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后》完结 —— 作者:老仙
老仙  发于:2016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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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沁脸上突然露出狠绝的神色,“胡言算什么?你云白鹭害我柳家败落至此,还霸占着皇上,我就算胡作非为也不为过。”
有什么东西在放光,云白鹭定睛一瞧,那是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云白鹭还没反应过来,竹珺已经飞身过来,柳如沁一刀十分利索,把竹珺的左手割伤,一脚就把她踹到一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淡定如云白鹭,现在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她一定将今日的情形演练了许多遍。
躲着柳如沁的攻势,然而是只退不进,她如今身子皱得紧,再加上身上的那块肉,使她的动作此时并不机敏。柳如沁不知道在哪学来了这些狠招,招招致命。若不是拼着一股子心气,她恐怕早已中招。
左躲右躲,云白鹭还是被石桌挡住脚,再退已是退不得,柳如沁嘴角一勾:“就算我不活,我也要你云白鹭陪葬。”
匕首划破衣服,刺向血肉,云白鹭闭着眼,紧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不要……”竹珺一声大喊过后,云白鹭试探着睁开一只眼,奇怪为何自己没有痛感。
待全睁开眼看到眼前场景,柳如沁手拿着匕首颤抖着身体,神色怆然:“你就这样护着她…”
晋盈左臂不断渗着血,落在地上,散落几瓣红花。
“柳贵人削去头衔,打入冷宫。”晋盈沉声道来。柳如沁瘫在地上,死死盯着云白鹭的肚子,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听晋盈此言,更是冷笑三声:“这样也好。”
竹珺的手只是轻伤,她打掉柳如沁的刀子,叫几个丫头把柳如沁拖了下去。
云白鹭急忙着正一去叫杜而立来,自己翻出平时备用的纱布给晋盈缠起来。
她才是颤抖地最厉害的人,泪水此时不争气的落下来,晋盈伸出右手,摸摸她的头:“兰妃,这小伤并不算什么?”
他本以为她的眼泪只为郦世南一人而流,却没想到,不经意之间,他也能有此殊荣。
一手拥她入怀,他在她耳边蹭蹭,温柔地道:“你便是朕的天下,朕不容许别人侵犯朕最重要的东西。”?

☆、暗下狠手

?  到了晚上,云白鹭思虑着白日里发生的一桩桩事,心间乱乱,这是她这辈子难得的几次心慌之一。她默默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这般在乎他了?
就在杜而立告诉她,她怀孕的时候,她其实对这件事实是拒绝的,想到尸骨未寒的郦世南,她就觉得自己十分罪恶。有的人为她牺牲沦落黄泉,她却要享受身为人母的幸福。这一腔愧对之情,恐怕永远无法释怀。
若不是柳如沁这次突袭,她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再也不能够失去。无论是这个孩子,还是肯放弃佳丽三千,陪在她身边的晋盈。
这辈子,真的是不一样了,包括很多事情,很多想法。
但弯弯绕绕,大多数事情又都回到了原点。比如,郦世南还是死了,她最后的男人依旧是晋盈。
轻咳两声,翻了个身的功夫,黑色里,一只手臂轻轻环过她的身体,使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一片炽热胸膛。一个清沉的声音传来:“爱妃今日可是吓到了?为何夜深而无眠?”
“臣妾无事,不曾被吓到。”在漆黑之中,她猛睁着眼,晋盈身上传来微微酒气,呼吸急促而浊重。
想到他今日的伤,她惴惴问道:“皇上这般姿势,不怕压了受伤的手臂么?”
他轻笑了一声:“那爱妃转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云白鹭便转了过来,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隐隐的黑色轮廓,那一双深而亮的眸子,与她的目光相对,端的让她心内一慌。颇为尴尬地,云白鹭把脑袋往下挪挪,不去注视那目光,却不想正撞到他的锁骨,惹得他心里一阵慌张。
“别乱动,你知道的,朕的手臂有伤。”晋盈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正忍耐着什么。
这么一听,她急忙抬起她的头,睁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似是看出了她的怯怯,晋盈以手摸摸她的后脑勺,此时她窝在他的怀里乖得就像一个小兔。
“皇上,臣妾困了……”在晋盈如清风拂柳般地抚摸之下,她渐渐有了倦意,神思飘忽,便喃喃道来。
“朕在,便安心罢。”
晋盈饮了酒,本以为能带来一场好眠,没想到竟然更加清醒。他十分痛恨自己,明明硕大的皇宫,都是他的地方,却偏偏于光天化日之下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等了她许多年,中间错过了她,失去了先机。而现在他终于能把那个坚强乐观,美好惊艳的她牵在手中,却又差点失去。一种强烈的自责感情包裹住他,甚至比前几次都强烈。
酒至酣处,他放心不下,便直接从御书房赶来了兰月轩,看着她睡颜,他才会安心些。
但他不知道到的是,他的来到也让她莫名安心,他的温度让她暂时忘记了今世许多烦忧。云白鹭记得,算上这一次,他救了她三次,四条命,她还也还不完。在梦里,她已经挥挥手和奈何桥边的郦世南告别,转过身抱住晋盈的腿,十分狗腿地跟着他,一步都不肯落下。
转眼到了春节宫宴。
这一宴并无外臣,只是晋盈带着后宫内眷以及陵王平王带着自己家眷一同庆贺春节的小宴。
自然,除了晋逡带了侧妃来,晋越一个人十分潇洒地前来赴宴。毕竟元宵过后便要筹备大婚,这难得的自由,他自然十分珍惜。
晏清宫内摆开了小案供众人入座。
中间坐着的是郦太后,晋盈,左侧坐着平王、陵王极其带来的家眷,右侧是郦贵妃,兰贵妃以及其他级别较高的嫔妃。
云白鹭不顾郦梦菲时不时射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神情坦然。一曲开场舞罢,郦太后一声道:“今日都是自家人,便都随意些罢。”与此前咄咄逼人的她已有许多不同。
再看她神情疲倦,皮肤也因为怠于保养而显现出松弛。云白鹭啜了一口茶,想来,郦太后已经再没有力气在这宫中作威作福了。只是郦梦菲没有了郦太后这个主心骨也是约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云白鹭感受着那两道目光,包含着阴毒,怨怼,不甘,羡慕,种种女人该有的不良情绪,都浓缩在这时不时打过来的一瞥之中。她不禁一声长叹。
前世她经历过多少目光,这又能奈她何?
神思游移之后,她看向主座,晋盈微笑地看看她,摆摆手,示意她过去,她轻笑着摇摇头,这么多人看着呢,就不怕这样遭谁嫉妒?想着便发射过去一个眼神。晋盈却勾起嘴角,仿佛在反驳‘爱妃莫非是不信任朕?’。

小辈进宫拜年自是少不了礼物的。平王奉上的便是一株国色天香,这在冬日需得有人精心呵护,才能在春节的时候拿得出来。郦太后仿佛也知晓这之中不易,便随口问了句:“这一株牡丹必是有人精心照料过的,平王有心了。”
倒是晋逡回道:“这是云府大小姐替儿臣侍候的,对于花花草草,儿臣可是一窍不通。”
不等郦太后发话,晋越抢言道:“二哥好厉害,还没提亲呢便已经如鱼得水了。”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巧妙,而晋逡顺梯而下:“臣弟正要禀告王兄,臣打算过几日便去云府提亲,再择吉日与云大小姐成婚。”
郦太后不知怎地就睡着了,听到‘成婚’二字,便抖擞一下,长哼了一声,就像睡毛了的老太太,她道:“既然都要成婚,何不将平王、陵王的喜事一同办了?”
晋逡望望自己的母妃,敬太妃点点头,他便谢了恩。
晋越的事早都定了下来,自然也无异议。
欣赏了晋越请来的关外女子的艳舞之后,郦太后终于以身子乏了为由,让温言暖玉搀扶回了慈宁宫。
太后不在,这几人便都多多少少松垮起来,尤其是晋越,竟然都斜斜倒了半边,嘴里不住道:“原来宫中也有堪比叶下稠的好酒。”
云白鹭目光闪烁了几下,看来千昧居的酒他是没少喝。
这时郦梦菲起身,来到云白鹭案旁,缓缓道:“新年将至,我愿与妹妹同心协力,辅佐太后保后宫安宁,姐姐在这里敬你一杯。”
任是云白鹭再大大咧咧,杜而立已是千叮咛万嘱咐她万万不能饮酒。因而桌上的杯盏所盛也不过是些淡茶。
郦梦菲如此盛情,她便回道:“妹妹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了。”
郦梦菲按下云白鹭举起的杯,道:“清茶怎能表达你我之间情谊?”轻拍两下手,侍女拿来新的杯盏,郦梦菲将手中的酒壶缓缓倾斜,斟满为止。
云白鹭有些小为难,尤其是看那晶莹剔透的酒水闪烁,闻到酒香飘来之时,云白鹭便忍不住了。
但对方可是郦梦菲啊,她和她根本没什么情意在。
她为难的样子落在晋盈眼里,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云白鹭有些心虚,自知是自己的成见影响了自己的行为,郦梦菲表面如此,便是做给晋盈看的,以表现她多么多么贤惠,且有容人之量,能以自己丞相嫡女,前太子妃,当今贵妃的身份纡尊降贵敬她这个刚当上贵妃不久的人。
不行,她心里一凛然,她还想抱住晋盈的腿,和他一起养孩子,她不能此时表现得小肚鸡肠,晋盈怎么看且不提,明日宫中那些善于挑拨的恐怕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难听的。比如说她恃宠而骄,说她小肚鸡肠什么的。
天知道,她只是想克制着自己不喝酒,还不是为了宝宝好?
纠结了半天,当然在外人来感受,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下。云白鹭接过酒杯,仰头饮下。而郦梦菲也是将杯中酒毫无剩余地饮了。
她回以微笑,郦梦菲道:“谢妹妹给我面子。”有半分挑衅之意。
晋越十分戏谑地看着郦梦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光不知道是可怜还是不屑,他端着酒盏走到云白鹭近前,想到那条甚合他意的马驹,也要来敬上一杯。
却见云白鹭神色痛楚,额头上汗水淋漓,仿佛在忍受着什么。
晋越刚要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嘴角流出血丝,她无力道了句:“酒,肚子疼……”就不省人事,顷身前倒,正扑在晋越怀里。
他慌了神,晋盈急忙从座上走来,接过云白鹭。
“血……”晋越看着云白鹭身下缓缓渗出的红色液体,觉得气血上涌,晕头转向,竟一下子坐到地上。而四周的妃子们,早都因为这处的异样慌神的慌神,沉默不语的沉默不语,但谁也没注意到郦梦菲此时冷漠而得意的神情。

晋逡闻声赶来,走到紧抱着她的晋盈身边,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心底一凉,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帮朕传太医。”晋盈嘶吼着,凌乱喧嚣的晏清宫顿时安静下来。
?

☆、纸不裹火

?  因着兰月轩距那晏清宫颇有些远,晋盈便把云白鹭直接抱往了养心殿,因而所谓的春节宫宴也就草草收场。
这一次,杜而立倾尽毕生所学去救治,却依旧是满头大汗。而此时晋盈在殿外,看似已经淡定许多,实则不停地无声捶着柱子,甚至连柱子上都出现了被捶打的深深浅浅的痕迹,手上的关节甚至隐隐泛着血丝。
平王此时算是最为理智的,他在一旁静默不语,一直陪着晋盈,而晋越甫一见到那一摊子血后就晕将过去,不过他这晕让普通太医瞧瞧再抬回府也就算了,终究无甚大事。
二人和周童及竹珺等人在门外等了大半夜,杜而立终于一头虚汗地退了出来。
晋盈听见动静,轻轻回过头,目光直视过来,颇为急切。不过先开口的却是平王:“国医,兰妃她……”
杜而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晋盈从未听到过的嘶哑地声音道:“皇上恕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大人如今依旧仍游走在生死边缘,何时醒来还要听天由命。”
听闻兰妃有希望能活下来,平王的心算是松了松,反是晋盈听到孩子一词,整个人立刻显得怔忪起来。
“杜而立,你给朕再说一遍。”晋盈走过来,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他,与之身为皇者的气度截然不同,他从来都不曾这般惊讶,这是头一回,还是在这样焦灼难耐的时刻。
“兰妃娘娘怀有身孕,但因为身中剧毒,孩子已然不保,而兰娘娘能否活下来,还要,等……”
杜而立把事实再度重复一遍,是为了间接提醒晋盈,他曾经差一点就要当上父亲。
扑通,晋盈双腿一软,竟是跪了下来,他突然捂住头,低低啜泣起来:“朕竟然和白鹭有了孩子,”他抬起头,眼神中风云漫卷,眼底布满血丝,低低吼道:“你之前就知道的是不是?为何不告诉朕?为何不告诉朕,啊?”
他伸手晃着杜而立,杜而立任他这般晃着,不出一言以对,神色也满满都是怆然,他不是没有尽力,但云白鹭这毒实在阴邪,他已是拼尽权利为之拔毒,奈何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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