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蛾非(琰汜)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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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的身体里湿软高热,甫一进入,那美妙的滋味就差点让他一泻如注,好不容易守住精关,淮王扶著他的腰缓缓抽送。
被绮罗香浸浴过的身体,敏感而炙热,粗大的肉刃在体内鞭扈,听著他唤自己的名字,陌玉忍不住地低头吻上他唇,而这一吻,将情潮化为洪涛,彻彻底底将两人吞噬。当对方在他体内释放之时,他也凌然飞升。
初识那夜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夜月下,围墙边,男人桀骜的眸眼......
自此,被缚!

21
一室迷醉的甜香,又染上浓烈的情味,和著让人脸红耳热的喘息低吟,纱帐之下欲海翻覆。
一次又一次地被带上巅峰,然後堕落,接著再一轮的冲击,陌玉只觉身体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对方的炙热霸道地填满他的身体,一如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不待他考虑的,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
男人问他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时,他便清楚地知晓,这一天後,自己的生命里将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人,而那些独自抚琴、怡花弄草的闲逸日子,也将一去不返。不知自己终究是失去了一些,还是得到了一些,顾不得多想,意识於情潮汹涌里又一次的沦陷。
那人反复地叫他名字,那样深情而虔诚,几乎错以为是能将彼此缠绕牵连永生永世的誓言......只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自□由□自□在□□□
被淮王抱出地宫,已是第二日的午後。
地道的入口处千奇百珍堆成了一座小山,一人官服袂扬正著人清点,听得脚步声,回过头来,桃花眼里敛著水波荡漾。
「王爷,地宫里的财物全数缴公,还请王爷放下手里的宝贝,让下官登记在册。」
淮王横了他一眼,而後勾起嘴角,「本王也是从地宫里出来的,你要不要一起登记在册?」
杜羽悠鼓了鼓脸,而後凑到他们跟前将淮王横抱在怀里的陌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有声,「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陌玉被淮王抱著本就浑身的不自在,现在被一个陌生人这麽笑眯眯地用著毫无恶意的眼神看著,再听他的赞辞,越发不知所措,於是向淮王投去求助的眼神。
见他这样,淮王有些乐了,没想到平时犀利刻薄伶牙俐齿之下讨不到任何便宜,这会倒是一物降一物遇到克星了。
淮王将陌玉放了下来,但仍是将他控在自己的臂弯里,介绍道,「他是当朝的工部侍郎杜羽悠。」然後指著站在远处监工的青衣男子道,「那边那个是以一人之力制住了朱有金所有的手下,率先冲进地室擒下朱有金的御前侍卫,骆隐风。」
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骆隐风回身,见到他们便执著剑远远地向他们行了一礼,举止间一派温雅。
陌玉颔首向骆隐风回了一礼,然後转向杜羽悠,「杜大人的绘本我一直都有收藏,今日得以亲见,甚为欣喜。」
淮王的眼皮跳了跳,一阵不好的预感腾然而升。果然,就见杜羽悠眨了眨眼睛,对陌玉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入画呢?我一直都想画一次你这样的美人。」
陌玉一愣,还不待回答就被淮王挟著从那里离开,杜羽悠不满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我还没有他说完哪!你这麽急著带走他做什麽?」
「让我画一下又不会少掉他一块肉,隐风都大大方方让我画了,你这麽小气干嘛?」
「喂!听到我说的没?慕、少、衍!」
没想到杜羽悠能用这样的口气对淮王说话,且直呼淮王的名讳,陌玉微微抬头,「王爷和杜大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淮王笑道,「你吃醋了?」
陌玉摇了摇头,然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只可惜那些春宫册子都放在了绮香阁里没带走,不然到是可以欣赏下王爷年少英发的风姿......」
淮王咬了咬牙,胳膊一伸,将陌玉捞进怀里,「年少轻狂不懂怜惜,见一个欢喜一个,本王现在沈敛了不少,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宠,你不趁此机会哄住本王,到还有心寻本王的开心。」
陌玉任由淮王抱著,平静而道,「王爷是要把陌玉收作男宠?」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淮王松开他,手抚上他略显憔悴的脸,「你不愿意?」
陌玉迎著淮王灼热的视线,眼底波澜不起,「昨日王爷不顾身份尊别替陌玉解除药性,陌玉心怀感激,但要论情......恐怕是王爷会错意了。」
「你?!」
「所以陌玉并不奢望王爷的宠爱......」
淮王有些愠怒地甩开他,陌玉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淮王指著他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被姓朱的掳走时本王几乎吓掉了半条命,就怕他逼你太甚让你一急之下寻了死。本来还打算留著朱有金拿他做棋子,丢一两个男宠本王心疼什麽?就算丢十个二十个,本王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偏偏丢的人是你,本王才乱了计划在这里就揭了朱有金的底。结果到头来......到头来,到全成了本王的自作多情?」
原来那婉转於情海的呻吟和渴求,不过都是药性的驱使,他以为他终於将这个宛如璞玉一般的人握进了自己掌心里,结果不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陌玉坐在地上不响,淮王的话句句入耳,话里有话,关於他的,无关他的,他都听得出来。只是他没有办法回应,对他的好,让他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是定要还的,唯独那一个情字......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休息了几日,再次上路,没见到杜羽悠和骆隐风和他们一起走,陌玉不禁有些奇怪。
「王爷,杜大人和骆大人不一起走麽?」
淮王摇著折扇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他,「他们要留下安排修缮堤坝之事,再说了,我们要去江州知府那里,他们跟著我们做什麽?」
马车一个颠簸,陌玉心里仿佛有巨石落下,咯!一声,隐隐作痛。
他还是要去江州知府那里?

22

一路上相顾无言,气氛又恢复到了最早之前的冷淡。就好像画了个圈,经过了波折,经过了山重水复,最後又回到了起点。
只是淮王对他的态度再如何改变,这一路的目的地却不曾变更过。
想到这里,陌玉又有一丝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一时脑热把感情交付出去,又或者,他根本不稀罕自己的感情。那天气极败坏地把自己摔在地上,也许他生气的只是自己的不顺从而已。
收自己做男宠......然後让自己像一个女人一样去争宠?
可笑!
心里讽完,又觉些许苦涩,其实他想要的再简单不过,但为什麽每次都以为到手之时却又失之交臂。
对著陌玉冷冷的态度,淮王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那天说话的口气重了一些,但那样待他,却只换来一句「恐怕是王爷会错意了」,他怎麽可能冷静下来?
自己虽被人称做闲王,但府上规矩甚严,自己做事也向来秉承原则,也不似其他王侯那般妻妾成群嗜养童脔。虽然从来没想过以後会是怎样,但当那个人在自己身下啜泣呻吟时,他第一次那麽生了那麽清晰的念头,很想把他留在身边......闲来无事听他抚一曲高山流水,逗一逗他的牙尖嘴利,又或者在榻上厮磨半日。
结果,自己只是得到了他的身体,却连他的心都未曾碰触到。
陌玉,你的心里究竟在坚持什麽?
中途停下过一两次,晚上在客栈里休息时,陌玉好几次都听到门外踌躇著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而每次去开门,外头却是空无一人。
而坐到马车里,气氛则沈默地让人压抑,各自看著自己这边的风景,偶尔回头,便见那人尴尬错开的视线。想说些什麽,但是动了动嘴唇,却是欲言又止。
陌玉在心里对自己道,不该这麽执拗,也许再过不久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於是这天晚上,陌玉主动敲响了淮王那间的房门。
叩叩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听来格外的寂寥,在他空落落的心里,四处回荡。
淮王将门打开,看到他时有一瞬的惊讶,然後从上到下看了他一遍。
「有什麽事?」
陌玉两只手分别攒著自己的袍袖,手心里的汗浸湿了布料,但犹豫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原本打好的腹稿,在对上他那双深沈的瞳眸之时,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和你说一会话,又或者直接一点的,我是来......侍寝的。
陌玉紧了紧拳头,「对不起,我走错了。」然後转身,正要迈步,胳膊上一个大力将他拖住,门被很用力的关上,背脊撞在门板上,火辣辣地疼。
淮王擒住他的下巴,迫他看著自己,「走错了?走错了还能敲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这是要勾引本王?」
陌玉将视线别开,落在淮王身後的镂花疏窗上,淡色的月光,雕的傲梅残雪......
「是......」他鬼使神差地回道,然後视线挪回淮王脸上,嘴角轻弧,「王爷还在生我的气?」
淮王低咒了一句该死,然後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唇。
这个人......总是三言两语便轻易搅动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心思会全部跟著他转,他会因为他这麽一句话,而燃起欲望。
纠缠著倒在榻上,而後便是天翻地覆的凌乱。
「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稀罕本王的宠......」淮王腰下一个用力,将自己全数埋进他紧窒高热的体内,「三更半夜又跑来勾引本王......」泄愤一般地抽送,蛮横地将他的身体顶得一颠一颠。
他早就想好好罚他,看他下次再敢顶撞自己,看他下次再摆冷脸给自己看,看他下次......再分不清玩笑与玩笑之後的真言。
陌玉一开始还乖乖忍受著施予自己身上的鞭扈,只是那人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将他翻来覆去不停地折腾,到最後便受不住的暗哑著嗓子呜咽起来。然後察觉似乎身上那人很受得住这一套,动作放柔了一些,温软的言语轻声哄著,於是他心里暗笑,泪水流得越发肆意。
「你说说,做本王的男宠有什麽不好?」本来还准备再欺负欺负他,但又实在不忍心看他哭得那麽凄惨,便尽力地让两人一同到达巅峰,然後搂著他慢慢回味高潮之後的余韵。
陌玉没有出声,散乱的发丝铺在白瓷一样的肌肤上,掩映著点点红痕,让人忍不住猜想先前那场情事的激烈。
见他不吭声,淮王换了个抱他的姿势,伸出手,给他一一数来,「本王英俊潇洒,家财丰厚,又正当壮年,且无妻无儿,妾室也就那麽一两个随时都能打发走,平民百姓还能娶小老婆,本王这样的上哪去找去?」
陌玉点了点头,然後又摇头,「一样要送人的,也不在乎这些......」
「谁说要把你送人了?」
陌玉抬头惊愣地看向他,淮王一脸得逞的欢喜,说道,「本王只说自己对江州知府那块祖传的血玉很有兴趣,也只说他好男风且喜欢长相俊俏的男子,但是本王何时说过要把你送人了?」说著,拧了下他的鼻子,「你那张刻薄的嘴啊,也就本王这麽大度才能受得了,你就乖乖留在本王身边少去得罪别人了。」

23

陌玉没有出声,而在这时,窗外传来什麽落下扑腾的声音。
淮王披了件衣裳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陌玉看到淮王的手伸了出去,再收回来时手上多了只鸽子,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笺细细地看了起来。淮王看完蹙眉忖了一下,然後将那字条浸到了茶盏里。不知是什麽事,但陌玉隐隐觉得其实淮王并不如世人想的那般闲散。
做完这一切,淮王转向他,「你难道不想知道,本王此次来江州的目的究竟为何?」
陌玉笑了笑,「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道理,之所以不说,想来是时机未到。」
淮王挨著榻边坐下,将他揽进怀里,「当时一时兴起把你带著上路,也不知道这决定是对是错,毕竟那个时候本王一点也不了解你,更别说连心腹都算不上,也许还会被你坏了大事也说不准,但是现在看来本王当时的突发奇想还是对的。」陌玉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淮王的手指抚过他脸颊,「你被朱有金掳走前,对本王说,你相信本王心里有江山,那麽本王问你,你这一结论是从何而来?」
陌玉想也不想回了一句让淮王很黑线的话,「世人都爱听好话,难道王爷希望我说你不顾万民生死只想自己安逸享乐?」
淮王笑了起来,低头在他有些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难道不是吗?世人眼里,本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闲王,拱手河山给自己的兄弟,美色当前也毫不动心,只会将大把大把的精力和金钱丢在那些奇珍异宝之上。」
陌玉从淮王怀里退开了一些,「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王爷这一招乃『暗度陈仓』。」淮王看著他一脸愿闻其详,於是陌玉继续说道,「杜大人和骆大人其实一直都跟在我们後面,直到得了王爷的吩咐才现出身份来,显然王爷这一趟来江州,该是为了地方官员克扣朝廷善款以致堤坝经年失修之事。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淮王点了点头,「你说中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估计就猜不到了。」
陌玉微弧起嘴角,「剩下的那一半......可是在江州知府身上?」
淮王没有点头承认,但也没有否认,陌玉不打算追问下去,反正到时候见了江州知府一切便自然知晓。
「王爷一直都是这样,假借周游四海寻觅天下奇珍之名,实则微服暗访体察民情?」
马车的帘子撩开一半,从外头只能见到摇著折扇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淮王,而另一边的人声却隐在帘子後头。早先扮作车夫的淮二见惯了两人冷脸来去的气氛,身後车厢里时不时的阵阵寒气传来,他一边打马一边当消暑,而现在再上路时却是换作了另一幅光景。
淮王合上折扇,向他挪近了些,「本王怎麽听著你的话中有话?」
陌玉微一颔首,「只怕说出来,王爷又要说我死上十次都不够了。」
「但说无妨。」
陌玉想了一想,而後道,「王爷既然心系江山,为何当初......?」
「哎!」淮王手里的折扇点上陌玉的嘴唇,没让他继续说下,「这话可是真要杀头的,本王也保不了你。」见陌玉会意,然後缓缓说道。
「母妃是江湖中人,两人相识时先帝还是太子,母妃欣赏先帝的才华和雍容,而先帝则喜欢上了母妃身上的江湖豪气,只是两人身份悬殊,这份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但母妃那时候年轻意气顶著各方的压力,毅然不顾跟著先帝进了宫,却不曾想等待她的不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而是後宫那明来暗去的勾心斗角......
母妃郁积於胸在本王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可能是害怕宫闱之争落到年幼的孩子身上,她临死前要先帝承诺,永不立本王为储。所以,这也便是本王虽是嫡长却未能即位的缘故。」
先前只觉这人桀骜张扬,却不知他身後的事情,听他对自己袒露心迹,陌玉心底有意思高兴,伸手覆上淮王的手,「王妃也是为著王爷著想,想江山重任一肩挑起,不若闲散自由无拘无束的一生。」
「你说的没错,皇太後在母妃故去後把本王是作己出,养育和教导之恩无以为报,本王才会在新皇登基後在暗处辅助。闲王的绰号,确实也方便。」说著说著,便又忍不住地去逗陌玉,「这不,也传到了无双公子的耳里,就是不知何时,才能被无双公子记在这里......」手里的折扇点了点陌玉的心口,见他眼神清泠泠地看著自己,不觉叹了一口然後照著他的薄唇亲了上去,「要是让封若尘那家夥知道......这礼真真送到了本王心坎上,不知要被他如何讹诈。」
一吻缠绵,分开喘息时,陌玉嚅声回道,「王爷不放心坎上不就可以了?」
「你肯麽?」
「我......」
後面的话语,却是湮没在无声里。

24

到江州知府府上的头一晚,照例是设宴洗尘,然而淮王却没有携陌玉一同出席,只是让他等在屏风後面静候吩咐,而陌玉乖乖照做的条件,免不了是和淮王嘴上刻薄了一番。淮王现在也不恼,有时还会依著他的话一路顺溜下去,外人听著,倒有些调情的意味在里面。
在屏风後等著,陌玉猜想江州知府也该是和朱有金那样一脸贼眉鼠脸相,然听著淮王和他交谈,声音听来还算温雅,言辞间思路明晰倒也不失才气,只是还未见到真人,倒也不好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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