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变之碎空剑----------云灭(上)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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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握紧的拳藏在袖中,拼命忍住想回身揍他的冲动。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和舒有着相同名字的城,当初抵达时,便因对舒的愧疚而多待了两日。再次站在城外,又令我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女孩儿,想起了身后人残忍的暴行。
"刚刚在跟独伤说什么?"质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垂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恨:"没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的说了那么久?说得你们俩笑得那么开心?"他腾出一只手玩儿着我的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鬓角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抚过我的颈项,我的耳朵,我的脸颊。
我动着喉结,皱起眉,他看了多久?
"嗯?说说看,都说了些什么?"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另一只环在我腰际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明显的怒气已发泄在我的腰际,我皱了皱眉,未敢抬手去抓他的手臂。
"星夜,你的沉默是想考验我的威信吗?"明显的威胁终于自他口中吐出。
"在说震宇之国的时局。"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他清楚地撂下条件后,在连续两次的失败下,若还不顾后果地任意反抗,那我就是傻子了。反击的机会总会有的,但是在那之前却必须忍耐和等待。老天不会亏待有心人,这是我一直坚信的。
"只说了这个?"顺着我头发的手滑向了我的颈项,指腹轻轻抚弄着我上下浮动的喉结。
"稍微说了点我的国家的事。"我稍稍抬起头,喉结被他触摸的感觉令我难受。
"那么......下次也说给我听吧,你的国家的事。"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他放开了手,"现在要起程了。"
"等、等一下。"我急忙唤着。就算问了会引起他的不悦,我还是需要答案。既然已决定暂时的服从,那么我总该晓得他希望我扮演的角色吧。
不耐地回头,他的脸上挂着不悦,却并未不允许我继续。
"为什么让我换衣服?"我捏起的手中已满是汗水,心下却暗笑起自己,真是没出息。
"那是高等侍从的服饰,你既然是以侍从的身份跟随我,那就得穿符合身份的衣服。"令我意外的,他好心地解释着,"不过......这仅限于白天。晚上,你依旧是我的性奴,星夜。"
他踏上前,手指勾着我的下巴,笑得邪魅。
听到性奴这两个字,我忍不住拧眉,了解自己的处境是一回事,可心情又是另一回事。
"明白了。"稳了稳心神,我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侧身先他一步走向后方。
经过他身边时,眼睛的余光看见他笑了,满意于我的服从而笑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笑意真正染上他那双冷静的蓝眸。
十二
秋朔
三天行军下来,让我彻底了解到了自己曾经走了多少冤枉路。难怪独逝带着我和昰葑可以只花四天的时间,走完我走了近一个月的路。
这三天里,我终于了解为什么当初独逝要说我害的独伤那么惨。由于放跑了我的缘故,原本是上等侍卫的独伤被贬为了侍从,而他又故意不带其他任何侍从,害的独伤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等待他做的事堆积如山。
明白是自己害了他,这三天来,我一直努力分担着独伤的活儿,做起来倒是还算顺手。而独伤也只是笑着将所有与他有关的工作尽数交给了我。心中虽然有种如意算盘被打破的郁闷,不过却敌不过看到独伤稍稍轻松的身影时的欣慰。
不知是高等侍从的工作本就轻松,还是正如独伤所说的般,他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除了赶路外,我只需照料他的衣食。
就吃的方面而言,他确实是个非常随意的人,和底下的士兵吃一样的食物,还能吃得津津有味。这一点令我非常惊讶。按理说,身为君侯,怎么说也该比别人吃得更好,住得更好。可他的寝宫朴素,吃东西又随意,平时休息时,也随和的不像个君侯,唯一能显示他身份的,只有身上做工考究的衣物,和象征身份的帐篷,对了,还有那头墨蓝的发。
不知是何原因,他虽然撂下话,说到了晚上,我的身份便是他的性奴,但这两晚,他却并未做什么,仅是揽着我睡得极熟。反倒是提心吊胆的我硬吊着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三天下来,两只眼睛已可媲美熊猫。不仅如此,白天的时候,他也不再是那般的专制和不容反抗,反倒时不时展现着他的温柔。我不仅忐忑起来,猜不透他的想法。
将热茶搁在桌上,我瞄了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书的他,悄悄退向帐篷口,准备去找独伤。才要掀起布帘,他的声音已自身后响起。
"星夜。"
我稍稍僵了僵。这三日来,他一直未曾用这个名字叫我,而是叫我的本名。此刻的呼唤,是不是意味着今夜我必须以性奴的身份满足他的需求?
"过来。"不含任何语气和感情的声音继续着。
我将手上的托盘搁在一旁的桌上,转身向他挨去。即便心中如何祈祷这一刻永远不要来,可现实却总是会与之背道而驰。
"已经习惯侍从的工作了?"搁下手中的书,他说着出乎我意料的话。
"咦?嗯......"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我,只能嗯着。
"对这两月的时局有所了解了吗?"他靠进椅背,双手交握着。
我点点头。这三天来,已大致从独伤的口中了解了不少。两个月中,郑侯一直在边关虎视眈眈,却也未敢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樊成伯和梁侯却先后沉不住了气。樊成伯原想突袭封城。可惜樊成伯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的监视中,于是他先一步攻破了樊成伯的都城,吞并了樊。
为此,梁侯以为兄长报仇为由,大举来犯。他便找了昰葑相助,一边拖住梁侯的主力,一边让昰葑快速攻下了梁侯的都城。昰葑一击得手,随即率兵掉转回来,前后夹击,灭了梁侯的队伍。梁被灭,梁的封地便由他们两兄弟分割了。
至此,一直隔岸观火的郑侯才打算趁他两场大战方休,尚未恢复元气之际,前来攻城略地。不想,头战便失利,丢了一万大军,失了一员大将。郑侯为此恼羞成怒,三日前又派兵突袭,险些攻下罗城。现下,傅将军带着罗城的将士正与其打着持久战。
"独伤和独逝都主张先保罗城,再兴师打郑。你怎么看?"取了茶,他抿了口,润着唇。
我思量了下,老实地答着:"郑的情形我尚不了解。"
"郑侯是个优柔寡断的老头,有些本事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此次率兵来袭的,是他手下的第二号大将,赵复。此人有些智谋,比之被昰葑斩杀的科冷,多了几分狡猾。此人自负功夫和战术了得,所以向来不屑用魔兵。此次前来,率了一万步兵,一万骑兵。"
"郑的地势呢?"我拿手托着下巴,脑子飞快地搜索着相类似的战术。
见我问起地势,他仅是挑了挑眉,便慢条斯理的解释了起来:"罗城往西大约半日的路程,便是郑的边关襄,突破了襄,便能长驱直入,直达郑的都城夏。"
"这般说来,赵复攻城的后援便是那个叫襄的城?"嘿嘿,如此说来,那招说不定可以借来一用。
"没错。想到什么了?"
"我们能不能先不救罗城,直接攻打襄?"
他挑眉,示意我继续。
"襄是赵复的后援,又是郑的第一道关卡。我们打襄,赵复必会弃罗城,转而救襄,我们再在半路上伏下人手,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们打了这些天的仗,兵士早已疲惫,再加上这样急着赶路,自然比不上我们。若是能配合上罗城傅将军的人马,说不定能灭了他们。只是不知这半路上是否有什么比较利于打伏击战的地方。"
闻言,他大笑了起来,害的我以为自己提出的战术在他看来很荒唐。
"好计谋!不愧是我看上的。"他赞许地说着,"这也是你曾提起的什么《孙子兵法》的一招?"
"这是《三十六计》胜战计的第二计围魏救赵。"我自豪地说着祖先留下的宝藏。《三十六计》怎么说也是秘本兵法,里头都是相当实用的战术,没道理派不上用场。
"星夜,过来。"他笑着向我勾着手。
一时兴奋的我未多想,便向他靠了过去。
才走至跟前,便被他伸手一捞,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入他怀中。正待挣扎着起身,唇以被他吻住。又是一个温柔、缠绵而霸气的吻。我一惊,正待推拒的手已落入他的掌中。稍一晃神,他那极复技巧的唇舌已吻得我没了方向。
缠着我的舌退出了我的嘴,意犹未尽地舔着我的唇。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带着情欲的气息和话语吹拂着我的唇和脸颊。
毫无准备,我尚未及在心里筑起围墙。瞪大的眼透漏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他这几日之所以什么都不做,不过是等待我的身体创愈。心底那一点点的期望瞬间被打得粉碎。是啊,原本就是如此的,他早就说得明白的,可这几日,自己为什么还要不死心地以为可以就这么逃离那该死的、恨之入骨的身份。
将有些恍惚的我推倒在书桌上,他伸手解着我的衣物。迫不及待的唇吮吻着我的颈项。
我猛地回神,伸手拽着他,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要!"
他抬起头,映着烛光的蓝眸透着明显的不悦。
我稳了稳心神,将抗拒压至心底,掩饰起眼中的厌恶:"不要......在这里......"这儿是议事的地方,不是他的营帐,随时都会有人进来。最低限度,我不想自己在他身下无力挣扎的样子被任何人看到。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停顿的手和唇再度展开攻城略地的行动。
"我的小野猫,你最好早点适应你夜晚的身份,性奴是没有权力挑选时间和地点的。"他的话成功地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我瞪着眼,听着他不住的低笑。
胸口最脆弱的地方被他一口含住,如电流般的感觉瞬间袭上大脑,我难受地向后仰去,双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防止自己会因失去平衡而一头栽下去。
窄小的书桌只能托住我的背脊,半吊着的身体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和他的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感觉令我产生自己的生命都掌控在他手上的错觉。
我闭上眼,决定认命地放弃抵抗。明日还要骑马,我不想因为自己此刻的抵抗,弄得明天更加尴尬。
"君侯,今日......"独逝的声音突然自帐篷口响起,不知情的他随即掀起布帘闯了进来,然而在瞧见帐篷的这幕时,自动将剩下的话吞回了肚中。
我的脸顿时煞白,随即转红,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啧。"兴致被打扰的他随即放开了我,任我迅速起身,躲到一边整理衣物。
"什么事?"他不悦地靠着书桌。
"那......那个,今夜的......会议是否......"显然被吓到的独逝结结巴巴地说着。
他拧眉,随手整理着书桌:"叫他们都进来。"
一得令,独逝忙逃命般跑了出去。
听他说要有会议,我遂如释重负。暗自感谢着独逝,虽然他时常瞪我。
瞧见陆续进来的将士,我悄悄地捱到帐篷门口,正打算松口气时,身后传来的声音却又将我的心提了上来。
"秋朔,你也留下来。"他的语气已不再恼怒。
我顿了顿,只得转身回至他身边。
军事会议和我想象的一样枯燥。大家都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互不相让。虽然都有理,可这样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偷偷瞄了眼托着腮,听得兴趣十足的人。他打算开到半夜吗?
"君侯。"因先前的事一直不敢开口的独逝终于发话了。
沉默不语的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秋朔曾助属下守住了罗城,以五千人击败了对方一万的人马,不如听听他有何高见?"独逝的话立刻引来其余将士的哗然。
而突然被点名的我也着实吃惊不小。怎么突然说到我身上来了?有些担心地瞧向他,希望他说不行,谁料他却坐正了身子,赞同地点着头:"也好。秋朔,说说看吧。"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从来不发表演说,大型活动一律不参加的我,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谋划略,这叫我怎能不紧张。
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我紧攥着衣摆的手。我惊讶地看向手的主人。他冲我点点头。
心里的紧张感不知怎的,竟缓和了不少。我稍稍整理了下,遂将先前提过的策略说了一遍。
语毕,底下的将士顿时分成了两派,互相争论了起来。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手心里尽是汗。
"独伤。"他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属下以为可行。罗城和襄之间有一处山谷地带,可在那儿设下埋伏。"独伤不轻不重的声音补充着我的战术。同时也消去了持反对意见的将士的不认同。看来,独伤的话在他们心目中是举足轻重的。
"独逝,即刻派人通知傅将,要他在对方退兵后,紧随其后,堵截退路。"
"是!"
"明日改道,绕去襄。日落前必须抵达。独伤、蒋述带两军人马埋伏在山谷,其余人等随我攻襄。"
"是!"
见他迅速下着命令,底下的将士均领命而去。
我放心地松了口气,感觉两脚已有些发软,暗自发着誓,下次打死我也不参加什么军事会议,太恐怖了。
惊魂尚未定,他已猛地拉着我返回了帐篷,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倒在休息的床铺上。
以为他要继续的我,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他却笑着吻着我的唇:"放松吧,没兴致了。明日有场大战,睡吧。"
小心地瞧着他闭上眼安睡的脸,感觉他的手仅是环着我的腰,我小小放松了心神。
然而,闭上眼投入睡梦中的我,并不知晓,在我闭上眼的瞬间,揽着我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用他那双墨蓝的眼眸盯着我良久,才又合上了眼。
十三
秋朔
黄昏的时候,我们抵达了郑的边关--襄。因为在战场上,我帮不了任何忙,也做不了任何事,所以,我被留在了后头。
我第一次知道,等待是怎样的滋味,也第一次晓得,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听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厮杀之声,想要遥望战况,却因地势和暗下来的天而无法如愿。焦急和担忧开始充满胸膛,坐不住的我只有来回踱着步。
子夜时分,独伤那边先传回了捷报,不消片刻,攻襄的队伍也鸣金收兵。
提了一夜的心方落回肚中,却又因眼前所见吊了上来。
他的甲胄上染着血,左臂上显是中了流矢,草草地用布包着,渗出的血染得布条和衣服上一片暗红。独逝的肩头似乎也中了箭,同样包扎得潦草,不知是流血的缘故,还是因为疼痛,独逝整条右臂都颤抖着。其他的将士也或这或那的有些伤,不过倒是无人阵亡。毕竟这一场,只是象征性的攻城,出兵前,他也曾要求过,以保存兵力为主,只要给守襄的将士压力即可。
原以为他们回来后,会先处理伤势,不想他却带着人进了议事的帐篷,开始紧锣密鼓地商议起破城战略。
我一时无事可作,便候在帐篷外,等了不到半刻,独伤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瞧他一身的伤竟还和没事人一样跑来跑去,我不觉瞠目结舌。
独伤冲着门口的我点了点,便掀帘子进了帐篷。一会儿,帐篷里便传来了欢呼、赞叹之声。看来,独伤那一仗打得极成功。
又隔了一会儿,帐篷里传出走动的声音,脚步声伴着他吩咐的话语逐渐来至帐篷口。
"传令下去,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修建高台,探明襄的实情。方才一战,似乎西城门略逊一筹,明日探查时多加留意,说不定是个突破口。等破了襄,便犒赏三军。"
"是!"得令的将士风风火火地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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