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丽人————红笺
红笺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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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镜国的君主真是有眼光哪,竟然看上了他澄雪澈的人!松开了死抓住小信使的眸光,同时也慢慢收敛了波动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吓坏了小信使,可是有谁知道他--澄雪澈自己也被吓着了?!没有想到啊!就凭那战场上的一蹩竟让自己陷的如此之深!‘智雪'是何等样人?!一向的不注重身外之物的心性在听到这消息时竟陡然升起如此之大的独占欲!真是让人吃惊啊,看来自己谒是真的爱上了那朵悠然怒放的‘战菊'了!所以......对这件事才会有这么大的反映。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任是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吃惊的,这镜国的君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昏庸啊!竟然把心思动到自己的窝边来了!"那‘战菊'做何反应?"他还是比较关心这个!
"听说封赏当日镜王曾召学菊篱至宣德殿饮宴,不知为何学菊篱中途怒气冲冲的离去,而国君模样狼狈......众人都猜测是‘战菊'给自己的主子吃了苦头!"
"哦--哈哈--"澄雪澈大笑出声,刚刚莫名萦纡胸中的不快一扫而空,真不愧是世所称道的第一武将啊,做事竟是这样的随心所欲!闭眼回想当日在镜月战场上所见的飒爽身形,澄雪澈知道自己也该开始行动了,因为已经有人同他一般发现了‘战菊'的好,若再不下手就会有更多的人来觊觎他的‘战菊',这不是自己所乐见的,既如此那就应遵从自己的意愿将其"采而藏之"了!
"昆成!"挥退了信使,澄雪澈招唤着自己的护卫,"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即日动身赶往镜国!"
"是!"忠心的属下应道。

三 阴谋

"这就是镜国的都城,果然是繁华啊!"站在镜国都城最热闹的地方,一名让人眼前一亮的清隽公子对侍立一旁的仆从说着:"可惜了......"
"是的,公子!"那仆从一脸忠厚老老实实的应答着主子
"昆成,这是在外面,你不要这样多礼!"那公子蹙了蹙眉,似是不悦
"是,公子!"仆从依然恭谨的回话,"从这里再走过两条大街就到了侍月楼了,彦月已经知道我们要来的消息了。"
"嗯!"那公子淡淡的应着,微点着头的侧影无可掩抑的发散着让人不容轻忽的贵气和存在感。
"那我们现在要过去吗?"仆从问着,没有办法啊!主子的心思他是一向都抓不到也猜度不出的!
"带路!昆成!"
"是!"
侍月楼中尝一味,镜国都内傲百宴。
负手立于侍月楼前,公子被这镂玉烫金的自信逗笑了,这彦月......真的当镜国是个东西呀!那么张狂......
"公子,您稍等一下,我去通知彦月......"仆从低声在他的身畔说
"不必了,这里不是月国,不要引人注意,我们进去吧!"公子微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下属的行为,率先走进了楼中。
"可是公子......"无奈的看着那前行的背影,昆成不自觉的嘟囔着,"完了!又要被彦月这丫头骂了......"
侍月楼是镜国最有名的饮宴楼,也是镜国的达官贵人们最乐于出入的、引以为傲的社交场所,从外观上看它给人一种张扬的不加掩饰的犀利,总让没有底气的人怯于进入,但是当你真正的放胆进去的话,楼中的陈设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它一反外在的霸气以雅致、舒适为主调,华贵而不落俗套,朴素却又不流于媚行,总之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放下心防,解去戒慎,甚而肆无忌惮的吐露心曲。(这是侍月楼的建造者的目的,只有这样来到此楼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最堪利用的人!)镜国人以能够自如的出入侍月楼为相互间炫耀的资本!可怜可笑呵!如果那些自以为是的贵胄显要们若是知道了侍月楼本是他们的死敌--月国设在镜国的消息站,用以不间歇的发送他们无意泄漏的隶属于镜国的机密,不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若是他们知道那些消息,那些甚至是可以颠覆自己的国家的消息都是从这里,这个被他们自己或是友人所推崇的侍月楼中源源不断的送到月国的对头手中时,会是怎样的悔不当初?!呵呵!真是有些期待呢!看人作戏,观人覆灭,有时......真的是比自己亲身参与要来的更精采呀!
"哥哥!为何二公子来了你竟不通知我?这是多么失礼的事情!"此刻在侍月楼的某一处房间一名装扮利落却又不失妩媚的女子正气哼哼的拈着兰花指,以茶壶的姿势,气势逼人的数落着一名显然是拙于口舌的男子,"亏你还是二公子的近身护卫,竟然连最基本的礼数也......"
"好了,彦月!"说话者赫然是那位甫进楼中不久的贵气公子,"昆成没有你刁钻,你就饶了他吧,是我让他不要讲的。"
"可是......可是......"被自己所尊崇的人这么近距离的教训,彦月一向傲视镜都的好口才顿时化作哑口葫芦,扭捏了半天蓦得一推自己的同胞,"都怨你!哥哥!都是你的错!"
"你......真是不可理喻!"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却又怕被那小煞星听到似的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
"你说什么?!"一个高亢的声音接道。
"没有什么!"迅速的答应着,昆成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谁叫这小煞星是自己的妹妹呢!
"哼!"
"彦月,我交待你的事进行的怎样了?"那公子打断了两兄妹之间亲情的交互,转入了正题,"我不想在外围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是的,公子!彦月明白。"女子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通身发散着精练、冷漠的气息,"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估计那两个踏脚石也快来了,二公子可以通过这两个人直接进入镜国的官场。"
"哦?!"公子将身倚入卧椅,闭上眼睛双手指尖相对,"怎么说?"
"这两个人虽然在镜国的身份不高,可是他们可以耍手段使人轻轻松松的谋得一官半职,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有银子。"彦月尽职的向主子解说着,可是不由得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二公子,为什么还要这样大费周张?我们直接通过近月不就可以了么!"
摇了摇头,公子不赞成的张开眼睛,"彦月,你还是不用脑筋。近月固然可以使我们迅捷的进入镜国的上流,可是以他现在的敏感身份你认为妥当么?他和学斋堂是镜国朝堂的两大派系,若你是学斋堂,你的政敌突然的推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你会有何举动?会作何想法?"
"二公子不是小人物!"彦月词穷,不甘心的咕嘟着
"不要放任自己!"半抬起身子,公子严厉起来,"彦月,不要让我失望。你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是我月国侍月卫士之一,不要让一些幼稚的行为乱了自己的分寸!"
"是!"彦月悚然而惊,"属下知错!"
重又躺回卧椅,公子刚刚那冷厉的表情好像是别人的错觉,"目下,近月掌控着镜国国君,但也仅仅限于朝堂之上,镜国的后宫之中还有一个贤良的太后,这是近月作为一名朝臣所不能深入的......"
"那二公子的意思是......"彦月惊呼。
"不行,二公子这样做恕属下不赞成!"憨实的昆成也急了。
展颜笑了笑,那公子脸上是不容人违扭的强硬,"我要在后宫中牢牢将那镜国君掌控!"
"可是......"昆成和彦月两兄妹同声反对,却苦于找不到好借口让自己的主子放弃这荒唐的想法,要想以男子却又不是国君的身份进入后宫,那可是只有太监才能办到的事啊!!
抬手止住二侍的话,公子的神情闲适而优雅,"你们跟了我多长时间了?竟然这样大惊小怪的?仔细想一想,到时我与近月两人一内一外、一明一暗的前后呼应何愁那镜国不灭!那学家的......"公子的声音低了下来,嘴角噙着笑,脸上一片空朦的遥想,"真想早日见到那朵醉人的战菊啊......"
"那公子的安全呢?"嘴动了半天,昆成终于憋出了一句
放柔了表情,公子是知道自己侍卫的忠心的,"我若不想被人伤,昆成,你认为谁又能伤得了我?"的确呵!月国的‘智雪'并不输于镜国的‘战菊'呢!
"叩!叩!"昆成再要说什么,却被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快速而谨慎的站于门后询问,"谁?!"
"彦月姐,要等的人来了!"门外的人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彦月出声喝退了来人,似笑非笑的眼对上了自己的兄长,"哥--这可是我的地盘呢,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小心使得万年船',彦月!"公子淡淡的说
"是!"彦月垂眉没有半丝委屈,"二公子,我们可以照计划行事了!"
点点头,公子起身对着随侍在身侧的护卫说:"彦月,搭上桥以后你就走,昆成,事成之后你就留此待命。"
"属下明白!"二侍双双抱拳
"啊呀!我当是谁?原来是两位千夫长大人(红笺不太清楚这些官名也不太明白他们出自哪里适用于哪里,又懒得找资料......所以......就只有瞎套了,对不起呀!红笺真是不负责任!真羞愧~~~~~~~~~~~~~~),彦月这厢有礼了,可是大人来得不巧,今儿个这里没有闲桌了......所以......唉!真是......"这彦月装模作样到真是入木三分。
"这怎么好?"这两位千夫长大人显是恼了
"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挤一挤!"清越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温文的足以让人感激涕零,说话的是一位从雅房中探出身子,着书生服的年青人,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侍从,显然是刚刚的纷争把他们引出来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这二位客人真是好说话哪!"彦月适度的惊喜取悦了千夫长,他们对看了一眼,收起欲发的暴怒,"那就有劳二位了!"言辞中全是高人一等的优越。
"哪里?出门靠朋友,谁能没有一时的急难呢!"
"就是就是呀!"彦月一连串的接着,拉着两位千夫长就往雅房中进,好像是怕那年青人反悔似的,"来,来,来,我给你们互相拉一下线认识一下,这二位是我们这儿管录军功的赵千夫长、李千夫长,而这两位是......"
"鄙姓岳,岳春迟。这位是在下的书童昆成。"善解人意的书生接过了侍月楼老板的话悠悠开口,"很高兴能够与两位大人同桌而食。"

"滚!都给朕滚的远远的!快滚!!"从太后的慈宁宫中暴跳而出的君主对着眼跟前所有可见的人、事、物发散着心中郁结的怒火,到底搞什么搞?明明自己是镜国最高的掌权者,是这镜国国土最至高无上的人物,母后为什么要对那个学斋堂言听计从?还明令自己不准违逆他!那个总是坏他事的老匹夫!终有一天他一定要杀了他!"滚!"顺脚再踢倒一个不长眼的奴才,掌宫心中更烦恼了。
此时此刻凡做奴做婢有点儿心眼、想活命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大王是招惹不得的,除非是这个人不想要自己的命了!所以--碰到从慈宁宫中出来的大王时,长眼的奴婢们都是尽可能的低下身子躲藏起来,不到万不得以绝不抛头露面。这是宫中的惯例了,可今时却又有些特别,因为有一个身影偏偏就--在一片暴戾中翩翩的迎了上去,径自的扶住那让所有人退避三舍的悍狮,出口的是让人发麻的黄门特有的尖细嗓音,"大王何必动怒呢,日子长着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来才有趣呀!气坏了自己会难过的可不是别人哪!"意有所指的话语成功的引开了镜主勃发的怒气,掌宫眯起了暴虐的三角眼,盯视着那不畏死的小黄门,"你是谁?"
"奴才岳春迟"昂起俊俏却流溢浅薄和逢迎的脸,小黄门轻声道:"见过吾主--"
谁能告诉我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黄门爬到而今炙手可热、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大总管太监、镜国国君身边说一不二的大红人的位置上需要多长时间?挥退了那一班令人恼火的应声虫、马屁精、巴结鬼的跟随,岳春迟将自己深深隐入重帏布幔的黑暗之中,望着那刹时失了喧嚣的空荡荡的大总管太监的起居室(嗤!多可笑!一个区区小黄门竟也能独占了皇城内一幢雕梁画栋的宫房,这在月国怕是想也想不到吧!可真是托了镜国君的福了!),冷冰冰的笑了,来到镜宫近一个月了,也如自己所预计的那样达到了掌控镜国君主的目的,那么接下来呢?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不可避免的和那位镜国的名臣学斋堂有过多次的摩擦和冲突,一如世人所描绘的,学相国是一个好官,能让百姓称道的官真是不多得啊,可惜却生不逢时,必须为这样的主子去守江山!这是否也是这位千古良相不让自己儿子持掌高位的真正原因?一尾本可吒咤风云翱游苍海的巨龙,只因为生在宦家,而被不可驳逆的命运压抑,无能选择自己真正的御者,被人局限于一钵水中并被给予他那钵水的‘主子'施恩似的告知:瞧!我给你的空间多大!所以......巨龙便沉默了,不能翔于天际,何妨潜于深渊!这是名将最悲凉的选择!可叹呵!龙终归是龙!再怎样隐藏自己的锋芒,也难掩眠卧处际会的风云。招来良莠不齐的觊觎者们,这是龙的悲哀还是龙的幸运?只有龙和真正的御者才知道了,旁人哪里有堪置喙的余地?双手相错食指相触抵于眉间,岳春迟唇角泛起一缕哂笑,说实在的镜臣摊上了这样一个主子真的是他们的悲哀......
"谁?!"截断思绪,面上迅捷的涌起似是因长久的弄权而刻露的阴狠和易于窥破的浅薄,岳春迟刹那间变换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
"岳公公,大王召您哪--"小小的黄门因着大总管语中的不耐烦而微微颤抖,这里毕竟是宫廷啊,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一方面的人都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下去--"斥退了小黄门,岳春迟的心中有着了然,看来这位掌宫大王按捺不住了!急于、想要、采撷镜都中那朵傲然独放的战菊了,自己怎么能......不尽心的为这位荒唐大王,下......咳!‘风流'帝君好好谋划一番呢!
"奴才岳春迟见过大王,不知大王见召......"刻意的逢迎的语气让人听来分外的不舒服,可惜色欲熏心的大王却是十分的受用。
"你起来吧--"半卧于龙榻之上,掌宫的眼中是一片说不上来的雾色,神情悠远而向往,似是在冥想着什么,"岳春迟,你号称是朕腹中的蛔虫?那你知不知道朕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
"大王--"趋近龙榻半躬着身子,岳春迟将满是讨好和奉承的眼对向掌宫,刻意拉长的语调诉说着小人般恶毒:"您......想的......是那学相宅中斗霜的清菊吧!奴才可是有办法......"
"怎么?你能?!"惊喜的坐直身子,掌宫抓住眼前谄笑着的大总管,"快说什么办法?"
"大王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得仰仗近月大人呢......"
"那还等什么?来人,快宣近月!"
二公子到底在布什么局?坐在回府的轿上,近月迷惑了。不是说战菊谁也不能动么?为何......真是莫测高深哪!叹了口气,轮到二公子出手......看来镜国真的离灭亡不远了!跺了跺脚示意轿子停下来,知机的仆人立刻来到轿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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