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碎————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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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钧昊倏地沉下了脸,一声不坑地离开了任逍遥身上,径直向门口走去。
来这一招!
任逍遥笑着爬起身,出其不意地隔空点穴,白钧昊当即动弹不得,因为不能发声,只能恨恨瞪着把他抱上二楼的人。
一到床上,任逍遥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解对方的衣服,天知道他从刚才憋到现在有多么辛苦,这回还不连本带利地吃回来。
由于没有经过任何前续工作,进入的时候,白钧昊痛得只能在心里咒骂那个挨千刀的家伙。
而直到现在,任逍遥才解替对方解穴。
一得到自由,白钧昊立刻一拳挥过去,却是被任逍遥看准时机一个挺身,他白钧昊立刻抑制不住地一阵呻吟,一拳挥了空,反而加快了任逍遥的动作。
他忍受不了体内的灼热,败给了自己的身体,一边愤愤瞪着任逍遥,一边配合对方,最终理智完全沦丧,两具火热的躯体一同沉迷于那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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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任逍遥喃喃着白钧昊的名字,死赖在对方身上。白钧昊则一脸郁郁寡欢,思忖着要是就这么被吃定了,那他还怎么出去混啊。
"对了,这次你到底是为什么回来的?你不像是会对三奇那种宝物感兴趣的人。"任逍遥继续趴在对方身上,开口道,"你让钱庄传信回来,让我调查那个唐晋,又把他带回山庄,只是为了看今天的一出戏吗?"
白钧昊没好气地用拇指与食指拿走粘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我回来只是因为那个丫头死缠着我,只好找个地方把她寄了。至于那个唐晋,我只是看他的行径猜测他与唐门有关,既然现在唐门在寻找什么三奇,我就好心顺便把他带来,让你们盘问盘问喽。谁知道什么也没问出,就给人跑了,还让那李什么的被抓走,你不觉得你这庄主被人看扁了吗?"
"李飞的话,秋暮和尘风会去追查,本来他和他哥哥的事就是他们两个在调查的。"
"你还真会差遣手下。"白钧昊突然回忆起李仕冼刚才的表现,想了想,还是算了。
"你那什么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什么事就说啊。"任逍遥很不喜欢白钧昊总是无所谓的态度,他白钧昊无所谓的事情,在他任大庄主眼里可不见得是小事。
"没什么啦。你收了他们李家多少报酬啊?"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山庄的生意了?"
"当然,要是万一哪天你这山庄破产了,我让那些拿我画的人问谁要钱去啊。"
想起白钧昊的那些所作所为,任逍遥的气又上来了,"你把我这儿当你私人钱庄了啊,想拿钱就拿钱,想回来就回来,想走人就走人?!"
"你才知道啊!"白钧昊一副‘你这人见识浅薄'的表情,"那你肯定不知道白家堡还是我的私人客栈呢!"
"。。。。。。"
任逍遥词穷,索性又要欺上白钧昊的身体,却是被后者毫不容情地一脚踢下了床。
白钧昊潇洒地穿好衣服,扔下一句话,"在我决定是否原谅你今天的行为之前,你休想再碰我。"
任逍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好笑:明明刚才还一副享受的样子,真是逞强。

而当这两人情意绵绵之际,另一个人的心里同样犹如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李飞被抓走之时,李仕冼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一张足以改变他今后生命轨迹的纸条。
‘要救你弟弟,在当月十五之前,带着魂灵丹和玲珑碎来四川唐门'
李仕冼颤抖着手点燃了纸条,看着那一点点飘落的灰烬,肺痨又发作,他咳个不停。
"你在烧什么啊?"离落一脸惊讶地站在门口。
李仕冼慌忙摇头,挡住那堆灰烬,用眼神问对方‘有什么事吗'。
离落伸头狐疑地看了眼他身后,道,"老夫人想听你的演奏,让你去西苑。"
李仕冼点点头,回身去拿了器材,催促离落快走。
离落实在奇怪这李仕冼的行为,自从这人来到山庄,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温和安静,因为他不能说话,这安静是自然的,可是,像今天这般张皇失措的表情实属罕见,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离落越想越不对劲,趁着人在西苑给任老夫人演奏之际,偷偷回了一趟李仕冼的房间,找到了那堆灰烬,猛然发现几张未被烧尽的碎片。
"灵,碎,川?"离落看得云里雾里,"什么呀这是?还是给钧昊去看一看吧。"
离落把纸收进怀里,匆匆离开。
等到李仕冼回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夹在门缝中的发丝落在地上,再一看那堆显然被翻过的灰烬,整颗心抖了抖,了然的同时,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第四章 玲珑易碎

到处寻找白钧昊的离落几乎跑遍了山庄,就是不见人影,一问之下,才得知附近的城里今晚放烟花,他带着林鸢看烟花去了。
还真是个称职的大哥哥!!!
离落带着三分醋意,七分嫉妒,悻悻回到西苑,刚准备就寝,丫鬟就来请他去凉亭,道是老夫人的意思。离落自然不会违背任老夫人,重新穿戴整齐,跟着丫鬟来到凉亭。
就座的除了任老夫人,还有那李仕冼,任老夫人似乎正在和对方谈任老爷的事。
离落狐疑地看了看两人,问道,"任,呃~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入秋了,小心着凉。"
任老夫人满意地看了看孝顺的‘儿子',道,"我听说仕冼的弟弟被什么人抓了去,他们兄弟俩怪可怜的。我刚见他一个人独坐在亭中,就想着叫你们一起过来陪陪他。"
"我们?"离落回头就见任逍遥一袭白衣踏步而来,碍于任老夫人在场,礼貌地叫了声‘哥'。
丫鬟撤下桌上的笔墨,端着站在一边,另一名则摆上几碟精致的小样和一壶酒,除了任老夫人外,替另三人斟了酒。
等到丫鬟替李仕冼斟酒时,任逍遥开口道,"李公子身体不好,不必了。"
李仕冼有些诧异地看了任逍遥一眼,接过笔墨,写到:
【没有关系 以前在乐府也喝过】
想想就可以知道只是用音乐取乐于人的乐府,要让一个身患肺痨的人饮酒,该是何种情况下。
但见李仕冼眼神坚定,连原本也欲阻止他喝酒的任老夫人也放弃了这个念头,怕是唯一的亲人不在身边,或多或少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吧。
酒过三巡,原本不胜酒力的离落已经步履摇晃,而想象中应该最早醉的李仕冼只是脸颊略微泛红。
任逍遥示意下人把离落送回去,而任老夫人起身离开之际,吩咐自己的大儿子把剩下的一个人安全送回房。目送着自己的娘亲回去,任逍遥转身,却见对方在纸上写到:
【我没醉 可以自己回去】
任逍遥本也只是按照他娘的吩咐做,既然对方不要求,他也无所谓,掉头走人,想着这个时候白钧昊也该回来了。突然听得‘扑通'一声,一转眼,刚才自称‘没醉'的人已经摔在地上。
通常醉了的人不都说自己没醉吗?真是的,也是个爱逞强的人。
任逍遥扶起他,可怜对方连站稳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任逍遥索性一个横抱,把人抱回了厢房。
放下人后任逍遥刚走到门口,又听得‘扑通'一声,床上的人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衣服松垮地裸露到了肩膀。而摔倒的人似乎是撞到了头,揉着脑门。
任逍遥无奈地把他又抱回床上,突然想:喝醉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孩子气,那他下次一定要把白钧昊灌醉试试。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灌醉某人,唇上突如其来的湿润拉回了他神游的思绪,继而一股辛辣的酒味充斥在唇齿之间。
任逍遥立刻果断地推开了人,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个行为荒诞的人:醉得这么厉害?
但是,李仕冼眼里的受伤立刻让他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醉。e
"对不起,我只爱白钧昊一个人。"
一语言毕,任逍遥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此的话语,如此的行为,对一个身心伤痕累累的人何其残忍?
李仕冼绝望地躺回床上,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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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见到白钧昊的时候,任逍遥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以为对方还在为昨天白天的事生气,正欲上前陪笑,却很没面子地被完全无视,无视地连一点儿渣都不剩。
任逍遥心里的莫名加其妙堆得犹如山高:有必要吗这样?
其实,如果他白钧昊昨夜没有不小心地看到任逍遥抱李仕冼回房,如果他没有因为好奇而跟在后面,如果他没有往门缝里瞥一眼,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那个答案就是否定的。 但是,有了这些如果,他白钧昊的回答就是很有必要,绝对有必要,百分之百有必要。
再其实呢,要是他白钧昊能够忍住看到最后,那么就不会有这场误会。
可是,误会又是推动人生旅程的必要存在,所以,他白钧昊和任逍遥之间就必须得有一次误会。
白钧昊在胡乱猜测昨夜会发生些什么事的同时,又对自己竟然会有这种吃醋行为而感到浑身不舒服。
什么时候那个人让他白钧昊这么在乎了?
就在那个瞬间,白钧昊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那个行到路穷、坐看云起的自己突然离得好远好远。
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会患得患失?这不应该是他白钧昊会有的感觉,这不是他白钧昊。
是谁改变了他?是谁带给了他这种不属于他的感受?
恍然,白钧昊发现自己有点过头了。
什么事,一旦过头,都会陷入万劫不复,尤其是所谓的感情。
白钧昊的嘴角又挂起了那抹淡然的弧度,他白钧昊又回到了以往的自己,那个行到路穷,坐看云起,一脸淡定的白钧昊。
接着,他按照以往的任性,搂着离落堂而皇之地离开了亦然山庄,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甚至于他带到亦然山庄的林鸢也没有告之。
当任逍遥得知这一消息,追到山庄外的时候,白钧昊正扶着离落上马。
"钧昊,你知道我娘一心把离落当作小羽,你这样带他不辞而别,难道都不考虑我娘的感受吗?"
白钧昊一个跨上马,回头一笑,"那就麻烦任庄主编个理由,好让你娘不用再担心离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任逍遥被白钧昊那个拒之千里的微笑弄得莫明其妙。
"白某的意思是,离落他今后不会再回亦然山庄。"
"那你呢?"
"如果没有意外,白某也不会再与任庄主见面。告辞!"
白钧昊一扬马鞭,便带着离落消失在茫茫尘埃中,徒留任逍遥还在原地消化那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钧昊,你是说真的?你和任逍遥之间发生什么了?什么事要到这么决裂的地步?"离落万分不解,抬头看专心策马的人。
"怎么?你不乐意跟我私奔啊?"白钧昊笑得一脸灿烂。
"别耍我了。你喜欢的不是任逍遥吗?"
"我有说过吗?"
"怎么了嘛你这是?这样,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你。"离落眼里露出担忧。
"那平时的我应该是怎样的?"
"虽然你现在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明显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就算你现在和以前一样,可以既来之、则安之,但是其中的味道已经变质了。就像是一缸清水中混入了一丝杂色,即使静止不动,杂色还是会扩散。你骗不了你自己的。"
我在骗我自己吗?
白钧昊停下飞驰中的马,慢慢环抱住那月桂香的身体,头轻轻搁在了对方肩上,沉默不语。
"钧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
"担心......我吗?"白钧昊喃喃。
离落缓缓转过身,看着白钧昊眼里的迷茫,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白钧昊,永远是个嬉皮笑脸,不知所谓,无所顾忌的人,可是现在,那眼神中的一丝茫然,令他有心痛的感觉。
离落送上了自己的唇,没有任何的深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淡淡的,仿佛春风抚过脸颊,一点温暖,一份舒心。
"回去吧。"离落眼里盛满了笑意,凝视对方。
白钧昊有点心疼地捧着离落的笑脸,"傻瓜,为什么你一心要撮合我和他?"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的真正想法。"
"那你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呢?你真的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
说到了痛处,离落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但那是你希望的。既然我没有办法改变你的,那我只好改变自己的。不过......"离落突然抬起头,又换上了刚才的笑脸,"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还真是自恋啊。"白钧昊亲昵地刮了对方一个鼻子。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任老夫人还等着我这个‘任羽'给她请安呢。"
"好,那就由我这个马夫立刻送你任二少爷回山庄,去给老夫人请安。"
"恩。"
白钧昊刚掉转方向,离落猛然想起了昨晚寻找对方之事,"对了,有一件事。我昨天去李仕冼房里找他的时候,看见他正在烧......啊......"
话说到一半,离落突然紧紧抓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
白钧昊及时扶住差点跌下马的人,一探额头,二搭脉象,脸色突变。
中毒?!
不再犹豫,白钧昊立刻策马回了山庄。
任逍遥正在踌躇要怎么跟前来问他找人的任老夫人解释今早的事,就见白钧昊横抱着离落急急冲进了大厅。任逍遥一看离落的面色,立刻唤攸雪去找大夫。
当大夫诊断出离落身中剧毒、救无可救,任老夫人当即晕了过去,大夫又手忙脚乱地替任老夫人看病。
白钧昊抓着离落的手,伏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人,想不通是谁要对离落下毒手。
任逍遥退到门口,轻声问攸雪,"秋暮和尘风回来了没?"
"没有。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两个人的消息了。唐门府第四周机关重重,布满暗器,我担心......"
"尘风的性格我不敢保证,但是秋暮做事沉稳,他应该有分寸,不会乱闯。"
"在这当口,离落突然中毒,庄主,我想我们周围有内奸。"
"我知道。你去调查一下最近入庄的一些人的背景,不要遗漏任何人。"
"恩。"
待攸雪离开,任逍遥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之人,问道,"你怀疑谁?"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白钧昊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离落的脸上。
"到了现在,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李仕冼。"
"他?"任逍遥惊讶,"你的意思是他下毒害离落?理由呢?"
"早该猜到你不会相信。"
"我不是说不相信你,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怀疑的理由啊。"
"如果我说离落倒下之前,提起他曾到李仕冼的房里,看见他在烧什么东西,这个理由够吗?"
"烧什么东西?"
"他没说完就倒下了。"
"烧东西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或许是为了祭奠他父母在天之灵,他不敢公然在庄内焚化,所以就在自己房里。这不能说明什么。"
白钧昊不知道该用如何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你百般维护他是什么意思?你喜欢上他了?还是因为你们有过一夜,你舍不得?"
"你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又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一夜?"
白钧昊回头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不想救离落就算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没说我不救人,我只是在和你讨论情况,你不要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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