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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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出事了,胡羌犯境,失两城。瞧着时间,怕是裴将军离开后,胡羌就来了。边境战报中丝毫未提裴将军离开一事,怕是隐瞒不了多久的。”顾椋忧心。
  南阳询问:“襄王是何意思?”
  “襄王意思是增援兵力。”
  南阳搁在心里想了想,为何裴琅前脚离开,胡羌后面就犯境,难不成出了内鬼?
  既然出了内鬼,为何又无人密报裴琅离开一事?
  事情太蹊跷了。
  顾椋又说道:“眼下确实要增派兵力,陛下也有想法,现在就看何人为将帅了。将帅选不好,也会误了大事。”
  南阳细想后,果断推开殿门。殿内声音戛然而止,襄王皱眉,扶桑平静,“南阳,不许胡闹。”
  “陛下,您想好何人为帅了吗?”南阳微笑走近。
  扶桑摇首,“难不成你想去?”
  “儿臣确实想去,儿臣身为帝女,至今无所作为。趁着这次机会,就当儿臣去锻炼一番。裴将军用兵如神,此次失城必有缘故。儿臣去也可查明情况,一举三得。您觉得呢?”南阳毛遂自荐。
  扶桑蹙眉,“不成,你才多大。战场凶险,岂可胡闹。”
  “陛下,我已十五岁,不小了。您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登基,心系万民,儿臣做不到您这般雄韬伟略,只想着为您分忧罢了。”南阳意思坚决。
  她想见一见裴琅,当年的事情,唯独他清楚了。
  襄王一方罕见地沉默,扶桑也在犹疑,南阳身上毫无功勋,确实需要功绩。
  且南阳功夫惊人,必然会安全回来的。
  她颔首答应:“待收回失地,你即刻回转。”
  南阳扬起小脸笑了,目露诚挚,其他人看着南阳的眸色都变了变,毕竟这么小就敢上战场的少女不多,她又是公主,更该娇贵。
  可她选择去最凶险的地方锻炼自己。
  “你先回去准备,朕与众卿有事商议。”扶桑屏退南阳。
  南阳揖礼,俯身退出殿。其他人立即开口,“殿下岁数小,还需经验老道的将军陪同前往。”
  扶桑也是这么想的,等与裴琅会合,南阳的处境就会好了许多。
  思虑再三后,她选了老将秦晟,秦晟与裴琅是师兄弟,前几年受了腿伤就在京城内养病,此行只需他在旁提点,不许上阵杀敌,正适合他。
  旨意降下后,明日就需出发,及笄礼延后再办。
  南阳心思也深,将红昭与天问留下给扶桑,她压根不需要护卫,再者今日会有明教弟子陆续到来,红昭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得到自己被抛弃的消息后,红昭不肯,南阳却告诉她:“我有更好的护卫,你好好练功夫。”
  红昭不甘心:“我可以与她比试比试。”
  南阳理都不理她,反而唤来天问嘱咐:“别让陛下出宫,她出宫就回不来了。”
  天问颔首,看了一眼红昭:“你也留下。”她得到消息,近日陆续会有许多明教弟子来报道。
  红昭不知内情,两人都说她留下,她也知好听命行事。
  午后的比武照旧举行,南阳匆匆赶到校场,彼时校场上人山人海,来了许多看热闹的朝臣,就连秦晟都赶来了。
  南阳走近后,秦晟立即走来揖礼,“臣秦晟见过公主殿下。”
  抬首看到她手中的枪,抢很普通,并无特殊之处。他笑着建议:“臣有好枪,可借殿下一用。”
  “将军不知我这杆长.枪杀了许多人。”南阳委婉拒绝。
  秦晟却说道:“臣的梅花枪杀了上千人。”
  南阳心动了,“借孤试试。”
  秦晟的枪是特地打造的,比起寻常的枪,更为坚韧,拿在手中也更为沉重。
  南阳接过枪后,手感极好,就连她这种不爱玩枪的人都觉得不错。
  忽听一声锣鼓,秦晟对着南阳行礼,郑重而庄严,“臣盼殿下胜利。”
  南阳宠朝前看去,谢英睿已在候着她,不能让人久等,她抬脚就要去,谁知刚走两步,就有一侍卫与一宫娥拦住她。
  侍卫低眸,揖礼道:“襄王说不可携带暗器。”
  都知南阳公主一柄飞刀出神入化。
  南阳笑了笑,“孤没带飞刀。”
  侍卫不信,指着小宫娥:“容属下等搜一搜。”
  南阳冷笑,“孤是公主,你敢冒犯?”
  侍卫与宫娥齐齐跪下了,同声道:“殿下,息怒。”
  南阳枪尖拖地,慢慢,枪尖在空中划过弧度,眼看就要划过侍卫的脖子,顾椋大喊一声:“殿下。”
  接着顾椋跑来,呵斥侍卫:“退下。”
  侍卫跪地不肯走,南阳微微浅笑,“不走就在这跪着,孤赢了,就将你的人头悬在校场之上。”
  言罢,迈开脚步走了。
  顾椋凝着地上的两人:“咎由自取。”也不管他们死活,回到陛下身边伺候。
  巧合的是谢英睿用的也是长.抢,他一眼就看出南阳手中的枪是秦晟的。他轻蔑地笑了,“殿下今日若伤了,明日就不必出征了。”
  南阳不听他的话,挥枪直击。
  谢英睿避开,两人你来我躲,南阳并不留情,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有意避开杀招。
  一来而去,谢英睿占上风,他便不管不顾地以枪前刺,南阳避开,跑向事先备好的马,翻身上马要跑。
  谢英睿正是猖狂之际,骑马也要去追,甚至想在马上杀了她。
  战况胶着,扶桑看得蹙眉,心揪了起来。天问却说道:“殿下似乎在保留实力,亦或是有意避开。”
  她想起行宫后山那回,殿下一脸击杀十余人,怕是担心自己杀人的事情暴露,因此一再避开。
  扶桑担忧:“一味避让……”
  “落马了、谢将军落马了……”
  扶桑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抬首去看,谢英睿不知怎地落马,她急忙站起身,“南阳,住手。”
  可她说晚了些,枪刃已扎穿谢英睿的胸口,血溅当前。
  校场内顿时安静下来,襄王暴怒,指着南阳怒骂:“他是朝堂重臣,你岂能说杀就杀。”
  少女骑在马上,脊背单薄,双臂纤细得厉害,腰肢不盈一握,发髻迎风而漾,她微微一笑,天光下双眸明亮锐利,淡淡道:“生死勿论,襄王莫不是忘了?”
  “那不过是口头之言罢了,你怎能不讲武德?”襄王气得脸色发青,额头青筋凸显。
  南阳将长枪朝下,扎入地里,振臂高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与你论口头之言,再者满殿朝臣皆听到了,孤哪里错了?”
  少女肆意,也可用狂妄二字,可满校场百余人,无人敢轻视,更无人敢反驳。
  扶桑站起身,扫了一眼口吐鲜血的谢英睿,怜悯道:“追封悯国公。”
  简单五字有些敷衍,但国公爵位难得,众人也而不好再说什么,南阳下马,宫娥上前递去帕子。南阳接过帕子,反而擦去枪刃上的鲜血,等干干净净后再还给秦晟。
  秦晟大喜过望,道:“殿下的回马枪,让人震惊。”
  方才谢英睿得意过甚,只知一味追赶,恰好陷入圈套中,一记回马枪将他击落马下,一枪扎穿胸膛,人彻底凉了。
  南阳微笑,秦晟又说道:“殿下枪法过人,臣甚为敬佩,带来日有空,臣必讨教一番。”
  “好,孤先回宫。”南阳颜色淡淡,并无欣喜,她抬首,看向看台上的扶桑。
  同样,扶桑也看向她。大魏抑武重文,许多人宁可入仕,也不愿投入军营。南阳恰好相反,从小习武。襄王麾下重将二三十余人,死在南阳手中过半。
  这是她亲眼看到的事实,与前世差距颇大。
  她的心徐徐沉了下去。
  片刻间,南阳小跑而来,面色天真:“陛下,如何?”
  扶桑轻笑,丝毫不吝啬夸赞:“英武,最后一枪、干净利落。”
  南阳的心如花般绽开,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细腻、温柔,她的心跟着落入扶桑的身体里。
  扶桑起先有些抗拒,众人看着,她不愿过于亲密,可南阳坚持,她只好随着去了。
  并将而走,十指紧扣,众人投去平淡的视线,母慈子孝,这等场面很寻常,尤其是南阳胜后,画面就过于温馨了。
  可众人不知南阳的心思,她只想扶桑过于亲密罢了,扶桑眼中不可能都是她,但是,她能做到眼中皆是扶桑。
  唯此而已。
  她笑了笑,唇角弯弯,扶桑只当她是高兴,也并未感到奇怪。
  登上车辇后,扶桑欲收回自己的手,南阳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尾指勾住扶桑的尾指,扶桑低眸,却听到南阳说话:“陛下,您说此行可会顺利?”
  “失城是因为裴琅不在,算算时辰他应该到了,你去,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扶桑挣脱不开,掌心发烫,甚至感到几分湿润,她低眸紧凝,这些年未曾在意,小小的肉手竟也变得修长、纤细。
  这双手为她斩杀逆臣,为她承担痛苦。扶桑的心揪了起来,空出的一只手盖在南阳的手背上,眸色颤颤,小心嘱咐:“你这回不过是给自己添些功劳,有裴琅在,不必事事上前。”
  “陛下嘱咐,我必记住的。”南阳口中应付,眼睛黏在了扶桑的手背上,扶桑主动握住她的手了?
  她高兴,扶桑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点滴变化,也能清楚地感知。
  在意就会有心。上辈子是自己从来不在意,才让南阳走上歧途,这辈子,尽力挽回。
  可自己心里还是有感觉,面前的南阳有心,心都在她的身上,而上辈子的‘南阳’怕是无心人。
  有心即有情。
  龙辇回到紫宸殿,殿内已乱作一团,摆了许多箱笼,都是装的衣服。
  南阳诧异,“行军打仗,轻车简行,准备这么多也派不上用场。不必准备这么多,三两件衣服即可,到时不够沿途再买。”
  顾椋领着宫人在整理,闻言后顺势打开一只箱笼,露出许多饼,各色各样的饼,道:“这是以备不时之用的。”
  “那您不如给我准备些野鸡山鸡,活的现杀,更有滋味。”南阳不想要,再者出门在外,背着行囊颇麻烦,不如就地取材。
  顾椋看向扶桑,扶桑吩咐道:“不必听她的,小小年岁、挑三拣四。”
  南阳瑟瑟,也不再说,由着她们折腾去。
  扶桑领着她走入一侧,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宝剑,“此剑是皇家打造,虽说不快,但可先斩后奏。”
  这类的刀剑都是摆设用的,没人真的会用它来杀人。
  南阳嫌弃,“剑都钝了,该要磨一磨才是。”
  扶桑拿她没有办法,剑递给顾椋:“放入箱笼里面。”
  南阳觑了陛下一眼,又看向收拾行囊的宫人,下意识问道:“我今晚能歇在这里吗?”
  “你说呢?”扶桑抬脚走了。
  南阳逮住机会厚着脸皮说道:“我觉得能,明日我就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指不定就无法回来了。”
  扶桑停步,险些跌倒,稍微站稳后,回身怒视口无遮掩的人,风仪不乱,脸色煞白。
  气氛,陡然紧张。
  顾椋悄悄抬眸,陛下神色淡漠,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她想劝谏,也不敢触霉头。
  扶桑并未说话,而是转身,从窗户里看向后殿,茂密青翠的枝叶繁盛,春日里,绿意萌生。紧张过后,她的眼睛恢复寻常,冷静沉着,再无丝毫惊慌。
  扶桑看了树叶一眼,转身走了。
  南阳不敢跟过去,顾椋等陛下走后才劝她:“出征之前,最忌讳生死,您莫要再说,陛下会不高兴的。”
  南阳斟酌,望向顾椋:“她会担心我 ?”
  顾椋发笑,“陛下自然会担心的。”
  南阳绽开笑颜,高兴道:“我去东营。”
  ****
  今日明教来了三位明地弟子,杀琴、杀棋、杀画。
  南阳看过去,三人相貌揖礼,都是瓜子脸,面色冷淡,无甚表情,且三人相貌相似,似乎是姐妹。
  她好奇询问:“杀书呢?”
  琴棋书画,应该很有一人啊。
  杀琴看了她一眼,摇首:“并无此人。”
  南阳追问:“为何没有?”
  杀棋回道:“杀书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南阳震惊:“你以为你们的名字就很好听?”
  哪里来的脸皮嫌弃‘杀书’这个名字不好听,五十步笑百步,着实是有趣。
  南阳领着三人回宫去了,扶桑今日回来得很早,黄昏时分就在殿前品茶,恰好见到归来的南阳,依旧身后三位姑娘。
  她在等着南阳。南阳也想见她,迫不及待地上前行礼,两人似乎心有灵犀。
  南阳爱笑,笑从心底而出,在唇角嫣然绽开,待她起身,扶桑伸手牵住她,一道坐下。
  三位姑娘笔直站立,扶桑从她们身上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了南阳面上。南阳知晓她的意思,立即开口解释:“明教送我的,说是叫杀琴、杀棋、杀画。”
  扶桑问出了同样的话,“是不是还有一位姑娘?”
  南阳笑了,笑得歪倒在她的肩膀上,扶桑感觉到一股热意逼近,微微后退,手臂绕过她的腰,贴心地撑着她。
  杀画年岁小,撑不住公主这么笑,红着脸解释:“没有杀书。”
  扶桑疑问,就问了出来,“为何没有杀书?”
  杀画解释:“因为杀书听起来像杀猪。”
  廊下伺候的宫人都掩唇笑了,扶桑是皇帝,忍住笑意微微颔首,拿手拍了拍南阳,“做好,不能笑话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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