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蛾非(琰汜)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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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难道是本王不够正人君子?」松开他的分身,沾著他体液的手指滑到後面,另一只手将他的衣衫褪落。
陌玉整个背脊裸露在眼前,仔细看,发现光洁白皙的皮肤上还留著很淡很淡纵横交错的印迹。
是那一晚的杖刑......?
淮王心里略略有些疼惜,他早该把他捧在手里疼的,却让他在那时候受了那麽多的苦。嘴唇贴上那些已消褪地差不多的伤痕,辗转熨贴,舌尖轻舔。沾了他体液的手指在他的穴口轻揉打转,然後刺了进去。
远比被他吸吮在嘴里更为温暖紧窒的感觉,那人不适地轻颤,喉间逸出猫叫一样的悲鸣,煞是惹人。
「任是心如磐石之人,见了你这般模样,也定是忍不住的动心......不信,你自己看......」淮王手托住他下巴,让他看向前方。
陌玉睁开眼,才发现前面有一面铜镜正对著他们。
镜里映出椅上交叠著坐在一起的人,处在上方之人,衣衫凌乱将落未落的缠在胳膊上,唇色豔红,眸光潋滟,裸露的胸膛上泛著情潮的薄红,而更为羞耻的,是自己渗著液体挺立的分身,以及在身下进出的手指。
陌玉有些难堪地撇过头,尽力不去看那香豔的画面。
见他这样,淮王凑在他耳边,含声道,「只是本王断不会让别人看到你这般的模样......你是本王的人......」很轻地迫他回过头来,诱哄著,「看著,好好看著......看著本王是怎麽抱你的......」
被蛊惑了似的,陌玉转过头来,再次睁开眼。就见那在自己後穴里进出的手指缓缓抽了出来,手指抽出时,里面的媚肉翻了出来,离开时还拖著一丝黏液,被开拓的穴口张合,引诱和邀请著一样。
淮王解下自己的衣裤,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慢慢地坐在自己肿胀通红的欲望之上。
陌玉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那里,包含住他的硕大,然後一点一点吞了进去。对方缓慢地抽送,传来润湿的声音。陌玉只觉得脸上像贴著火炉,过於淫靡的画面让他羞到无地自容,然而身体却又比平时更加的兴奋。
「少衍......少衍......」
情动之时才会唤他的名字,淮王抱住他,捏住他下巴让他偏过头来,含吮住他的唇舌,开始不顾一切地奋力冲刺。
令人羞耻的呻吟回荡一室,两人完全浸浴在情海之中,颠簸,翻覆,然後一起沈沦下去。

27

白日里和那两个人打过照面後,宋遥心里便一直惦念著陌玉。这样一个色艺无双的人,又有那麽一手好琴艺,为何甘愿屈居人下受著那般的玩弄和侮辱......?
饱蘸了墨水的笔落在纸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最後一笔顿下,他愣了一愣,匆忙放下笔将纸揉作了一团。
窗外皓月当空,一碧如洗,宋遥披了件罩衫走出自己的房间。夜已深,下人们基本都已歇下,沿著府衙後头的河一路走去,然後看见有人默然伫立在河边。
明月铺洒了一地的清辉,夏夜的轻风掀起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毫无表情的脸上,清峻透骨的寒,眼神茫茫然地落在前方,似在思索著什麽,又好像仅仅是在发呆。
宋遥看见,月华如水之下,有一滴水珠晶莹透澈自他脸颊滚落,而这一情景,蓦然触动了他的神经。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那人收回思绪,连忙拾起袖子抹了下脸,然後才回头,见是宋遥於是躬身一礼,「这麽晚了,宋大人还不睡?」
「那你呢?」宋遥反问道。
陌玉没有回答,低下头,视线落在河岸中。水波粼粼,宛如明镜,映照出两个清风竹骨的身影。
宋遥注意到陌玉裸落在衣领外的颈脖上有一朵淡粉的痕迹,不由得想起先前淮王说的话,脑海里生了几分旖旎的画面,但很快被他挥去。
「宋大人......为何这河水如此清澈?」陌玉的声音温淡素冷,若雨打青瓦,泠泠可听。
「无双......」
陌玉回过头来,「宋大人叫我陌玉就行了,无双不过虚名,我承受不起。」
宋遥点了点头,然後说道,「江州乃九水交汇之处,河水奔流,生生不息,带走了浊秽,故而城里的河道常年水清如玉。」
「水清......如玉?」陌玉怔仲了一下,然後嘴角牵起一抹涩笑,「若真能如这水一般清澄,那该多好。」静了一阵,而後轻声又道,「我深陷浊秽之中,想与这水相较而论,简直痴心妄想......」
宋遥似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有些想不通,既然深知自己浊秽,又为何偏要如此陷落下去?想了想,便对他道,「在下看得出,公子并非愚昧不化之人,既是向往清明,何不及早抽身?」
陌玉嘴角轻弧略带感激地笑了一笑,而後叹息,「不是我不愿抽身......而是不能。」见宋遥一脸的不知其意,陌玉继续说道,「宋大人也许不知,陌玉出身风尘,本是红遍京城的男倌,後来被人买下,被当作人情送给了淮王......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并由不得自己做主。」
宋遥一震,却是不知他身後竟有这样一段经历,惋叹之余不免怜惜,而原先的疑惑与偏见已逐渐消散。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平凡人家,即使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山珍海味,但至少活得自足,不像我......连生死都握在别人手里......但我也不愿就此了生,有人告诉我说,人会不停的轮回转世,直到洗清身上的罪孽,我想这辈子可以多积善行德,若有来世,愿作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守一方田地,自耕自足......」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然後又是躬身一礼,「我已出来多时,怕王爷醒来找不到我一怒之下扰了大家的睡梦,宋大人,我先回去了。」
宋遥点点头,而後目送他缓缓回走的身影,那样的纤瘦单薄,不知在这样的生活里,是靠著怎样的信念才让自己苟延残活下去。
『若有来世,愿作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守一方田地,自耕自足......』
宋遥在心里暗道,世人称你无双,当之无愧。

28

以为淮王已经睡熟,陌玉动作很轻地开门走进去,放下门闩转身──「王......!」一声惊呼被堵在喉间,却是被对方紧紧地抱住。
房间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的静寂里,彼此的喘息声听得更外鲜明。
「王爷?」那人所表现出来的异样,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不脏......」淮王低沈的声音落在他耳边,陌玉一下愣住没能反应过来,淮王紧了紧圈住他的胳膊,「你身是菩提,心如明镜,你一点也不浊秽,就算想和天池水比都可以......」
他都听见了?
陌玉心里一惊,而後自心底涌起阵阵暖意,原来他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想笑,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做起这样的事,果然既别扭又笨拙,便伸手环住他。
「王爷是在学别人隔墙有耳麽?」
淮王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咬牙切齿,「你不奚落一下本王就浑身不舒爽?」
只不过是担心他,所以躲在了一边,却没想到月华如水,斯人如镜,一席话,点醒了他心里的愧疚,也同时更深了爱怜。
陌玉将头搁在他胸口上,听著他沈稳的心跳,仿佛天地间都为之憩然,「谢谢......」他轻声道,想了很久却惟有这两个字,他们间再亲热的事都做了,这样的彬彬有礼多少有些奇怪。
淮王手抚上他的脑袋,顺了顺他的发丝,「你和本王这麽客气,是知道了本王明天要上江堤巡视才故意这麽说的吧,好让天下雨把本王淋成落汤鸡?」
陌玉轻声笑了起来,「王爷若成了落汤鸡,这世上的禽类便都不敢下汤了。」
淮王低头用吻封住他的伶牙俐齿,恨恨道,「既然如此,今晚就让你见识下本王『禽兽』的那一面!」
「陌玉何其荣幸......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有幸见识一下王爷『禽兽不如』的那一面?」
「......你既这麽想,本王就勉为其难满足你的要求!」
「嗯......!」
一声低喘昭示了对方的言出必行。
第二日,天公很赏面子地下起了雨,天上堆著厚厚的雨云,看起来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陌玉睡眼惺忪地被淮王从被褥里揪出来,然後被扛到窗边吹凉风以示惩戒。
淮王醒得早,而这场雨却打乱了他原来出门的计划,一时也没事做,见陌玉睡得香甜,便忍不住想逗他,只是没想到陌玉前一晚就受了些凉,这会只穿著亵衣被清晨的冷风这麽一吹,结果吹出了些头疼脑热,反倒让淮王手忙脚乱了一阵。所谓自作自受,便是如此。
到了下午,雨势减小,淮王寻了借口说屋里的药味重熏得人难受,便自个儿摇著折扇晃悠著出了门。下人们交头接耳说著这个王爷的闲赋,只有陌玉明白,淮王实则是上江堤去看情况。本来这些事都应由杜羽悠来做的,只是他现在生死未卜,淮王便将这一事务接手了下来。
在屋里闷得有些慌,陌玉披了衣裳在廊上随意走著,边走边想要如何才能博得宋遥的信任,继而套到藏匿那本帐本的地方。
想的过於出神没能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待到对方一声「陌玉公子」时,已是撞了上去。
宋遥拿在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陌玉替他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包茶叶,不禁好奇,「原来宋大人也喜欢品茶?」
宋遥摆了摆手,「哪里,别人送的,还又还不回去,正愁著要如何是好。」
陌玉捏了些茶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後道,「此乃贡茶云雾,独具益思、明目、消食、防病等功效,是茶中不可多得的珍品。想来送茶之人是担心大人终日忙碌坏了身子,以茶寄情聊表关心。」
宋遥有些惊讶,「公子懂茶?」
「有位旧交经营茶园,我从他那里学了点皮毛。」陌玉将茶包递还给宋遥,却被宋遥拒了。「公子留著好了,既是懂茶之人,想也不辜负了这麽好的茶叶。」
陌玉想了想,「不知宋大人这里可有茶具?」
「主簿先生好摆弄这些,他那里应该有。」
看到茶叶蓦得想起若尘来,以前碰上雨止天清的时候,若尘便和他在绮香阁的湖心亭里,就著雨後荷香,一个点茶一个抚琴,不甚快意。於是心血来潮,相邀道,「为谢大人赠茶之礼,请让陌玉为大人点茶。」

29

点茶的功夫是跟封若尘学的,封若尘曾不下一次夸赞他有悟性,善琴艺的手又比寻常人灵活,虽是没有封若尘从小练得的那般纯熟,但也点了一手不错的茶。
雨水顺著亭檐汇成一道水珠串成的帘子,茶香飘逸,琴声悠然,宋遥捧著茶盏只觉如梦一场。
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又才华横溢的人,不该被囚在那样的人身边,他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应该被更好的对待......
轻抿了一口茶水,清醇甘冽,齿颊留香,宋遥微微抬眼,视线落在抚琴的那人身上,若是有知己如斯,人生便也无憾了吧?
而陌玉却只是顾自沈浸在琴曲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倾佩恋慕的眼神,萦绕四周的茶香馥郁,雨水伶仃,让人不禁产生幻觉,以为又回到了绮香阁的湖心亭里,和封若尘两人把酒飞觞谈笑生风。
思绪越飘越远,很多旧事在脑海里一一浮现,历历在目。
和封若尘的初识,少年风流、儒雅谦逊让他铭记在怀,一杯雨前,一曲漪兰,多少促膝相谈、灯花不剪的绵绵长夜......那个时候真的以为,这辈子便是和这个人系在了一起,虽然他说,他现在保他明哲,将来是要还的。他不是不记得,只是对於他来说,将来还很长很长。
冬去了春来,落花辞了故枝,新茶喝了一拨又一拨,而当年那个一杯雨前暖了他心头的人,眼里望的心里想的却另有其人。再不弹漪兰,再不敢期盼,直到走进了那座深宅邸院,走到了另一个人身边。
还未相识,他已是他的人,还未曾见面,他便赠他名琴「独幽」。
他在脑海里描绘过那个人很多次,想象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府里那些珍奇的愧宝,他都一一打量过,一边打量一边猜想他费尽心思获得到手後,把玩在手时的喜上眉梢。那样的得意,那样的欢喜,仿佛心头肉,掌中珠......只是每每想到此,他便会黯然,然後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闲雅居。
闲雅居旁堆著那些别人送来的礼,同样是奇珍,同样世上无双,那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思及此,心生感慨,忍不住随琴曲低唱。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於归,远送於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清泠的嗓音,婉转低回的琴曲,宋遥捧著茶盏听得出神。
尝以为自己便这样终此一生,然世事弄人。
那一夜,围墙边,那样的巧合,又仿佛是早已安排好的,那个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这样蛮横地闯进他心里,就如那一夜的那一眼,一抬头,便落入眼帘......
铮!琴弦绷断。
指上的刺痛激醒了他的神思,而下一刻,手落入一双宽大敦厚的掌中。
「没事吧?」宋遥问道,不待他回答已是凑下头去吮他的伤口。
「宋......?」过於亲昵的举动让陌玉一下愣在那里,张口结舌。
对方嘴里濡湿温软的感觉,蓦的让他想起床底之间,淮王总是对他做的那些事,舔弄著他的手指,有时是那里......却比技巧的抚慰还让他兴奋,而每当这样,再羞涩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再大胆的姿势他也敢做,然後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或是被他激烈的律动一次又一次的带上巅峰。
一时失神,竟忘记了眼前的人是宋遥,一团阴影兜头罩了下来,陌玉回头。
啪!
迎面一掌,陌玉眼前一黑被扇下石凳摔在地上。嘴里尝到了咸腥,而脸上火烧火燎的疼。抬头,正对上淮王一双怒眼。
陌玉心里一愣,他是什麽时候回来的?自己竟是一点不知......
「贱人!」淮王撂下这句话,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王爷!」
宋遥正要追上去解释,被陌玉一把拽住。
宋遥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轻摇了摇头,而後垂下眼眸,「宋大人的好意陌玉心领了,只是王爷那边宋大人不便出面,还是让我去好了。」说著,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向宋遥躬身作了一礼,然後便转身离开。
桌上的茶已凉透,肌肤相触的感觉还残余指尖,望著那人离开的背影,宋遥抬起手,手指空握了一下,却不知想要抓住什麽。

30

原本惬意的下午,变成了一场误会,天随人变,大雨倾盆。
宋遥坐在书房里,拿起公函没看两眼,衙役就来秉告,城北和城东皆都出现了堤裂,虽然已带人去做了修补,但若是雨再这麽下下去,恐怕江州会有危险。
宋遥想了想,只说自己知道了,便挥退了衙役。
起身走到墙上挂著的画前,那幅画的後面有一个暗格,宋遥掀起画卷,暗格里放著一本簿子,还有个木制的锦盒。
他取出那簿子翻了一翻,若不是朱有金被查了出来,所有财产都被充了公,他这里还是能拨一点出来用在百姓身上的。只是晋王筹划了这麽久,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前功尽弃。想是只能待到晋王夺得江山的那一天,再好好弥补百姓所受的苦难和损失。
其实宋遥是个百姓称道的好官,体恤民情又廉洁清正。只是晋王对他有恩,十年寒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朝堂之上,为民请命,辅佐帝业。只是那时候的他过於年轻,也过於耿直,说话间得罪了不少人。鸿鹄之志依旧,奈郁郁而不得为,幸而遇见了晋王,才让他从一个七品县令做到了一州知府。
晋王说,当今皇上昏庸,滥用佞臣,连杜羽悠那种作风败坏的人都当上了工部侍郎,这个江山还有什麽可期待的。
『若是本王得了天下,就要多用宋大人这样耿直清正善规谏的大臣......』
宋遥放下账簿,手正要收回来,却硬生生地停住,在那只木制锦盒前犹豫了一下,然後将它取了出来。
锦盒内放的,便是他们宋家祖传的血玉。
他不肯将血玉给淮王,一来,这确实是宋家祖传之物,二来,尝闻玉乃天地精华所成,是有灵性之物,而血玉更是难得,他留著这玉是想待晋王登基之後呈给晋王雕琢成玺而用,愿此玉可保他江山永固......
宋遥将锦盒打开,血色的玉石温润细腻,看著便叫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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