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丽人————红笺
红笺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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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请息怒呀!臣得知公主千岁去了天牢,便急忙赶去,谁知......那在牢中的竟是公主......"带着委曲求全意味的话有意无意的停在了让听者更加暴躁的地方,"您说,这让臣下们怎么办?"
"又是德馨那个贱丫头!气死朕了!"一把将雕龙镶金的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好事难偿的愤恨让掌宫看来阴狠又绝情,"朕若是不杀了德馨那贱婢,实难消心头之恨!"
"大王请三思啊--"示意让人将那吓得神智不清的狱卒拖走,似劝却更类鼓动的话带着奴才对主子的‘忠心'说:"那毕竟是太后最宠爱的公主,您的妹妹哪,虽然这次公主有些儿失仪,可您要动她--太后恐是不依的!唉--只是可惜了那朵差点儿就移栽御院的雏菊!"
"哼!就是这样那死丫头才敢这么大胆!她不仁就休怪朕不义,看朕敢不敢动她!"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这丫头几次三番的坏他好事,不杀她实难解心头之恨。
"这样做不好吧,大王。"小心翼翼的话好似诱惑般的引逗着那陷于非理智境地的镜国帝王,"知情的人到还罢了,那不知情的人......大王会落下恶名的!"
"可恶!"飓风中心摆明了不受安抚。
"下臣有一计......"揣度着主子的心意,说话的人放缓了语调。
"快说!"
扬起阴阴的笑脸,一直在不知不觉导引着主子的奴才说:"大王,臣是谁?"
"你痴了不成?你是岳春迟呀!"掌宫不满的看着他的宠臣,"你又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臣不是指这个,大王!"岳春迟笑了笑,"臣是说,臣的身分是什么。"
"你的身份?!"掌宫更加困惑了,他脱口而出:"你不就是一个太监吗?"
"大王英明!"岳春迟又笑了,"如果,公主嫁给了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您说,这是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是说......"眯缝着眼,掌宫看着那胆大包天的奴才,"岳春迟,你好高的心劲哪!竟然妄想娶公主!"
"微臣不敢!微臣一片忠心唯天可表,这全是为我王着想呀!"
唔!这样做,对德馨那贱人来说的确是个了不得的活罪,掌宫心下电转,可是太后那一关......
好似明瞭掌宫的心思般,岳春迟低柔的说:"你可以说臣是为了清查学相国的罪而被派去的卧底,如今巨奸已除,自是该为臣下正名呀,这样太后也就无话可说了。反正真相也只有大王和臣下知道而已!"
"这法子好!"掌宫兴奋的一拍手,不再掩饰自己恶毒的心意,"岳春迟,传朕旨意,广谕天下:即日起敕封岳卿为广安候,赐嫁德馨公主!"
"臣--遵旨!谢我王圣恩--"

"德馨要嫁给岳春迟?!"学菊篱心头一片空白,怕是自己连累了贤公主了。岳春迟的背景不简单,当初未曾提醒德馨是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可是现在......不说也不行了,不能害了贤德的公主!这是自己的过错,祸由他起,就应由他担!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德馨。再者......逃了这许多天,也该是找那姓岳的时候了,只一味的在外围打转的猎人是不能打到好猎物的!
"广 安 候 府"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仰头看着那花彩团簇的匾牌,学菊篱那刻意抹黑的脸上有着难抑的激动,攥紧了拳努力的不去回想当时出逃时自己是以怎样屈辱的心去弄出那个家伙强塞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小不忍则乱大谋,绝不能够再让那个家伙有可乘之机!!
"管家,最近府里新进了人了!"眼睛盯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形,岳春迟唇角微扬肯定的询问着
"是的,候爷!昨个才进了一个!"
"哦!你把这个放入菜里,端去给他吃。就说是候爷成亲高兴赏的,你要看着他吃下去!" 从大红喜服中摸出一包东西交给管家,岳春迟吩咐着。
"是!"
"他吃完后,你把他派到后院的隔园去,吩咐其他人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去那里!"
"是!"

想不到赫赫广安候府竟然还会有这样僻静且雅致的地方?真是可惜了!学菊篱心中喟叹,丝毫未有危机逼临的自觉。
"谁让你来这儿的?府里正忙你竟敢跑到这儿来偷懒!"飘忽的声音让学菊篱差点跳起来,这声音......绝对不会听错!那个恶梦也似的日子里就是这声音一点一点的将他所有的自尊和高傲任意的践踏!!暗咬了下牙,提醒自己还不是行动的时候,还未见到公主,不能因自己的鲁莽而更加陷公主于绝境。低垂下头,学菊篱让自己显得无措而拙笨,"回禀候爷,是管家让我......让我来......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不以为一个小小下仆光凭声音就判断得出谁是谁,除非......你和我很熟悉,或是......你有什么特殊目的!转过身来!你!!"
糟!怎么自乱了阵脚!!学菊篱懊悔的咬了下唇,不得已转过身,却仍是闪避性的低垂着头。
"快说!!"
"冤枉啊!候爷!我......我......"放抖了声音,学菊篱寄望自己能够骗过奸狡的敌人。
"抬起头来!你不敢见人吗!"
你!纵然身躯气得颤抖,学菊篱仍是不敢造次,可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也罢!就拼他一拼!在自己全然自由的情况下量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猛得抬起头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抖擞的声音装得真像呀!真是委屈你了,‘战菊'!"
倒抽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竟做了他人眼中的小丑!甩去刚刚那故意装出的可怜样,学菊篱傲然的看向岳春迟,"让、‘公 公 '见、笑、了!"
"嗤--我是不是公公,学将军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怎么还想再验证一次吗?我不介意的!"
"你--岳春迟,我不会放过你的!"差点儿就要一拳挥出去,学菊篱难堪的压下潮涌的气血,"你将公主怎样了?"
"你说呢!我的‘战菊'!"
"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岳春迟!"迅捷的挥去心中的混乱,学菊篱将朗澈星眸对上岳春迟,"我不介意玉石俱焚--何况这里少有人至--"
"嗤--"又是一声哂笑,"‘战菊'呀‘战菊'!你以为我会没有一点儿底牌就来找你么?"
审慎的盯视着岳春迟,学菊篱暗恨自己的轻疏,刚刚吃的东西怕是有问题吧!明明有过一次教训,却还是中了同样的诡计,这一点也不像是自己呀!不再犹豫,学菊篱跃身欲走,却在一霎间软倒下来。
"呀,呀,呀!这情况有点糟呢!"及时的扶住那不再受主子自己的意志支配的身躯,岳春迟笑得开心。
"放手!"再次的受制于同一个恶魔,昔日的梦魇象是冲破了樊笼般的直袭上心头。骇惧的心理在那人刻意的撩拨下好似吸足了血的水蛭般瞬间扩散
"这怎么好呢?你好像是特意来找我的吧!我的菊篱!"缓缓的将学菊篱放置在地上,岳春迟暧昧的以唇碰触着他的耳垂。
"你要干什么?!"学菊篱惊惧低喘
"你说呢,我的菊儿!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介意提前洞房!"伸舌舔着学菊篱僵硬的颈项,岳春迟明显的察觉了身下人儿的恐慌,"呵呵--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战菊'竟也会有怕的时候呢!不过你这样的表情,不!是你所有的表情都只能由我来欣赏!听到没?"
"不要--"学菊篱嘶喊,希望可以引来别人的注意
"呵呵!没有用的,我的可怜的菊儿。你不是也说过这是少有人至的地方吗!何况......我怕有人不长眼的搅了你我的好事还特意吩咐不准人来呢!呵呵!"配合着说个不停的嘴,岳春迟手下也没闲着,恶意的以熬煎人的速度剥去了学菊篱的衣物。
"不----"惶极的低喊,却已有了逃不掉的了悟,"我求你杀了我吧......"
"不吗?"呢喃着,岳春迟以手固定住学菊篱的头,让对方含泪的双眸中满映下自己的身影,再将自己缓缓钉入他的体内,宣誓般的说:"我会教导你直到你说‘要'为止!我的‘战菊'!"
六 大白
"唉--"满足的叹了口气,将手指恶意的游走于身下无能动弹的躯体上,岳春迟笑喃:"前次未曾细看,‘战菊'。本王从不曾想过鏖战疆场、血雨腥风中锤炼出的武将竟也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细腻肌肤,连女儿家也比不过呢......"犹在兴奋的身体敏锐的感知了怀中人因着这话语中的刻意而泛起的强抑屈辱的颤抖,岳春迟唇角的笑意又不自禁的加深了几分,将脸埋入身下人的胸膛,听着那稳健中蕴含着坚忍的心跳,他叹息似的低喃:"菊篱、菊篱呵......"(我曲折迂回的心境又岂是对我满腔恨恼的你所能探知的啊--)压下后面的话,岳春迟放肆的任自己沉埋于那难得的温暖中。
厌恶--更可以说是深恨此刻那理所当然的把头枕在自己身上的人!!想远远的避离他、想让他永远的消失、想让他偿尽所有的曾加在自己身上和正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可是......学菊篱张了张唇,却硬是压下已在口中打着转儿的激烈的话,没有用了!在如斯景况下......纵使自己怒骂、嘶吼也已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自己......又沦落为他人的掌中物了!!不可以原谅呀!!!轻率的就将自己置于这万劫不复的境遇里!!竟会落在同一个人手中两次!!!这已不是单纯的‘大意'二字就可以推托的一干二净了,自己的‘战菊'之称是怎样来的?!难道都是托天之助、侥幸得来的么?!为什么就不能够冷静理智的对付这个人呢?就像是面对以往任何一个敌人那样?是什么搅乱了自己最堪自傲的心智?......咬碎钢牙、挫断傲骨,学菊篱却不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也只能一任那蚀心的沉寂深深的淹没自己。
两下无话,一时间炙手可热的广安候府隔园竟也呈现一派异样的风情。
"喀嚓!"突起的声音分明是有人踩断了园内的灌木枝桠。
眼内锐光急闪,岳春迟机警的支起身子,瞪视着那郁郁林木,并迅捷的将衣物覆于学菊篱身上,将他从头到脚遮掩严密。
"谁?!" 瞬间改换的语气中满是裂石般的森寒。
"我!"随着一声昂然的答语,一名明眸皓齿,年约十六、七岁的婢子从树后转出身形,"奴婢是德馨公主的随嫁宫女!"
"小筝?!"掸了掸衣袖,岳春迟立起身闲适的整理好自己的衣饰,"谁准你来这儿的?本王不是已经吩咐过了么,非经传唤任 何 人 不得来此!管家没有说吗?还是你明知故犯?"
"婢子知道!!"挺直了腰,小筝清晰的说。
"哦?!好大的胆子啊!"
"那么候爷呢?"小筝咄咄逼人,"今日是候爷与我家公主的大喜日子,候爷不去芙蓉帐中慰花王,却反找些个不入流的俗物效村夫野合,蔑视公主若此!置我镜宫威仪何处?难道候爷就不怕太后、大王治你的罪么?!"
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适时的遮去其中骤起的泠泠杀机,岳春迟甩手一巴掌打过去,"啪--"
"啊--"
"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教训!小筝。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不要妄以为靠山显赫就忘了自己的本份。"冷冷的看着那捂住脸庞噙泪渗血的丫头,"本王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不要给你的主子找麻烦!更不要--"故意的顿了一下,以让那昏陶陶的女孩胆寒的声音岳春迟阴阴说道:"横加指责本王的东西,妄图窥探什么或是妄想主宰什么的后果都不是你和你的主子所能承担的起的!"
"是!"这是咽气吞声的应答
"你可以下去了。"有意无意的移转身子,遮阻住不死心的一意为主的小宫女的觇视眸光,岳春迟的做法和那始终僵卧在地上不言不语被衣衫盖掩的滴水不漏的人体引来小筝更大的好奇心,她磨磨蹭蹭一步一回的拖延着。
"小筝。"岳春迟扬声叫住她
"奴婢在!"小筝爽快的停住步子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岳春迟唇角泛起劣质的笑,"本王的洞房花烛夜刚刚已在这隔园中过过了!"
不置信的瞪眼看向岳春迟,小筝将眼睛在那躺于地上的人和新上任的广安候、大王亲赐的驸马身上转了几转,切齿道:"是!小婢告退!"
"公主,公主!您为何不说话啊?难道我们就这么着让那个假阉人这么样欺负吗?!已经两天多了,那岳春迟看都未来看您一眼,您可是堂堂镜国的公主啊!凭什么要这样的忍气吞声,婢子去找太后去!"青紫着半张脸庞为主子抱不平的小筝恨恨地说:"婢子一定要让那个假阉人得到教训!"
"小筝,你不要再傻了!"低低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可是从小就跟着她的贴心婢子仍是察觉了其中所蕴含的疲累,"你难道真的希望他来我这儿吗?不过也是为了争一口无谓的气罢了,既如此我们何必要多事呢。他--不来正是顺遂我心啊!"
"公主--"担忧的看着那听了自己的一番话却并未表示出分毫不忿气息的德馨公主,她那平静的近乎死寂的神情让人心酸,小筝两眼一阵发涩,她倔强的眨了眨眼硬是咽下欲夺眶的泪水,"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哽咽了几声却再说不出话来,她冲动的将头埋入情若姐妹的主子怀中无声悲泣,主子哭不出来,就只有让她来代她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老大王先去后怎么一切都变得诡异难测起来?为什么自己这位贤得的公主要背负这么多不属于她的苦痛?为什么所有的罪衍都要让无辜的主子担承?这不公平啊!!
"唉--"纵容的拍了拍小筝的肩膀,在婢子看不见的时刻德馨的眼中有着短暂的失神和茫然,"小筝呵,你还太小呀,岂会明白这生在帝王家的无力和无奈!兄王既然将我赐婚于岳春迟就表明他早就立定心思了。我屡屡坏他谋划,他岂会饶我恕我?!我几次三番坏他好事,他已是恨我恼我入骨,不杀我已是莫大恩赐了。既如此我求他又有何用?我也不想遭遇这些呀,可是求母后又能有什么用呢?母后纵是惜我、怜我,可是她终不能拿一国之君如何呀!若是母后可以帮我、助我,那么早在兄王颁布诣令的时候就已经救我了;若是母后可以约束住、压制得了兄王的话,那么学相国一家也就不会沦落成囚、清誉遭玷了。"
"公主!"小筝直起身,泛红的眼中净是末路穷途的惨然,"难道......就一生都毁在这里么!"
摇了摇头,德馨黯然笑了笑,"我在等!"
"等?!"小筝愕然
"是的,等!!"
"等什么?莫非......"小筝蓦得露出恍然的表情然旋即又绷起了脸,"公主,您且休提那个薄情寡义的人,他和这姓岳的分明都是一种人,一样没心没肺、都不是好人!公主,真为您不值,依婢子看您是白救他了,他该早就将您忘了!不怪人常说‘痴心女子薄情郎'!"
"休要胡说!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他......怕是别有苦衷吧!再者说以他当时的处境,小筝设若是你,你又当如何行事?"德馨轻摇臻首,一说到心上人她好似又回复了未嫁之时的泱泱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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