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不醒----烽北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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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出个什麽样子你能看到吗?"我举著手机站起来,朝他大叫,"你们都没打算管我生活了,还打算剥夺我生活费?我约法三章全办到了,你别赖皮!"
"你这小子!"估计我爸气得够呛,"你好啊你,顶嘴顶得倒挺顺的啊!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你就别回来了,国外那一堆风流帐还等著你算呢。"我哼了声。
我爸怒吼著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我刚从床上下来,又听到手机在叫唤。
拿起手机一看,依旧是一个越洋的号码。
懒洋洋地接起来:"还有什麽事啊?"
对方噗哧一笑:"你这声音,刚起床呢吧?"我一惊,瞪大眼盯了盯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宇哥?"我疑惑地大叫,"你什麽时候跑国外去了呀?"
"我暑假时就过来了,没来得及告诉你。"邹之宇在电话那端显得一派悠闲,"我消失了这麽久,你就没想到问你爸妈我的消息?"
"我哪知道你跑大洋彼岸去了呀。"我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还生我气呢。"
对方默了,一会过後,他轻笑著回答我:"傻子,我哪会真生你气啊。只不过,如果我在国内,一定还得打你屁股!"
"靠!"我一听他没生气,立即嚣张起来,"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宇哥你比我爸还凶残!"
邹之宇在那端哈哈一笑。
我也嘿嘿一笑,跟他继续胡扯了几句。
最後,他冲我耳朵温柔似水地说了句:"霄霄,我想你。"
我耳朵一麻,连带地手机也没能握住。
"哈哈,我也想你啊,你什麽时候回来呀?"我再度用肩膀夹住手机,平衡住自己,故作轻松地问。
"快了。"邹之宇说,"我还是想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
......这人,装起深情来真是能把人的骨头都说酥了。
说到邹之宇,他算是我的表哥。但我们的血缘关系基本八竿子才能捞著。之所以会跟他走得较近,是因为他从小就跟我住得很近,而且是惟一一个不拿我当坏小孩看的人。
念中学时他基本都跟我住在一起。因为他的品行不错,很受我爸妈夸赞,所以我的房子也有他一半权利。老实说,那段时间念小学的我被他照顾著,也挺乐在其中。
他是把我带到同性恋这个圈子的人。
或许这麽说也并不正确,我自小也觉得自己对女生没多大兴趣。比起穿花裙子跌一跤就哭闹个不停的女生,我觉得男生结实的身体更能让我两眼放光。
邹之宇可能一早就看出我跟他是同类,所以才跟我贴得特别近。我12岁生日那天被他夺去了初吻,但这也没什麽好遗憾的。毕竟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从小仰慕他的女生不要太多了,而他只宠我一个,我从来也没感觉有什麽损失。之後,我也由他引导著对同性之间的情事有了更多了解。
念高中後我开始混GAY吧,这是瞒著他进行的。他虽然也混那些地方,但从来不允许我涉足。我跟别人玩419也一定是瞒著他的。但哪知道上个学期期末考之後被他抓了个现行。原来我一直避开他常去的场所,因为我知道被他抓住会很可怕,但我完全小看了他的人脉。
虽然当时我挺著胸膛愣是没有认错,但他脸色铁青的样子至今想起来仍让我一阵发慌。听说那天陪我过夜的男人被他打得快残废。当然,这只是听说而已。邹之宇很快便消失了踪影,直到我接到这个电话。
邹之宇如果一直只以表哥的身份待在我的世界里,我想我会很喜欢他。关於这个圈子,我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一些事情早已看得麻木了。比我更应当熟视无睹的邹之宇却像要向我讨要真感情。
我挂上电话後,朝那个海外的号码叹了口气。
但愿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跑回来。
这天学校内部广播一直在说篮球赛。我路过学校花坛时也留心听了几句。听到对方学校的名称时,我先是一惊,後是笑得连嘴巴都合不上。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不到一星期,他就又出现了。
明天才是正式比赛,但据说今天他们学校的人要来玩玩热身赛。
下午放学後,我跟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身後去了篮球场。
脚刚踏上篮球场外的地皮,我的眼睛就望见了那个人。
他的侧面极是好看,嘴唇的形状很诱人。我假装在盯著他们打球,暗地里把他的外貌打量了个遍。
他看起来和其他人关系平淡,热身的时候总一人待在一旁,打比赛的时候也不太与人配合。但只要他进攻,一定是能把对手掀得人仰马翻。
不巧的是,对手刚好是我的学校。此刻,我竟有些後悔自己进校时没有报名参加篮球队。否则,我就能跟他面对面好好较量一把。
站在场外看了他很久,只觉得心里根本不见满足,反而更贪婪。
我听到他们学校带过来的啦啦队拼命叫他的名字,他很酷地没有朝场外望一眼,打完球便拿起外套和书包离开。
他叫凌智。我暗暗记在心里。
在学校没法跟他对打,但我总能找到机会的。
因此,到了周五,我奔向那家广场时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雀跃。
凌智这一次没有跟著队伍,而是一人站在了场边,等待著上场的两支队伍打完。
我跑到场边就发现了他,脚立即放缓下来,动作也收敛起来,心里竟隐隐浮现出了一层紧张。
我看不出来他是直男还是GAY,这让我有些感觉无从下手。所以,我思索了一下,打算先试探他。
"喂,你经常来这边玩呀?"我站在他身侧,声音清楚地问了句。
他的表情像是怔了一怔,有些疑惑地转过来,微低了低头望向我。
靠,这完全就是给我的一大耻辱。我的个子已经不算矮了,他还比我高半个头!
"你是LN学校的?"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冷,但是语速不缓不急,让人听得很舒服。
我先是分析了一下他的声音,才突然惊觉他提到了我的学校。
"你知道我?"我大吃一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见过你几次。"他点了点头,仍是冷淡地回答。
我不知道我的笑容是不是已经出卖了我的野心。
"哈,有缘呀,前几天你不是还来我们学校比赛了吗?"我强作平静,和他闲聊开来。
"嗯,你们学校实力不弱。"他扬了扬下巴,有些许骄傲的姿态。
我也扬了扬下巴,嘴巴一利索,就把夸口的话说了出来:"那是因为没有我的出场,如果我在的话,实力就不是不弱,而是很强了!"
他像有些想笑,但只是眉毛一扬,淡淡地望著我。
"怎麽?不信啊?"我可不高兴了。
"没有。"他伸手微一抬,食指朝後指了指球场,"现在要比一场吗?"
"啊?"我瞪了瞪眼,头转过去,这才发现上一场的比赛已经结束。
"怎麽?"他双手环胸,眼睛微眯,嘴唇坏坏一笑,表情挑衅味十足,"你怕了?"
我想我的确是兴奋了。二话没说便将自己的背包往球场上扔过去,跑了几步,回头朝他一喊:
"到时候谁怕还不知道呢!来吧!"
3
凌智的技术我早看在眼里,面对他的攻击时我也极力地让心跳得别太快。不过每看到他眼睛一眯身形悬乎地从我面前做了个假动作,我就头脑瞬间发蒙。从来没防守得这麽差劲过,不过我倒觉得整场比赛都打得美滋滋的。
尤其在他防守的时候,眼睛凶狠得像要把对方直接咬下去,我没能抑制住自己想到别处去,几度在与他争抢之间失控地跌落在地。
我发誓我跌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只不过,想抓抓那条健壮的手臂而已。不过,他倒也每次都伸手将我拉了起来。
"你怎麽这麽容易被撞倒?"他有些无奈地望著我,拉我的手也很快放开。
"发挥失常,发挥失常而已。"我挠了挠头,继续加入战斗。
我可没打算被他小看,只是在他面前仿佛真的只能发挥到这水平。从小的坏毛病,我看到认真男人的样子就有些不受控制。
而凌智是一个绝对认真的人。
他身上的T恤从干燥变得极其湿润,但他在场上没有一分锺停止跑动,顶多在停球的时候抓住水瓶灌几口水而已。
看他打球,能看出他非常具有自信。虽然防守时感觉他的神情有一点紧绷,但进攻起来真的很难挡住他。他只要抬手投球,就很少有不进框的。我从他投完球後望也不望球篮的轻松姿势就能看出,他对投球非常有把握。
最终输给他,我没有丝毫遗憾。
"你没有尽全力打吧?"散场後,他走到我面前,狐疑地盯著我。
"我今天有点......怯场了,嘿嘿。"被他这麽直白地问,我也只好顺著他的台阶下。
"怯场?"他睁大眼,想笑又忍笑的样子。
"怎麽?不信啊?"我拍了拍胸口,"我厉维霄虽然不是什麽一言九鼎的人,但绝对不说谎话!"
"怯场这种理由,也没什麽好一言九鼎的吧。"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把他脸上的那丝冷劲全冲散了。但是,非常迷人。连那双向来都不怎麽正视人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而阳光。
耀眼得不行......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眼睛,在心里暗暗一笑。
"你叫厉维霄?"接著,他止住笑,认真地望著我。
"嗯,啊。"我没反应过来,怔怔地回答。
"我叫凌智。"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刚上高一吧?以後有机会常来比比。"
"什麽啊?我已经上高二了!"被他的话一刺激,我跳起来怒叫,"你也才高三而已吧,我看起来有那麽嫩吗?"
他愣了一愣,被我的动作挣开的手停在半空中,随後慢慢地收了回去。
"以前没见过你,以为你是新生,不好意思。"他笑了笑,语带歉意地说。
我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失风度。
"没,没什麽啦,我也就说著玩的。"我赶紧地挽回局面。
"嗯。"他点了点头,伸手将一只宽大的篮球包背在身後,"那,我先走了。"
我愣著没动,等他迈出了几步,才倏地伸手拉住了他的包。
"你还没吃饭吧?"我憋红了脸,有些笨拙地朝著他回过头来的诧异脸庞,发出邀请,"一起吃个饭怎麽样?"
他似乎更吃惊了,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我有些紧张地盯著他。他是直男还是GAY,就只看他的回答了。
"对不起。"他慢慢地发出声音,"我还有事。"
我沮丧地收回手,全身力气像被抽空一般。
见他还在抱歉地望著我,我只能朝他没精打彩地挥了挥手:"那就没办法了,再见。"
我居然看上个直男。
没有比这更能令我受挫的事了。
看著他慢慢走开,随後我便转身朝广场外狂奔。
他再怎麽好,我也不能跟他再进一步。埋头乱冲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断地盘旋著这一句话。
不能再进一步了,厉维霄。
回到公寓後,我草草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坐在客厅里发了阵呆,随後抓著遥控器看起电视来。
在这种周末的大好时光,我竟然窝在家里看著每个节目都乏味的电视。我瞬间以为自己烧坏了脑子。但是,即使把遥控器按键按得快坏掉,我也没有把屁股挪动一下。
当电视里放映出某肥皂剧,剧中女主角抽抽嗒嗒地哭著让男主角哄时,我肩膀一抖,终於没能再坚持看下去。
不过是失个恋,我用得著这麽自虐吗?我无限鄙夷地站在镜子里藐视著自己。
再说,我还没开始恋呢,还不算失恋吧?我自我安慰了一句,但紧接著发现镜子里的人努力地动了动唇角,似想要露出笑容,却只露出一种苦笑。
操,厉维霄你可以再脆弱一点!我向镜子里的人竖了个中指,踹掉衣柜的门,发飙地冲了出去。
出门以後,别无去处,只有一个reach酒吧而已。我进酒吧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简简的身影,顿时感觉有些扫兴,走到吧台旁点了杯酒,没劲地喝起来。
心情不佳,就连酒吧里讨我喜欢的音乐也引不起我半点兴致。撑著脑袋斜著眼望遍了进酒吧的各种男人,兴致倒越减越低。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真这麽命中带衰,我喝酒喝得头重脚轻,身体竟半点也没有热起来。
感觉今晚觅不到好货色,我搁下酒杯去了洗手间,打算就这麽走人。
但刚走进洗手间,我就感觉身後一人离我过於近了点。回过头时,我看到那人毫不回避地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对著我。
虽然对方长相也不算差,但长著这麽一双眼睛,实在只能让我翻白眼。我没理对方,径直走过去撒尿。不过,即使我背向著他的时候,也能感觉他就站在我身後,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得瑟了一下,拉上拉链走到一旁去洗手。
我刚弯了下腰,便感觉身体被人从後箍住。他的力道非常大,像要将我的腰掐断一般。
我头也不回,抬起胳膊往後一推,没能推动,於是我又动起脚来,连踩带踹,终於听到对方的呻吟声。
"发情呢吧你?"我没好气地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小爷今天没心情,别来烦我。"
"你要多少钱?"对方这回老实地站在原地,却一开口便说了句令我怒从中来的话。
"你眼睛有问题就看病去,脑子有问题就哪儿凉快哪儿待著去!"我愤怒了,劈哩啪啦开口便骂,"你还以为有几个钱了不起了?别说我不是MB,就算我是,我也瞧不上你这几个钱!"
对方著实被我骂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朝我一笑:"有个性。"
"有病!"我低骂了一句,没打算再搭理他,抬脚朝外走。
我没走出多远,仅仅出了洗手间的门而已,便被迎面而来的几个黑影一把罩住。不知道对方有几人,但我能感觉到一人用条眼罩捂住我的眼睛,一人拿个不知名的东西堵我的嘴,一人把我整个人扛起来,一人还在我的屁股上淫贼般地捏了一把。
操,不会这麽背吧?我被人架起来扛著走时,脑子里昏昏沈沈地想著。
到底有几个人?我一路胡乱猜测著,心头不自觉地慌了起来。被人带走或被强暴我都不怕,醒後我自然会给他些颜色瞧瞧。但面对的是比自己多得多的人数,我就完全不知自己的下场将会怎样。
我只知道我被推上了一辆车,然後,一直在奔驰。
说不定,我会被带到荒郊野地里,明天我就横尸山头了。我被自己的念头吓到,发狂地挣扎了起来。
"小可爱,别乱动啊。"一人凑到我耳边咬了我的耳垂一下,低声笑著说,"否则,伤到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了声音,只能唔唔地一通乱叫。
"怎麽?想说话吗?"我听到对方这麽问了一句,接著,我眼睛上的眼罩就被揭了开来。
我看到面前这个原本已让我恶心得想吐,此时更让我想一口咬死的男人。但对方的身侧还站了三个陌生的男人,我所处的环境是室外,分辨不明究竟在哪块方位。我动了动嘴唇,朝他拼命点起头来。
"我可以放开你,不过,你要保证不叫哦。"对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算要叫,也只能到床上叫。"说完,他立即淫笑起来。
我的眼睛尽可能地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继续拼命点著头。
"乖。"对方慢慢将手移到我的嘴上,将那团布往外拉扯,"如果你说话不算话,可是要受罚的哦。"
我的嘴巴刚获得自由,便忙不迭地喘起气来。对方悠哉地望著我,等我喘完气,便突然埋头盖了下来,捉著我的下巴朝我的嘴唇一通乱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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