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上)————墨点儿
墨点儿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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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一遍:"那你待怎样?"
秋突然欺近轩,在他耳边低语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说完在轩的耳廓轻舔了一圈。
轩立刻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弹开,待要开口怒骂,却听秋大笑,一副捉弄人成功后的得意。
秋从架子上仍了把剑给轩,捉狭道:"捍卫你自己的贞操吧。"
轩大怒,心道我如此低声下气与你赔不是,却招你调戏。把原来的一点儿愧疚之心忘得一干
二净,接了剑立刻狂攻,一转言已经攻了十几招,却忽听秋道:"这招使得不对,再来。"
一剑刺来,喂的又是刚才使错了的那招。
轩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秋原是要指点自己,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更加抖足了精神。
二人在院中翻腾跳跃,身影穿梭。
在一旁观战的冥转头笑着对不知何时也来到后院的宁道:"看来他二人尽释前嫌,倒也令人
松口气。"
"可不是嘛。"宁含着笑答道,眼中也有无限欣慰。
冥一眼瞥见宁悬在锁骨之上的美玉,淡淡的笑道:"恭喜。"
宁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冥视线所落之处,脸上微红,低声道:"谢谢。"
五月底的晴天,风和日丽。
9
冥看着一口一口在往嘴里填着饭的秋,忍不住好笑。
秋在吃醋。一大桌子的菜,却有人宁愿吃醋。冥从没有看到这么别扭的神情出现在秋脸上,
那副明明不高兴却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还真逗。
宁虽然没大愈,但已可下厨做饭,让所有的人稍觉解放。秋几天来当厨,做出来的菜虽说还
吃得,但事后收起东西来则是让人头疼。尤其是那天糊了的那口锅,足让轮到刷锅的轩抱怨
了三天。宁做菜时手脚要干净的多,用掉一个盘子之后随手就洗了,再烧多少菜也多不了多
少碗。
今天运气好,宁钓上了几只鱼。自小在多湖的地区长大的宁,即使随秋迁到北方多年,仍改
不了口味。
此时宁正很细心地将鱼刺剔掉,放在轩的碗里,仿佛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轩曾提过爱吃鱼,
却不会剔骨头,小的时候总是他娘剔好喂他,自从他娘去了,住在铁血门里,一来吃鱼的机
会不多,二来怕人笑话他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所以就不曾再吃过。宁心疼轩年记小便失
了双亲,离开家乡,伙食上对轩一直很照顾。

一直以来,宁宠爱的对象只有秋,此时却来了个轩占去了宁的心思,让秋对自己在宁心中的
位置很受威胁。明知这种想法幼稚的紧,却仍不能释然。
宁是他的,没事儿对那小子那么好干什么?
又是一口闷饭。他不在的日子里宁该不会和那小子来个日久生情吧?否则以那小子别扭的性
格又为什么会那般拼命的保护宁。
越发的不是味儿。
秋突道:"我也要。"
宁美丽的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一脸无辜的样子,秋突然无法确定眼前这个魔人的小妖精是不是故意的:"我改主意了。"
"好啊。"宁夹了一大块到秋盘子里。
"我也要你剔。"语气近乎耍赖。
"你也不会剔鱼吗?你们铁血门的怎么都一个样?"宁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小心的将鱼刺剔
出。
好腥,即使宁烧鱼的技术已经是一流的了,但吃不惯鱼味的秋仍是无法接受那种味道。秋突
然觉的自己甚为愚蠢,竟做出这样给自己找罪受的事,但却又矛盾的不觉后悔。
宁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物,见秋脸上表情古怪,十分受用,秋既被整到了,便立刻给他台子
下,笑道:"我原说你不爱吃任何水里的东西嘛。"将鱼肉夹回,取过另一盘菜,放在秋盘
里,"笋干栗子烧肉,特地为你做的,多吃点。"
原本因为过度的训练而从开始吃饭就一直显得昏昏欲睡的轩,此时脸上一副得意的笑容,露
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仿佛打赢了的小豹子。秋不禁后悔今天练近身搏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
把这小子打得个鼻清脸肿,遂狠狠地瞪了轩两眼,轩越发得意。
宁见二人如孩童争食一般,不禁好笑,抬眼看见冥也正以溺爱的眼光看着一桌的人,二人引
为知己地相视一笑。
吃了饭,冥和秋开了一局棋,宁和轩收桌子。轩不知在宁耳边说了些什么,惹的宁呵呵直笑
。宁回头偷眼朝秋他们这边瞟了一眼,又抿着嘴笑了起来。
"将。"冥微笑着,将身子懒散地靠回椅子背,下棋不专心,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再来。"秋不服。冥却摇头:"秋,你心不在棋上,再来一遍也枉然。"
秋耸耸肩,十分坦然。在冥面前,无需遮掩。
秋站起身来道:"轩这小子有了你,还敢和宁调情。你跟那臭小子说,他若还敢动宁的主意
,就是惹你不高兴,我也对他不客气。"
冥听他这般说,无奈道:"轩和你一样是我的师弟。他心意怎样是他的事,我又如何管得了
?你自己同他说去。你们俩就会让我夹在中间难做人。"
秋不以为然第哼了一声,走到宁身后,突然将宁拦腰抱起,宁突然失去重心,惊呼一声,已
经落如秋的怀里。宁定了定神,见是秋,嘻笑道:"不要瞎闹。"话虽这样说,却没有丝毫
着恼的模样。
秋听了更加收起了臂膀,扣住宁,说了声少陪,便把宁抱回屋去,临走之际,脸上洋洋有得
意之色。轩自知没资格与他争,只瞪了秋两眼,一副你无聊不无聊的态度。
秋将宁抱回屋,回脚将门撞上,将宁平放在床上,身子覆在宁上方,两手支在宁头两侧,看
着他,却又不说话。
宁被看得不自在,道:"在想什么?"
秋半是玩笑地道:"在想你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当如何惩罚你。"
宁咯咯笑道:"你几时又这般在乎了?男人的占有欲还真是恶劣。"
秋笑道:"我不许你与轩那小子那般接近。"
宁歪着头,眨了眨眼,笑道:"那又怎样?"
秋见宁挑衅的样子,那一丝俏皮中平添了妩媚,愈发的动人,大笑,道:"这般挑逗我,定
要吃了你才是。"
宁莞尔,"你方才领悟么,也忒迟钝了。"
秋低头一口衔住宁的耳垂,重重的吸了一下,道:"牙尖嘴利的小妖精,我发誓今晚便是向
前天那样求饶,我也不依,定要做得你叫不出来才是。"
宁将手滑进秋的衣衫,在秋腰眼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意料地欣赏秋象触电一样跳了一下
,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二人笑着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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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全身象闪了架子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纵欲过度,果然不是一件什么么好
事。秋这家伙果然将自己的誓言执行到了最彻底。不过毕竟自己也乐在其中,与人无尤。只
不过不能再这么疯狂了。对于一个深谙养生之道的医生来说,宁为自己如此不知节制感到羞
愧。吃力的坐起身来,却牵动了痛处,不禁轻哼了一声。秋坐在窗前看书,看得专心,听到
宁弄出的声响,放下书,走到床边,挨着宁坐下。
大掌自头顶而下轻柔地抚着宁柔软的褐发,秋轻问:"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宁摇摇头,笑道:"已经很晚了。没出去陪轩练功?"秋看起来神清气爽的,真是气人,同
样的消耗,秋从来没事儿。练武之人的体质真的是很不一样。
"你说过喜欢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我。"秋说得一脸当然,见宁磨磨蹭蹭地披了衣裳,要下床
,又一脸歉然,"昨晚真是累着你了,真不要再躺一会儿吗?"
宁脸上一红,正要说什么,却听轩在外面嚷嚷大叫。
宁第一眼见到这名受伤的女子的时候就感到十分的不安,说不出来的原因,只是凭着一丝极
为纤细的直觉。
女子的眉颦着,即使昏迷之中亦如隐忍着无限的痛楚。轩在林子里发现她时,她已经失去了
意识。宁替女人把了把脉,脉象十分紊乱,又将女子眼皮翻开,然后惊讶地啊了一声。
在一旁的秋不禁动容,他深知宁并非一惊一咋的人,那么定是事情十分蹊跷了。
宁指着女子瞳空周围一圈的紫线,道:"是情伤之毒。"瞳空周围现出紫线是情伤最明显的
症状。
情伤之毒很为棘手。一为其毒性对每个受毒者侵害不同,二来毒发时痛不可忍,三来拔毒如
抽丝,又要随时防备毒性有新的变化。
"至少有一点可以放心,情伤之毒是毒不死人的。或许在这之前,受毒之人已经无法忍受,
而自决了。"宁叹道,"只要这位姑娘熬得过痛楚,待我测出毒性,便应无恙。"
"毒不死的毒药?"轩奇道,"那又为何?"
"本来这种毒最初的产生就意在令人生不如死。"宁看了轩一眼,幽幽地叹道。"天下有穷
得自杀的,有为后悔而自杀的,你又听说几个为失去所爱而自杀的了。但即使活在世上,仍
为之所苦。我听师父说当初造出这种毒药的本是一名女子,因恨丈夫负心休妻,便造了这种
毒,令其夫也尝尝此失心之痛。那男人的新欢,原是造毒女子的师妹,简单毒药,又怎么难
得了她,是以造了这种因人而变化的毒药,意在使医者无从下手,无法以身试药。"
众人听了,莫不凛然,心道伤心女子果然招惹不得。
"那此毒又怎么解?"
"这毒我所知的有三十六种变化,只得以药物逐一检视她身体的反应,才可确定。在这期间
须得看着这女子,防她忍受不住痛苦而自尽,若要走运的话,一天便试出来了,若不走运,
需得熬上几个月,也未可知。"宁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苦恼的样子,"这种毒我也是听说过
没见过,并无太多把握。"
秋从身后揽住宁,宁略觉安心,道:"这怕不是与前些日子下毒的人是同一人,说不定是敌
人送来的挑战呢。"
这个猜想立刻就在女子清醒过来之后被证实。女子自称姓林,名鸾音,但并不是完全的紫陵
人,有一半的哥萨尔血统。因为父母去世,来投奔亲戚,却逢亲戚搬走了,没想到路上被截
,做了试药人。下药的人甚至告诉林鸾音解药之人就在这林子后面的小屋里,挑战宁的居心
再明显不过。
孤身女子在外,本就容易成为歹人下手的目标,但毕竟是因为要挑战自己而累得一位无辜的
姑娘受此苦楚,着实令宁不安。秋只是笑宁心肠过软,什么事不对都揽在自己身上。
鸾音说不上美丽,甚至与四位男子比起来都要逊色很多,但性格上自有自己的可爱可敬之处
。每到毒发,银牙紧咬,便是疼得恨不能昏死过去,亦从未出声叫疼。每日试药,即使反应
的吐到恨不得胆水都吐了出来,也从不哀声抱怨。秋每每提起,总是赞不绝口。
毒性未发的时候,鸾音十分勤快,因为不肯白吃白住,鸾音理所当然地将宁赶出了厨房。对
于宁来说,能替秋做上一顿饭,看到他为此满足的笑容是一种幸福。但宁没有太多的立场反
驳鸾音,厨房原是女人的天地,鸾音姑娘又是一片好意,就连秋都认为宁每天行医回来还要
做饭过于辛苦,那宁还能说什么呢?
鸾音做得一手好菜,便是宁的手艺也给比了下去。每日包子点心花样不断,众人感叹,问将
起来,却是鸾音家中原是开馆子的,自小厨房里长大的学了不少,人又天生聪慧,时不时变
些花样来,竟比馆子中所有厨子的手艺都好。所谓要打动一个男人就要先打动他的胃口,就
算秋宁冥轩四个人都不是贪吃之人,仍是被鸾音的手艺打动了。
轩吃得开心,戏言恨不得永远留鸾音在身边吃下去。鸾音被他赞得不好意思,低头道:"女
人总是要嫁人的,在此之前,定让你吃个痛快就是了。"说话间偷偷朝秋看了一眼,秋朝她
微微一笑,鸾音脸上一红,不再说话。宁看在眼里,心中微觉不安。
几日来,鸾音虽是帮里帮外,对人谦和有礼,但偏爱秋却是显而易见。时不时做个香囊坠子
之类的虽是人人有份,但秋的那份总是略微不同,细看之下便知是多花了功夫的。平日里做
饭也是摸着秋的喜好多一些。
秋的反应似乎也颇为积极,平日里宁替鸾音疗毒,秋总在一旁陪着。毒发之时,无不在旁细
心照顾,有时反到让宁这个医生没了事做。宁知秋非单行之辈,对陌生人便是有难,也未必
肯多花些心思,如今对这为林姑娘跟前跟后,显然是极为喜爱了。宁每次试探秋的心意,秋
总是模棱两可,从不否认他对鸾音有意思,宁心中不快,又怕是自己小心眼儿,反倒惹恼了
秋,又觉鸾音的毒皆因自己而起,对不住人家,终日闷闷不乐。秋似有所觉察,却也不说什
么。倒是冥深谙宁的心情,颇为同情,时不时拉了宁逗他说话下棋,把心思放在别处。就连
轩,也隐约觉得宁不对劲,一再追问宁怎么了,宁只是笑笑摇头,只说是行医累了而已。
这日春暖花开,鸾音一早起来,见秋在院后劈材,想上前说话,又怕显得过于主动,一时踌
躇不决,站在院门口。秋见状,停下手中的活,问起来,却是鸾音听说镇上这几日春祭,十
分热闹,有心想要去看看,却又怕遇上坏人。
秋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好歹也要送宁去药店,之后我陪姑娘一起便是了。
"
与宁说起,宁笑道:"既然这样,不如大家一块去,也热闹热脑。"
轩原是极喜欢热闹的,听说了不禁兴高彩烈,冥本没兴趣,但不忍拂了轩的兴致,也就一同
去了。
城里果然热闹非凡,人多得比往日多上十倍。鸾音原本想和秋有个机会独处,结果跟了这么
一大班子来,倒也没想到,也不十分介意。众人说说笑笑,倒也开心。尤其是轩,便象个好
奇宝宝一般,拉着众人东看西看,问这问那,有什么好玩的,头一个就钻进去了。宁和冥被
轩一人一只手拖着,脸上皆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秋与鸾音走在最后,鸾音一副心情紧
张的样子,几次几乎绊到,幸亏秋及时扶住,鸾音窘迫之急,满脸通红,秋只是温言好语的
安慰她。宁回头见秋表情温柔亲切,又见鸾音一副含情脉脉地模样,心道,秋这样的男人,
又有哪个姑娘不倾心,也怪不得林姑娘对他青眼有加了,心中一阵失落。
正在愣神之际,被轩推了一把,吓了一跳,见冥眼中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脸上一红。冥拍了
拍宁的肩膀,在宁耳边轻道:"对秋要有点信心。"宁被人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嘴中
依旧惩强,低头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好没信心的。"
冥哈哈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轩在前面不耐烦起来,大叫道:"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呢?"
冥随口应道:"来了,来了。"又看了宁一眼,宁知他是担心自己仍为秋与鸾音的亲近不快
,佯怒道:"你在这样神经兮兮的我要生气了。"
冥见宁薄怒轻嗔的模样,当真是娇俏动人,风情无限,便是女子也不能比,心道:"秋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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