。
一口一口地被喂着,一碗粥很快就象填鸭子一样被填了下去。待要站起来走走消化消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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