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我简直要抓狂,他怎麼可以这样轻描淡写自己的伤势。"你最多说子弹进入不深,少说擦破皮这样的废话,我又不是瞎子。再说了就那些庸医,什麼水平我还不知道?除了骗钱不会干别的。"真怀疑他体内的子弹被取出来没有。
"嗨、、、我说、、、"旁边,有人故意咳嗽了两声,回头,是林落文,他正皱著眉头看我,"你说话有点根据好吧?什麼叫庸医?什麼叫骗钱啊?"
"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什麼?"
"我、、、"他指指我,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碗来,碗里还有酒精的味道,里面泡著一颗小巧的子弹壳。"你看仔细了,哥哥我那医生执照不是白拿的,给你做个阉割手术都没问题!"
"你、、、、"我不可思议的看著司徒迎风,"他给你取的子弹?"
点头,他笑。
林落文得意的看著我:"怎麼样,是不是开始佩服我了,谢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是义务帮忙。"
"你那麼能耐,他的血為什麼止不住?"谢他?知道是他动的手术,我后怕还来不及,要是当时我在,死也不能让他动司徒迎风。
"我、、、"甩手,林落文摆出一副不跟我见识的样子,"我说你冷二少爷什麼时候开始、、、这麼关心迎风的死活了?"
白他一眼:"关你P事?"
"你们都没完了?"冷冷的打断我俩,我哥看著我,"你闹够了就走,别在这待著。"
"我要留下,我要照顾他!"
一句话,让除司徒迎风之外的人震惊不少。
"司徒不用你照顾!"蛮横的瞪著我,他把身边的人拉到床边,"司徒,这几天,就让罗萧在这陪你吧。"
哦,原来他叫罗萧。等我哥说完这话,他明显很不解,满目疑惑的看向他,却没得到回应。
"凭什麼?"先他一步抗议,我问,"為什麼我不能留下?"
"你留下?我怕司徒会被你折磨死!"
"我、、、"冤枉的对上司徒迎风,我嘟起了嘴,"我要留在你身边。"
他只是笑,然后对我哥说:"老大、、、"
"不行!"打断他,我哥看著我,"司徒,你别再惯他了。还有你,天傲,你难道看不出来,為什麼司徒受伤了,都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变本加厉指使他。我说了,你休想再对他不敬。"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司徒迎风是怕我担心,可他的解释对我哥毫无作用,在他眼里,那都成了在替我掩饰。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少有吧、、、"林落文望天,笑著损我,"你哥是英明的。"
混帐,要是躺在这的人是他,我再免费送他两脚。
"老大!"凄清的语气,司徒迎风把我拉到了身边,然后手搭上了我的腰,立刻,我浑身颤抖。"这样,他可以留下了吗?"
林落文和我哥看见他对我的亲密举动后,互相对望几眼,不知该从何开口,而一边的罗萧也摆出一副很难以接受的样子,眉头纠结的更深了。
"呵呵、、、呵呵、、、"林落文率先打破僵局,"这也太、、、太新鲜了、、、司徒,子弹没打著你的头啊、、、"
"林落文,你还是不是人?"怒吼著,我转身看向他,他突然把笑憋了回去,却又憋不住,捂著嘴狂笑出声。
"这是真的,司徒?"我哥到是不惊讶,不过似乎不太赞同我们俩在一起。
司徒迎风瞅上我,用笑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也是!"不等我哥发问,我反映迅速,"我喜欢司徒迎风,我喜欢他!"
"你、、、不可以!"万万没想到,他会反对。不仅是我和司徒迎风,包括林落文和罗萧也不理解他怎麼会这样说。
手叉上腰,他看著我们:"司徒,算我自私,我不能让天傲跟你在一起。"
"老大,理由是什麼?"
"因、、、因為、、、"他為难的看看罗萧,然后说,"天傲太骄纵,不会心疼人。我也是為你好!"
"有我疼他就好!"听司徒迎风把这话说的如此顺畅,我感动的又想哭。
"司徒,罗萧比天傲更适合你!"
鸦雀无声!
罗萧给我的感觉是被他的话伤到了,有点到体无完肤的地步,他的大眼里含著屈辱的泪水,望著我哥那张冷脸。
"他是个很懂事的人。他会对你很好,这样,我妈也放心!"我哥不去管旁边人,继续说著,可我分明觉得,他在说这些话时,有多麼的言不由衷,甚至身上扩散出冷气,"何况,罗萧很喜欢你,你会慢慢爱上他的。"
低头,他看著罗萧:"对吧?你是喜欢司徒没错吧?"
"呵、、、"罗萧冷笑一声,"是、、、就在刚刚,我发现,我对司徒先生不止是喜欢,是很喜欢!"
听到他这样说,我哥那张冰山脸微微起了变化,嘴角扯动一下,他看著司徒:"所以,我今天才把他带来照顾你的。"
"可是、、、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司徒迎风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我也奇怪,前些日子不是还為了他退婚吗?罗萧是怎麼得罪我哥了,让那个在家守著父母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大哥,一下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无人回应。罗萧见状,立刻坐到了司徒迎风身边:"司徒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就让我留下好了,我看您平时也不讨厌我。"
"司徒迎风!"他们都当我是死人吗?"你、、、、你、、、"
"少爷!"
"别叫我!"甩开他的手,我后退到门口,眼里含泪的看著他,"你真有种!"
"少爷!"喊著我,他想下床,却因动作过大,扯动了伤口,捂上胸口,他差点从床上跌下来,多亏罗萧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他,不然非滚到地上不可。
原本我还想上前的,看到这一幕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懊丧的摇摇头,我冲他笑笑,眼中还储存著泪水:"看看人家多会关心人吶、、、挺好的,我哥难得这麼大方,你就收著吧!"
"天傲!"甩门而去,我边跑边擦著眼泪,可这泪腺却象断裂的水管,热泪不停的向外奔流。活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泪腺竟然可以如此发达,并且每次哭泣都只為了那一个人。听不清楚屋里是谁在叫我,我只想赶紧离开。
8.
一路漫步,我到了家门口。寒风冻结了我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半滴。心,被伤的厉害。
我站在别墅前,每次回来,这里都会出现一个微笑的身影,如今,却模糊起来。不争气的擦把脸,我想回去安静的睡上一觉,希望醒来,什麼都可以忘掉。包括,我想去真心对待的那个人。
"天傲!"正待按下门铃,身后有人叫住了我,回头,是罗耘。
"你怎麼在?"
他笑著跑向我,手里还提著一大袋子东西:"我等你很久了,给你电话也不接,就知道你不在家了,是不是忘了带手机?"
一摸口袋,还真是的。
"你找我有事?"看著他,我想到了林落文,"对了,你昨天怎麼样?"
看他一脸得意,好象没事。果然,他笑著说:"很好,VERY好!"接著,举起他的手,我看见他无名指上带了个戒指,样子挺女气。
"什麼啊?"
"哈哈,战利品!"大笑著,他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罗耘的手指真细,跟个女人不换。"那白痴,竟然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处男。"
"他、、他这样问了?"难道关於林落文的传言是真的?
罗耘点点头:"没错,我当然回答是了。看又看不出来。"
"然后呢?"
"然后?"罗耘笑著,"我当然有后招了。我说心情不好,和家里吵架了,才会去酒吧。就问他有酒没,他就给我了,我让他陪我喝,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酒量,没几瓶就醉了、、、哈哈、、、"
天啊,我汗顏。
"那你们、、、有、、没有、、、"
"当然有了。"罗耘满不在乎的说,"不过、、、、"
"怎样?"
"哈哈,是我上了他!"
"什麼?"我半晌无言,怪不得林落文看起来很苍白,还以為他也中枪了呢。
罗耘几乎笑弯了腰:"你绝对不会想到,他后面是第一次、、、哈哈哈、、、我都没带套、、、"
"你、、、你们、、、"
"天傲,昨天看你们好象认识,你可别把我卖了啊。"
"哈、、、哈哈、、、"我终於笑了出来,算他林落文倒霉吧,历练如他也会栽在一个学生手上,并且还是罗耘。实在是太好笑了,这就是叫做报应来之突然啊。一拍大腿,我笑倒在罗耘身上,"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卖兄弟的,哈哈哈哈。"
罗耘带来的消息,似阵清风,将我心中的阴云全部扫除。
"那就好。"罗耘看著手上的戒指,"我猜他是求婚不成,才想去GAY吧找乐子的,真是个可怜人吶、、、"
"你错了,他就是个GAY。"我刻意纠正他,千万不要对林落文產生错觉,他可怜?那全天下的可怜人都死净了不成?
罗耘看看我:"真的?那怎麼会收藏女人才能戴的上的戒指?"
我仔细看著那枚戒指,样子其实不难看,之所以说是女式的,只因為尺码太小。如果单看表面,也分不出来男女:"小耘啊,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怎麼逃出来的?他还给你个戒指?"
"哦、、、我走的时候,他还迷糊著呢,这人酒量不好。再说了,我又不是义务的,当然要拿点钱了,翻他口袋的时候顺便翻出个盒子,就打开看看了,结果能戴上,心想他求婚失败也挺可怜的,為了不让他继续睹物思人,我就当做好事拿走了、、、"说著,他又来回看著手上的金属环儿,"谁知道能这麼合适,毕竟是个女人戴的东西,我摘也费劲,干脆不摘了。以后大不了就化装被拋弃的,说不定客户看我可怜能多给几个钱呢、、、"
这都可以?心下对他的佩服又增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走,进屋说吧。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他绝对不会这样算了的。"
"再说吧,除非他天天去酒吧堵我。"大摇大摆的走著,罗耘根本不把林落文放在眼里,这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了,真的会慪死。
回到房间,我把外套随手一扔,罗耘接住,帮我挂了起来。他还真是"贤惠",那个看不上他的男人,太没眼光了。
躺在床上,我看著他:"小耘,你来找我干吗?"
"你打开那个袋子。"帮我挂好衣服,他随手从吧台上拿了瓶水。
我坐起身,打开那个袋子,里面瓶瓶罐罐的一大堆东西,看的我眼晕:"这都什麼乱七八糟的?"
"你不认字吗?"
随手拿出一个瓶子,我看见上面写著润滑剂:"这干什麼用的?"
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罗耘曖昧的看看我:"你不想要你家保鏢了?"
"那、、、跟这个有什麼关系?"
"这是润滑那个地方的。"指著瓶子,罗耘解释道,"你那里没被开发过吧?第一次不用这个,他进不去。"
我好象懂了。
"还有这个,万一出血了,止血用的,云南白药,可涂可内服。"他翻著袋子,一样接一样的往外拿,"喏,Durex!别说没见过啊?"
"你还真对得起你的职业。"
"呵呵,那是自然。"将Durex撕开,他问,"会用吧?"
"不是他在上面吗?你问我会不会干吗?"
"你真是没情趣啊。"罗耘咂咂嘴,"你家保鏢一看就知道是个轻车熟路的主儿,你那麼青涩,怎麼能满足他?"
"那、、、那要怎麼样?"
"你给他套啊,笨!"
我脸瞬间红透。罗耘边说著,边走到我身边,举过那个已经打开的油糊糊的套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尺码,就随便拿了盒,你自己看看,不合适自己去买。"
"买、、、去哪买、、、"
"天傲,你在这方面还真是小白。"罗耘看看我,"你当性保健店都是卖寿衣的?"
"哎呀,小耘,我真好奇,你几岁就懂这些了?"
"呵呵,还不是做出来的,做做就会了。"他靠近我,"把裤子脱了,你可以先试试,感觉感觉,说不定你家保鏢一个开心,就让你在上面了。"
在上面?想到司徒迎风,我就一肚子火:"算了,人家正逍遥著,也说不定呢。"还是不明白我哥為什麼要把罗萧推给他,难道真的是因為罗萧喜欢司徒迎风吗?可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象,也许这里面有误会吧,好象我生气也很没道理。我干吗要走?如果是误会,走了,司徒迎风多心急,万一伤口恶化了怎麼办;如果不是误会,我走,岂不是更成全了他们?
"天傲!"摇晃著我,罗耘说,"给,拿著啊。自己演示一下,到时候好给他戴。"
"我、、、"犹豫著,没有去接。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呢?罗耘却以為我害羞,伸手过来就要帮我解腰带,"都是男人,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
"哎、、、不、、不是、、、"慌忙把著他的手,这人好奇心也太重了吧,我要试也不急於一时啊,"你先别、、、"
"好好好、、、"放开我,他说,"那你自己脱吧?需要我回避吗?"
低头,腰带都被他解开了,算了,都到这一步了,演示一下也无妨嘛。
"你得先弄硬了。"指著我腰下,罗耘好象性爱指导,"不然套不上。"
"这怎麼弄嘛!"又没有感觉,硬的起来吗?
罗耘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过会,他说:"要不我帮你,哈哈、、、"
"去你的!"
"免费,不收你钱。"罗耘说著,就朝我扑了过来,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宿舍里,我们经常这样打闹。我赶紧跳到了床上,他扑了个空,我笑了起来,"你还嫩的狠呢、、、"
"天傲,你可不要小瞧我了、、、"他又扑了过来,一下子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手戳到了胳肢窝,弄的我咯咯笑了出来,"小耘,不要了、、、不要闹了、、、会出人命的、、、"
"谁叫你说我嫩的、、、、"他挠著我,不肯罢休,"你还说不说了、、、哈哈、、、"
"我、、、我、、、、"还是投降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手握住了他的肩,"不说了不说了,你放过我吧、、、、"
"这还差不多!"他笑著停手,然后准备起身,突然,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们同时惊讶的往那看去,门外,是司徒迎风。而此时,我和罗耘的动作曖昧到了极点,罗耘手上还拿著那只套子,而我的腰带还是半敞开的、、、
我们顿时傻了眼,都忘记从对方身上起开,而司徒迎风则是保持微笑,这笑变成了对我讽刺。他身上穿著一身菊花图案的衣服,好看的黄菊绽放在他的胸前,似乎掩盖了那血红的伤口。