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阿弥野
阿弥野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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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免也太英雄气短了吧?"少武笑道。
"镜子也想不到神武会如此迷恋月夜呢。只可惜月夜不惜福。"
"月夜当不会为了一个什么太子就舍弃这么个痴情人儿吧?这里头少不得有些误会,反正来了这京都,我们也只能是闲人一个,就好好的帮这位仁兄拔弄拔弄。"
"师哥,不如来旋舞台住吧,也好有个照应。"
"无妨,镜子,又说了些许话,你那酒菜怎么还没来?"
镜子一笑起身出去了。
少武这才细细看了孝逸好一会,拿起梳子帮孝逸梳理长发,孝逸浑然不觉的呆坐着。
"何必呢?现如今你们老李家,也不过就是你和李孝恒还算有点本事,在江湖上也能唱个名号,得人几分尊重。月夜去陪那李家太子,你也无须如此作贱自己啊。应该让自己更高兴开怀才是正理。月夜从小出入欢场,最瞧不上你这疯痴之状,欢场无真情,他看得多了去,一点也不信你这等模样呢!你若真想得到月夜,少不得要拿点身段唬唬他才是。"
突然,少武的双手被孝逸紧紧抓着,少武看将过去,两行清泪正从孝逸脸上落下。
良久,少武才听得孝逸喑哑出声:"神武自离了月夜,心神皆没,求你帮帮神武。"
哎!
少武长叹一声,将孝逸的长发系好,镜子此时也捧着酒菜上来了。
少武看看镜子手中的酒瓶问:"这是什么酒,好像没见过?"
"这是葡萄酒,镜子知你从来不喝烈酒,就给你拿这个来?"
"葡萄酒?"
"是我娘的一个相好去年从塞外带回来了。"
"哈,师叔又看上谁了?"
"我娘这个相好厉害!"
"谁啊?"
"突厥的大王!"
"真的?"
"我娘是何等人,能对突厥的大王青眼有加,是那个男人的福气。"
"那倒是,我们独孤家族的人,那个不是一等一的非凡人物。"少武笑道。
"师哥,这话可不要再往外说了。"
"那倒是,来,我们尝尝这葡萄美酒。"
"镜子,你不是姓公孙吗?"那一直不语的孝逸忽然说话了。
少武也不见怪,递了他一杯酒:"我师叔是姓公孙啊。"
"那又怎么说是独孤?"
镜子一笑:"我是姓公孙,他是姓丁,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先祖。"
少武轻轻一笑看着孝逸:"我们的先祖就是独孤信。"
"独孤信?那,那你们岂不是?"孝逸一惊之下整个人清醒了。


第七章节:富贵花
少武看着孝逸笑道:"独孤信,本名如愿,北周时期云中人,史称"美容仪,善骑射"。少年时代喜爱修饰,讲究穿戴,故在军营之中享有"独孤郎"之美称。他初投葛荣帐下为将,后投北魏,曾经匹马单枪生擒渔阳王袁肆周。因屡立战功,先后历任别将、员外散骑侍郎、新野郡守、荆州防城大都督、武卫将军、浮阳郡长、卫大将军、都督三荆军事兼尚书右仆射、荆州刺史、车骑大将军、河内郡公、陇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加授太子太保、大司马、柱国大将军。隋文帝即位后,赠太师、上柱国、十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封赵国公,邑一万户,谥曰景。独孤信风度翩翩,雅有奇谋大略。太祖初启霸业之时,他镇守陇右之地,史称"及信在州,事无拥滞。示以礼教,劝以耕桑,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人愿附者数万家。""信在秦州,尝因猎日暮,驰马入城,其帽微侧,诘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侧帽焉。其为邻境及士庶所重如此。"由于他执政期间惠政颇多,因此,很受百姓爱戴。独孤信一生共有六子七女,六子俱任官职。其女:长女为周明敬后;四女为元贞皇后;七女为隋文帝皇后。"
镜子喝了一口葡萄酒说:"我们老祖宗很厉害吧?他的七个女儿,长女是北周的明帝宇文毓的皇后,四女就是你们老李家高祖李渊的母亲。七女便是先朝隋文帝杨坚的独孤皇后,也就是隋炀帝杨广的母亲。另外呢,二女便是我们公孙镜子的祖宗了。六女是师哥丁家的老祖宗。三女--"镜子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便是你们老李家最痛恨的宇文成都之祖母。"
孝逸轻‘哦'了一声,他曾听父亲说过在刑部大理寺卿那里有一份绝密档案,上面是高祖李渊临死前留下的一份密旨,上面有一个名字被勾上了重重朱砂印。
那名字便是:宇文成都!
李渊死时,宇文成都早已死去。可是李渊还是留下这份秘旨,嘱咐后人不得放过宇文成都的一个后人。
如此之恨,只因为宇文成都与李渊最心爱的儿子李元霸苦战,虽然先死,可是李元霸也深受重伤在回京途中死去。再加上宇文化及窃夺炀帝帝位,深为李渊所痛恨,所以留下秘旨!
孝逸看着少武:"那想必你和镜子的先祖都是非凡之人吧?"
少武一笑:"我的先祖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至于镜子的先祖,镜子,还是你说吧。"
镜子呷了一口酒:"我的先祖叫公孙且。"
"公孙且?"孝逸思索良久,惊讶地看着镜子:"你的先祖叫公孙且?"
镜子一笑:"很奇怪吗?"
"就是那个发誓要在这中原大地开满妓院的公孙且?而且是男院女院皆有的公孙且?"
镜子点头。
少武哈哈大笑:"如今经已得偿所愿,对吧,镜子?"
"可以这么说吧,除了官府设置的歌宛之外,我们公孙家族的妓馆在每个城市里都是最大,最豪华,最赚钱的。"
"想不到我们都是一脉之亲。"
"什么一脉之亲?早出了五服了,株九族都株不到了。"镜子笑道。
"那还有一个呢?应该还有一个五女儿吧。"
少武瞧了他一眼轻道:"五女儿,独孤信的第五女?你也许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嫁的是何人?"
孝逸疑惑地看着二人,镜子轻叹一声,缓缓道:"独孤信的第五女夫家姓栊!"
"姓?"孝逸震惊得跳将起来:"姓栊?"
"月夜是他的后人!"少武补充道。
"怎么可能?"孝逸惊骇而叫!
"这只怪当年的栊夫人在未嫁之前得罪了一个人。"镜子眼中掠过一丝不忍说。
"谁?"
"隋文帝的皇后,她的七妹独孤伽罗!"
"得罪了那样一坛浓醋下场还有好的吗?"少武喃喃道。
"当年栊夫人曾与自己的妹子一起争夺杨坚,当然失败的是她,但是独孤皇后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在杨坚建立大隋之后,她就想方设法要将五姐置于死地。当时她给她的五姐两条路,要么全家株族,要么后世子孙女子代代为娼,男子代代为奴!"
"呸,这女人可真狠。"孝逸心颤低语。
"不过好在当时我的先祖一口答应买下栊家所有的人,才避免了栊家流离失所的命运。隋朝灭亡之后,本来想让他们出籍成为平民,但是--"
"但是什么?"孝逸追问。
"这条禁令天下皆知,你们李唐天子也无意更改此令,若放他们出籍,只怕会落入其他烟花之地,所以也就罢了。"
孝逸怔怔地看着镜子好久好久,忽大笑,颇讥讽地说:"原来这一脉所出,居然有人位极至尊,有人沦为待罪之身,而有人竟然还成为这天下最下等的娼优。什么天命所归,万乘之尊,也不过是前朝的逆臣贼子罢了。居然就可以任意夺人爱侣,掌控他人的生死!真是可笑,可笑啊!"
"不说了,且先饮一杯酒。"少武举杯。
三人各自将酒一饮而尽。这时,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过了一会,老管家张叔拿了一封信过来交给镜子。
镜子拆开一看,不由得皱眉。
"怎么了?"少武轻问。
镜子看了一眼孝逸说:"信上说要请神武至那东宫一聚。"
"东宫?"孝逸抬头看着镜子。
镜子看着他轻道:"这信是月夜的笔迹。"
孝逸沉吟半晌,站起身:"镜子,帮我梳理一下好吗?"
"真的去?"
"就算死,神武也要死个明白。"

孝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入天牢,即使是栊月夜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明白原因。
栊月夜笑得很开心:"李将军,想不到吧,我们会在此相见。"
孝恒垂首不语。
"李将军是不愿与我这等倡优说话是吗?只可惜我这下贱的倡优却可以执掌你的生死。"
孝恒一听抬起头:"原来是你要我的命。"
"难道我要不得吗?"
孝恒冷冷一笑:"你当然要不得,你这种人也配执掌他人的生死?"
"可惜你这条命就在我手里。"栊月夜懒懒的说。
"废话说完,就请回吧。"
栊月夜忽然把眼一凛:"李孝恒,你真的不怕死?"
孝恒轻轻一笑道:"我不过有些不解,送你到东宫,你不是欢天喜地的嘛,要烹走狗,也莫免太快了吧。"
栊月夜突然一掌打在孝恒脸上,那眼里充满忿恨之色:"李孝恒,当初是不是你诱我神武郎去那烟花柳巷?"
孝恒淡淡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听说你那神武郎在那日下午滂沱大雨之中痛哭嚎叫,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月夜紧盯着他。
"他不停的叫月夜负我,月夜负我!"
栊月夜身体微颤了一下,眼神发狠:"他先欺瞒于我,竟然恶人先告状。"
"男人三妻四妾,出入烟花柳巷何等平常,你居然如此愤愤不平。你既已嫁与神武,当如女子一般对自己的郎君千依百顺,三从四德!可你居然心生恶嫉,对自己郎君出言不逊!你可知何为七出之条?七出之条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嫉妒,七恶疾,如你这般嫉妒不敬,早该被夫家休弃!想你自小生于倡门,应该从来没有读过前汉刘向所作《烈女传》;东汉班昭所作《女诫》;本朝长孙皇后所作《女则》吧?你且去看看,身为女子是如何持家孝敬公婆郎君的?"
"我是男儿,何须读妇人之书?"月夜冷着脸道。
"既是男子,因何横陈大丈夫胯下!"孝恒更是一声冷喝!
月夜脸色刹白,浑身颤抖:"李孝恒,你好狠,好狠!"
孝恒冷漠以视:"你且回吧,留在此处,不若是蒙羞受辱矣。"
月夜面色惨然踉跄而去。
可是出得天牢,看着眼前那人流涌涌,栊月夜却鬼使神差地去到书局,将孝恒所提前汉刘向所作《烈女传》;东汉班昭所作《女诫》;本朝长孙皇后所作《女则》统统买来看。
看着这些书,栊月夜惊恐莫名.他忽然间在想,神武到底有多爱他,会要他像书中的要求那样生活吗?
这种想法却令他涌起一份强烈的欲求,他好想知道神武要如何对他?到底有多爱他?他这样想着,身体便已开始颤抖!
心口开始发热,口干舌燥!
神武!
神武!
他回到太子东宫,今日因为皇后设家宴,太子府中所有的皇亲都走了,只剩下他在偌大的府中行走。
他差人给镜子送了一封信,然后就在那太子寝宫等待!
神武,你会来吗?
神武,如果你知道月夜现在坐的地方正是太子和他弟弟奸淫我的地方,你还会来吗?
月夜想着想着,就笑起来,一种奇异的念头在脑海中旋起!
这种想法令他很兴奋!
孝逸来了,真的来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去的地方居然是太子的寝宫!
月夜正坐在寝宫的床边笑望着他!他身穿着一身黑色薄纱,躯体若隐若现,神情淫弥暖昧地看着他。
孝逸心一窒,几乎无法呼吸!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再爱他啦,难道他真的为了太子的权势而将他弃之如履了吗?
月夜一见着孝逸,身体已然做动,本想扑将上去,却又怕他嫌恶, 现见他眉目间痛楚,知他心中仍是对已怜惜,胆子便大了,飞扑而上,抱着孝逸便是一阵啃咬吮吻!
那身体早已是痒麻难当,热火焚身!口里只是含糊地‘逸哥哥,逸哥哥'地乱叫。
孝逸被他叫得头晕,心慌,被他口咬得四肢发软,中间发硬,由着他抚弄!
月夜撕扯掉孝逸的衣衫,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摸着那铁般的孽根,一口含着就叩!
孝逸已然昏昏,喘息出声:"月夜,月夜!"
月夜脱了黑纱,跨在孝逸身上,以孽根送入自己后庭之内。两手按席,一起一落,紧送慢拽。
孝逸身体激颤,抬首看着月夜张狂的脸,不知怎地心口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月夜看在眼里,却是心下一凛,恨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便有心报复,眼见着孝逸要紧,他偏慢。孝逸要慢,他偏紧。
如此反复逗弄,令孝逸难受得很。心中更是一凉, 人也冷静许多,一想起这里是太子寝宫,月夜竟如此戏弄于他,在月夜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第八章节:花非花
孝逸心底只觉万分悲哀,原来在月夜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嫖客而已,对于月夜来说,和一个嫖客那是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操的吧?
即使这里是太子寝宫,又如何?不是心爱的人,又如何会顾他的性命有危险!
这样一想,整个人一颤,那孽根顿时就软了,从月夜后庭滑出!
月夜却是心底一寒!
难道自己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吗?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甚至连个玩物都算不上吗?
孝逸的反应,对月夜是个沉重打击!
从小生于欢场的月夜,纵使别的自信没有,但是这天生是尤物的自信还是盈满于心的。和他在一起的男人,从来没有人能躲得过他的万种风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孝逸居然当着他的面谢了,这对月夜不但是打击,更是一份无法挽回的伤害!
在一个如此心爱的男人面前,自己最得意的便是这撩人的手段,自己能有的也不过是这撩人的手段!
如果连这份手段在孝逸眼里都不值一提,那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值得他看重?
拿在手中的虽是杀人的剑,却也只能舞出那娱人的舞!
月夜悲哀至极,竟而狂怒,怒火将他的理智彻底的烧毁了!
他已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切都变得混乱,模糊,暴力和血腥!
"月夜,不要!"心爱的人凄厉的叫声只换来月夜那如野狼一般的燥狂残暴!
当一切归于寂静,当夜风如水吹醒月夜的头脑!他眼里看到的一幕令他绝望!他知道他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他艰难地爬下床,跌坐在地上!
他的头好痛,好痛!那凄厉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旋!
"为何你要让月夜知晓何为幸福?为何你要让月夜知晓何为珍惜?为何你又如此恨心亲手将这份幸福毁去?神武,神武,你好狠!"
"不要,月夜,不要!"
"不要?哈哈哈?李孝逸,你真的以为我栊月夜就是被操的命吗?那旋舞台中,那露凝阁内、这长安城里有多少人排着队,捧着银子,带着金银珠宝等着被月夜狠操呢!不要!真的不要吗?怎么月夜听着只是要呢!那些个人一边叫着不要,一边抱着月夜,只是哼哼喃喃叫亲哥哥操得好,操得快活。想来你也不过如此!"
"月夜,不要,不要啊,月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是太快活了不是?月夜就知道这天下人莫不如是,月夜原还以为你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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