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精怪(人shou+兄弟)————春花秋月
春花秋月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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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元对虎王修练有多大的好处?"
"啊?好处大著呢.公子是千年的人参转世.精气纯净绵长.可遇不可求啊!常常吸食可得道成仙的啊.可惜虎王因为了掩护公子多次丧命重生,所修道行消耗殆尽,不然凭你们俩在一起这麽久早双双成仙了.虎王这几年躲著豺精虽说也修了些本事,可到底是重头来过,那道行还不如我等小怪呢.要不是山中众精怪掩护报信的,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那好,这样吧,你可否帮我把你从我这儿吸去的精元带给它,就说你从别处弄来的,别说是我的好吗?"我当机立断的说出了主意.
"啊?我,我还想用你的精元修成人形,好去人间找个老婆呢."灰毛嘟著尖嘴.
"???,你不喜欢母老鼠啊?"我有点好笑.
"啊?我,我只喜欢公的."灰毛低著头神情扭捏.
"哦,这样啊......"我没了声,斜眼打量著它,还说我色迷心窍,这位简直就是色胆包天鼠吞象!还想去人间泡美男??!得,志向远大!
"鼠目寸光!就算你修成了人形,一身妖气不除,哪有个长久?搞个一晚两晚的有什麽意思?你先帮我助虎王修增道行,除去豺精.让它从此坐镇山林,成为百兽之王,我也就了了这份欠债,从此各不相干了.事成之後我不但助你修成人形,还帮你脱去妖气.让你从此得抱美男,恩爱长久,怎样?"
"君子一言!"灰毛两眼放光!
"四马难追!"
约好以後每天上午我回来睡觉时它过来取我的精元转给虎儿.然後灰毛施法,我见眼前红光一闪,档下一热,就觉的裤内干爽舒适,如洗晒过一般.
灰毛告辞而去.
晚上吃晚饭时,国兵班长冲我一扬下巴."你,过来!"
我有点发怵,不知他叫我干什麽?
"怎麽?叫不动你啦?"
"哦,哪敢啊!班长,叫我有事?"我赶紧放下碗蹭了过去.
"你小子挺能耐啊?跟我们的头......关系不错嘛!听人说还专门找你谈了一晚上的心哪!"国兵皮笑内不笑的看著我.
"没,没有的事."我面红耳赤.
"谈就谈了嘛,这年头能拍上马屁的也是本事!有啥呀?不过呢,咱可丑话说到前头,咱们这夥人是一块到这儿来的,枪口对外不对内,谁要是背後给老子玩阴的.老子可不管他上头有人没人,先拆了他骨头再说!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众犯齐齐点头.
"班长说哪去了,我是那种不长眼的人吗?大家夥对我这麽关照,班长您更没把我当外人,我感激都来不及呢,那能那麽糊涂."我吓的不轻,赶紧表明态度.
"那就好!在我班上的,都是我兄弟!也包括你!好了,都吃饭吧!"
後来我都不知怎麽咽下饭粒的,心烦竟乱的来到木场上.
唉!人弱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阵子向上面递材料的人多了去了,我们班就好几个,数钱饼最积级了.为什麽偏拿我开刀杀鸡吓猴的?
什麽大家都是兄弟,那是他说出来拢络人心的,老学究和半傻都被人揭发了多少次了,也没见他出面管过.他也就把班上的几个有限的厉害人看做是兄弟了,其它人哪在他眼里,钱饼倒是想做他兄弟,可他愣是看不上.害的钱饼很是郁闷.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理不了那麽多了,还是想办法早点从这出去吧.
晚上王连长又来看我了,好再这次他没再提让我当他的耳报神的事了,只聊了些家常话,问些了我父亲的事.我赶紧打蛇随棍上,说很想念父亲,希望父亲能跟我在一个劳改队就好了.我以为他听了这话会借故岔开话题.没想到他说他可以帮我把我爹要过来.我一听,激动的差点没当场扑到他脚下狠磕个头,感动的涕泪齐下.
他对我的感恩戴德只是笑了笑,说没什麽的.就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心潮汹涌澎湃,想著他若把我们父子救出这里,我这辈子就是给他当牛做马也是情愿的.
那晚我一个人坐在木垛上一遍遍回想著他脸上的笑容,心神荡漾.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感觉连他背後的山林都变的异常美丽.
红枣它们有没有在看著我?看就看吧,叫虎儿死了心也好.

33

吃早饭时发现碗里的粥比平常多了.抬眼看了下国兵,他冲我略一点头,我赶紧也回点了下就把头埋进碗里.吃好後钱饼跑过来抢著帮我把碗给洗了.平常可都是老学究帮我洗呢.班上也没人叫我做什麽了,尿桶子也有人去倒了.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心情愉快地回到灶间,半傻放下我就上山了.
转眼看见灰毛正躲在温暖的灶洞里探头看著我.忽才想起昨天跟它的约定,不觉热了脸.
"昨天,把那个......转给虎王了没有?"
"转了,不过......"
"不过什麽?"
"我去找虎王时,它好像在洞里生气呢,土黄他们都被赶到外面了.见了我他们一起把气往我身上撒,还不让我进去呢."灰毛很是委屈.
"辛苦了,後来呢?"
"後来虎王还是让我进去了,我跟他说我是来奉送精元的.他那模样似乎还看不上我的东西呢,摇头说算了你们修行也是不易的,让我自己留著.我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的东西是来的不够光采,可眼下大敌当前,您就别计较那麽多了,为了山里的众精怪,您就是失点颜面又有什麽关系呢?可能他听後觉的有理,遂接受了我的精元.虎王将接过来的精元运行一周後,竟然心情大好,亲自送我出了洞,还叫土黄以後不要欺负我,土黄还一脸的不服气呢,嘻嘻嘻嘻--------"
"没关系的,不过,您今天......"灰毛有点迟疑的看著我.
"哦."我恍然省悟过来"那个......你回避一下吧."
灰毛跳出门外.
我坐在稻草堆上,伸出残臂擦了擦下处,一愁莫展,怎麽弄出来呢?要不趴在草堆上试试?赶紧扑下,四肢拢起一大堆稻草夹在档下.尽量挺直腰身,让下体紧贴在稻草上,轻摆臀部,一下一下的擦蹭起来.
想到虎儿接受了我的精元,将来复仇有望,王管教对我另眼相看,不日就可让我与父亲见面.心情就格外的好.下身渐热,情潮翻涌.呼吸顿喘,不觉鼻间呤哼有声.昨晚性梦突现脑中,仿佛王连长就趴在我身後,一手揉搓著我的双蛋,一手急套著我的命根,一阵阵快意春潮般一层层地往上涨,一浪高过一浪,一波强似一波.欲海汹涌,澎湃激昂.一股热流在下腹处四下冲撞,焦躁的寻找著一个出口.忍不住轻叫了起来.那双温热的手掌在不住地安抚著,劝慰著,挑逗著,引导著.说不急啊,跟我来啊,这儿,到这儿来.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似天眼睁开.所有的热烫喷浆而出,直冲宵云......
天地色变,身似浮起.
......
王连长告诉我,我父亲所在的农场已答应把我爹连同十几各犯人一起转到这儿来,大约下个月到.我欣喜若狂,整天数著日子过.恨不能一睁眼就能看到父亲站在我跟前.分别一年多了,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好不好.劳改农场干活都跟做牛做马似的,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怎麽吃的消啊?身体有没有累垮掉?只要人一到就好好给他补补,我积攒著三十几个各色山禽蛋,都是灰毛从山上带过来的,说给我补身子.我没舍得吃,让大娘替我保管著.
南方的春天来的早,几阵春雷响过後,山里就正式进入了梅雨季节,山头始终拢罩著一层厚厚的水雾,大雨小雨,阴雨绵绵,没完没了.
王管教特地发了把电筒给我,让我夜晚坐在礼堂顶的铁锺楼上看木头,三面钉著木条的锺楼遮风又挡雨,又免潮湿,很是不错.
上山的犯人就苦不堪言了,一个个全身淋的透湿,再出身汗,山风一吹.二十多天下来就病倒了一大片.螺丝眼死了,夜里我看到有人拿了张草席把他卷卷埋了.老学究没事,因为每次他背我到传根家的灶间时,我会示意他锅里有碗搁了几枚鸟蛋的红糖姜汤,那是大娘给我留的,我让他和我分著吃了.
後来所有的班长都向管教告了假带著班里犯人躲在礼堂里休息.独独我们班管教始终都不给批假.国兵很是窝火,天天去找王管教,後来找的王管教火了,叫人把国兵暴打了一顿,说下面有人揭发他在犯人堆里拉帮结派,自立山头,企图挑起反革命暴乱.把除我之外的全班犯人关了三天紧闭,没给饭吃.饿了三天放出来後,所有犯人除了老学究外,看我的眼神恶毒且阴狠,好像恨不得把我碎撕万段.老学究悄悄告诉我,不知谁传的,反正都认为是我揭发国兵的.我一听,吓坏了,赶紧跟国兵说不是我.可是我越说国兵越不信,只闭著眼不搭我.事情似乎越弄越糟了.
终於有天晚上,一夥人摸上了楼顶,拿块破布堵住了我的嘴,用条麻袋把我兜头套住,一根头上钉著铁钉的木条狠命的往我身上招呼,直把的打的跟筛子似的千疮百孔,哗哗往外漏血水,几乎没当场断了气.

34

彻夜在枕上碾转呻吟,苦苦争命.铺天盖地的痛楚几乎将我淹没了,就像将要被溺毙的落水人一般,挣扎著,伸著脖子长一口,短一口地捣换著气.
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轻抚著我疼痛的身体.又作梦了吧,我想.怎麽可能呢?我今生到死恐怕只能这样在梦里享受到他片刻的温存了.这梦只怕也做不了多久了.这次伤的太严重了.我只觉的神魂跟炊烟似的从身体里直往外跑.拉都拉不住.
唉!这次怕是不行了,这一月来天天出精给灰毛,後面我爬路都觉的眼前发黑四肢直打哆嗦.下身早被稻草擦的红肿发亮,还要一遍遍地想著王连长的身子才出的精来.身子本就亏的厉害,再被这麽往死里的打一顿,哪还有命?
两次了,如今我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有人在治害我了.
可是谁对我有这麽大的仇恨呢?我十二岁时就残了,这麽多年来跟本没能力去得罪下谁啊?何况这里人除了钱饼我都不认识,是谁要非要治我於死地呢?
难道是钱饼?我跟他没这麽大的仇啊?
就这样边昏沈边胡想的捱了几天,终於彻底清醒了.
任看护赤脚医生喂了我口水就出去了.一会儿後,门开了,王管教进来了.
"你醒啦?"他含笑望著我.
我张了张口,没发出声眼圈子先红了.
"把你救活过来可真不容易啊,我还想你这次怕是不中用了,难过了好几天呢."他笑了笑接著说.
"这些家夥也真够狠的,竟然把人打成这样,让我看看你的伤啊."他说著踱了过来,伸手慢慢掀开了我的被子,然後任整床被子滑到了床下.我一惊,刚要意识什麽,脑子却又被眼前的更大不对唬住了.扫眼之下,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摊著四肢,坦身露体的展现在他面前,不竟双颊飞红,加上冷气刺体,微微抖战起来.
"真是可怜那!"他目光温存,面孔柔和地看著我的身体.
残缺的身体上或青或紫,遍布著无数深深浅浅的小坑洞.他伸出手,指尖轻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眼,像研究木质纹理似的一路蜿蜒向下,神情认真而专注.慢慢地他脸上似乎舒坦而欢愉起来,嘴角微咧,露出一排整齐而尖锐的白牙.缓缓嘘气出声,似感慨万千又似赞叹不已.
我迷惑地看著他,心情从一开始的紧张激动,渐渐地变成了惊疑不解.
"呵-------这样痛苦无助的你可真叫我喜欢啊!......看的我心都软了.真想把你抱进怀里搂著呢."他意味不明的说著手又抚摸上我的残肢:"......这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你又得罪了哪路狠角了?把你整弄成了一肉块.得,这招还真是称我的心,叫我越看越喜欢,爱的不行了."
我吓蒙了,见鬼一般看著他.
他突然伸手一捏我的要害,我尖叫一声抽抖起来,牵动起遍体无数伤口,钻心而持久的痛楚让我连声哀叫,呻吟不止.
"很疼吗?"
他拿起一块纱布轻试著我眼角痛出的泪.
"好了,不哭了,我不碰你了.看你这副可怜劲的."他说著站了起来"从今天起你就呆在我身边吧,我养著你.本来没这麽快把你弄上来的,只是底下的这些混渣太狠了点了,这要真把你给打死了,那我可真要後悔一辈子了.我到哪儿找像你这样没手没脚的好玩东西啊?"他心情很好的走到窗前.
"从小,我就想养个猫儿啊,雀儿啊什麽的.可小时家里穷......贫民嘛,饭都吃不饱哪里养的起这些.我想啊,想的睡不著觉.想的心发慌.天天就跟在有玩物的同学後面,想著让我看一眼,摸一下也好啊?可是没有......直到把自家祖宗都给卖了,给别人磕头喊别人大爷才看著了,摸著了."他笑容满面的看著我.
我惊的目瞪口呆,身子打摆似的哆嗦起来."你,你是王......春勇!"
老天啊!你怎麽开这麽大的玩笑啊?那个整天挂著两管黄涕的二赖子怎麽会是王管教啊??!!!
"想起来啦?"王春勇好脾气地笑了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歹我也叫了你那麽些年的大爷呢.就不记得了?"
"春勇,不,王管教!"我吓傻了,不顾一切就叫了起来."......那时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瞎闹著玩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缺管教的一般见识吧."
"别紧张啊,我怎麽会这麽小气呢?唉!想起当初我也觉的奇怪了,怎麽就那麽喜欢这些个东西,明明都是贱畜.也值的喜欢成那样!真是想不通.我现在看到这些畜牲就讨厌.上回社长送了只猫给我吃,我觉的那猫皮不错,就亲自动手生剥了下来,再把那活猫吊在门框上,那只猫在绳上又蹦又跳的叫了三天才死掉了,那样子可好玩了.可惜死了.
我现在觉的你比那只猫还好玩,没手没脚的真是有趣,叫我爱不释手呢.你当我的猫吧,别怕,我不舍得弄死你的,让你好吃好喝,好住好睡.不过你就得跟猫似的不能穿衣服了,还得栓上条链子.就睡在我床底下.夜夜给我看著门怎麽样啊?"
"不要这样,王管教,我是人,不是畜牲.你若是恨我就杀了我吧,让我这样活著还不如让我死了呢."我泪流满面.
"那怎麽行呢?我从小就想养个宝贝,可是大了又对那些东西不喜欢了.现在好容易喜欢上了你,你又不让我养了?那我这辈子不是太冤了吗?小时是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我们亿万劳苦大众被你们踩在脚下欺辱戏弄没办法,现在是新社会了,党和政府让我们翻身做主人了,你们已沦为贱民了,如今正是我们向你们讨回尊严的时候了,可不由的你不肯了."他淡淡地看著我说.然後弯腰从地上捡起被子盖在了我身上.
"好好养著吧,别想著死,你死了,我就去治你爹."他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到门边又折过身来说:"你被打的那天晚上,有只老虎闯进村子了,咬死了几个人,独眼和猴瘦死了,还有几个受伤不等.你班长在撕打中裤子不知怎的被扯掉了,一路洒泼著屎尿的被那畜牲拖出了半里地,我们出了二十几个人,十多条枪才把他抢回来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彻底废了,现在神志还不太清醒呢.那老虎是你小时候养的那只吧?真凶啊,不过好像还是被枪子打中了吧,现在我正派人满山的找呢.找著了我们就吃老虎肉啊."
我呻吟了一声就厥了过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35

佛说种什麽因就得什麽果,真的没错啊.
这就是报应吧.我想.
是不是人受过的苦越多,心就变的越善良呢?可能是吧.我现在不大想的起眼前的苦难和悲伤了,尽管身体伤病交加现在还不能起身.可我发现那种心神俱裂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了,还常常想不起发生的事来.
与此正想反的是,小时候的记忆则越来越清晰了,我记起了他那哀怨的眼神,和那一身从破衣烂衫中露出的瘦骨嶙峋.他那时真可怜啊,每次看到我们吃东西都跟做贼似的低著个头,生怕让人看见他在悄悄的吞著馋涎,我常常看见钱饼故意带著夥人把他堵在死角,当著他的面大嚼肉饼子,他就不住地干咳著侧身往地上又醒鼻涕又吐著唾沫,说冻著了冻著了.唉!也真难为那钱公子也吃的下.
我记起他把课本书撕了,折成宝,谦诚的奉到我面前.眼里的激动眨眼转变成了哀伤.然後是他被他爹抽打著在地上翻滚嚎哭著......
我让他给我磕头时他多开心啊,好像蒙主宠召似的满脸放光,咚咚地磕著头.叫大爷的声音又响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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